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萧湛的声音隔着听筒有些失真,但那冷气是掩饰不住的,“你现在在哪?”
“在山海苑啊。”
“立刻来白雨这里一趟,我有事找你。”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杜晓仁盯着已经挂断的屏幕一脸莫名其妙。
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她站在原地,顶着三个人的目光,一脸无辜:“我没有给白雨下泻药,那个汤我自己也喝了,一点事都没有啊。”
白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故意诬陷你的吗?”
杜晓仁张口结舌,连忙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怎么可能给汤里下药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白雨的。”楚浔立刻拔高了声音。
白雨似乎被他提起了什么伤心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杜晓仁有些委屈的看向萧湛:“我没有,你相信我。”
萧湛看了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动容。
白雨开口,声音听着有些无力,带着满满的委屈:“楚浔,别提以前的事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那对你来说就公平了?”楚浔冷笑:“一句失忆就能把以前的事都一笔勾销了?想的也太轻松了吧。”
杜晓仁知道楚浔喜欢白雨,但喜欢一个人不是盲目的拥护和打抱不平,至少也要长些脑子吧。
想到这,她的气就上来了,忍不住想要出口反驳,萧湛见状,冷声呵斥:“够了!”
三人齐齐颤了下,看向他,萧湛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十分冰冷:“不要再辩解了,做了就是做了。”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险些笑出声来:“连你也不相信我?”
“萧湛,你别...”白雨想要替她求情,萧湛却跟听不见一样,充耳不闻,然后道:“既然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你就留在这赔罪吧。白雨住院期间的衣食住行都交给你了。”
杜晓仁被他气笑了:“所以你还是不信我?”
萧湛没回答她的这个问题,眼神具有压迫感的看着她:“答应不答应?”
那眼神似乎在说,不答应你连山海苑也别回去了。
杜晓仁气的咬牙切齿,被迫点头:“好。”
所有人走后,杜晓仁坐在一旁削苹果,心不在焉的。
她本来以为白雨是真心接受了自己的道歉,还有些开心,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
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给汤里做手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她看向白雨,脸色有些冷。
如果真的是白雨,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陷害她吗?
她有些搞不明白了,她一向是那种有话憋不住的类型,现在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她就绷不住了。
把削好的苹果放到白雨面前,白雨说了声谢谢。
她没有离开,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白雨对上她的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现在没有别的人在,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真的是喝了我煮的汤才上吐下泻的吗?”
“是啊。”白雨一脸无辜,这句话确实是实话。
她不信:“可是那汤我喝了却没事啊。”
白雨笑了下,笑容里带着嘲讽:“你喝当然没事了。”
杜晓仁有些搞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我跟平常人的身体不太一样,我不能吃那些带有刺激性的食物,不然第二天我一定会不舒服。”
“比如说...生姜。”她顿了下,然后道。
一听她这么一说,杜晓仁血气翻涌,直接上了脑门。
白雨亲口承认了她是算计自己的。
她在喝汤的时候还特地问了自己,是不是有生姜。
她当时还以为她是不习惯这个味道,谁知道却是因为想要算计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真的不知道?”白雨笑了:“算计你啊,看着萧湛误会你我真的特别开心。”
“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问。
白雨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啊,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而且,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鸡汤里的生姜也是你自己放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这种人比那些直接上来跟自己对上的人可怕多了,那些人她至少知道怎么应付,也有防备心理。
可她用的都是暗地里的,见不得光的招数,让她防不胜防。
她气愤不已,白雨可恶的嘴脸在她看来十分的刺眼,她抬手就要打下去一巴掌,谁知道白雨快了她一步,把放在一旁的水果盘朝她扔了过去。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才将果盘拿过来的时候,水果刀就在盘子里放着一起拿了过来,然后被她这一掀,水果刀直接朝着杜晓仁飞了过去。
她瞪大了眼睛,杜晓仁瞳孔紧缩,望着飞过来的水果刀,抬手挡了一下。
手肘一凉,紧接着就是刺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白雨吓得脸都白了,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
她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却也没想要害她的命。
杜晓仁赶紧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她皱着眉头看向白雨。
白雨用余光扫到了门口的黑影,立刻做出惊恐的状态,瑟缩着向后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听,冷笑了一声:“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把刀捡起来在你胳膊上划一下?就当是你还我的了。”
“杜晓仁!”身后传来萧湛冷冽的声音,她身子一僵,转了过去,正好对上他赤红的双目,喉咙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打手抓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她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却生不起任何要辩解的心思。
白雨一见到萧湛进来,立刻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喊:“萧湛,你快让这个女人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萧湛皱着眉,表情冷冰冰的,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你怎么...”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掩在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