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开始以一个老夫子式的态度教育着这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迷途小孩。
在楚言终于滔滔不绝说完时,那人好像也感觉自己不像是做贼的了, 甚至想着是过来探访亲友,或者是来读夜校的一样。但就算是面对着楚言那张温和的脸,似乎还极不甘心的说道:“不是看没有人吗?刚刚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楚言见着少年是冥顽不明,楚言刚刚的教育好像都是于事无补的,然后看了看少年手里的拿着的国产手表和剃须刀之类的东西。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对少年厉声说道:“你看看你,做贼也就这点出息。拿着这些廉价的手表和剃须刀干吗啊。给废品回收站啊。要拿也应该到黄金饰品专柜里面拿那些东西。”刚说完,好像感觉不能这样教育了,这不是鼓励他去做贼吗?楚言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说是很多的犯罪人都认为自己犯罪是被逼的。或者说,是别人给了自己一个犯罪动机。楚言仔细想想,好像也是不无道理的,如果自己每天把门锁住,如果自己不睡觉,而每天来回巡逻。这样就让那些有心偷窃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足了。楚言刚想完,便哂笑了一番,在心里面默默念道:“若细究起来,自己倒承担了一个教唆他人犯罪的罪名了。”
楚言无意为难眼前这个少年,只是在上班之余,找点乐子而已。他本就没打算细究这件事。面对着这样的宽容,楚言好像自己都被自己感动的五体投地了。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你把东西放回去吧,怎么拿出来的,就把它们怎么样放回去。”楚言不耐烦的说道。然后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忙对正在摆放东西的少年说:“记得把指纹擦干净,别留下犯罪证据。”
少年惊疑的看着一下子高大起来的楚言,一脸的无奈,说道:“不是没成功吗,擦指纹干吗。”少年说道这里,立马语气又颤抖切带有点哭腔的味道,说道:“你还是想告诉警察啊!”
楚言看着这少年着实吓的不清,说道:“要是我想报警,刚刚直接按下报警器就可以了,来个人赃俱获,说不准还能评个先进什么的。”楚言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天的话是特别的多,急忙的说道:“算了,你摆回去就行了。”
少年没有拿太多的东西,不一会,东西便已经全部摆在了柜台上了。少年扭扭捏捏的走到楚言面前,还是用还微弱的声音对楚言说道:“哥,摆好了。”
楚言听着少年叫着自己哥,心中是大为喜悦的。便立马进入了当哥的角色。对少年说道:“既然你叫我哥,那哥就跟你探讨探讨一下人生。”楚言本又打算啰嗦的。
少年听到楚言又准备长篇大论了,便立马后悔套近乎了。忙打断楚言的话:“别,探讨人生就免了,我是想问我可以走了吗?”
楚言还未从哥的状态中走出来呢。被少年这么一打断。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但还是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但歌还是得跟你说一句,即便是生活所迫,也别自甘堕落!”楚言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憋在心里面很久的话。
少年灰溜溜的走了,楚言将商贸店的关上,并告诫着自己。每天是必须要关的。要不然,这样的引诱,会让更多人误入歧途的。他又设想,如果今天是团伙盗窃,那自己会怎么样。想完便是不由自主的一身冷汗。更在心里发誓,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是要关上的,要不然便有可能在里面睡觉一睡不醒了。
楚言那夜再也没有睡着,想着,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少年那样的人,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如自己这样高尚的人对他说着同样的话:“即使生活所迫,也别自甘堕落。”之后又想了许许多多在外面的事,便又在心里面想着:“好像像我这样心灵如此圣洁的人是很少的。虽说人固有怜悯之心,但貌似,面对着一些外来的物质的侵略,这样的怜悯之心好像是不值一提的。”
省城里,萧劲云在那个名为“艺境”的画室里,继续享受着画画给他带来的激情。在画画之余,偶然的会想到楚言和曹建这两个朋友。他会想着楚言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他知道,一所小小的城市时禁锢不了楚言的心的。即便的安身立命的蜷缩于这个小城,他也终究会想着如何如何去流浪,如何如何的去感受一些不一样的精彩。或许,在这个时间段里,只有曹建和萧劲云明白,楚言厌倦了这座城市,厌倦了一切的平淡无奇,那更希望去找到一片毫无束缚的天空。还会想着曹建在部队安好,是不是真的如外面传言的一样,部队的制度达到那苛刻的境界,部队的老兵们都像是一群没有人性的虐待狂一般。虽说萧劲云很会适应陌生,但即便是适应能力再强的人,也会有着伤感怀旧的一面,在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时,在被一些事物触动心灵时。
记忆,就像是杯子里的水,在你不碰它时,它会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而一旦有了外界的碰撞摩擦,他便立马泛起波浪,甚至是“翻江倒海”一般。
告别着十二月份的天,萧劲云的进修也接近了尾声。阳历的新年即将来临。萧劲云不觉感慨万分,这一年仿佛真的发生了太多。是成熟了,或者是长大了,我们开始要接受着一些新的生活,接受一些新的考验。或许,是真的长大了吧? 这一年开始,我们都已经告别了年幼无知的自己,而各自开始了自己新的足迹。我们都曾经誓言彼此永不改变。但当那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真正来临时,经历着不同人生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如现在的誓言一般,不曾改变呢?或许,这永远只是一个未知的数字,检验它的唯有那正在流逝的时间了吧?
这年的冬天,持续的阴雨连绵,让整个南方格外的冷了起来。再加上一些前来凑着热闹的冻雨,在路旁,奸笑的滑落在于人体的肌肤上。若是路上没有行人,它们也会成群结队的滑落在地,配上冬天的寒温。在路面也保持着它们凝固的状态。用以捉弄着人们。好像这也是他们的乐趣所在,又好像,它们存在的意义只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