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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章  又打又捧
作者:汤一凡 时间:2019-09-27 05:07 字数:3626 字

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个理论同样可以推衍到家庭。在那个年代,女人毫无地位可言,所有男人都过着皇帝般的生活。达官贵人富商大贾就不用说了,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奴婢成群。就连穷得叮当响的无能男人,关起门来也要作威作福的。这其中最最恶劣的,就是对女人的随意处置,那和一件器物真的没有区别。

李瓶儿一连哭了三天,每天只喝一点稀粥汤。那张小脸黄巴巴的,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开始潘金莲觉得挺解气的,现在却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有一点让她不能理解,李瓶儿为什么要嫁给西门庆呢,这不是眼睁睁往火坑跳吗?你找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一夫一妻地过日子多好啊。当初她是没有活路了,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回去她就劝西门庆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她好像生病了。”西门庆眼一瞪:“你不要可怜那种贱.货,她就是故意装死。等我晚上带根鞭子过去,看她到底有没有病。”那天气氛非常紧张,丫头、小厮都陪着小心,唯恐连累自己。到了晚上,西门庆果然提着鞭子去了。众人一看全都躲到了房里,只有潘金莲悄悄跟了过去。

李瓶儿还在抽抽嗒嗒的,见他进来也不起身。西门庆抬手就是一鞭:“贱.货,听说你还会上吊?你再吊给我看看。”说完扔了根绳子。李瓶儿不敢求饶,只是哇地哭开了。西门庆扬手又是一鞭:“不要嚎了。把衣服脱了跪地上。”李瓶儿的RU房堪称绝品,那种温驯像白鸽似的。而那又轻又薄的乳晕,就像翅尖上的一抹轻红。

想到这对惊天动地的艳乳,曾被那个矮王八摸过捏过揉过搓过舔过吸过,西门庆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扬手又是两鞭子,那对白鸽顿时死在了胸前。西门庆最喜欢用鞭子抒情:“你说你为什么要嫁那个矮王八?”李瓶儿哽咽着解释:“奴家当时病了,便请他过来医治,谁知道他不安好心。奴家一时糊涂,便被那东西骗了。”

西门庆又问:“听说你还想告我,说我骗了你许多东西?”李瓶儿连连摆手:“爹啊,您千万不要听人挑拔,奴家从来没有生过那样的心。”西门庆冷笑一声:“你告了也没用!清河是我西门庆的天下。我实话告诉你吧,那矮王八就是我让人打的。”李瓶儿连声附和:“爹不要说打他了,就是把他弄死了,也没人敢呲牙。”

西门庆鼻子一哼:“我问你,那个矮王八比我如何?”李瓶儿乘机奉承:“他怎能和您相比呢!您是高高在上的天,他是臭不可闻的泥。自从经过您的手,奴家没日没夜想的都是您。”西门庆听了心花怒放,亲自把她扶了起来,又让迎春摆酒上菜。这让潘金莲非常失望,原以为不死也会掉层皮的,没想到竟是雷声大雨点小。

西门庆根本没有心事喝酒,他早就惦着那身白肉了。可这样美艳绝伦的尤物,他竟然不知道珍惜。那圆润白嫩的RU房,被两条叉状血痕分割得狰狞恐怖。而后背连着大腿是条大大的勾状血痕,象征西门庆此时矛盾的心情。应该说,西门庆还是喜欢李瓶儿的,但又不肯轻易饶恕。只有这样又打又拉的,才有可能让她安分守己。

西门庆勉强喝了几杯,便让迎春把酒菜撤了。李瓶儿一听连忙上床躺下,风情万种地分开了双腿。西门庆不由得一阵恶心:“你到底洗没洗啊?我怎么闻着有股怪味?”李瓶儿连忙爬了起来,出去仔细洗了一遍。西门庆大声吩咐:“你给我使劲搓搓,我不想闻到别人的骚味。”李瓶儿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但又不敢哭出声来。

这回她没敢直接上床,而是光着身子立在床边。西门庆上上下下审了几遍:“里面冲了吗?”李瓶儿连忙点点头:“冲过好几遍了。”西门庆这才挥手放行:“那就上来啊,还站着干吗?”李瓶儿刚把嘴唇送上去,西门庆却突然骂了起来:“我呸!不要用那张臭嘴靠我,我闻着恶心。”李瓶儿赶紧下床:“那我去漱漱口。”

那一夜西门庆出奇的狂暴,不但把李瓶儿折腾得死去活来,还把迎春也弄个半死。事后他摸了那道血痕:“瓶儿,还疼吗?”李瓶儿往他怀里一贴:“没事,那是奴家该打。”西门庆有点歉疚:“我下手太狠了,把你打伤了吧。”李瓶儿连忙表示:“没事没事,奴家没有怪你。”这下西门庆不嫌脏了,一口吻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这才甜甜蜜蜜地起床。李瓶儿陪他吃完早饭,便打开箱子展示财物。她先拿出一百颗西洋大珠,说是从梁中书家里带出来的。又拿出一顶金镶鸦青帽顶,说是过世的公公留下的。又拿出一副重达九两的金丝鬏髻,说是她结婚时置办的。还有几件首饰太老了,她嫌式样不好看,让西门庆重新打一下。

西门庆拿着东西刚到门外,便被潘金莲截住了:“昨晚快活吧?”西门庆讪讪笑道:“你就喜欢打听这些。”潘金莲笑嘻嘻地说:“谁让你装狠了?最后还不是滚到了一起。要是我啊,干脆什么都不问。”西门庆连忙岔开了:“对了,那天是谁让李瓶儿住在耳房的?”潘金莲乘机挑拔:“还能有谁啊,除了大娘谁敢作主。”

西门庆一听就火了,当即奔到了上房:“那天是你让她住耳房的吧?”吴梅娘冷冷回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西门庆一跳三尺高:“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赶紧过去帮她搬了。”吴梅娘猛地站了起来:“我凭什么向她低头?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放的屁,我不过是照办而已。”西门庆不但不承认,反而甩甩袖子走了。

吴梅娘自然不能服软,还发狠十年都不理他。潘金莲乘机来做好人:“大姐姐,你就不要生气了,我去帮六姐搬了吧。人家两口子已经和好了,我们犯得着做恶人吗?”吴梅娘板着脸一言不发,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潘金莲在这边讨了好,到那边又换了说法:“六姐,你可不要生气啊。这不怪咱们汉子,都是大娘想显威风。”

李瓶儿竟然没有计较,反而梳洗打扮要去拜见。当天她穿了大红遍地金对襟罗衫,翠盖拖泥妆花罗裙,大红四季花绣鞋。她让迎春抱着银汤瓶,绣春捧着银茶盅,自己袅袅娜娜跟在后面。吴梅娘虽然气恨难当,但场面上还得照顾。她气气派派坐上高椅,端端正正接了茶盅。然后啜了一小口,叭地放到了一边,态度极其傲慢。

李瓶儿正不知所措呢,西门庆大步闯了进来。吴梅娘一见立即回房,一副势不两立的模样。西门庆也没有理会,只和李瓶儿商量会亲的事。因为娶亲那天冷落了,西门庆想为她扳回面子。这关系她的生存环境,必须予以高度重视。所谓“会亲”,就是双方亲友见面热闹一下。因为李瓶儿没有娘家人,只好把花家兄弟请来了。

那天他摆了十几桌酒席,又叫了七八个唱的。席间气氛有点怪异,众人都在交流什么。应伯爵干了几大杯,便大声吆喝起来:“哥,今天可是你的喜酒,你应该把嫂子请出来敬酒。咱们兄弟几个无所谓,那花大舅不能不敬啊。”谢希大细声细气地附和:“是啊,这位嫂子可不是外人,那是先做友后做亲,和别人自然不同。”

祝念实、孙天化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快让嫂子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西门庆还在装傻充愣,死活不肯表态。应伯爵怪声怪调叫道:“哥,我们可是带了‘磕头礼’的,不会让她白拜的。”西门庆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钱多。”祝念实郑重声明:“哥,这钱多钱少都是心意,你不能淹了我们一片心啊。”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了,他只好让玳安去请。玳安随便绕了一圈,便说六娘没有空。应伯爵上去就是一脚:“你这猴崽子,就知道看主子眼色。”玳安笑着求饶:“小的哪敢撒谎,要不应二爹自己去请吧。”应伯爵撑着脸叫道:“你当我不敢进去啊?要是我进去的话,把那几个婆娘都给拽出来。”说着连推带搡把他轰到后面。

这下李瓶儿不好坚持了,只好娇娇怯怯跟了出来。几个老婆纷纷聚到软壁后面,心情复杂地等着大戏开场。那几个唱的吹吹打打迎了过去,簇拥着李瓶儿唱起了“世世夫妻永团圆”。潘金莲嘴一撇:“大姐姐,你听听,一个小老婆还唱什么‘世世夫妻永团圆’,那把大姐放在哪儿?”给她这么一挑拨,吴梅娘突然来了脾气。

偏偏应伯爵还跟着起哄:“哥哥,你真是好眼力啊。新嫂子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性情贤淑,举止大方。像这样贤良温顺的好妻子,普天之下我看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今天我们见了嫂子一面,就是明天死了也能闭眼了。”吴梅娘听了更气了,袖子一甩回了房。吴大妗子一看连忙跟去,就怕吴梅娘做出什么来。

李瓶儿陪了一圈便回来了,还让玳安把“磕头礼”捧到上房。吴梅娘猛地推开了:“你赶紧给我拿走,不然我扔得远远的。”玳安低头回道:“娘,这是六娘吩咐的。”吴梅娘脸一掉,不说要也不说不要。玉萧悄悄接了过来,分门别类码在箱子里。吴大妗子小声劝道:“大姑娘,他已经娶了三四房了,何在乎多这一房呢?”

吴梅娘没好气地说:“我才不管他娶多少呢,只是这女人反反复复的。”吴大妗子长叹一声:“算了。连姑爷都不计较了,你又认真干什么?”吴梅娘苦着脸抱怨:“自从李瓶儿进了门,他连正眼都不看我。”吴大妗子小声安慰:“姑爷还是敬重你的!”吴梅娘眼圈一红:“现在他有了富贵姐姐,哪还在乎我这穷官丫头。”

吴大妗子苦笑一声:“要不是你和他较劲,他不会这样的。”吴梅娘不好再犟了:“好了。你出去吃你的酒吧,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吴大妗子连忙鼓励:“你能这样想就好。只有你们两口子过得好好的,我们脸上才有光彩。”说完吴大妗子便出去陪客了。吴梅娘也没有再怄气,她进去补了妆,便若无其事地听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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