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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求情
作者:夕夕林 时间:2020-02-15 04:34 字数:2819 字

这话说得实在是毒,再加上人家母子相依偎,脸上同是同仇敌忾的表情,一时竟然让陈宁以为,她真的是那个恶人了。

不过目前这情况,她不是恶人又是什么?

本来今天只是想来逗逗这未来的帝王的,结果竟然切切实实的当了一把恶人。

看着人家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样子,陈宁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一甩袖子站起来,颇为多愁善感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又何必在这里为难一个弱女子,玲珑,我们走吧。”

玲珑多看了如夫人一眼,低声应了句是。

两人走出聂欢的院子,陈宁忽然好奇两人的现状,想找人仔细问问。

玲珑见她这么操心别人的事情,不竟开始有些急了。

“公主,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如夫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若是您在不努力,只怕将来也会是她这个下场。”

陈宁闻言挑眉:“此话何解?”

玲珑上前两步,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公主,皇上那边快要等不及了,奴婢怕皇上会做一些对您不利的事情。”

陈宁闻言,抬头看了眼这个小宫女,她怎么觉得这个小宫女一直在怂恿她干点什么。

不过目前的情况于她而言正正好,退一步没有这个身份,进一步又会丢了清白,还不如这么不清不白的搅合着,将来找一个机会报了仇然后伺机隐退。

她的想法是好的,然而还没等她采取行动,现实就给她甩了一大嘴巴子。

距离她嫁进聂家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她正在这儿好吃好喝呢,那边皇上忽然又说想念亲姐,派人送了一堆金银玉器来。

陈宁恭恭敬敬的迎了这批东西,正准备把人打发走,当头的那个太监却如何都不走。

陈宁这才反应过来,皇上只怕还有话要说。

她左右看了看,屏退了身边所有人,这才开口道:“这位公公,不知道皇兄是否有话带到?”

那公公目露赞赏,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张绢黄的绣帕塞进陈宁的手里,小声道:“皇上说,朝中他唯一靠得住的人都快没了,还请公主快点。”

话落,不等陈宁反应自个儿转身就走了。

陈宁展开那块绣帕,只见方正大小的一块布上,用血红的液体缭乱的写着一个字——杀。

小皇帝少年登基,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一时遇到不顺,性子也就急躁些。

但是这封带血的圣旨一下,这小皇帝只怕比陈宁想象中的还要急躁许多。

她悄悄将那绢帕收了,玲珑从外面匆匆进来,着急的问:“公主,皇上说了什么?”

陈宁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让她打探一下朝中出了什么事。

玲珑领命去了。

陈宁自个儿端着一盏茶杯坐在椅子上静思。

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要让她杀了聂枞。

这个方法倒不是不可行,只是杀了聂枞,她的小命可能就没了吧。

她不是真正的长公主,没有那么高的爱国情怀,她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在这个夹缝中生存下来,即不得罪皇帝,又能和聂枞和平相处。

想来想去,陈宁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暂且先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那么现在这个矛盾是什么呢?

经过玲珑的打听,陈宁这才知道,这矛盾原来是在皇上跟前办事的御史大夫。

那公公说皇上唯一可依靠的人快没了,这话可真可假。

你要说偌大的王朝没有一个人支持小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么多人中还有点实力的大概就只有这个御史大夫了。

皇上事事都依仗这个御史大夫,结果这人倒好,表面正直,暗地里花天酒地不说,他儿子还是个嚣张的,前儿个和人喝酒斗殴,不小心当街打死了人。

下边的人去调查,又不小心调查出了御史大夫贪污的事情。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陈宁能够想象得到,只要再打听得仔细一点,这个不小心调查出贪污案的人,背后肯定站着一个聂家人。

不过这聂枞,把小皇帝身边能用的人全部都清了,唯独留了个酒廊饭袋在他身边,这是什么用意?

就为了关键时刻好抓把柄吗?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纠结的是如何顺小皇帝的意,平平安安的将那个御史大夫保下来。

杀了聂枞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谈谈倒是可以。

只是这聂枞不见她的面这该如何是好?

陈宁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厚着脸皮主动点。

说做就做,陈宁当即吩咐玲珑去准备羹汤,玲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奇怪道:“公主,你夜间不是不进食吗?”

陈宁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心不在焉道:“我不喝,但并不代表别人不喝,赶紧点的,待会儿人要睡了。”

玲珑转了转自己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即大喜:“公主,您这是要自荐枕席吗?”

陈宁瞧了瞧镜子里自己的如花美貌,当即得意一笑:“自荐枕席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已经下嫁为人妇,总要关心关系夫君的身体不是吗?”

两人就这么提着羹汤深更半夜的来到了聂枞的门前。

守门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来,怔愣了下,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还是陈宁颇为识大体的开口道:“深夜前来拜见,还请通报一声。”

守院子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转身匆匆忙忙的往里面去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匆匆忙忙的迎出来,对陈宁恭敬的说了声抱歉,家主已经睡下了。

陈宁看了看书房里的明晃晃的烛光和烛光下坐着的人影,嘴角明显的抽了抽。

要打发人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不过没关系,静安公主命都搭上了也没能单独见他一面,她这才被拒绝一次,又算什么?

她带着汤返了回去,自个儿把汤喝干净了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又去,仍然被拒了。

第三天的时候陈宁直接睡到午时才起,起来后也没干啥,首先在茶亭设了一茶宴,然后将管家找了来,说是要查家帐。

一般夫人嫁过来自然是要接管家帐的,可是陈宁这个身份,家主一直没有开口说,这账也就一直没有交。

这会儿忽然问起来,管家一时还真不知道回答。

耽误得久了,陈宁不爽,命令公主府的侍卫将人拉下去打了一顿,按照这种法子一天下来,底下的人竟然被她收拾了个遍。

当晚陈宁正准备用餐的时候,聂枞近身的小厮忽然出现在陈宁的门前,恭敬道:“公主殿下,家主有请。”

旁边的玲珑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陈宁放下筷子,咽下一口茶这才轻飘飘道:“在前面带路吧。”

聂枞的书房是很少有人能进的。

传言道,聂枞的书房藏有万千道藏,常人阅之不尽取之不竭。

所以她一进门,就往两边的书架看去。

结果两边的书架皆是空空,哪有半卷书籍的影子,反倒是放了不少名器字画。

陈宁心里略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不显,只见她低眉顺眼走到聂枞面前福了福,柔声道了句:“见过夫君。”

夫君这两个字是她叫惯了的,只是这忽然换了个人称呼,未免有些不大习惯。

聂枞坐在书桌前,脸上的表情很淡,说话的声音也很淡。

“长公主之礼,枞受不起。”

嘴里说着受不起的话,人却并不起身迎接,也不虚伪客套,似乎丝毫不觉得一个堂堂的公主在他面前放下身段有什么不妥。

陈宁颇为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干脆直接下跪请罪道:“今日静安在府中放肆,还请夫君责罚。”

陈宁的话一出,聂枞蝎子的笔就是一顿。

似乎觉得有些意思,他扬了扬眉梢,似笑非笑道:“公主金樽之躯,何错之有?”

陈宁头垂得更低了:“既然下嫁与聂家,我便只是聂家妇,不再是什么公主之躯,所以今日之事,以聂家妇人的身份来看,实在是过分之极。”

“既然觉得过分,你为何还要做?”

陈宁抬头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抬头看了聂枞一眼:“这不是夫君总是避而不见嘛。”

这最后的一个尾音,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态,聂枞顿时没了对话的心思,直接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陈宁默了默,整个身子干脆直接趴伏在地上大声道:“妾身斗胆,给御史大人求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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