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可以说是逃进酒店的,当然这并不是指他的仪态而是心态,沉稳如他绝不会失了气度和风度,他只是刻意不去触动因那女人而起共鸣的心弦。
怕面对!或怕沉沦?
刚进皇家套房,正准备洗个澡收拾遗落在那名奇异女子身上的心绪,他那个和跟屁虫无异的近卫队长领着医生和护士便闯了进来。
伊米尔一见他家殿下立即拥上去,上上下下将人检查了一遍。
“你在做什么?”兰斯脸一沉,好端端的伊米尔在紧张什么?
“殿下你没受伤吧?”伊米尔忧心忡忡地问,殿下开回来那辆悍马车的惨状他可是从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里看了个真切,就怕殿下也和车一样身上开几个洞。
“没有。”兰斯示意医生和护士都退下,并斥责伊米尔大惊小怪。
“怪了,那报告里说车上的血迹是谁的?”伊米尔喃喃自语。
兰斯心头猛地一沉,不安地追问道:“血迹?你说什么血迹?”
“就是你开回来的那辆破悍马驾驶位上遗留的血迹,属下以为是殿下的,殿下没事就好,就好……殿下!你去哪?”伊米尔见他家殿下外套都没穿就冲出房间刚平缓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家殿下又要跑哪儿去?难道殿下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移动靶子吗?服侍这么不安分的殿下伊米尔觉得自己也许熬不到退休。
可容不得伊米尔多想,他只能召集保镖和近卫队跟上他家殿下。
该死!怪不得他觉得那女人有些异样,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女人,中枪了都不吱声!
“殿下,你要去哪儿?”趁着殿下还没发动汽车,伊米尔赶紧坐上他家殿下的车。
“找人!”
“找什么人?”伊米尔顿觉讶异,他家殿下何时这么紧张过。
兰斯不答,驾车沿着来时的路找去,她说要走回去来着,该不会真那么死心眼吧?
很快兰斯就有了答案,当他看到不远处风雪里那抹瘦弱的红色身影蹒跚地迈着脚步时,不觉怒然。
停下车,他快步向她跑去。
穆玛听见有车在她身后停下,又有急促的踏雪声传来,不由警惕地回转身,这年头抢妓女钱的混蛋有的是,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她还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可如今她受了伤,恐怕比较麻烦……
还没看清楚来人,她就觉得身体一轻,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但同时,她手中的瑞士军刀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是你?”一瞬的疑惑后穆玛立即收回军刀,放着左腹伤口不捂却按紧胸口,“那钱是你自己多给的,你可别想要再拿回去,现在这些钱属于我。”
兰斯懒得和她理论,直接将人抱上房车。
“你做什么?”躺在后座上的穆玛挥开男人伸来的大掌,她抓紧衣领,“要我脱衣服你得先付钱。”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一声低吼让穆玛闭了嘴,兰斯趁她怔然时解开她的大衣,她里面穿着高腰低胸的衣物,一身排骨和左腹的伤清晰可见。“中了弹你也不去医院,你到底在想什么?”
“愣着做什么,去医院!”兰斯对前排一脸惊讶的伊米尔吼道。
对女人冷漠的殿下竟然主动抱个妓女上车,尽管伊米尔觉得自己在做梦,但他依然迅速发动汽车去最近的医院。
“我不去医院!”穆玛叫嚷道。
“听话,你得把子弹取出来,至于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替你付。”他看得出来她在乎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前脚进医院,后脚就得进监狱,你怎么向医生解释我身上的子弹,还有,我是非法移民,我不想被遣送回非洲,我不想再过枪林弹雨的日子。而且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以前打仗的时候也经常受伤,我自己可以处理,真的,相信我。”穆玛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她想他应该可以理解她的难处,他并不像她想象那样不可救药,至少他肯帮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伊米尔,回酒店,把我的私人医疗队给她用。”
“是,殿下。”伊米尔答应一声,赶紧将车调头往回开。
“我也不去酒店,送我回家就行……”
“你给我闭嘴!”他再次吼道,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不是,我要在天亮前去塞莱昂综合医院缴费,没有这笔钱,宝儿就没办法做手术,我不能失去他,你懂吗?”糟糕,穆玛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头晕。
很明显,她口中的宝儿是个男人的名字,他莫名感到生气,她居然不要命的赚钱就为了一个该死的男人。他再次黑着一张脸对她承诺道:“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会让人把钱送过去,你安心在我这里养伤。”
“真的?”她有些不太相信她会遇到好心人。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男人的强硬和霸道显露无疑。
呃!穆玛再次怔然,那古板冷硬的男人还真了解她的弱点,她确实没有选择,她不但觉得眼花,还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