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恨得牙根痒痒，一把扯下他的衣领，往红肿处挤了些药膏，用手掌用力推揉。
厉晙烨咬紧牙，眉头紧皱，抽了口气道：“轻点儿。”
流苏只当没听见，一手抓托住他的胳膊，一手用掌心用力揉搓。
厉晙烨疼得直吸气，拧着眉头道：“你这个女人不会轻点儿？”
流苏瞟了他一眼，嘲讽：“现在知道疼了？忍着！不把淤血揉开，你这胳膊明天都别想好。”
厉晙烨嗤笑：“这话说的你好象不是罪魁祸首似的。”
“有人是命贱找打，神仙也挡不住。”流苏讥讽。
厉晙烨轻笑。
感觉到掌心发热了，流苏才放轻了力道，边搓边揉捏。
厉晙烨低头看她双手娴熟地做着按摩，笑道：“动作挺熟练啊，经常练？”
流苏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厉晙烨又道：“不会你手底下那些保安被你练得整天受伤，你再去治伤吧？”
流苏的手顿了一下。
厉晙烨就知道猜对了，笑问：“你这算不算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流苏抬眼看，道：“你想多了，没有甜枣，我是怕你接下来做不了训练。”
厉晙烨挑眉，低头看手机。
流苏手下不停，忍不住抬眼看他。不得不说人长得妖孽了，连侧脸都好看得没天理，尤其是那直挺的鼻子，越看越觉得完美的过火。
“你鼻子隆的吗？”她突然问。
“什么？”厉晙烨扭头问。
“黄爷爷说你鼻子断过。”
厉晙烨轻笑，轻描淡写地道：“是血管破裂。”
“真可惜！”流苏遗憾地道。
厉晙烨斜睨她。
流苏道：“我就奇怪你怎么会被人打到鼻子。”
厉晙烨眼睛都没抬，道：“那有什么好奇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流苏不相信，却也没说什么，手继续按摩着。突然，毫无预兆地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厉晙烨低头看手机，好似全无防备，却在她拳头打过来时，微一仰头，轻巧地躲过。
“这不是反应挺灵敏的？”流苏道。
厉晙烨笑而不答。
“行了，休息一会儿开始训练。”流苏说着，刚要拉起衣领，突然又往下扯了把，问：“这是什么？”
厉晙烨不明所以，扭头就看到她指着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那道疤很浅很淡，却又细又长，并不狰狞，几乎跟周围一个颜色，不细看都不会发现。
之前流苏只是把衣领扯到肩膀下，恰恰遮住了它，她这一抓才显露出来。
厉晙烨眸光微闪，面不改色地道：“伤疤。”
“我知道是伤疤，怎么来的？”流苏懊恼地道。
厉晙烨挑眉：“打架。”
流苏讽刺：“你还真能打！和谁打？什么时候？”
厉晙烨平静地道：“忘了。”
流苏盯着他，质问：“这是利器留下的。这么细、这么浅，说明它很锋利，当时伤的也不深。你每次打架都会跟人动刀子吗？”
厉晙烨轻笑：“你也说我很能打，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打过多少架了。”说着拉起衬衣，有条不紊地扣扣子。
流苏凝视着他，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可他神色自如，一点儿破绽也看不出来。
“厉晙烨，是匕首吗？”她干脆直接问。
厉晙烨挑眉，不置可否地道：“可能吧。”
流苏讨厌他这个表情，想把他的眉毛剃掉。
流苏坐在车上郁闷不已，明明说好要训练的，结果某人说没有训练服死活不训练。
她嘲笑他之前一身休闲服不也跑了十公里？某人说就因为差点儿跑残半条命，所以才必须买训练服。
没办法，只好先跟他出来买训练服。
她以为随便找个店就行了，谁知道他居然开车一个多小时跑到了市中心。
“你到底要去哪儿？随便买一件不就得了？”流苏不耐烦地问。
厉晙烨眼睛盯着前方，狂拽地道：“我这里没有随便。”
流苏手心痒，想揍人。
车开到世茂，踩着一路超高回头率直接进了Nike专卖。
“欢迎光临！”店员小姐本来标准的八颗牙齿，在见到厉晙烨后有迅速向十二颗发展的趋势，眼睛也bulingbuling放光。
“请问您需要什么？”两名店员都凑上来热情地问。
厉晙烨却旁若无人地径直朝男装走去。两名店员就紧随其后。
随后进门的流苏就成了仿佛不存在的后缀——此处应有秋风落叶的背景。
厉晙烨从一排衣架前走过，漫不经心地随意扫一眼，就从衣架上挑起一件上衣或裤子。
两名店员就轮番抢着上前接过，彼此还投给对方敌对的目光。
流苏看他闲庭信步一般，手底下却不闲，一口气挑出七八件一排衣架还没走到头。这频率……
“停！”流苏眼皮子发颤，不得不叫停。她大步走过去，质问：“你是买衣服还是开店？”
厉晙烨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给我定了那么多训练项目，我不得多备两套。”
两套？你是两套两套的买吧？流苏吐槽。
只见他又随手点了几件上衣，挂得高，让店员给取。
看完衣服，他又转身去看鞋，随手指点着道：“43码，这双、这双、这双……”
流苏直接眼皮跳个不停了，上前一把抓住他指点江山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爷爷刚停了你的卡，你买这么多，有钱付吗？”
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仍不小，后面手上抱满了衣服的两名店员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厉晙烨似笑非笑，以同等量地声音道：“你这样说，会被当成骗子撵出去的。”
流苏一噎，她可不想被人那样睹目。
厉晙烨忽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嫌弃地蹙眉，下巴点向对面的女装：“不选几套？”
几套？流苏吐槽，她的胆气都没有他的语气大，“不买！我有衣服。”
厉晙烨轻嗤：“跟我出去训练，穿得太差，掉价！”
流苏气得瞪起眼，腮帮子圆鼓鼓地。
厉晙烨却径直走到对面，随手挑了一套运动装出来，推给她：“试试。”
流苏被迫地接住，对那草绿色的颜色十分嫌弃，下意识地看吊牌……咽了下口水，她把衣服推回去：“没钱，买不起！”
厉晙烨轻笑：“试试不要钱。”
后面两名店员心情复杂到不知道怎么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