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期中考试之前已经有意无意的去看过玉姐姐不知道多少次,多少次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
玉姐姐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卫衣,干净整洁的短发,白皙的脸庞,一双黑色的时尚小牛皮鞋,显得很时尚。
玉姐姐坐了下来,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咬着一只中性笔,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低着头,把资料拿了起来,挡着脸,像做错事的孩子,生怕别人看到。
“小玉,我给你买的橘子水,还有一包你爱吃的开心果。”
我听见有人再叫玉姐姐,抬头望去,果然是林宇。还没有开始考试,林宇坐在玉姐姐一边,给玉姐姐剥着开心果,不一会剥了一掌心,我看见玉姐姐接了过去,一颗颗吃掉,吃掉,很幸福,很开心。
小玉,我还没有这么叫过玉姐姐呢。
“哎。林凡,你是不是傻了,你考试你眼镜都忘带了。”
秦诗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我的印着米老鼠的眼镜盒。
原本所有人根本不会在意我的位置,秦诗一喊,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包括林宇和穆玉。
那一刻,久违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两人的距离只有数米,却恍若千里,我看不清那眼神里是惊讶,是怨恨,还是形同陌路,只是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诗自然发现了我的不自然,顺着我的眼神过去,便看到了穆玉。
“我当是为啥你犯傻呢,原来是看到你梦中女神了,可惜了啊,你是芳心暗许,人家可是名花有主啊。”
秦诗的话像刚磨好的尖刀,一片片剐着我的心脏,我还想骗骗自己,可秦诗却总会把我从梦境里拉出来,狠狠地鞭尸。
玉姐姐看了我两眼,就回过头去,似乎并不吃惊我的出现,那种冷漠,身处冰窖的寒冷。
“怎么,你认识那小子。”
“不认识。”
“她旁边那女孩就是初二的秦诗,听说前段时间来学校里的那些豪车就是为她来的,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对了,林宇,马上考试了,你快回考场吧,考个好成绩。”
“恩恩,好,你也是。”
说完,我看见林宇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玉姐姐头发,很宠溺,玉姐姐笑了笑,握了一下林宇的手。
林宇一只手插进口袋,大步流星的往教室外走去,我看见他不时朝我的方向看来,斜着眼睛扫了几下,我竟觉着自己像偷亏别人女友的小人。
“林凡,我回去了哈,你好好考,别光看美女,辜负了对你这段时间付出和你自己的努力,考出个成绩来,别忘了你自己立下的军令状。”
“恩恩,我知道了。”
秦诗说完也走了出去,我看见她回头瞪了玉姐姐一眼。
很快考试铃声响起了,我一直看着玉姐姐背后,她一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过了有三四分钟,开始答题,题很顺手,平时不知做了有多少遍的一些习题,就算闭着眼也能做完。作文的题目是《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人》,没有多想,我写了一篇《我的姐姐》。
“人生路上,许许多多的人从你的身边走过,缘起缘灭,分分合合,身边每个人,每个故事都是路上美艳的鲜花绿草,若你问我那最美的风景是什么,我想说是扎根梦里最深处的那朵百合花—我儿时的姐姐。。。。。。”
考完了一场,我没敢去厕所,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想再看见玉姐姐的眼神。课间里林宇过来过好几次,每次都给玉姐姐带东西,许多小姑娘都花痴的看着林宇,而每次我都咬牙切齿,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考试终于结束了,期间我始终没有过去和玉姐姐说一句话,没有勇气,角落里的老鼠,不敢在阳光下行走。
考完试我没去去吃饭,一个人蹲坐在学校教学楼边的芙蓉树下,一个人发呆,满脑子都是从前和玉姐姐一起生活,上学的日子,都是蜜的,都是甜的。
“我一猜你就在着。”
秦诗背着自己的单肩背包走了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秦诗,无奈的笑了笑,笑的很苦。
手里捡起一朵干瘪的芙蓉花嗅了嗅,还有香味,递到了秦诗手里。
“咋了,又犯花痴了,想你们家女神穆玉了,喂,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
说这话,秦诗撂了一下耳垂下的一缕头发,月匈前的一抹雪白,隐隐乍现,若有若无。
“呀,好白呀。”我打趣道。
“什么好白?”秦诗不解的问道。
我眼神往秦诗的酥月匈上瞥了一眼,坏坏的笑了笑,秦诗立刻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
“小凡子,你长贼胆了。”
秦诗装作生气的样子,其实早就笑出来了,这样的玩笑,我们俩经常开,秦诗早就不当回事了,却仍要教训我一番。
秦诗撸了撸袖子,装作要揍我的样子,我立马求饶道。
“姑奶奶,别闹,我真心没心情跟你闹。”
秦诗看我没心情,便不再打我,让我往边上靠一靠,要坐在我一边。
我用手打扫了一下地面把我书包放下,让秦诗坐在上面。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考试考砸了吧?不会啊,我觉得那些题你应该都会呀,咱俩平时都做过了呀,你是不是有别的心事。”
我嘟着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考试的事,我不想说,你别问了。”
我右手捂着眼睛,左手托着右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林凡,你是不是男人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
“你别说我不是男人行不行!”
看见我有点生气了,秦诗急忙道歉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成不,以后我保证再也不那么说你,可你得告诉我什么事吧。别忘了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秦诗的脑袋转的很快,看着我闷头不语,很快就联想到考场里的情景了。
“说真的,该不会真的是因为穆玉吧。”
秦诗试探性的问着。
我点了点头。
“你们俩之前认识?”
“嗯,以前我们一个学校的,她是我们家邻居,后来因为我才转的校。。。。。。”
那些话就像火山爆发前的岩浆,早就积蓄满了能量,我一直想和别人说说,终于有人可以让我倾诉衷肠,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全部倾泻出来。
“你现在觉得我特别窝囊,特别不是男人,特别不是人。”
我低着头问,没敢去看秦诗的眼神,怕她也瞧不起我。
“你是不是想让我说心里话。”秦诗一本正经的问道,两只手抱在一起,表情严肃。
“废话,要不我问你干嘛。”
“好,行,那我说,林凡你窝囊,你没用,你不是男人,成了吧。”
“秦诗,你!”
“怎么了林凡,你不是就是要这样的答案吗?让全世界都告诉你,你林凡是个窝囊废。”
“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我不想,不想做一个窝囊废。
“委屈了?林凡,我不是穆玉我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如果我是穆玉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可即使穆玉不原谅你,你就真的不活了吗,你心情不好,你一直颓废下去,穆玉就会原谅你,曾经发生的一切都会像一片云烟,随风而逝吗?不会的!”
时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可以拉长可以变短,可以虚度也可以充实,可唯独不能倒流。
“你喜欢穆玉?”秦诗问我。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只是我不想她消失在我的视线,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她。”
“呦呦,行啊,林凡,我还真没看出来,咱家小凡子还是个情种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伤心真的没什么用,小凡子,你还是好好用功,如果有缘,将来你和她肯定还有机会相处的,若没缘,你也别在意,在她眼里做一个最好的你。”
有时候我总觉得秦诗要比我成熟的多,穆玉也一样,所有的初中的女孩子都像一个哲学家,圣人一样,她们总能把感情的事情看得特别透彻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孩子早熟。
听了秦诗的话,我受了点启发,但心里的玉姐姐却全然不会抹去的,只是想如何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一个周六周末过去了,成绩很快出来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成绩要在课堂上全部公布的,班主任老师拿着打印出来的黑白色的成绩单在课堂上开始念学号和成绩,每个人的心都似踹了个小兔子,上蹿下跳。
因为学号就是上一次成绩的排名,所以很容易看出成绩的上升与下滑。
“这次公布三大主科成绩,下次的学号考号也按这个来排,大家听清楚了,一会发卷子,对成绩有异议的可以过来找我。”
“邢慧娜,学号1,语文成绩112,数学成绩118,英语115,共345分,第二名。”
“秦诗,学号2,语文成绩116,数学成绩115,英语成绩118,共349分,第一名。”
“我说嘛,秦诗这次肯定是第一。”
“对啊,不是秦诗还能是谁。”
“这次林凡吹牛吹大了。”
秦诗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林凡,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考第一说明你学的扎实,我还为你开心呢。”
秦诗还是有些不开心,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自己是不是考了第一。
“大家不要吵,我继续往下念。”
“王大海语文成绩。。。。。。”
我仍然竖着耳朵听着,虽然没有考第一,我仍然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甚至自己和自己开玩笑要是自己能进入前三名,就去追求玉姐姐。
“周强学号35,语文成绩87,数学成绩72,英语成绩64,总成绩223分,38名。”
“林凡学号36,语文成绩115,数学成绩118,英语成绩116,共349,并列第一名。”
“什么,林凡也是第一,这么可能。”
“不是吧,我去,这也太夸张了,一下子蹦三十几个名次。”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我同桌拍着我肩膀说道。
我看了看秦诗,秦诗看了看我,两个人满意的笑了。
班主任看了看我,对着全班同学说道:“林凡继续努力,我希望下次还看到这样的成绩,大家要向林凡同学学习。”
不用说这个时候的我心是自豪的,骄傲的,不光是对妈妈有一个好的回报,更多的是我满脑子里的玉姐姐,我终于可以拿着这样的成绩单去给她看,证明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