“为什么不多带些金贝,难道王府里的钱不够你花么?”刚刚坐定,路德就无声无心的出现在我面前,对此,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啊,老爷您好!”我故作惊讶的大叫一声:“到小的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回答我的问题!”路德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脸上布满了愤怒的线条,手指被捏得“咯咯”作响。我敢肯定:如果我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力气好好修理我一顿。
“府里的钱是老爷的,在未经过您的同意下,亚特不敢随便乱动!”我的神色变得严谨起来,摆出了工作态度:“而且,身为亲王府的管家,亚特自是该向下人们树立一个‘勤俭持家’的典范!”
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正在渐渐消退,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印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觉我的五脏都移了位,可能是因为血量超标的原因,大口大口的殷红从我的嘴里喷出,洒在地上,沾到身上。临走时,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我没想到,他的感官比我还灵敏。
路的回过头,朝我一阵诡笑,而后又念叨了些什么,我就听不见了。
忽然间,我止住了喷血,一阵心慌。
渐渐地,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朝脑上冲去,我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冲进小屋子里,我踢坏了费劲千辛万苦寻来的黄花梨圈椅,砸碎了请名将制作的紫砂茶具,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扯破了自己的衣服……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红色的蚯蚓在持续蠕动,身体仿佛被万蚁齛咬,疼痛难忍,我使劲的挠,但不见丝毫效果。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疤痕。我扑倒在床上死命的咬住锦被,没有发现袖中画出来的短箭。
方才时间紧急,也就没有收到空间戒指里。此时,上面染满了我的血液,使原本在普通不过的它,显得格外诡异。
没人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断箭上的血液正在慢慢消失,不是流到地上,而是彻彻底地点的消失。
我感觉疼痛稍止,心中一喜:“看来我对你还是有用的,现在不用担心小命了!”随即感觉有些奇怪,这次犯得事儿大,却为何惩罚的时间反而缩短。
久违的暴躁、嗜血使我的头脑开始发热、混乱。上次出现这种感觉好像是在朱爷爷的收藏库里吧。可是这次,我的意识很快陷入停滞。那感觉,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识海尚未壮大的我,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就昏了过去。但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奇迹,无法超越的奇迹,天赋高的人我见过很多,但他们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坚持三十秒。”当时着实让我震撼了一把,随即搔了搔头发:“咱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万人迷,有些地方远超他人也是在预料之中。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多提。
我来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死寂的黑让我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我的手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吃惊的张大嘴巴。就在这时,四周的黑暗被驱散了些,眼前便成了红色,那是血的红。
“不要害怕孩子,现在的你是灵魂状态!”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头上戴着密封式头盔,身上也满是盔甲,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只手。那是他的左手,白皙的肌肤上泛着荧光,煞是好看,再配上那满身的铠甲,更是威风凛凛,手中的长枪,更为他添了三分彪悍。
那枪是连在他手上的,对,是连着,仿佛两者是一体的。
“你是谁?”我看到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
“你是个左撇子吧!”他答非所问。低沉的声音从哪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下传出,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得“怦怦”直跳,仿佛要脱体而出。“他怎么会知道的?我从没有在外面显示过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油然从我的心间升起。
那人(是人是鬼我不知道,就暂且称他为人吧)轻点下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不再说话,左手微动,挺起的长枪在瞬间贯入我的胸膛,穿破我的心脏,我却没有感觉倒疼,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从没有,感觉到死亡是离我如此的近。
“铁血已经和你初步融合了,我也该走了,好好看看我给你留下的东西!”说罢转身就走,转身的那瞬间他说了句什么,但我没听见,也没有看清楚他的口型。
他就那么的走了,挥挥手什么也没带走。等我回过神来,周围已再次恢复黑暗。低下头向胸口看去。那个自小就伴随我的伤疤已经变了摸样,变成了一个枪形的图案,很像是迷你版的‘铁血’。看了看,我笑了笑,此时我的脑中一疼,一切都消失不见,陷入了灵魂状态的深度昏迷。
路德回到了自己屋中,心里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对他过于残忍了?”他问自己。随即悄悄来到了御花园,也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隐入了小屋内。
满室的凌乱,能坏的东西全坏了,地板上的梅花一直伸到床前。床也是破乱的。小东西瑟缩在床角,毫无血色的小脸紧紧皱起,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这也能睡着?”路德目瞪口呆,眼睛瞪得跟一铜铃似地,修长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口中。
他拍了拍加了叫,可那床角的小东西依旧保持原状。想胖揍他一顿解解恨,但看到那瘦弱的身躯和嘴角犹挂着的血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你的心老了,人也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路德的心底传出,吓得路德面无血色,但他仍自辩解:“我奉了命令不得伤他过重,怎能像他下重手!”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无法置信……没人注意到床上的小人身上升起一个红色的光罩,随即在缩小到紧贴上身体的时候淡然不见。
路德的心很乱:“到底该不该下重手把他唤醒,他要是死了我又怎么向上边的那位交代?”
蓦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管那么多干什么,完成自己的任务就是,这小子是死是活干我什么事!”心中这样想着,路德开始念叨起来:“伟大的战神在上,请允许你的孩子们借用你无穷的力量,‘契约之矛’!”
渐渐地,路德的眉心开始闪烁微光,片刻后已是颇为耀目,而后光芒开始凝聚,直到其形成一个一寸长的光矛。说是光矛,看起来确实与真的无异,只是个头有些小。
“醒来吧,低贱而卑微的仆人!”
随着路德的咒语,迷你版的光矛极速射进了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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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千年还是一瞬,我突然感觉脑中传来一阵剧痛,使意识停滞的我瞬间清醒过来,抱着头惨叫起来。
路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人抱着脑袋在那儿惨叫着滚来滚去。
“怎么会这样?”路德喃喃自语:“以前向别人施咒时也没见反应这么大的?”
一切,却是因为那杆铁血神枪的缘故。
在‘契约之矛’透入我的大脑向我的灵魂扑去时,一杆枪闪了出来与其缠斗在一起。这也是铁血的一个功能——自动护主,且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但是由于我与铁血只是初步契合,所以出了纰露。枪与矛对战的时候,迸出的能量有一丝正好射向我的灵魂。等铁血发现时已是晚了一步。但好在,神兵是通灵的。
只见铁血的枪尖处迅速亮起红光,而后形成一个光罩,严严实实地把我的灵魂保护起来。同时少量的红光射向我的灵魂,开始修补我的创伤。很快我感觉头不再痛,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甚至感觉到我的手脚更加灵活,五感也是大大增进。
这时,路德忽然惨叫一声,“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我回过神来连忙上前:“王爷,您怎么了?”他摇摇头,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出去。
却原来那杆‘契约之矛’不自量力的装上那个了‘魂度’,也就是那血红色的光圈,结果立刻化为轻烟消失不见。那‘契约之矛’是路德用自己的一丝灵魂之力和战族秘技施展的,被反噬后灵魂受创
,虽然不是很重,但那个地方受伤也够他喝一壶了,于是便有了他呕血的那一幕。
我看着路德面色青白晕红的走了出去,心中没来由的“噔”一下,心想:“这下怕是大事不妙了,还是赶快跑路要紧!”想到就做是我的优良品格,于是便快速卷起自己的积蓄,又带了几件衣服从房间里的密道跑了出去。到大街上胡乱买了个斗篷披在身上,顺便买了匹马便骑着向城门外冲去。出了城,我在马蹄上裹上了厚厚的布掩去行迹。
路德临走前脸色实在是可怕极了,没人能想到他会怎么折磨我,还是跑路为上策。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想到这儿,我打一寒战儿,再次扬鞭策马狂奔。很快日薄西山,很快夜幕如烟,很快我看见了朦胧的山。我累了,便下得马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走得匆忙,许多事都没考虑到,连帐篷都忘了准备。我轻抚着马儿的嘴(没办法,实在够不到头,个子由于年龄限制有些偏低,读者朋友不能歧视未成年人啊)不由得有些头疼:晚上住哪儿呢?蓦地手指一痛,却是马儿在啃我的手指头:“想必你也饿饿了吧!”说着我的肚子开始抗议起来:“你去吃会儿草吧!”我拍了拍马儿放开了缰绳。它有草吃,我吃什么呀,总不能改变习性变成是草动物吧?
一阵凉风吹来,觉得有些冷,便把手拢在了袖子里,却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咯的我手生疼。掏出来一看却是自己的甩手箭。就剩这么一根了,另外的都放在家里呢。忽然有些心酸,才得到了温暖便要“天人永隔”,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肚子“咕咕”作响,我笑了笑:“目前还是先填饱肚子为上!”看了看手中的箭,决定四处转转打些野兔之类的充充饥。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便到野外打些野味烤来吃,倒是练了些好手艺。
正想着呢,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灰影,不对,是眼下。凭着我多年的狩猎经验,那正是只美味的兔子。我吞了吞口水,朝着花丛中仍在摆动的几朵花看了看,蹑手蹑脚的猫了过去,脚步若惊鸿,鼻息犹若蚊,明眼人一看定会赞道:“好一个精明的猎手!”
可能是我的运气不太好,也可能是我的好运到头了。在我快要靠近目标时,那可恶的“兔子”总是会先一步察觉,并迅速的做出反应。或是拔足飞奔,比兔子(一般的兔子)跑得还快;或是闪展腾挪,比武侠剧中的武林人士更为迅捷。总是在我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让我功亏一篑。
他记起了我隐藏在骨子里的凶性。
“不抓着你,我就不吃饭!”我弹手指天发誓后,迅速追了过去,没有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都被发现了还躲个屁。暗的不行来明的,我卯足了劲追了上去心中想道:明的不行就来阴的,看我不阴死你这小兔崽子。
我在后面追,它在前面不停的跑。因为我不熟悉地形的原因吃了不少苦头,衣服变得破破烂烂,但我发扬了那烙在心中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上去,连什么时候从山下到了山上都没发现。
树渐渐地密集起来,一弯冷月洒下残芒斜照在山林间,是幽静的树林变得阴森起来。依旧是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不停的追。
虽然我的体积很小,但是比起前面那该死的兔子仍是大了几号,在林间奔跑占了绝对劣势。
我的衣衫已尽破,我的眼眶已尽湿。我很想跪在那儿朝他磕几个响头叫几声“兔儿爷,你就停下来吧!”
事实容不得我这么做啊。突然我的眼睛瞪得滚圆,我很想跑到剧情外问问读者朋友:“你们见过会上树的兔子么?我这儿就有一只!”
我上树的本领很好,三下两下就追上了它。它跳了起来跃向前方,我也跳了起来:“哇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老天还是眷顾我的!”低头一看,我的妈呀,是断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