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分明是故意拉长了让杜箬听个明白。
杜箬不甘的扯出一抹异样弧度挂在嘴边,惶恐不已:“是,主子。杜箬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说着,点头如捣蒜,却在上官荀转身的一瞬间眸子里闪过一丝狡诈。
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不好好赚一笔如何对得起自己?
故而在接下来的几日,楚轻纺接连被安排诸多场次的歌舞,脚上精致的舞鞋也磨损了不少。
但这却让杜箬乐得合不拢嘴,心中暗自夸赞着楚轻纺这棵摇钱树。
嫌恶的瞥了一眼她脚上的旧绸缎舞鞋,杜箬贪婪的眸光突然一暗,昨日那位爷送的金线刺绣凤凰舞鞋怕是真的要给了她去?
她捏了捏拳头,嘴角一僵:“楚轻纺,跟我来!”
楚轻纺柳眉微挑,墨色深瞳中闪过些什么,她抿嘴不语,只是淡漠的盯着这贪得无厌的杜箬,悠悠的迈着虚弱步子跟在其身后。
真不知上官荀那样的谦谦君子是如何招惹上杜箬的?!
可这时的上官荀正喷嚏连天,进了邪王府。
“阿嚏!”他抹了抹高耸的鼻子,上官荀似笑非笑地无奈轻叹一声:“邪王大人,你是不是又在心里暗骂我,怎的我这好端端的竟打起喷嚏来!”
说完,他理了理额间飘落的碎发,深邃的眸子就那么在司顾邪身上飘飘忽忽。
今日的司顾邪有些奇怪,往日即使不与他谈笑风生,但也总不至于如此臭着一张脸。
他百娇阁的头牌都要穷尽了,也未能博得一笑,反是被他接二连三的轰了出去。气氛更是凌冽了几分,上官荀静静的看着这只即将发怒的狮子。
司顾邪阴沉的脸庞抬起来,骤然一愣,剑眉蹙起,森然冷冽的彻骨声音响起:“上官荀,你这窑子是过的太安生?本王去弄几个人来找你玩玩?”
他语气越压越低,低到仿佛快要听不见。
“别!”喉咙一紧,上官荀脸上戏谑的弧度就那么僵在脸上,刚要脱口而出的玩笑话被硬生生改成了这么急切的一个字。
虽是好朋友不假,但如今这铁青的脸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顾邪不得皇帝宠爱,不代表他没有势力,相反,他的兵力甚至可以倾覆整个国家。
给伺候在一旁的奴仆递了眼神,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上官荀这才换上一副正紧样子,潭水般深邃的眼瞳微微漾起波澜,抬手倒了一杯桃花酿,轻轻放在司顾邪面前。
司顾邪迅速接过酒,仰首一饮而尽。
他漆黑摄人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些闪烁,纤细修长的手一把夺过上官荀手里的酒壶,再次一饮而尽,嘴角这才扯出一缕苦涩。
“边境部族屡屡不安分,皇帝震怒……”浓烈的怒气就这么一触即发,酒壶一空,被他狠狠地置在桌上:“也唯有这样的烂摊子,才会想起本王还有用武之地,真是可笑至极!”
烂摊子……上官荀脑海中楚轻纺的身影一闪而过。顺势抓了司顾邪的手臂,沉静的眸子里光芒万丈:“我倒是知道一位奇女子,许能解你忧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