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给项易北配了一台车子,若煜瞄了一眼牌子,一般人果然比不了。 车子一路开到锦城豪宅区,项易北将车停到地下车库,回来恩,是宝马。太子爷就是太子爷,临时调派过来都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时就见她背着书包站在门前,手中还捏着他刚才给她的钥匙。微微仰着头,一条马尾辫垂到腰间,发端微微打着卷,弧度自然到无可挑剔,给恬淡的气质增添了一分娇俏。
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根棕色丝带从领子下穿过,在前方打了个蝴蝶结。身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百褶裙短,露出笔直纤细的双腿,风一吹过,裙摆往后飘了飘,远远看去,像是入了一副生动的画作。
项易北站在一边观摩,不得不说,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个大学生。
感觉到胶着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若煜扭头,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低头瞅瞅手里的钥匙,捏紧,径直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项易北也挤进来,越过她,将行李箱放到卧室。若煜慢吞吞走上前,看到他正一件一件往柜子里面挂衣服,挂完自己的,又开始挂她的……
她忍不住开口:“这里房间很多。”
项易北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哼一声:“所以呢?”
“我可以住在其……”剩下的话还未说完,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便甩过来,吓得她立刻闭上嘴。心里免不了腹诽一番:就知道威胁、恐吓,讲道理就那么难吗?
不过仔细想了想,跟他这种人讲道理根本行不通,索性选择放弃,老老实实听话好了。
项易北见她杵在那里不动,心里不平衡,凭什么自己干活,她却能悠闲地待在一边?指了指外面,发号施令:“将厨房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去超市。”
“哦。”她答了一声,接着小跑着下楼,像个呆萌的小野猫。
他无意识地勾勾唇角,抬头的瞬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表情,不禁一愣,深深的愧疚感袭来,将他紧紧围绕。项易北忽的一拳打在镜子上,里面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四分五裂,他紧紧闭上眼,一遍一遍问自己:她们母女害死了你的母亲,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吗?
不!他绝对不能这样沉沦,必须采取行动,让害死母亲的凶手统统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煜找到一块抹布清理着灶台,然而上面几乎没有灰尘,从进门看到屋里景象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里应该时常有人打扫,所以才会如此干净整洁。不过,与其待在卧室,守着项易北那个恶魔,她还是觉得这里更适合她。
收拾完厨房,将客厅的桌子擦了擦,正要去掀沙发上的防尘布,听到楼梯有声音,抬头之时,项易北已经站到她面前。他的手上伤痕遍布,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沿着他走过的方向淌了一地,场面着实吓人。
她吃惊地捂住嘴巴,之后又缓缓放下,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的手腕,问道:“你怎么弄得?”
他不答话,若煜猜到他可能又发疯了,叹息一声,转身去找药箱。刚迈了半步,被一股猛劲儿迅速扯回,她盯着被他紧紧攥住的胳膊,颇为无奈地道:“你快放开我,我去找药箱给你清理伤口。”
项易北跟本没听他的解释,低下头,精准的撅住她的唇,凶狠地亲吻。她心神一颤,用力推搡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莫非他想要在这里……
实在太过羞耻,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摆脱他,可身上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强硬,她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情急之下,突生一计,一口咬上他的嘴唇,项易北吃痛,后退几步,死死瞪着她。
咬完她就后悔了,急忙解释:“我……我想去找药箱,给你包扎伤口。”
他擦擦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眼底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现在这种感觉痛快多了,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隐忍那么久,如今终于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故事越来越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他走到沙发边,一把掀开遮盖的防尘布,缓缓坐下,双腿交叠,背部往后面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就在若煜不知所措之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道:“去找吧!”
“好。”
她点点头,趿拉着拖鞋,四处走走看看。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到药箱,不假思索地拿出来,关上的瞬间她顿了一下,他刚刚就在这里收拾东西,受伤之时就没试着找找吗?
拎着东西站起身,正打算往外走,恰好看到里间卧室的地上散落着些许晶莹的亮片,走近之后,才发现是柜子上镶嵌着的镜子碎掉了。镜片上带着隐隐血迹,联想到他受伤的手,终于知道他为何会受伤。
可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做出如此极端的事呢?
带着一腔疑问下楼,回到沙发前时,感觉到他的呼吸均匀绵长,看来已经睡熟了。这一路,估计是累了吧!或许,心里的累,比身体上的累更令人难以承受。
带着恨生活,让别人不好过,同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将他的手臂移到扶手处,跪坐在地毯上,放轻力道,拿小镊子将细小的镜子碎渣挑出来。或许是有些疼,他轻轻皱眉,却没睁开眼睛,她屏住呼吸,手却不听使唤,镊子直接戳进肉里。这次,不只是项易北,连她自己都觉得疼,猛地抬头,恰好迎上他清明的眼睛,她吞了吞口水,等着他发话。
目光在这张清纯无害的小脸上停留几分,再次闭上眼睛,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用顾忌,小伤而已,没多疼。”
除了刚才那一下,她的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察觉不出什么。看到她的眼神,不会以为他要打人吧!呵~在她眼里自己就这般蛮不讲理?
一切处理完毕,若煜提醒到,“一会儿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吧!”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怎么,以前别的男生受伤,你也是这般照顾的?”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什么逻辑思维,莫非知道一些医理知识,就是跟其他男生有恋情?收好东西,将药箱放到一边,拿了拖布去清理地上的血迹,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将簸箕中的镜子碎渣倒掉,擦掉额头的薄汗,长舒一口气,终于整完了!本来打算歇一会儿,谁知项易北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她挣了挣,“我们去哪里啊?”
项易北轻笑:“先去医院打针,再去超市购物。”之后,不由分说地将房门落锁,将她丢在原地,自己去车库取车。
若煜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发泄着内心的郁闷,他就是个暴君,霸道、蛮横、不讲道理,真是太可恶了!高兴了,就赏她一个好脸色,不高兴了,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什么人呀!
在心里正骂着,后面突然想起鸣笛声,她惊得差点跳起来,看到黑色的宝马,摇摇头,自己果然不适合背后说人坏话,否则会被抓包的!
慢吞吞走过去,坐在座位上,刚拉开安全带,他的身子就探过来,帮她系上。
刚想说她怎么转性了,谁知他下一句便是,“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怎么我鸣笛都能把你吓到?”摩挲着下巴,打量了她一会儿,“别不是在骂我吧?”
若煜吞了吞口水,小声反驳:“没有”天!这人是什么构造,她在心里骂,他都知道?难道会读心术不成?
项易北一语点破,“项若煜啊项若煜,你太单纯了,总是将所有的情绪写在脸上,这可是你致命的缺点。如果有一天,你的伪装能将我骗过,或许,也就可以逃离我身边了。”
她陷入沉思,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说,等他看不透自己的时候,也就是她自由的时候?
思及此,一切好像都充满了希望,未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黑暗与迷茫了。
从医院回来,两人在超市买了一堆蔬菜瓜果肉食之类的吃食,又买了些洗漱用具,这才回了家。
项易北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厨房,帮她把买的东西放到冰箱里。收拾妥当,沉声问道:“会做饭吗?”
若煜一愣,微微颔首,“在家跟着何姨学了一点,简单的还可以。”在超市的时候,见他几乎都不看价格就往推车里扔,见什么拿什么,还以为他会做饭,合着最后还得仰仗她。万一她不会,这些东西岂不是糟蹋了?
若煜套上围裙,看了一眼买的食材,询问道:“想吃米饭还是面?”
他沉思了一下,“米饭吧。”
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将近11点了,她摇头,“算了,还是吃面条吧!天太晚了,吃米饭胃可能会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