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在看到那些村妇拿著石头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收起烤肉准备干活了。现在见秋茗大发雷霆的样子,吓得跳起来拖起大狗熊就往后面的麦田走。秋茗见三山这么知趣,也就不再冲他发火,满身火气的扇著扇子大步往麦田走去。
说是打架,那是好听的,其实就是朱员外家来的几个家仆围著葛忠汉痛殴。村民们不敢上前,怕也跟著挨打。村妇们可不管那么多,拿起竹筐里的石头就砸。
秋茗目瞪口呆。
虽然不知道那些飞在空中的和砸在那些恶仆身上的石头是不是能源石,可眼睁睁看著这些石头一个个飞出去落的哪都是还是让秋茗一阵揪心的痛。
恨啊──
那些恶仆被砸的节节后退,最后无奈的放弃殴打葛忠汉,顺著田边小路一边跑走一边回头喊道:“葛忠汉!今日戌时之前你不把房地契送过去,明日一早你儿子就得去县衙坐牢!”
葛忠汉抱著头蜷曲的躺在地上,满身泥泞的黄土,脸上两道冲刷出的泪痕。远远看著的村民们见恶仆走了,纷纷跑过来把葛忠汉扶起来,嘴里咒骂趁人之危的朱员外不是东西。
看到这里,秋茗的火气一下子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愧疚。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葛忠汉备受欺凌的样子,一旁被她的飞船砸成焦黑大坑的麦田,村民们咒骂的只言片语,再加上那晚尧天说的话。所有的一切联系在一起,不难推测出大概始末。
反正她是一切祸根的始作俑者,这是绝对跑不掉的。
村民搀扶著低泣的葛忠汉回家,村妇们才想起要用石头换熊肉的事,叽叽喳喳的跑过去寻找自己扔掉的石头。秋茗的嚣张气焰跑了气,只蔫蔫的蹲在自己飞船的杰作旁发呆。不过,她的脑袋可没闲著,正急速运转想办法弥补自己造成的恶果。
村妇们如一群母鸡似的吵吵嚷嚷的挤过来围著秋茗,抱著的竹筐里除了原先的石头还有她们顺手又捡来的。秋茗只瞥了一眼,便吩咐默不作声的在她肩上做肩甲的小杨戬扫描探测。结果让秋茗非常失望,这些石头没有一块是能源石。难道这是报应?
秋茗仰起脸看了一圈眼巴巴等著她说话的村妇们,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而终于看清楚她的脸的村妇们,则齐齐的露出惊异的神色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秋茗的性别产生了疑惑。
秋茗才不管这些村妇怎么想,随手拿了一块绿莹莹的石头说:“这块石头的主人得熊皮。”而后侧头吩咐道:“小三子,把狗熊给嫂子们吧,让她们自己分去。”
“好!!”三山答应一声,把狗熊拖过去往地上一扔。
“哎……”众村妇莫名其妙。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见识的,像是个带头的抱著筐子上前两步问:“小兄弟,俺们的这些石头你还要不要啊?”
“哦,要,自然要,”秋茗心不在焉的转过脸看向葛忠汉的房子说:“放葛大叔院子里吧。”
众村妇不解,那带头的村妇又问:“放老葛院子里?你跟老葛有何干系?”
秋茗斜了一眼那带头的村妇,又斜一眼乖乖的站在她身后的三山,说道:“葛大叔是我小弟三山的远房表叔。”
“啊?”三山睁大眼,张大嘴,一脸傻相。
“哦!”众村妇了然。轰隆隆的跑到葛忠汉院子里扔下石头,轰隆隆的跑回来围住睡死的大狗熊讨论怎么分。而那个看起来有点见识的带头村妇往大狗熊身上一坐,大声说:“这熊皮是俺们家的!等俺们那口子回来了再给你们分肉!先把熊瞎子抬俺们家去!”
于是,这带头村妇坐在大狗熊身上喊号子,众村妇抬著她和大狗熊,嘿嘿哟哟的走了。村民们窃笑,互相打著趣散去,回自家地里干活。一场闹剧,一场纷争,就此结束。
当然,葛忠汉的痛苦依然存在,可他的痛苦村民们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村民们只能顾著自己,至于葛忠汉,就看村长怎么处理,或者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没有人对秋茗或者葛忠汉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侄子三山好奇,因为如今的葛忠汉霉运当头,没有人想往自己身上惹麻烦。
秋茗长出一口浊气,将手里翠绿的石头扔了两下,忽听耳边传来小杨戬的声音说:“报告主人,这块石头是翡翠原石。”
“……”秋茗猛然抓住石头,这块拳头大小的绿莹莹的石头竟然是翡翠原石?
凝视一刻,迅速将石头塞进挎包里。这可是钱啊!
远处又传来跑步声与气喘声,秋茗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头戴儒巾身穿土色大袖衫的黑须老者,被先前跑走报信的村民搀扶著快步跑过来。
秋茗撇撇嘴角,现在才来,人都走完了。
“怎么了怎么了?”老者慌张的跑到秋茗身旁一边左右张望一边用袖子擦著汗说:“人呐?人都哪里去了?”
秋茗翻白眼,我不是人么?
“老大爷,人都走完了,你来晚啦。”秋茗拍拍袍子站起来,慢慢往葛忠汉院子里走,嘴里说道:“小三子,走,去给你表叔磕头去。”
“啊?那个,老大,这个……”三山慌乱的追上去,跟在秋茗身边弯著腰小声说:“老大,俺哪来的表叔啊?”
秋茗斜著三山低声说:“老子说是就是!少废话!”
“是!”三山“!”的一并脚行个军礼,一脸坚毅的表情。
村长歪头,傻眼。跟著村长的村民一脸迷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