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田菲菲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十分的沮丧。我用我十七岁的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文熙熙出了事儿,我们必须都得出点事儿,才符合公司的理念吗? 当我回到练习室的时候,练习室里只有赵嘉怡在。我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微微的发呆。不知道爸妈经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也不能打电话,真的是担心死了。
就在我猛的站起来,准备去找陈姐帮忙的时候。赵嘉怡突然缓缓的开了口:“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冲动行事。”我歪着头不解的看向赵嘉怡,赵嘉怡依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你们这陷害文熙熙的方式真的是蠢爆了,她妈妈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看着女儿任由被你们欺负。等着看吧,你们还得各方面都被查。”
“你什么意思?什么陷害?”我不解的看着赵嘉怡。
赵嘉怡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你不会以为文熙熙真的傻到去和粉丝那里拿钱吧?你哪个眼睛看到她像是缺钱的?你每个月还只有几块钱的零花钱的时候,她随便一个包拿出来就能顶上你们家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的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讨厌死她们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样子。小时候有钱又不是自己的本事,有什么可拽的啊!
赵嘉怡看着我暴躁起来的样子,似乎突然失去了解释的兴趣:“我没想说什么?如果你不懂,你就走吧。”我有些无语,干脆走到赵嘉怡的身边坐了下来:“你说,你是不是有性格障碍啊。这话题跳起来的是你,结束的还是你。你怎么这么拧巴啊!”
赵嘉怡瞧了我一眼:“颜夏,你很傻知道吗?”
我笑着点头:“我知道,你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我能不知道吗?”赵嘉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是说,你真的很傻。”
“行了啊,咱有话不能直说吗?非要加这么多的定语干嘛?”
赵嘉怡抿了抿嘴,似乎看了一眼练习室的门,才继续说:“跨年头一天的晚上,文熙熙根本就没有出酒店。”我顿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赵嘉怡有些为难的样子,又换了一种问题:“那被拍到的人是谁?明明那天衣服都能对上,发型也能对上。而且很多照片明显就是咱们内部人才有的……”说到这里,我突然就停住了,诧异的看着赵嘉怡。
赵嘉怡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算太傻,知道是我们内部人所为。你就没有想过,你家里那么隐秘的事情,你又没有说过,是怎么被查到的。你真以为就算是公司,就能查你的私人东西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并不是我能理解的。而且,就算是有人提点我了,我也不一定能够理解。我歪头看向赵嘉怡,突然有些感慨的看向她:“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能想到这些?”
赵嘉怡看着我,突然眼神儿有些羡慕:“颜夏,你可能觉得你的这条路走的很辛苦。但在我看来,你其实是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那个。”
我果然立刻表现出了一股很不愤的表情,赵嘉怡立刻就笑了起来,比平日里那冷冷的样子,好看多了。我想,我真的不太了解这个人,因为这一刻,我竟然觉得她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不多时,沈清回来了,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我诧异的看向她,沈清走过来轻轻的拥住了我,轻轻的啜泣着:“他们拿走了我很多东西,说是粉丝送给我的,我不能用。他们到底要干嘛啊,要一起惩罚我们吗?”
我抬手轻轻的抱着沈清,心里一片枉然。赵嘉怡却很是冷漠,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我看着赵嘉怡的背影,还有面前沈清脆弱的样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事情过去的两天之后,公司正式对外宣布,拒绝一切粉丝的礼物,拒绝一切私联的行为。并且对外宣布,文熙熙那些所谓的视频都是假的,她当时因为发烧一直留在酒店里,有酒店的视频为证。而对于那些在网上爆料的不实言论,公司决定诉诸于法律,绝不姑息这种网络暴力的出现。
当然,公司还装出了一副认真反省的样子,承认公司有管理方面的疏漏,组合再不断的演出过程中,没有沉淀下来。所以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停止组合的一切活动,加强集训,以便为大众、为粉丝带来更好的表演。
这样的新闻一发,顿时媒体的注意力就被停止活动吸引去了,所有粉丝都开始哭哭哭,反而将文熙熙那件事情给忽略了。当然,公司也不可能就这样损失收入,麻利儿的就推出了一个新的小团体,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公司声明发布后的第二天,我被陈姐接了出来。我一坐上车,立刻便问着我的爸妈。陈姐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知道你担心,但你放心,你爸妈那边已经安排好。如今他们住在你们当初居住的那个小镇子里,镇子的医疗条件虽然不比咱们这里,但气候和风景都好,更有利于修养。你房子的事情,我也帮你和父母解释了,他们没有怪你。”
“你怎么解释的?说是夏磊送我的?”我有些讽刺的问着。
陈姐扬了扬眉,一副调笑的样子:“原来你不介意我这样说啊,早说啊,我下次帮你再补一句啊!”我立刻便叫了出来:“陈姐,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陈姐哼了一声,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看着外面的路不像是要回宿舍的,不由问道:“我们要去哪里?不是回宿舍吗?我想去收拾收拾东西,看看我爸妈。他们一定很想见我。”
“有人更想见你!”陈姐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酸,倒吸了口气。我立刻便沉下了脸,手指狠狠的勾着一旁的扶手:“我不想见他,组合已经快要解散了,我也并没有要存在的价值了。”
陈姐没好气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平常看着挺灵光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蠢。公司那里有透露出你们要解散了,不过就是权宜之计。超不过去两个月,你们就能重出江湖了。”
我突然认真的看向了陈姐:“陈姐,如果我想解约,需要赔多少违约金?”陈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低低的说着:“不知道。”一时间,我竟然听不出那声音里,透露出的是赞同还是不屑,甚或是反对。因为陈姐的声音太平静了,平静的像我在说的不过是晚上吃什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