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回到CQ就遇到了这样意外的事,戴青还是如愿以偿的把看中的那枚红宝石戒指送给了姥姥作为生日礼物.本来金店的胖经理说什么也不收钱,但戴青仍然执拗的把钱塞在了胖经理的手里。姥姥看着突然出现的戴青,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张罗吃的,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年家里的变化。戴青一边大口的吃着久违的回锅肉,一边眯着眼感受着老人唠叨中透出的那份浓浓亲情和关爱。
老太太的生日家宴后,几个知情的长辈叫过戴青,问及戴青以后的打算。戴青习惯性的点燃一枝香烟,“以后我还没想好,不过先找个工作做着吧。”掸了掸烟灰,戴青吐出一口烟,“总不能我这么年轻就做一个啃老族吧。”
说做就做是戴青一贯的风格,第二天戴青换了身衣服,来到了人才市场。正值八月,人才市场里依然人头攒拥,很多中专,大学的尚未落实工作的毕业生们拿着一份份制作精美的求职书,努力的在各个招聘摊位前争相领取着表格,努力的把自己展示在招聘方的面前。整个人才市场的大厅里喧闹不已。戴青好奇的打量着其他求职者的举动言行,毕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甚至就在进门的时候他还被守门的老大娘当成企图逃门票的好好鄙视了一番,“天可怜见,我还以为和菜市场一样随便进呢!!!”戴青一边不无怨念的想着,一边努力的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围挤在摊位前的人群中那一块块写着招聘要求的告示板。
怎么就没招警察的呢,这个哥哥我可是拿手的啊。一个人在马路上瞎逛的戴青郁闷的想着,偌大一个人才市场,上百个招聘摊位,不是要有工作经验的熟练工,就是要高学历文凭,戴青想不通啊,你个国营餐厅招服务员,跟人要啥大专学历啊。“可惜,没招扫地的,这个我肯定算熟练工”,不过戴青看看刚从身边走过的保洁阿姨,貌似也比自己熟练几十年吧。最搞的是戴青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只要求高中学历的单位,心里那叫一个兴奋啊,全然不顾周围几个大婶怪异的眼光,挤上前去拿求职意向书。结果桌后那个美女对他嫣然一笑“帅哥,我们是招桑拿女宾部服务员哦,你得去趟泰国再回来应聘了。”于是乎面红耳赤的戴青在美女银铃般的笑声中华丽丽的落荒而逃去也。
“我就不信了,我身强力壮又年轻,还找不到一份工作了”一连四五天,发了狠的戴青都厮混在人才市场,就连看门的老太太都把他认了个脸熟,老远的就和他打招呼“又来啦,一会儿来我这里喝点开水吧。”老太太对这个每次都会面带微笑客气招呼他的小伙子很是喜欢,这年头,有礼貌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了。
这天下午,依旧一无所获的戴青胡乱在市场里叫卖的小贩那里吃了一碗凉面,拎着一瓶帮看门老太太打的开水懒懒的从开水房出来。“这家的招聘单位还真是能折腾啊,中午也不休息下。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呢,看翻得这叫一个毛里毛躁的。”戴青一边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那个正在摊位里翻出一个包递给外边一个纹身男子的黄毛,一边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的金毛狮王。“现在的单位还真是开化啊,金毛狮王也搞招聘,不知道是招公狮子还是母狮子啊,呵呵。那包不会是是狮子皮的吧”戴青乱七八糟想着。
“狮子皮,嗯,那是个女包”戴青猛地一下想起,这个摊位不整是那个招聘桑拿女宾部服务员的摊位吗。这个包,戴青依稀记得那个叫他去趟泰国的女孩子身上挂着的就是这个有一个怪模怪样叼着烟斗小狗商标的坤包。
“站住”已经走过这个摊位的戴青返身一声断喝。按经验,戴青已经做好了追逐的准备。没曾想,人家压根儿就没动,慢慢乜斜着眼睛看着戴青,从容的让正想迈开步子追上去的戴青差点打了个趑趄。“我没理由搞错啊”戴青也不禁有点迟疑了,不过金毛狮王接下来一句话打消了戴青的疑虑。“小子,不想挨打就闭嘴,没你什么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放下包”戴青直接忽视了金毛狮王的威胁,比这狠的听得多了去了,还在乎这个。金毛一伙在这一代横行惯了,暗偷不行,那就明抢,现在的人都胆小怕事,舍命不舍财的主儿还真没遇到过,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想管闲事,几句狠话一撂,亮亮刀子,也就吓退了。纹身男一看金毛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按惯例向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戴青,竭力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你皮痒啊,想挨揍就直说。”一边有意无意的亮着手上的纹身。周围摊位的人也被惊动了,再一看这恶狠狠的两位,缩了缩头,看报的继续看报,瞌睡的接着瞌睡,聊天的接着聊天,不过声音一下小了很多,一个个隐隐约约的伸长了耳朵。
戴青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大哥你这纹身好别致啊。”纹身男得意的说“少来这套,今天老子心情好,放你小子一马,以后少管闲事。”
“不是啦,大哥,主要是你这纹身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纹身男有点迷茫,这纹身怎么还扯上故事了?“什么狗屁故事?”
戴青笑了笑,慢慢说道“从前,有个县官爱画老虎,可是,技巧不高明,画的老虎像只猫,虽然如此,倒是自我欣赏,向人炫耀。有一天,他问衙役:“你看,我这画上画的是什么?”衙役不假思索的说:“是只猫。”县官怒吼:“真是有眼无珠,你怎么把虎说成猫?”即令人责打衙役四十大板。不久,县官又请另一个衙役看画,问上面画的是什么?衙役说:“老爷,我看出来了,只是不敢说。”县官问:“你怕什么?”衙役答到:“我怕老爷。”“你怕老爷,我怕谁?”“老爷怕皇上”“皇上怕谁?”“皇上怕老天。”“老天怕谁?”“老天怕云。”“云怕什么?”“云怕风”“风怕什么?”“风怕墙。”“墙怕什么?”“墙怕老鼠。”“老鼠怕什么?”“衙役指着县官的画:“老鼠怕老爷的这张画!””
“这个老子小时候就听过了,还要你在这儿献宝,给老子让开。”
金毛忽然恍然大悟的指着戴青,“老大,他骂你呢!”纹身男一听大怒“居然敢骂我,我打死他,哎,不过他怎么骂我来着,我怎么没听见啊?”金毛顿着脚“他刚刚说那个故事,就是说你纹的不是老虎,是猫啊!”“哈哈”,周围几个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招聘方工作人员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赶紧又捂住了嘴,想笑又怕笑出来,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纹身男一巴掌拍在金毛头上,“麻辣隔壁的,你不早说”,金毛委屈的说道“我也刚想明白啊”心里那叫一个恨啊,“这该死的小子,害我挨打”金毛忿忿的想着,一步跨到戴青面前,“我叫你扯淡,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边说着,一边一巴掌朝着戴青的脸就扇了过去,旁边几个偷偷看着这边的人认不住惊呼起来。“砰”的一声闷响,金毛手还没碰到戴青就被一记凶狠的阻击腿踹在小腹上,顿时眼前金星乱冒,一下扑在地上,小腹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蜷曲着身体在地上翻滚。旁边的观众们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突然的变化再发出一声惊叫,戴青又抬起脚,猛地一脚跺在金毛的脸上。金毛同志在用自己鲜艳的鼻血身体力行的解释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个典故后,一翻眼,幸福的晕了过去。
纹身男愣愣的看着戴青和地上的金毛,戴青微笑着,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纹身男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一直一脸微笑的家伙似乎,有点,不对,是非常扎手了。但是,他打晕了金毛,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估计以后自己在这帮伙计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个面子可丢不起。想到这,纹身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包往地下一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跳刀,刷的一下弹开,威胁的挥舞了几下。
“你敢打我哥们,你个XX,你死定了。”一边象给自己壮胆似的说着,一边仗着身高手长,隔得老远的一刀向戴青的肩膀扎去。他不敢靠得太近,刚刚戴青那凶狠的一脚还让他心有余悸,为了防着自己也挨上这么一脚,他连脚尖都垫起来了。一直盯着他的戴青向右一闪,一个滑步,左手搭在他持刀的手腕上一带,借着纹身男向前一仆的势子,扭腰顶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纹身男觉得身子一轻,又是“铛”的一声大响,纹身男重重的被砸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戴青一记右钩拳打在右脸上,和他的金毛兄弟一起在昏迷中交流谁让花儿更红这个有深度的哲学问题去了。
戴青麻利的的解下金毛脚上运动鞋的鞋带,分别将两个人的双手反剪,用鞋带做了一个拇指扣捆好两人,然后解下两人皮带连着那把跳刀丢在一边。拍了拍手,顺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坤包,刚直起身,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喝问,一只手向他手里的包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