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让她几近窒息
作者:夕颜洛 时间:2019-11-16 06:22 字数:13537 字

  从倾颜回宫至今,竟然已经过了将近一年,若芯甚至错觉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未来也会在一起。若芯不是笨蛋,皇上对倾颜的喜欢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她才会顺水推舟地帮助皇上,她以为倾颜对皇上也是有喜欢的,毕竟皇上真的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男人。

  自从那日之后,皇上再也没有来过倚兰宫,听说也没有去过别的寝宫,日夜躲在书房里,那个书房是嫔妃的禁区,平日里除了景公公随身服侍,谁都不允许进入。

  皇上一定是强了倾颜,但是皇上却迟迟没有下诏书册封,而倾颜则是干脆地离开了皇宫躲了起来,她知道雅乐回来了,守在她的身边,但是雅乐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雅乐浑身散发着的冰冷都让她很是恐惧,连雅乐都如此冰冷,可想而知倾颜的怒气,她突然就彷徨了,不知道自己这一步到底走得对不对。

  若芯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没有倾颜在身侧聊天,好像少了一些什么,整个倚兰宫经好像是一座冰冷的监狱,困住了她,让她竟是几近窒息。

  “皇上驾到。”景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若芯急忙收起了忧伤的情绪,站了起来。

  “不要多礼,你身子重。”离卓天轻轻地说了一句,挥了挥手,景公公立刻将房内的人都遣了出去,徒留下一整个空间给两人说话。

  若芯看着离卓天,竟是愣了愣,他依然目光如炬,神色沉稳,但是若芯就是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的阴郁,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苦痛。是因为,倾颜吗?

  “皇上,有话和若芯说?”若芯为离卓天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倾颜,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离卓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手中的杯子,状似随意。

  “没有,若芯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若芯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她心爱的男人,过来向她询问她妹妹的下落,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

  “是么?”离卓天忍不住笑了笑,果然不愧是沐倾颜,如此决绝地让他措手不及,她竟然绝情至此,他,真的让她痛恨至此么?甚至,要用逃离来应对么?

  “那一日。”若芯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望着离卓天,“皇上和倾颜,有没有。”明明是她下的药,布的局,却依然固执地想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离卓天突然站了起来,冷笑起来,“若芯难道忘了,那药可是你亲手下的,倾颜,也是你亲手扶上床的,你如今,还要问什么呢?”

  他残忍的话语,令若芯倒抽一口冷气,他其实是知道的,若芯的痛苦不亚于她,毕竟她设计的是她视为珍宝的妹妹,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伤害她,来保护自己,那颗早已血淋漓的心。

  “是啊,是我下的毒,我怎么会忘了。”若芯自言自语了起来,是她做的,那样不留退路的决绝,如今她又何必一份后悔莫及的模样呢,她这样的惺惺作态到底要给谁看呢?想要让自己心底的愧疚感减少一些么,已经来不及了不是么,倾颜的离开,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朕打算,立她为妃。”离卓天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既然永远不会爱上他,那么,就恨他吧,用尽全力地恨他,他不允许,她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拒绝他,她是第一个。

  立她为妃,逼她自己走到他的面前,她的骄傲她的清高她的自负,他都会帮她一点一点地除去,因为,只有他,才配拥有她。

  若芯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她其实是知道的,离卓天对倾颜的喜欢已经到了连他都控制不住的地步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卑鄙地利用她,设计倾颜。

  只是,他到底懂不懂,倾颜不是可以随意控制的棋子,倾颜和若芯最大的不同是,倾颜不爱他,倾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若芯,却是为了他,失去了自我。

  “诏书已经去了摄政王府,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回来,朕想,兴许摄政王可以帮朕这个忙。”离卓天眯起了眼睛,他自然不会单单因为倾颜就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倾颜能主动回来自然最好,若是不行摄政王恐怕就要背上了抗旨不尊的罪名。

  “阿玛一定能找到倾颜的。”若芯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如此悲哀,她甚至连一个妒妇都不能做,不能埋怨不能哭诉,因为她选择了做他的棋子,所以她没有资格再回到妻妾的位置。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失去了那些珍贵的东西,真的,值得么?

  “后宫还是由你料理,朕打算将雅鸾殿赐给倾颜,你明日去打点一下。”离卓天其实并没有把握倾颜会不会回来,但是倾颜是个很懂分寸的人,她不会置摄政王和若芯于不顾,这是,他的赌,甚至,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

  雅鸾宫,历代宠妃所住的宫殿,最靠近皇帝的寝宫,除了凤瑶宫,这座雅鸾殿恐怕也是所有嫔妃向往的吧。

  若芯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突然间不可自制地笑了起来,原来她一直努力想要争取得到的,早就已经握在了倾颜的手里。从小就是如此,不论是武学造诣,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甚至是谋略兵道,她永远只能仰望于她。只有,她不爱的古筝,才是她唯一,能够骄傲的地方。

  原来,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嫉妒倾颜,却没有想到,离开了倾颜的她,依然是个失败者,明明她比倾颜早认识皇上三年,却依然抵不过倾颜的匆匆数面。

  倾颜,是老天爷最完美的杰作,她从前以她为骄傲,如今,却只能无奈自嘲,是她,亲手将倾颜带到了夫君的面前,甚至,送上了夫君的床。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是么?

  第二天一早,踏兰庄来了一个客人,倾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醒了以后就听尹澜说有个自称秦管家的人来找她,她立刻就梳洗起身,急忙去前厅见客。

  秦管家,自然就是沐府的管家秦业,差不多看着倾颜长大的秦叔,若要问为何秦业能找到这踏兰庄,只能说,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能逃得过摄政王的眼线的,更何况倾颜从来没有刻意地躲避阿玛的眼线,她要的不过是离开皇宫,并不是彻底失踪。

  “秦叔。”倾颜到了前厅,果然看到秦业坐在一旁。

  秦业听到倾颜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目光接触到倾颜的时候却是一愣,“二小姐怎么瘦得这么厉害?身子不好么?”急忙迎了上去,左右打量起了倾颜,一脸心疼。

  “恩,之前生病了,如今已经好了。”倾颜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随后问道,“秦叔今天来找我,是阿玛的意思?”

  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倾颜心底暗忖。

  秦业没有说话,将手中一卷圣旨拿给倾颜,“皇上要立你为妃。”

  倾颜接过圣旨,冷哼一声,他可真是做得出来。她没有回头去找他的麻烦,他倒好,竟然还不知收敛,彻底地踩到了她的头上去了。

  “阿玛是什么意思?”倾颜随意地瞄了一眼圣旨,就将它往桌上一丢,摆明了不当回事。

  “王爷说,看小姐的意思。”秦业笑了笑,王爷终究还是心疼二小姐的,已经有一个女儿深陷后宫,他怎么会舍得让另一个女儿也陷入其中。

  倾颜微怔,虽然她早就想好不论阿玛怎么说,她都不会去嫁给皇上的,没有想到,阿玛竟然会让她自己决定。也许,阿玛真的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冷漠无情。

  “但是,抗旨不遵的罪名,阿玛预备怎么做?”倾颜有些担忧阿玛的处境,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阿玛难做。

  “当年二小姐逃了选秀的时候,倒也没有想过王爷该怎么办哦。”秦业调笑道,王爷自然有他的应对之策,二小姐像极了王爷,王爷也是极疼二小姐的,就算平时再如何严厉,依然还是希望二小姐幸福。

  “也是。”倾颜点点头,她自然知道阿玛会有办法应对,只是忍不住心里有些担心罢了。

  “那么,秦叔就先回去了。”秦业指了指他带来的食盒,“里面都是二小姐喜爱的点心,老爷特别吩咐厨房临时准备的。”

  其实,老爷真的很心疼小姐,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的关爱,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她离开这些风波。如今她自己跳了出来,其实老爷还是很欣慰的,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秦业还是看得出来他放心不少。

  待秦业走后,倾颜才将目光调到了圣旨上,轻轻一挥,圣旨掉到了地上,倾颜也懒得去捡,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张没用的废纸。区区一道圣旨,就想困住她?休想。

  “尹澜。”倾颜沉思片刻,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一道浅色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主子。”尹澜微微福身,一脸的恭敬。

  她对倾颜是充满了感激的,不只因为倾颜在她困难的时候救了她,更是因为她教会了她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如何活下去,倾颜不止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亲人,除了她的孩子,倾颜就像她的妹妹一样,聪明睿智,却,不懂得保护自己,任由那些她在乎的人,把她伤得鲜血淋漓。

  “这几日京城里有什么异动么?”她摆弄着玉佩上的流苏,手指灵活地绕来绕去。

  “最近京城特别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似乎守军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换岗也勤了许多。”尹澜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倾颜,她知道倾颜的身份,但是她却不是多话的人,她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这也是倾颜之所以信任她的原因。

  “恐怕,不久就会有一场风雨,让小武最近不要出门了,把先生请来庄里就好。”倾颜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京城守卫增加,代表了暗地里一定有一股汹涌的势力在蠢蠢欲动,否则皇上不会做出如此安排。

  “谢主子关心,尹澜知道。”她点点头,没有让倾颜看到她眼中的暖意。

  “如今多事之秋,让庄里的人尽量少出门。还有,我的行踪,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倾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她相信尹澜,但是这么大的庄园毕竟人多口杂。

  “尹澜明白,主子放心。”她又点点头,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倾颜的信任和尊重,倾颜几乎是将整个庄园交到她的手里,平时从来不闻不问,就仿佛这个庄园是她的一样。不过她是个守本分的人,主人的东西她绝对没有想过占为己有。

  “暮轩回来了么?”倾颜问道,抬头望了望时辰,今天他似乎回来得特别晚。

  他陪了她十日,之后皇上派人去他府中将他喊去议事殿,他原本打算继续抱病,但是倾颜明白他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她还是让他回去宫里,不过每日晚膳之前一定要回来陪她。

  “轩公子还未归。”尹澜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倾颜,迅速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尹澜在心底嘲笑我么?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嫁给他,为什么还让他走,对么?”倾颜自嘲一笑,连她自己都嘲笑自己,何况是别人。

  “尹澜不敢。”她皱了皱眉,知道倾颜不是那种随便乱发脾气的主子,便抬起了头说道,“尹澜只是不懂,主子明明喜欢轩公子,为何还要任由他回去,这几日主子的快乐显而易见,为什么不让这些快乐延续的时间再多一些。”

  倾颜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他的心里放不下朝政放不下皇上,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既然相爱,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尹澜是过来人,她知道每日等待着心爱的人回来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等待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

  “等待,很甜蜜。”不知道是安慰尹澜,还是安慰她自己。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七拐八拐地,驶向了城郊某处,驾车的人突然勒紧缰绳,马车陡然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站这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翩佳公子。

  “暮轩,我在庄里呆腻了,我们去街上逛逛。”话音刚落,白色身影已经直入马车之内坐定。

  “修,回城。”无奈的叹息过后,马车转了方向,驶回了热闹的街口。

  外表看起来很是朴素的马车里,却别有洞天,宽敞明亮的马车内坐着两个紧挨着的公子,墨衣公子闭眼休憩,白衣男子却依偎在墨衣男子的怀中,这幅本该极为淫靡的画面,竟是显得别样的温馨。

  “修,我们去雅乐坊。”白衣公子闭着眼睛吩咐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埋怨地抬眼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子,“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去雅乐坊么?”

  “今日雅乐坊四大花魁表演。”墨衣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怀里的人儿竟是一阵无奈,“这种时候,你还想去凑热闹?”

  “人家已经在庄里呆了十几天了哎,闷坏了。”白衣男子自然是女扮男装的倾颜,男装的她一派儒雅公子的模样,只是如今却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俏皮。

  “恩。”暮轩恩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虽然他不太赞成去人多的地方,不过想来今晚雅乐坊也是热闹非凡的,既然这么多人恐怕也不会注意到他们,再说毕竟是雅乐的地方,他也放心一些。

  倾颜眨眨眼,安心地窝在暮轩的怀里,“堂堂轩王爷,竟然去那种烟花之地,若是被人看到,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呢。”

  想到这里,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尤其是听说他的府里连姬妾都没有,可是急坏了那群想要向他大献殷勤的大臣呢。

  暮轩自然不理会她的戏弄,他其实是个严肃的人,宫廷里的生活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严谨沉稳的人,所谓的温润公子还是冷面王爷,不过都是他的保护色。他从小就比别的皇子懂事,他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让父皇宠爱他,母妃才会对他微笑,别人都羡慕他拥有万千宠爱,是个天子骄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辛苦,为那座冰冷的皇宫里是多么地举步维艰。

  直到,他离开了皇宫,认识了月侠,她的潇洒和随性,她的快乐和善良,时时感染着他,所以,相识没多久以后他便放弃了独自一人的想法,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在一起。渐渐的,他学会了如何真心地微笑,如何真诚地待人,看到别人感激的目光时,他竟然也能由心底涌上了温暖。

  “你在走神哦。”倾颜动作迅速地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他很少会出神,除了之前两次的意乱情迷下亲吻了她之外,他们这朝夕相对的十天里,他居然能够君子地只是亲吻她的脸颊,甚至她拉着他躺在她的身边睡觉他都可以做一个优雅的柳下惠。

  对于他的拘谨,倾颜其实很是无奈,她不是随便的女子,她知道自己那一日并未被皇上玷污,也知道暮轩并没有趁人之危地占有了她。对她来说,她决然而然地以自残的方式守护的清白,她是愿意将自己给了暮轩的,只是,他正经地让她都有些无语了。

  “皇上下旨要立你为妃。”暮轩突然间开口说了这句话,随后便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所以呢?”倾颜眨了眨眼睛,似有不解。

  “恩?”暮轩似乎也有些疑惑倾颜的意思,“你要抗旨吗?”

  “你想我嫁给他么?”倾颜突然间笑了起来,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嫁给他,然后半夜醒来,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

  她,确实曾经,想过要杀了他。只是,为了若芯,为了暮轩,她什么都不能做。

  沉默了许久,暮轩才冒出一句,“不想。”

  倾颜似乎有些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两个字,过了一会儿才醒悟他在说什么。随后便笑意盈盈地仰着头,覆上了他的唇角,细细摩挲,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得让她心疼。

  他不会知道,她有多害怕他的沉默,他尊重皇上,忠于皇上,她真的很怕他会告诉她抗旨不遵的后果,告诉她一堆她应该嫁给皇上的理由。幸好,他没有说出那样会让她伤心的话。

  “那你要不要娶我啊。”倾颜坐了起来,看起来很是认真。

  暮轩却是一愣,之前和皇兄的对方回荡在脑海里,他承诺过不会对她动心,而如今,他似乎已经来不及收回他的心了。不过,他却很高兴,因为,竟是在不知不觉间,他承认了自己的动心。

  “你都没有想过要娶我吗?”倾颜嘟着嘴,有些气愤,“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还帮我洗澡,还和我睡了那么多天,你怎么可以不对我负责?”

  话音刚落,帘子外传来一声闷笑声,听起来像是忍不住爆出的,收得相当迅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被马车里的两个人听到了,倾颜也跟着笑了起来,暮轩则是微微红了脸,继续保持沉默。

  “你看,连修都看不下去你这样欺负我了。”倾颜干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一副耍赖的模样,“你到底要不要娶我嘛。”

  “你。坐好。”暮轩有些迟疑地僵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到怀里的小女人不仅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还狠狠地扭着身子撒娇。

  倾颜自然是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的身子微微僵硬,她却笑得更欢,既然他不能娶她,那么至少,要接受她的调戏。

  “倾颜。”暮轩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小腹微微发烫了起来,身上的女人却依然不停地扭动,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扣紧她,覆上了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才终于让她安静了下来。

  清香扑鼻而来,她的香甜让他停不下来,扣紧了她的身子,加深了他的吻,想要索取更多,而她则是半仰着身子,微微抬着头,任君采摘的模样。他的手竟是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腰际,缓缓游走在她的后背,引得她瘫软在他怀中,满脸通红。

  “公子,到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修的声音传了进来。

  马车里的两个人陡然间清醒了一样,暮轩懊恼地松开倾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失控了,竟是被她的香甜迷惑住,不可自拔,整理了下衣衫,便率先下了马车。

  倾颜情不自禁地轻笑,也整理了下衣衫,才下了马车,见他有些刻意地躲闪着她的目光,笑意更深。

  雅乐坊在整个离国都很有名,虽然只是在鹭城,但是那些花魁大赛之类的都会引来许多文人雅士,这次雅乐坊迁来了京城,更是引得无数的达官贵人前往。说也奇怪,那些少爷公子的,竟是极给雅乐公子面子,很少在雅乐坊闹事,传闻雅乐坊的背后有着极大的势力。

  这一日的花魁表演,吸引了许多京城的达官贵人,还有不少临城的人都来了京城,尤其是鹭城里的不少文雅人士都匆匆赶往京城,听说这是雅乐坊迁至京城的第一场表演,甚至连朝中的大臣也都去了不少。

  倾颜他们隐在人群里,缓缓地进入雅乐坊,被安排在了一间角落里的雅间,倒是很合暮轩的心意,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踪迹,何况倾颜虽然扮成了公子的样子,却未必不会被人认出来。

  雅乐坊的四大花魁,倾颜他们其实之前在鹭城就已经都见过了,蓝鸢的揽月舞和薄雪的雪凝舞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至于舞熏姑娘则是以其才情出众而出名,莲薇姑娘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听说她擅于理财,因此雅乐坊平日都是由她同素白姑娘共同管理。

  有时候,倾颜还真是很佩服雅乐,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四个奇女子,别说是他们四人,就算只是一人,恐怕也能将这整个京城里的花楼姑娘都比下去了。

  “蓝鸢姑娘确实美极了,所谓可以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个一看便是读书人的斯文男子,一脸迷恋地望着不远处的蓝鸢,口中还念念有词什么佳人倾城,沉鱼落雁之类的。

  “要我说,还是薄雪姑娘美艳动人,你看那一颦一笑,就是让在下掷下千金博其一笑,在下都绝不眨眼。”另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摇着折扇,则是大为赞赏薄雪。

  “本少爷最爱有才华的女子,首推舞熏姑娘啊。”另一个人立马反驳,高谈阔论起来。

  “哼,雅乐坊四大才女,不过尔尔。”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朝说话的那人看去,竟是一个蒙着薄纱的女子,曼妙身姿,衣抉飘飘,腰间挂着一个紫色的铃铛,秀发披肩,慵懒而华丽的样子。

  “你是谁?”其中一个公子站了起来,问道。

  她丝毫不理会旁人,只见那紫衣女子缓缓地踱步于前,走到了薄雪和蓝鸢的面前,语气高傲,“叫雅乐公子出来。”

  就在前头吵闹一片的时候,倾颜那边却是一阵轻笑,“看来,雅乐这次该头疼了,这个女子一看就不容易打发。”也不知道雅乐是如何得罪她的,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个女子,是个麻烦的人物。

  “这位姑娘,今日是我们雅乐坊第一次迁至京城之后的表演,素白在这里欢迎姑娘的光临,公子有要事在身,姑娘若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素白,素白可以做主。”素白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随时红尘女子,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人。

  “哼,我千里迢迢从西域赶来,雅乐居然没有来?”紫衣女子似乎很是生气,一扬手,素白便被一道劲风扫到了地上,口中一阵腥甜,张口便吐出了一口血。

  周围的人群纷纷面露不忍,素白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如今被一个张扬的女子如此欺负,实在让人气愤。

  “你是何人?竟然来雅乐坊撒野?”一个执剑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扶起了素白,对着紫衣女子很是不屑,“你是当我们都是吃素的么。”

  说罢,便是一剑刺去,谁料那紫衣女子手中一根绸带甩出,缠上了那人的长剑,一个用劲,长剑立断,那绸带竟似不过瘾似地缠上了那人的头颈,直勒地那人面色发青,紫衣女子高声说道,“小女子风翎,来此地就是为了见雅乐公子,若是雅乐公子不愿现身,风翎便拆了这雅乐坊,杀遍来这里的宾客。”

  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姑娘,谁料出手竟然如此不留余地,所说的话更是凌厉毒辣,只见她挑了挑眉,又是一个扬手,被她勒住的年轻人已经跪倒在地,快要窒息的模样。

  周围的人群都四散着退后,京城里的人大多都是管家子弟,而慕名而来的更多的却是文人雅士,不会死好武功,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胆怯地后退逃离,没多久,雅乐坊里只留下了雅乐坊的人和几个江湖人士。

  “雅乐公子还不愿意现身么?”风翎愣愣一笑,用劲于手,被她的绸带勒紧的年轻人竟是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似是在做窒息前的最后一点挣扎。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筷子破空而过,竟如匕首一般割断了风翎的绸带,一道墨色的声音飘然落到了众人的面前,赫然是暮轩,他神色微凛,“在京城,姑娘也敢下杀手?”

  江湖人士很少会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动手,毕竟江湖人不和官府作对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就算武功再强,也抵不过官府手中的千军万马。

  “你是谁?”风翎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绸带被割断,指着暮轩,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姑娘若是要寻雅乐,尽可以私下去寻,何必要伤人性命。”暮轩皱眉,他原本不想出手,但是看到这样的情况,心底那份沉寂许久的大侠情节竟是突然涌现,在他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出手了。

  “哼。”风翎泼辣地出手便是杀招,直指暮轩胸口,

  暮轩蹙眉,他很少和女子动手,微微偏身便躲过了她的攻击,他只是躲避,并不攻击,风翎的武功不算很好,只是因为动作迅速,而且出手极狠。

  打了一会儿,风翎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牧轩,说道,“你的武功很好,我打不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暮轩蹙眉不语,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口吻和他说话。

  “我在问你话,你听不懂吗?你叫什么名字?”风翎上前一步,靠近暮轩,抬着头逼近他。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靠近别人的男人吗?”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插入,随后一道白色地身影落到了暮轩和风翎的中间,一掌挥出,逼退风翎几步,倾颜冷冷地说道,“还是,只要是男人,姑娘都喜欢?”

  没有人再注意到风翎的怒气,而是都将视线转到了倾颜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美的公子,一身白衣翩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肤色如雪,眸光如潺潺的溪水般光泽流动,竟是让看惯了美女的众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倾颜仿佛没有看到别人的注视一样,看着风翎,“这里是雅乐坊,姑娘若是要寻男人,最好去军营。”

  如此刻薄的话一出,引得旁边的人都暗自耻笑,风翎更是怒目圆瞪,破口大骂,“你这个阴阳怪气的人,我同这位公子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们京城的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吗?”

  “派人去找雅乐,叫他立刻回来处理。”倾颜这话是对着素白说的,素白自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倾颜和轩王爷,她也知道雅乐坊会迁来京城,也是因为这位郡主的关系,他们的公子可是日夜呆在宫里护着她。

  素白一个手势,立刻有人从后门离开再去寻公子,其实从这个风翎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了人去寻公子了,她又使了个眼色,站在一旁的雅乐坊众人立刻将站在一边的无关人士请散开去。

  倾颜出手很快,一道白影闪过,风翎的左脸多了一个红印,“哼,本小姐的男人,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觊觎的。”不屑之意乍现。

  暮轩站在身侧没有出手阻止,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一团火,从那一日开始便被她压在心底,为了他,她没有发泄出来,怕他为难,所以她宁愿为难自己。

  如今,被她寻到了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阻拦,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你。”风翎压根就已经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根本就是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她扬起了手欲打回的时候,直接被倾颜截住,反手又是一巴掌。

  “怎么回事?”雅乐似乎赶得很急,一阵风似地出现在雅乐坊,看到风翎,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雅。”风翎惊喜地叫了一声,立刻上前挽住了雅乐的手臂,指着倾颜说道,“雅,这个女人欺负我,你帮我报仇。”声音立刻变得无尽的娇柔。

  雅乐看到倾颜,沉下了脸,直接对暮轩说道,“她这副身子,你还让她到处乱跑。”顿了顿,似乎是感受到倾颜微微紊乱的气息,又说道,“还让她动手?”

  暮轩没有说话,他知道雅乐对倾颜的关心。

  “雅。”风翎有些不解雅乐突然沉下的脸。

  雅乐一甩手,就将风翎甩开,皱着眉头对她说道,“你来干什么。”眼中满是厌恶,和一份,不知名的复杂。

  “你认识她?”倾颜眨了眨眼,她了解雅乐,越是不熟悉的人他越是温润如玉,而熟悉的人他才会肆无忌惮地露出他阴沉和多变的个性,所以,这个风翎,恐怕真的是他的旧识。

  “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你身体怎么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雅乐蹙眉看着她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示意暮轩扶她坐下。

  风翎是个张狂急躁的个性却不傻,看到雅乐如此对倾颜,她立刻上前一步,“雅,她是谁,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怪你一直不回家,你连我这个表妹都不认了嘛,姑姑日夜以泪洗面,我好不容易才得知了你的下落。”

  倾颜皱着眉从头再打量她一次,直到,目光触及她手腕上套着的一圈玉珠,她苦笑一下,抿唇不语,她想,她大概知道眼前这个刁蛮的女子是谁了。

  “你先带倾颜回去,我先处理一下,回头去找你们。”雅乐这话是对着暮轩说的,暮轩朝他点点头。

  “果然是你,哼,就是你害得雅在离国,不肯回去。”风翎竟如疯了一般,一掌挥出,直击倾颜胸前,就在差点就要拍上倾颜前胸的时候,暮轩一把拉过倾颜,挥掌而出,对上了风翎的掌心,风翎自然不是暮轩的对手,被震到了地上。

  雅乐非但没有去扶起风翎,反而目光更是冰冷,他向来都是稳如尔雅的公子,很少会有这样冷酷的表情,只见他,右手一扬,两道劲风落到她身上的大穴,封住了她的武功,对素白吩咐道,“把她关起来,等我回来。”

  “雅乐,你不能这样对我。”风翎大叫道,雅乐却丝毫不理会他,见暮轩将倾颜抱腰抱起,他立刻先一步去驾车回去踏兰庄。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雅乐几次欲开口,见倾颜一脸沉默地闭目调息,心底叹息,他不知道倾颜有没有猜到他的身份,但是他却必须向她解释清楚。

  暮轩坐在倾颜边上,同样闭目养神。

  “风翎,西域望族风家的幺女,因为是晚年得女,所以极为娇宠,个性嚣张跋扈,任性霸道。武功不算顶尖,但是却擅长奇门遁术,是风家女儿中的异类,听说风家的大家长对这个女儿极为头疼,只有。”倾颜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她只听一个人的话,风家的长子,风濯雅。”

  雅乐听到这句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随即唇边流泻出一抹苦笑,倾颜就是倾颜,什么都逃不出她的眼睛,雅乐自嘲地问道,“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倾颜是个偏执的人,他了解她,所以也知道她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被人的欺骗,尤其是,自己视为知己的朋友。

  只是,他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明白他的苦衷?

  不对,即使他解释了,也没有用,因为,欺骗就是欺骗,他的别有所图,在她的眼里,是最严重的欺骗。

  雅乐别开了眼,将视线望向了帘子外面,他同她认识了两年多,他关注了她这么久,怎么会不懂,她是一个极度追求完美的人,她不能容许别人的不认真,更不接受被人的欺骗和背叛。

  就连她最亲密的若芯的背叛,她都不会原谅,更何况是自己的欺骗。

  “西域从前有两个势均力敌的家族,风家和明家,他们互为死敌却谁都无法奈何对方。传说在许多年前,风家和明家亲如一家,经常联姻,直到风家的儿子背叛了明家的女儿,明家的女儿死前用蛊术诅咒了风家的儿子,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爱人,不得好死。”倾颜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雅乐,神情平静地仿佛在诉说天气,“明家最后被风家逼入死角,举家自尽,但是之后,风家的儿子却每一个都活不过三十岁,大多死于非命。”

  雅乐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似乎强忍着什么。

  “直到几年前,西域皇族突然来了一个祭司,听说祭司极为灵验,预言之准无人能及,但是祭司一生只能预言三次,风家在西域势力极大,因此皇族便让祭司为风家占卜,如何解这多年的蛊术。那祭司占卜之后,便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过。”倾颜突然间笑了起来,问向了雅乐,“你知道,那个祭司说了什么吗?”

  “沧鸿之下,落日之中。嗜爱之血,祭奠尘世。”雅乐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愉悦,反而一阵悲凉由心底而起。

  “沧落之花,遗世独立。百年一株,花开一次。”倾颜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而那沧落,却被我服用,救了我的命。所以,只有我的血,才能解了风家的诅咒。”

  暮轩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入定调息,周身的一切都没有注意到一般。

  “是,我就是那风濯雅,你猜对了。”雅乐幽幽一笑,一贯的阴柔,却是不再风度翩翩,他哀伤地看着倾颜,“我确实是知道你沧落被你服用,所以,才会设计被你救下。”

  “所以,你一路跟着我,就是为了取我的血,只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不告而别,所以你只能呆在鹭城,顺便到处打听我的下落。后来我出现在了鹭城,就算我没有去雅乐坊,你也会来找我,因为你的目的就是再次跟在我的身边,寻机取我的血,甚至,要我的命。”倾颜微微偏头淡笑,循序渐进地推测,其实,只是知道了雅乐的身份,她便已经猜到了全部,只是如今,看到雅乐沉默的神情,她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罢了。

  雅乐从来没有想过杀倾颜,他苦笑,不过如今再解释,她恐怕也不会相信他了吧,毕竟,她猜到的大部分都是事实。他刻意地接近她,跟在她的身侧,只是在寻找机会取她的血,却没有想到跟她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不舍得离开,所以才会将归期一拖再拖。

  “我沐倾颜,竟然让西域第一望族的公子随侍在侧保护,实在是万分荣幸。”倾颜嘴角轻扬,笑意展露,丝毫看不到她有任何不悦,但是,了解她的人却明白,她越是表现得平静,内心却越是冰冷。

  “我确实对你别有企图,我,我不否认。”雅乐是个君子,他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否认,只是如今,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被她厌恶,而是,他的欺骗伤害了她,在她刚被若芯背叛的时候。

  “如果不是风翎的出现,你预备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倾颜笑意不减,眼中的阴冷愈浓,“雅乐,是我低估了你。”

  “倾颜。”雅乐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哀求,自负傲气的雅乐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他看着倾颜熟悉的面容,竟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她从来不会用如此疏远冷淡的目光看着他,从来没有过。

  冷笑一声,倾颜自袖中掏出一支蝴蝶金钗,精致非凡,一看便是造价不菲。这个是当初,雅乐送给倾颜作为谢礼的。

  注气于钗,翻手一划,手腕上便是一道很深的伤口,殷红冒出,倾颜立刻自马车的暗格内拿起一个小瓶子,放在手腕之下,让鲜血落入瓶中。

  雅乐本能地轻叫一声,压下了阻止的念头。他原本,就是来取她的血的不是么,如今她如此轻易地将划伤自己给他想要的,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却是一片,空荡荡的难过呢?

  “这一瓶血,算是你这段时间跟在我身侧为我做事的报酬,雅乐坊是我的,我自然要回,从今往后,我们各不相欠。”倾颜拿过瓶盖,关上之后递给了他,“日后我们若是有缘再见,就当,我们只是陌生人吧。”

  “你的伤口。”雅乐喃喃自语,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手腕,还在涓涓流血的白皙肌肤上。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可以走了。”倾颜见他没有伸手接瓶,便将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下了逐客令。

  雅乐还想多说什么,但是看着倾颜极为冷漠的神情,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你,多保重。”随即转身下车,扬长而去。

  “既然不舍得,又何必赶他走。”知道此事,暮轩才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手腕,心疼地从另一边的暗格内拿出了伤药为她小心翼翼地敷上,又用纱布轻轻地帮她绕上。

  “他不是属于这里的,早晚要走。”倾颜幽然地说道,更何况,风翎已经找到了这里,说明风家的人已经在寻他回去,既然如此,何必要让自己拖住了他的脚步,洒脱的雅乐,不该被任何人拖住。

  暮轩叹了一口气,倾颜的想法,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她如此决绝地断绝了和他的关系,伤了他,却也伤了自己,何苦?

  低着头,视线定在了手中的蝴蝶金钗上,依稀还记得当年他送给她这支金钗时,她还是那个不知愁苦的月侠,而他也是那个风流倜傥的雅乐公子。这支金钗,她从未戴过,却从未离身,这是她,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很珍视。

  他将倾颜搂入了怀里,心中百感交集,她总是如此为别人着想,用决绝的方式处理所有的事情,若是她可以软弱一些,兴许雅乐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不对,雅乐会明白的,就算如今一下子没有想通,日后也会明白的,雅乐是了解她的,所以,定然明白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她向来都是这样的女子,不是么?

  雅乐离开以后,倾颜常常一个人呆在踏兰庄,懒懒的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暮轩见她如此,便派人将远在安城的凝语接来了京城,连她的妹妹丫丫都一起接了过来。一来能陪着倾颜,免得她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二来倾颜身边也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又懂事的人服侍。

  皇上立妃的圣旨之后,摄政王说倾颜离开了京城出门远游,皇上也无奈,只能命摄政王尽快将倾颜寻回。

  听说最近京城里流言蜚语漫天飞舞,都在说冷面王爷轩王爷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此事被皇上压下,但是却依然如野草横生一般地燃烧起来,听说苏太妃都病倒了。毕竟,先皇逝世多年,如今被指责她的儿子不是先皇的儿子,岂不是暗示她淫乱后宫,如此罪名令她颜面尽失,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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