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穿越
作者:唐妮思 时间:2020-05-09 07:48 字数:4254 字

第1章 穿越前奏

2004年9月24日,北京朝阳区北苑路的一个小型居民区的门口,一个神色淡然的女子拧着一个普通的塑料袋静静地站在门卫室前。与对她面的就是马路,马路上的车辆穿梭不停,在南北向红灯之际一个青年男子快速地穿越马路朝她跑了过来。

“这是你要的。”那个男子走到女子的面前冷漠地开口,随着开口递给她一个暗绿色的小本。

“麻烦你跑一趟了。”女子接下淡淡地开口,完全没有让那个小本上烫金的“离婚证书”四个大字影响。将那个小本收入塑料袋里,朝男子淡淡地扯了一个嘴角转身离开。

在女子走了四五步之际,男子开口说道:“马赛飞,你不应该结婚。”见那个女子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莫明地看着自己,他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马赛飞挑了挑眉,觉得他问的话简直莫明其妙。

男子无奈的笑笑,咳了一声高声说:“我是你第二任丈夫了吧?你想拥有几任丈夫?”

路人都为这个男人奇怪的话语驻足,女子扫了一眼众人,有些愤慨,但也只于他们无礼而已,并不觉得男子说的话有什么让她难堪的。淡淡地皱皱眉,展开一幅完全入不了眼的笑颜说:“我没有想要几任丈夫,他是,你也是。”

男子也学她一样挑了挑眉,笑逐颜开地高声说:“我奉劝你一句,以后还是不要那么没心的好。一个女人除了周到外,还应该多点心思。”

“张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刚离完婚,你说这话还有何意义?”马赛飞摆出一幅多说无益的样子说完,淡淡地轻笑一声转身就走。

又是这样,张强真的气结,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个冷。对就是冷,从来都是让人拒之三尺之外的冷。那个黯然萧瑟的背影曾经是自己最为美好的梦,只不想现在回想起来却成了一个噩梦,让自己冻成冰雕的噩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进驻不了她的心里,按说自己也是什么也做了,温柔的男人,细腻的男人,冷酷的男人,花心的男人,等等男人形象他都尝试过,为什么自己一直都走不进她的心?一年多的苦苦追求,花尽了心思讨好,耍尽了手段试探,甚至将自己变成一个花心恶心的坏男人,自己这一切的努力最终得来的不过是一段连一年都没有的婚姻,以及自己衣兜里那个暗绿色的小本。

抚着衣兜的那处,张强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是二手男人了,而那个让自己成为二手男人的女人正头也不回地朝自己远去,更可气的是她连一丁点的歉意也没有。张强忍无可忍,朝着那个背影大声喊道:“离吧,离吧,离了谁不能活?马赛飞,我倒要看你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明天就去找,我看你一辈子要结多少次婚,你这个没心的女人!”

“张强,你混蛋!”张强吼完,他的背后就蹿出来几个女的,那个几个女的背后都跟着一个男人,那些女的张强认得,心道不好赶紧躲闪。不想他还是躲得慢了,只见其中一个女人甩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张强的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傻冒,你自己做错了事怪赛飞!是赛飞让你去搂吧姐的?是赛飞让你在那个女人的躺上起不来的?”那包落在张强的身上嘣嘣直响,那个女的感觉光自己打不解气,口中骂完退了一步,双臂一挥大喊一声:“姐妹们,上!捶死这个傻冒!”

她话音一落四五个女的就围了上来,有的伸手抓,有的拿包砸,还有的甚至脱下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就打。他们身后的几个男人好笑地看着张强躲闪,当然他们彼此也相互地安慰着、警告着,他们告诉彼此,可千万不要犯张强那些错,若不然下场可悲啊。那些男人一边看戏,一边自己的女人望风,还有意无意地搞点小动作阻止要去拉架的大爷大妈们。看着张强头上脸上都开始冒血了,他们心道差不多了,再迟警察就该来了,于是上前将各自的女人拉回来,一边安抚还在张牙舞爪的媳妇,一边冷冷地瞥着张强。等怀中的媳妇差不多安静下来时,就各自牵上自家的媳妇,大摇大摆地穿出人群――走了。

张强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一个大妈立马好心地递过纸巾,张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谢了谢,然后灰溜溜地朝来时的路上离开。

赛飞回到自己刚买的小房子里,还未将东西放下就电话铃就响起,看着来电显示赛飞欣慰地笑了。轻轻地按下接听:“雪梅,别担心我,我没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温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草儿,我没有想安慰你。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们几个把张强打了。嗯,没有其它的事。”

赛飞来不及问清事情,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叫骂声:“我说梅梅,你倒是说正事啊,老整些没用的干什么吗?”

透过电话赛飞听见雪梅倍感委屈的声音:“三儿,我没有说没用的。”

赛飞抚着额头,实难想像那个温柔胆小的雪梅打人发彪起来是什么个样子。心道还好有赵丰,若不然……她对这个比她还要大两岁的雪梅可真不放心。无奈叹口气对电话那头说:“三儿,不要吓她了,梅梅胆子小。”

电话那头的三儿立马成了小兔子,乖巧地连连应声:“是老大,我没有吓她。只是我着急啊,她老这样,说事说不到正点上。”

“你们今天不上课吗?全都跑出来撒野?”这些姐妹都是来自农村,他们各自家境倒是不错,但是浪费父母的血汗钱终是不对的。赛飞一直想要念书,可家庭条件不允许,连高中都没有念就退学了,对于自己的姐妹们能够上学来说她很是羡慕。可是这些家伙经常逃课,从来都不拿学业当回事。

听到赛飞电话里头的训斥,那头立马禁下声来,不一会儿雪梅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草儿,她们是我叫来的,不算……”

“不算逃课是吧?你,我咋说你!你比我们都大,你也该管管她们,她们能上学多不容易!”赛飞一听心道又是这样,这些家伙尽欺负雪梅懦弱。

“老大别生气,那个梅姐她不是担心你吗?你就不要骂她了,我们这就回学校上课去,这就回去!”电话那头是王锐的声音,这丫头是一个炮竹,说起话来快得很。

“赶快给我滚回去上课!要是再让我发现逃课,你们这辈子都不要上学了!你说你们,有这个样的机会……”赛飞噼哩啪啦地开始说教了,只是她不知道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雪梅一个乖孩子了。

等赛飞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雪梅说话了:“这次比上次长了10分钟!”

这话差点让赛飞吐血,好在自己定力还算不错――忍住了。赛飞与雪梅又闲了几句,然后告诉她:“你在北京时时提点一下她们,不要老是想着玩,她们都还小知道吗?”

“你要去哪儿?”雪梅难得地一次调高嗓门。

“我想出去转转,过段时间就回来。”自打自己决定与张强离婚开始,赛飞心头总是有一个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到底是什么却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要出去转转。

这个想法雪梅一直都知道,心道她遇着了这些事,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还是对她的安全不太放心,于是提议道:“杨勇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呢!要不让他跟着你?这样我们也放心些。”

赛飞呵呵一笑地拒绝道:“梅梅,我又不是小孩子。两年前,我不是也一个人来北京的吗?”

电话那头的雪梅瘪瘪,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什么用只是嘱咐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事情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赛飞没有说过多的话,脸上展开了如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虽说知道梅梅看不见,但是她还是想要笑。

2004年9月26日,广州市白云区丽湖公园,一身天青色的女子坐在一个花台边,嘴里喃喃地叮呤:“囡囡,妈妈来看你了。妈妈又失败了,囡囡……”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女主赛飞。她对着的那个花台所处的位置,曾经埋着她亲手葬下的女儿,那个在自己肚子里装了八个月的女婴,那个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女儿。

赛飞在花台上坐了许久,喃喃地朝着花台说了许久的话,她将这些年自己在北京所有的事情都对那花台说――或者说是对自己的女儿说。将自己肚里的苦水、甜水统统地倒了出来,倒完了心里也舒坦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捧起一片树叶轻轻地说:“宝贝,妈妈以后就不来看你了,若是你想妈妈了,就到妈妈的梦里来。”

其实赛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说,说完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或者说是异样,照旧像原来一样径直离开。

赛飞离开公园,然后就离开了广州,她也不清楚自己会去哪里,只是想要随便转转。刚辞了网络公司的那份工作,离职金在兜里,足够她挥霍十天半个月的。

2004年9月27日下午四时,赛飞现在已经站在泰山金顶,身体笼罩在万丈晨光之下,脸庞明确地感受到朝幕的湿润,眼望东方无涯的绯红,赛飞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刚二出宫。淡淡地笑了笑习惯性地将那些所谓的烦恼势弃脑后,周围的人都在向着太阳撕心裂肺地吼叫,她觉得很有趣也学着他人那般。先沉住丹田气,敞开心肺,放开喉咙,张开嘴……一切结束后周遭归于宁静,赛飞愣愣地东西瞧瞧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姨颤巍巍走到赛飞跟前:“孩子,你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我是中国音乐学院的教师,我正在找一个具有原生态的嗓子,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当我学生吧……”听着她说,赛飞想起电视里赏放的那些“山沟沟”额上狂飑冷汗,连连摆手说还有事逃离现场,听见身后那阿姨在那唉声叹气一幅惋惜的样子。

赛飞站在泰山脚下的车站旁,腿不住地打着颤,不一会儿路边驶来一辆公交车,赛飞看也没有看就钻了上去。看到前面是一家酒店,赛飞在下一个车站下来,背后传来一个老头低弱地叫卖声:“买佛珠,五十块钱一串,檀香木的!去邪避凶!姑娘买一个吧。”赛飞对上老人黑漆漆的眸子,淡淡地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钱来,递了过去。

“嘿嘿,姑娘,咱们是卖一赠一!”等赛飞随后拿了一个佛珠串转身时,那个老人巴巴地又捧上一串过来。

“谢谢!”赛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就将那串珠子接了过来,合着刚才自己拿套在了左腕上。

“老头,我也要一串。”赛飞刚转身后面又传来叫买声,她在路边随意地挑着水果,不一会儿听见刚才叫买的女声高呼:“刚才不是买一赠一吗?”

赛飞正要挑眉就听见那个刚才还低弱的声音拔地而起:“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今天促销过时了,谁让你不早来!”赛飞哑然失笑,敢情他也懂得促销二字。

对这些赛飞并不上心,只是付了水果钱就朝宾馆走去,只是她没有瞧见,刚才还勾楼着身子的老头已经挺直了腰板,正朝自己的背影乐呢。

办完了住宿手续,赛飞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撑着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往那床上一扔,睡觉去了。她呼吸渐渐低沉,频率也渐渐均匀,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她的屋里出现了异像。对着床的墙上显出一团金黄的光晕来,一个人影渐渐地从光晕中显现出来。人影逐渐清晰,赛飞还在沉睡却不知那光晕中的人影竟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手中套着一串佛珠,光光的脑袋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凸兀,厚实的双唇低低地上下合动着,好似在对赛飞低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床上的赛飞翻了一个身,背着那个人影低吟一声:“知道了,正果寺,我明天就去。”听完赛飞的梦呓,那个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转身,慢慢地踏进墙内,随着他背影的消失墙上的那团光晕也渐渐地减淡,直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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