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莫如深听见子青将这些传闻转述给她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
她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恨自己恨的要死。
祁途脱掉外衣,上床把莫如深楼在怀里,在她头顶吻了一下,“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你还没说,你今晚怎么过来了,快回去。”
莫如深一看,这人居然在自己出神的时候爬上里床,差点傻眼。
“我担心我不在你睡不着。”
莫如深:“不要脸。”
祁途挑眉,眼里全是打趣,“哦?那你怎么晚了还没睡?”
他本来就是心底莫名有些不安,有些不真实感,所以就想着来客栈,看她一眼。
结果到的时候,发现她房间的还亮着微黄的烛光,想是她应是在看书,便直接翻窗子进来了。
“我我就是发现了一本书很好看,不小心就看的晚了些。”
说完还十分刻意的将刚才自己拿着的书举起来在祁途面前晃了一下,意思是自己说的是真的的。
祁途从她手里接过书,“嗯,本草纲目,是很好看。”
“祁途!”
莫如深燥着脸从他手里把书抢了过来,放在枕头下面,眼睛一闭,“我要睡了,你快回去吧。”
祁途轻笑一声,“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啊?”莫如深迟疑的睁开眼,“那你不会休息不好吗?”
虽然莫如深私心也想要他留下来,祁途不在自己身边,她总觉得房子里空荡荡的的。
但是,最近祁途又是忙着处理前段时间积累下来的事情,又是筹备婚事。
她看着祁途眼底的青色,又有些不忍。
“如果这样的话,如深就快点睡,我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莫如深轻轻点头,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终是说:“要不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早一点起来赶回去。”
君傲新赐的府邸离客栈并不远,位置十分好。
朝中不少人都极为眼红。
祁途在莫如深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那只好这样了,既然夫人都说了,为夫只好这样了。”
莫如深已经习惯了祁途日复一日的厚脸皮,眼皮都没掀一下。
躺在熟悉的怀抱里,被祁途的气息包围着,莫如深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除了莫如深以外,其余人几乎都是彻夜难眠。
君傲作为莫如深的最后一个亲人,肯定是要出席她们婚礼的。
但是这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出嫁的感觉,君傲这么好修养的人,都想说脏话了。
李德胜皱着张老脸,“皇上,您要歇息了。”
君傲“嗯”了一声,却仍是看着手里的奏折出神。
过了一会,李德胜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君傲还是没有一点去歇息的意思。
叹了口气,“皇上——”
君傲不耐烦的把奏折一扔,“朕知道了,李德胜,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啰嗦的李德胜:“”
容景想着老严问他的话,也是久久睡不下去。
如果如深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她会不会怪自己?
不会的,容景在心底安慰自己。
容景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按莫如深现在的身体状态发展下去,她估计没多久,就会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但是,如果没有忘呢。
或者,明天莫如深受的刺激太大,一时受不了,小产了怎么办?
容景对莫如深这个孩子没什么感觉,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他知道,莫如深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没了,他都不敢相信他会有多伤心。
最主要的是,现在她的身体,支持不住一次小产了
子青子矜两人倒是上床了,只不过在床上翻来翻去。
她们两人几岁的时候就分开睡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睡在一张床上。
在子青翻了有五十次身的时候,子矜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她,“子青,床要塌了。”
子青干脆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办啊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子矜声音闷闷的。
“我不知道谷主明天到底会怎么做,我看他自己这两天都愁眉苦脸的。”
子矜倒是想的不是这个,“我担心明天谷主做的事情,会不会伤害到忆姐姐。”
“不会吧”子青说这话的底气十分不足,“谷主他应该不舍得伤害忆姐姐的。”
子矜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哎呀你快睡吧,明天我们忙着呢。”
说完直接把子青扯的倒在床上,“哎呀,你快睡!”
前一天睡的晚的结果,就是莫如深在子青子矜跟喜娘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睡的十分沉。
“忆姐姐!忆姐姐快醒醒!”
“夫人!”
子青叫了她半天,莫如深才悠悠转醒。
她看着站在自己窗前的以为打扮十分喜庆的喜娘,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跟祁途再一次成亲的日子。
她伸手往床的另一边探了下,发现祁途已经走了,被子早已凉透了。
由于莫如深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她穿好衣服后,就省去了给父母请安的这个程序。
直接吃了一点子青端过来的早饭垫垫肚子,就开始上妆了。
由于婚礼持续的时间比较长,未免中途要出恭等不雅的行为,所以子青硬是狠下心来,只让她吃了小半碗面条就端走了。
连莫如深那难得一见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她都护忽视了。
等到她吃完早饭后,侯府里来的一位嬷嬷捧着件嫁衣进来了。
待莫如深换好嫁衣后出来,所有人口看呆了。
丝滑鲜红的嫁衣如流云般铺散着,那触感,简直与婴儿的肌肤一般。
莫如深认出,这是进贡的宫绸所制,上面的花纹更是精致不凡,明明是刺绣上去的,但远远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层次分明之感,十分生动。
待换好衣服后,喜娘就来为莫如深上妆了。
喜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全京都都在议论的女人,发现她眉眼极为精致,五官中还透露着一丝贵气。
而且身上这嫁衣,刚才听嬷嬷说,也是平宜侯专门找人定做的。
喜娘默默想,这传言果真不能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