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曾素衣还是这一句话。　　沈玉溪被彻底激怒了，抬手掐住了曾素衣的脖子，神色狰狞。手下逐渐用力，眼见女人因为窒息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他的眼神愈发暗沉。

　　那双沉静的眸子里蓦地透出几分解脱来，沈玉溪心底一颤，手一松，看着曾素衣因为力竭瘫倒在床上，不断咳嗽的虚弱模样，神色复杂。

　　“为什么不杀了我?”曾素衣捂着颈部，嗓音嘶哑，透着一股认命的死寂。

　　沈玉溪的喉头动了动，眼中极快的滑过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的嘲讽，“想死？素衣，朕告诉你，你不配。”

　　曾素衣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神情轻佻又带了些暧昧。她废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抬手想抚上沈玉溪的侧脸。

　　“啪”的一声，被沈玉溪毫不客气的挥开了，僵硬的放在空中，曾素衣倒也不恼，反而顺势而下拉住他的衣角。

　　“皇上，您这是，舍不得衣儿吗?”曾素衣一双秋水剪眸里荡漾着点点水光，那模样称得上是梨花带雨。

　　要是平常见她这幅模样，沈玉溪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可此刻，他就像是被戴上了一层冰冷的枷锁，隔绝了关于她的所有感情。

　　“舍不得?”沈玉溪的眼底埋在着的是万载玄冰，遇火不化的那种，“就凭你？”

　　曾素衣笑的明媚，“是啊，皇上就算再讨厌臣妾，我也曾是您唯一的皇后。”

　　她刻意加重了皇后二字，“他日青史留名，臣妾一样会同您写在一行。”

　　沈玉溪清楚的看见她面上那隐隐的快意，一时间竟觉的眼前的人分外陌生。

　　“是吗?”沈玉溪的嘴角勾勒一抹冷笑，“唯一的皇后，呵，曾素衣，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跟朕齐名，你，还不配！”沈玉溪拉住自己的衣角，从曾素衣的手里生生拽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右手往后遥遥一指，面带轻色，“你的奸夫还躺在这里呢，别因为讨好朕，弄丢了能满足你的人。”

　　这般毫不留情的话，直接把曾素衣仅剩的自尊彻底踩在了脚下，她瞥见林蓁蓁的嘲弄，侍卫眼中的怜悯。曾素衣忽然意识到，沈玉溪把对她的感情如同刚才从她手里抽出衣角一样，一寸寸的剥离开来。

　　下一刻，曾素衣都不清楚自己说的话是伪装还是真情实感。

　　“我曾是你的皇后。”曾素衣固执得仰着头道，甚至想去勾住他的手。

　　沈玉溪后退一步，看着曾素衣的眼神嫌恶至极，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样。

　　“废后而已，从今往后我的皇后，只多不少！”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沈玉溪的目光落在门口处看戏的林蓁蓁身上，开口道，

　　“臻妃，即日起，你便是朕新一任的皇后。望你恪守宫规，同时严查六宫，下一次，朕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污了朕的眼睛。”

　　“臣妾遵旨。”林蓁蓁跪倒在地，整个人欣喜若狂。

　　她没想到曾素衣有这般能耐，真的把她送上了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