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看着连子卿长大,丰洛亭比谁都更了解连子卿,这几天连子卿看向简莱莱的目光明显带着温度,连家公子这次是动了真心了,如果佩瑜还健在的话……丰洛亭内心突感悲凉,这一路上他仔细观察简莱莱,无论是谈吐学识还是教养,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丰洛亭不敢离开医院半步,向连子卿开枪的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敌暗我明。
简莱莱又是那么弱小,这次连子卿受伤丰洛亭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他一边焦急地等待手术结果,一边时刻注意着医院里的情况,简莱莱慢慢恢复了神志,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流着泪,单薄的身子抱着双、腿显得孤苦无依。
瓦西里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一个小影子冲到了前面,是瓦西里的儿子,丰洛亭很喜欢小马修,他摸了摸小马修蹭到腰际的脑袋,用俄语和他交流着,柔风细雨的很是温馨。
丰洛亭和瓦西里聊了很久,简莱莱紧张地看着他俩的表情,结果是无尽的失望。王恩熙彻底消失了,简莱莱心灰意冷。
瓦西里带来的大袋子里又吃的,也有水杯,几件家居服,都是按照丰洛亭的要求,为简莱莱和连子卿买的。
简莱莱呆呆地去了洗手间,默默地洗了头脸换上衣服,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镜子里是模糊的影子,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找不到王恩熙,她怎么有心思回上海?公司那边怎么交代?姑父那里又如何交代?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像风中飘零的花,一瓣瓣地随风飘撒。
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是三个小时后,连子卿终于脱离了危险被推进了ICU,子弹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寸的距离,失血过多的脸上十分苍白,整个人尚未从麻醉中醒来。
简莱莱鼻子酸酸的,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在生命的紧要关头把她护在了身下,不顾一切地保护了她。
简莱莱何德何能,一路不断地麻烦叨扰着人家,还生生地欠了人家半条命,她越想越难受,思绪渐渐回到了现实。觉得自己总得做点什么。
她走向丰洛亭,问自己能做点什么,丰洛亭愣了愣,说:“医院这边应该是安全的,瓦西里安排了人来守着,我们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简莱莱回到病房,把连子卿换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都染了血迹,只能扔了。
她从连子卿带血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皮甲,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名小男孩的照片掉了出来,同时她也看到了那把手枪,身子不经意地抖了一下,丰洛亭从她背后伸出了手拿走了枪,很随意地塞进了裤腰,说:“其他的都扔了,我们走。”
瓦西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啃一个很大的汉堡,小马修在他的脚边玩着,蓝褐色的眼珠子里都是笑意,看着简莱莱说了句俄语,简莱莱向他们友好地笑了笑,转身问丰洛亭道:“他说什么?”
丰洛亭说:“他说你长得真漂亮。”简莱莱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略微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