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顾梵,我本来就压力巨大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了。
回到家里,我立刻激活了千理子给我的纸鹤。
她十分钟后就来了我家,听完我的前因后果之后,好脾气地点了点头,说她会在京都与我会合。
千理子如此体谅,反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了:她为了百巫女的事情特地更改了行程,可见这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
可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她又要多等一个多月。
千理子看出了我情绪,轻轻拉起了我的手:“江小姐,您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如果没有您在,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百巫女前辈。对我来说,江小姐您才是这一切的关键。只是多等一个月而已,我不介意的。”
“多谢。”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商量了一番,最后,千理子主动提出她可以带道癫先一步去京都。
“那位先生的手段在我面前,实在翻不起风浪,但对江小姐来说,却太容易让您分心了。”千理子的语气依旧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我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你这么帮我,我没办法还你的恩情啊。”
千理子却一点都不在意。她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如此,江小姐就当我在投资就好了。如果血本无归,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有眼光。”
千理子的话听得我苦笑一声:她好像并不是我的第一个投资人。对此我只想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不过搞定了道癫的去向,我心头的确少了一块大石头。
零号小队的任务是严格保密的,所以我只是往黄家和东方家那边都匆匆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具体说明自己究竟离开那么久是去干什么。
不过东方老爷子到底是圈内人。
我晚上还没出门,老爷子派来的使者却先到了。
对方递给我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瓶瓶罐罐整整齐齐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品,每个瓶子上都还细心地贴上了标签,我拿着都足以去做战地一生了。
有趣的是,标签上的字迹很像是东方曦的字体。看来,她在东方家适应得很好嘛!
这一刻,我像个老阿姨一样长长舒了一口欣慰释然的气。
我的行礼基本没有,只有身份证钱包和两套换洗的衣服。
我身上最主要的装备是水蛇软甲,而每到一个中转站也都会有补给的机会。这种情况下,东西带多了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罢了。
等到了火车站,我才发现不仅零号小队的人都来送行了,闫祯也同样呆在一边。
他把我叫了过去,然后让我把手机给他。
然后,闫祯轻车熟路地从身体各个部位抽出工具,快速将我的手机解体又重组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我真是一愣一愣的。
“我在你的手机李加了一个军方规格的追踪器,以防万一你遇到意外。”闫祯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追踪器的新号只有我能收到。”
“多谢。”我真心实意地感激道。
有闫祯在我的背后,我等于多了一个万能的电子眼。在关键时刻,这肯定会成为我的一大助力。
闫祯接着说:“我也改了一下你的信号接受设备。这样就算是在深山里,你也不会失去信号。如果实在遇到意外的情况,你还可以通过紧急拨号系统和我取得联系。紧急拨号的APP我也已经装好了。”
闫祯的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他又说:“本来我想要给你贴身打造一些装备,但你在电子方面不是专业,就算拿了估计也不知道怎么用。”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到了他那个高大上的电子护臂,立刻很有自知之明地狂点头。
我的长处在战斗,这种高难度的黑客工作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靠谱。
“江小姐,保重。我还指望着你继续为我挖掘有价值的新闻为线索。”闫祯说。
他这么一句话,把刚才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令人感动的氛围全都给破坏了。
我忍不住是想要翻白眼,可耳边却传来顾梵“噗嗤”的一声轻笑。
“这家伙的个性,和过去一模一样,投胎转世了都没有变。”顾梵充满怀念地喃喃自语道。
他这对多年老友絮语般的语气愈发让我好奇他和闫祯前世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很难想象顾梵这样的人有什么朋友。还是说,他过去并不是如今这么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就在这时,闫祯竟然有一次恰到好处地抬起头来,实现准确地投向了我身边顾梵战力的位置。
我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闫祯真的没有阴阳眼嘛?
的一次闫祯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我转过身去,又和胡归和胡斐分别握手,然后才上了绿皮火车。
火车上已经有一位乘务员打扮的男人等在我的座位旁了。
在他身边的位置上,穿着束缚衣、带着手铐脚镣的蒋功成不省人事地倒在椅背上。
这一整节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乘务员将镣铐钥匙交给我之后,便知趣地离开了。
绿皮火车就这样发了车。
我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最近一段时间我忙着修炼,都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在这火车上听着哐当、哐当的声音,我反而有了倦意。
身边的蒋功成让零号小队的人注射了药剂,估计天塌下来也不会苏醒。
说实在话,这个押送要犯的任务真是挺轻松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渐渐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绿皮火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花嫂,出去看看。”
花嫂悄无声息地从我的手腕上滑开了。
她才刚刚离开,之前的乘务员就赶了过来:“江小姐,您不要着急。应该是车头除了故障,我下去看看。”
一听到车出了故障,我立刻想起之前坐长途车的悲惨经历来,连忙说:“我如果是你,就绝对不会在这时候下车。”
乘务员楞了一下。
作为零号小队的接头人,他显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回味过来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