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心儿瞪大眼,像看怪兽一样看着眼前目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某人。突然笑了。
“你……不怕吗?”慕安知凝眉。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被人这样轻薄竟还笑的出来,且天底下有几个女的敢这么赤裸裸地跟他这么对视?到目前为止这有她一个。难不成是脑子有毛病??
“怕?怕什么?被一个女人摸而已,我有的你哪样没有,小事啦。”
“……”
“太子爷!”太后跟前随他一起出宫的福公公偷偷扯了扯慕安知的衣角,提醒似地咳了一声。
“福公公”
“奴才在。”
“将她带去驿站。”
“是,太子爷。”福公公冲边上一挥手,两旁侍卫一拥而上去抓心儿。
心儿一看有官府的人过来抓她,当即蹦了起来,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官府绑架人啦……”
慕安知皱眉,手指揉了揉耳朵,淡淡然地说了句:“太吵,堵住她的嘴。”
“是!”左右应声而上。
“你奶奶的,绑架……唔——唔——”
心儿的嘴被塞住了。
这下终于安静了。
慕安知嘘了口气,重新上马,慢悠悠地朝万平城而去。一路上,山清水秀,说不出的身心舒畅沁人心脾,刚才唯觉队伍太过沉闷,现在好了,有个人在后面哼哼唧唧的助兴,倒也平添了几分乐趣。
只是……他想,不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他只管照单全收就是。
天高气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太子爷的驿馆房间,装饰的格外精致。
墙上挂着名人字画,雀梨木的桌椅,景德镇上好的瓷器……边上一张铺地格外舒服的大床,吊着精致的手工纱缦,在床的旁边,放着一个滴溜溜转动的小香炉正袅袅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窗前的青瓷花瓶里放着新摘的花朵,那边的桌子上琳琅满目地放着镜子,头巾,抹额,折扇。
此乃万平巡抚大人,征集多方人士的意见,才装修出的这么一套又雅致又香艳的馆室,因为坊间传言,太子爷男生女相,这种女人的闺房最符合他的气质。
侍卫将心儿被人带到这里之后,松开绑,掏出她嘴里的东西,喝了声:“老实呆着,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之后关上门走了。
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心儿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朝他们的背影做了一个横踢,一个封眼拳的动作。
香!
真是香!
她坐在地上,东张西望了半天,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这房间比起睡觉的通铺来大的太多,舒服的太多,一看那花里胡哨的床就知道是女人家住的。
心儿站起来身,活动活动了身上的筋骨,一边做自由体操,一边在想这帮狗奴才带她来女人的闺房做什么?
“宛若心。”帘后换完衣服的慕安知信步而出,见心儿呆呆地翻着眼,一会扭腰一会扭屁股,叫了她一句。
心儿抬起头看着面前人,才片刻时间他已经换了一袭紫色的长袍,上好的锦缎,用金线绣出大朵郁金香,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白皙好看。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心儿,慕小姐——”
“丫头,说话当心点,不然。”他手一挥作了个杀的动作。
“不叫你穆小姐难道叫你慕大婶吗?”心儿没好气地说,用杀人吓唬她那可真是找错人了,她宛若心可不是吓大的。
“你应该叫我殿下或者太子爷。”
“太子爷?你明明是个女人家好不好。”
“女人?”他指着自己。
“废话,难不成说的是我啊。”心儿白了他一眼。
该死!这这要是在平时,这丫头早被他扔河里喂鱼了,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天高气爽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想到这里,他嘴角冷冷一扬,说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矫情的话:“看不出来吗,我是男的。”
没办法,出娘胎就长了这一副女相男身,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当成是女孩子,不过从他懂事起,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过他长的像女的,因为凡是说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想到如今长大成人,竟然又有人好死不死地说她是姑娘家!这丫头真是活腻味了,她知道不知道他可以在瞬间让她粉身碎骨。
心儿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这个姑娘不简单,手下一大帮当差的,还动不动就作揖下跪,料想肯定是大官家的千金,有背景,绝对有背景。
她大手一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男人啊,看到没,我这样的才是男人!”她用手比划着自己。
慕安知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颇有兴致地问:“为什么我不可能是男人?”
“因为我是男人啊,男人家得长的像我这样。”她胸脯拍的啪啪响,还故意拍了拍胸脯,大声说:“看到没,这里,这里得有胸肌,这才是爷们儿。”
她的那个是……胸肌?
慕安知‘噗’一口茶喷了出去,喷了心儿一身。
心儿手忙脚乱的赶紧跳开,扑打着身上的水渍,气愤愤地冲着慕安知吼道:“喂,你往哪里吐呢,说你没胸肌,你还生气了,你这姑娘家真是小气的要命。”
她居然以为他是因为生气才往她身上吐水。
慕安知真的憋不住了,嘴角弯了弯低低笑了一声。
心儿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什么?”
慕安知摇了摇头。
废话他要有那玩意,才叫怪事。
“算你还是老实人。”心儿说完,自己找椅子坐了下来。她一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不过,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比慕家堡那些丫鬟婆子好多了,我喜欢你。”
什么?她说的是她喜欢他?
慕安知蹙着眉,心想,这丫头有点意思:“你说你喜欢我?”
“是啊!难道不能喜欢你啊?”
他一扬眉:“给个喜欢我的理由。”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还需要什么理由?男人喜欢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宛若心!”慕安知指头点头了她的脑袋,低吼了一声:“我再说一次,我乃当今太子。”
心儿才不怕他呼喝!她上前一步,伸手去摸他的胸,一边说,“太子?你说你是太子,好吧,除非我能摸到你的胸肌,我就相信你是太子。”
手贴到了他的身上,摸,再摸。
慕安知受不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喝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摸你的胸肌啊。”她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慕安知瞥着那对清洌洌的眸子,忍不住想,这真的是个姑娘家?真的是良家少女?该不会是……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他似乎明白了,这个丫头,该不会是,贺大人送给他的意外惊喜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大胆放肆,敢这么赤裸裸的勾引,原来是贺大人从窑子里找来的——妓女!
没想到这山村野岭的妓女,诱人的招数真够新鲜的!竟然能想出来扮羊倌,想到这里,他再次打量跟前人:眉清目秀,两粉如桃,加上那饱满诱人的樱桃小嘴……虽然不是艳绝佳人,但却有空谷幽兰的味道,若是换上裙子,那一定娇俏可爱……没想到这个贺大人的眼光到是不错嘛!既然已经送上门了,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慕安知胡思乱想的时候,心儿也没闲着,一只手被他抓住了,另一只手果断跟上,摸上摸他的脸,啧啧称赞:“姑娘你皮肤真好,真滑真嫩!”
慕安知他轻笑一声,心想,这丫头经验颇是老道,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法,不妨就先陪她玩玩游戏。
所以不动不动地任由她摸。
可惜他满怀信心期待下文的时候,发现心儿不动了,光知道摸他的脸,摸的五迷三道的,就是不干点成年人爱干的事。
“丫头,你娘没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吗?”他指的当然是妓院里的老鸨。
“我娘?”心儿眨了眨眼:“我娘早就死了,没见过我娘,我是跟着师父长大的。”说完,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脸庞。
接着她的眼,顺着慕安知的下颚,扫到了胸上。
这么平坦!心儿不由得皱起眉头,替慕安知可惜,长着这么好看的脸蛋,却是一个洗衣板的身材,可惜,可惜了!
那边慕安知却有点失望,面对这样一个似乎很懂风情,却不解风情的丫头,看来他只好善为人师一把了。
他手一伸解开了心儿衣服上的扣子。
心儿正在念着可惜,突然发觉衣扣被解开了,足足把她吓了一跳,大叫:“汰,你……你在干嘛?”
“你说呢?”
“你……你……穆小姐,你竟然脱我的衣服!”
慕安知被她一把推开了。
“喂!丫头,又在玩什么花样?”慕安知颇不耐烦地问,勾起他的火,却不灭火!找死吗?不过这丫头力气倒是挺大的,慕安知皱眉:“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虽然他图新鲜玩另类,但是纵容是有限度的,对女人而言,她已经算是特例了。
心儿气呼呼地瞪着他:“穆小姐,难道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怎能随便脱我衣服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勾引我是不对的!”
慕安知瞳孔猛地一收,一副嘲讽的语气说:“怎么?是贺大人给的银两不够吗?还是你想坐地起价?你说个数,今天本太子心情好,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指点你一二。”
“什么?”心儿瞪着眸子。
“我是说,如果你想女扮男装,玩诱惑,我自然……”伸手再去解她的衣扣。
“你才女扮男装呢。”心儿一拳挥了过来,一边说:“我是不打女人的,但是你这女人太气人了,你才女扮男装呢,看清楚了,我是爷们,爷们儿……”
一记封眼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慕安知的眼睛上。
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整个眼青了!
心儿收回拳手:“我可警告你,不管你是谁,你要是碰我的衣服,你就得死,师父说过,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人碰我的衣服。今天我暂且饶了你,你要是再敢脱我衣服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客气!”
慕安知哪里知道,在心儿很小的时候,师父柳居源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书:
丫头,咱家穷,没钱买衣服,师父是江湖大侠,决不能像个女人似的穿针引线做衣服,要是被江湖人知道会耻笑师父练了万恶的葵花宝典,你身上的衣服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碰的,因为碰的人多了,衣服就容易坏,坏了,你就没衣服穿了,你记住了,如果有人要碰你的衣服,你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碰着,另外洗澡也不能教人瞧见,要是让人瞧见了,你会死的很惨,你娘就是因为洗澡时候不小心被人看见了,才会死的那么惨!
每当师父说到此处,就会嚎啕大哭。
确实!想当初要不是心儿的娘,他的小师妹绾儿在碧月池里洗澡被狗皇帝看见了带回了宫里,哪会那么早就死了!
所以,心儿从小就在这些恐吓里浸淫,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总之一句话:谁碰她衣服,她跟谁拼命。
这个该死的穆小姐,竟然敢碰她衣服,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她准扑上去再补一拳!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安知捂着眼睛,疼的直吸气,兴致全被她给破坏了。
不行!要真顺着她玩下去的话,没准还没扑了她,就先被她玩个半死了,现在的青楼妓女怎么新花样层出不穷,女扮男装也就算了,竟然还玩暴力!
这样能勾引得了男人吗?
万平的妓女和帝都的妓女差别真大,他还是比较喜欢床上的招数多而不是床下招数多的。
慕安知有些不耐烦了,本来想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享受的,现在好了,弄了个乌眼青。他压了压怒气,转眼一眼看,只见心儿用力揉了揉拳头,放嘴边呵了呵气:“喂,你又想干嘛?”
该死的,还不乖乖躺下让他吃干抹净,或许他可以饶她不死。
“看不出来吗?打你!”
说完,左手一记摆拳,右手一记勾拳,朝他的胸前打去。
慕安知轻轻一闪,伸手接住她的拳头。
虽然他已经生气,但是这小拳头肉呼呼的还蛮可心的嘛,用它打人可不好,用它摸摸别的地方一定很撩人。
“放开我!”心儿大喝。
奈何,面前这位穆小姐力气大的惊人,根本摆脱不了!
慕安知嘴角微微一扬:“想让我放开你,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心儿死命地扯着胳膊。
扯!
扯不动!
再扯!
还是扯不动!
“丫头,叫我太子爷。”
“呸!我是男的,你才是丫头。”心儿气的要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好吧,既然你是爷们,那爷们看爷们总可以吧。”说完慕安知,一伸手扯下了她腰带。
“日你大爷的!”
心儿这下真火了,这女人真不要脸,竟然要看爷们的身子,她十六年的处男身岂能让人随便看.......
心儿正想反抗,就在这时,就听‘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
“太子爷……你……”
福公公正要往里冲,一看里面的情形,叮一下刹住了脚步!
福公公傻了!
他可是亲眼看着太子爷长大的,原以为他眼界高,一定要找个才色绝佳的女人做太子妃不可,万没想到他竟然……竟然真的有分桃癖!
他怎么早没看出来太子爷有这隐疾啊,他早该想到,太后给他找太子妃,他却离开帝都。
那边慕安知一看福公公破门而入,连忙拾起地上的腰带,想要替心儿缠好,免得她春光外泄。
不是吧!福公公揉了揉眼,对,没看错,太子爷真的在给那放羊小子缠腰带!
何曾见到太子爷对女人这么体贴过?现在竟然对一个男人这么温柔。
福公公整个人彻底傻了!天啊!他可是楚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他这样下去,只怕楚国未来子嗣寥寥,会不会有子嗣都难说。
那边厢,心儿也郁闷的不行——靠,这娘们儿太磨叽了。
“拿开你的鸡爪子,别碰我……”心儿骂骂咧咧的,左扭右扭,扭的跟橡皮糖一样,哪里肯让他好好的缠要带,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才好。
慕安知也好脾气,不管她怎么扭,就是不放手。
屋子里这么一闹,惊动了贺大人,以为太子出了大事,急忙带人赶过来。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刚接到信从慕家堡赶来的慕管家。
一行人堵在了门口。
这下彻底热闹了。
太子爷跟放羊倌正在拉拉扯扯,放羊倌衣服凌乱两颊飞红……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一起将了然的目光投向了那边纠缠不清的两个人。
心儿一看见慕管家,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急急甩开慕安知的控制,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慕管家,你终于来了,来来......你告诉他们,我是姑娘还是爷们?”
“什么?你是姑娘?”慕管家咳了两声。
慕安知眉头皱起。
“贺大人,她不是你从外面找来的妓女?”
“太子爷……”贺大人一听这话,连忙跪倒:“微臣没有做过这种事,微臣乃一介读书人,岂会做出这种拉皮条的事……实在有辱圣贤,有辱圣贤啊!”
贺大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暗懊恼:我怎么没想到给太子爷安排个姑娘伺候着呢?再一瞟心儿,又想,得!太子爷好的这口,待会儿,赶紧去找个英俊后生送过来。
慕管家听见心儿被误会是妓女,立马急了,他和心儿的师父曾是至交好友,老友临终老泪纵横地交待他,一定要替他照顾的徒弟。
慕管家确实也好好照顾着心儿,拿心儿是自己的亲侄,不然以这小子的脾气和喜欢到处偷人家鸡的坏毛病,早被慕家堡赶走了;现在竟然有人说心儿是妓女……这怎么可能嘛,他跟他相处了那么久,除了那那张脸,别的地方,他可从不怀疑过。
“太子爷,心儿是男的,是我老友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一个人月前,我老友死了,他到慕家堡讨份差事,我把他收留在慕家堡里做事,他……他怎么会是个妓女呢?”慕管家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太子爷,为心儿分辨着。
要说他长的不错啊。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也不知这太子爷是眼睛是怎么长的?心儿明明就是个爷们儿嘛,他怎么一口咬定说心儿是女的?该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才会将心儿当作是女孩吧?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原来不是你找来的。”慕安知有些黯然地瞟了眼贺大人。
“回太子爷的话,不是微臣找来的。”贺大人实话实说。
心儿终于相信了,原来眼前的这位小姐……啊不,这位公子,就是当今太子,怎么长的跟女的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怎么?这下子你信了吧?”心儿得意地笑着:“不是我说你,你这姑娘……”
“嗯?”慕安知冷冷地看着她吗,眼神似乎要把她吃了。
心儿愣是被这眼神给镇住了赶紧改口说:“啊不,我是说你这太子,连男女都分不清,将来怎么做皇帝,我宛如心跟你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我告诉你,以后你再说我是女孩家,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会放过你!”
“大胆刁民,怎么跟太子爷说话的。”贺大人喝了一声。
“算了!”慕安知嘘了口气,总算称他太子了!颇有些无奈地说:“她傻嘛,不用理他的。”
“你才傻呢。”
心儿恶狠狠地说完这话之后,跑出了驿馆!
奶奶的,这个太子爷不厚道哇,老是赖她是个女的,幸好以后不用见他的。算了,看在他是当今太子的份上就饶了他,不跟他计较了。
“你这刁民,怎么说走就在,来人……”贺大人吩咐左右。
“行了!”慕安知说:“让让她走吧。”
心儿照例懒懒地躺在草地上,跷着二郎腿,嘴里随意刁着根狗尾巴草。
这是万平一年里最好的季节,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照的她直想睡觉。
她的羊群正在山坡上吃草。
一切都很和谐。
旁边的阿牛突然抵了抵她:“喂,心儿,我听人说,你被太子爷带走之后,他竟然把你当成女人想要非礼你,真的还是假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混蛋慕安知,心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提了,那个混球自己长得跟女的似的,还死命说我是女的,我看他是白长了对漂亮的昭子,简直是瞎了他的狗眼!”
“啊?他竟然真当你是女的……”阿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要是个女的,那我岂不是占大便宜了,你每天晚上睡我边上,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个女的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你还笑,哥们我差点被他气死!”
“听说他还对你动手了?”
“可不!那个王八羔子,竟然当我是女人对我上下其手,阿牛,你说他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想想我就来气,那天我真应该狠狠揍他一顿,揍的他满地找牙,别以为仗着他是太子,我就怕他了,哼——”
“就是,他敢欺负你,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他也不打听打听,你是谁啊,你是宛若心,天不怕地不怕的宛若心,敢吃你的豆腐,活该他找死。”阿牛附和着。
“哎,阿牛,好哥们,还是你了解我。”
心儿的手很自觉地搭在阿牛的肩膀上,跟他一起肩并肩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不过……”阿牛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以前也曾经以为你是个女人,后来发现,你才不会是女人呢,身上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你若真是个女的,那肯定没人敢要你……”
阿牛话还没说完,心儿就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疼!”
“什么叫你若真是个女的,肯定没人敢要?为什么会没人敢要我?”心儿气呼呼地问:“我哪里不好了?你说我哪里不好了?”
“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心儿又是一脚过去。
阿牛被他踹火了,摸着屁股,气呼呼地说:“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可别反悔!”
“反悔我就不是爷们。”
“你看你浑身没有四两肉,脾气又大,又不会做针线活,又不会做饭,还不会生孩子,谁会要你?要是有人要你,我阿牛宁可送他一头牛。”
不会生孩子?
靠,世上哪有不会下蛋的母鸡?!不过,她本来就不用生的嘛,哪有男人生孩子的说法,真是吃饱了撑的,竟然讨论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心儿正想着,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心儿眼珠子一转,看见远处走来的慕管家。
糟了糟了!
她可是正在偷懒呢,这样慕管家看见可不好啊!
想到这,她连忙朝阿牛使了个眼色,拾起地上的鞭子,假装赶羊去了。
咦等等,慕管家身边的那个人是谁?看着挺眼熟……
哦,对了,不就是慕安知身边的贺大人么?他怎么来了?
“心儿!你过来一下。”慕管家朝她招了招手。
“什么事慕管家?”心里疑惑地走过去,嘴里打着哈哈:“咦,这位不是贺大人么,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被够太子免职了,来慕家堡跟我一起放羊?不行不行,你还是回去做官吧,别跟我抢饭碗。”
贺大人一听这话,气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他一向城府极深,喜怒哀乐从不放在脸上,脸上挂着笑,跟一尊弥勒佛似的。
“心儿你怎么跟贺大人说话的。“慕管家朝她瞪眼。
贺大人干笑了两声:“宛公子真会开玩笑,本官是奉太子爷之命,邀请宛公子到驿馆有事商量。”
“他找我干嘛?”一说起慕安知,她气就上来了。
贺大人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官也不知道!”
“我不去!”心儿义愤填膺地拒绝。那个混蛋,难不成还当她是姑娘家,还想再吃她豆腐不成?再说了,那天慕管家不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么,八成是想找她麻烦!靠!太恶了!当天宛若心是那么好惹的软柿子吗?
慕管家瞪了他一眼:“心儿你说什么呢,太子爷肯召见你,那是你的幸运,还不赶紧去,对了,慕家堡的慕老爷让你带他问太子爷好!”
“什么?连老爷都知道我要去驿馆?”
“是啊!”
“完了。”心儿想,这回肯定要去了,不然老爷一怒之下收了她的饭碗,她岂不是连饭都没得吃。
“别磨蹭了?赶紧跟贺大人过去!”慕管家催促着。
去就去嘛!难道还当她怕了不成?
心儿跟随着贺大人一路磨磨蹭蹭地来到了驿馆。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道门。
贺大人敲了敲门,“太子爷宛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慕安知的声音。
呸!这该死的混球,架子还挺大的,你让进我就进啊,心儿郁闷地想。
“宛公子,别发呆了,快进去。”
贺大人见她没动,推了她一把,直接就把她推进了房门。
跟着门被带上了。
心儿条件反射似的转身就撤,整个人扒在门上,挠门,挠不开!再挠还是挠不开,这才发现门竟然被关死了。
干什么?不会是要关门打……打我吧,心儿紧张地想。
“人都已经来了,难道你想逃走?”就在这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慕安知的声音。
他怎么在里面?心儿总算松了口气,从门上下来,不服气地说:“谁说我要跑了。”一边回身看去。
只见屏风后面袅袅绕绕地飘着热气。
咦,莫非那个混球在里面吃火锅?
想到吃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了一下,连忙大步走了过去,细看一看,吓了她一大跳!
“喂,你跑桶里干嘛?”她盯着木桶里的人愣楞地问。
“躺在木桶里除了洗澡,还能干什么?”慕安知那张被水汽蒸的越发魅惑的脸上划过一抹诡异地笑,他故意将身子露出大半来,色兮兮地对着心儿看。
都已经这样了,相信她总该相信他在男的了吧。
说来也怪,他慕安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就是怪了,自打她走了之后,他的眼前总是晃过那张娇嫩的脸。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她明明是个女人,举止动作却像极了男人。
他也派人去慕家堡查过,结果慕家堡上下所有人一致说她是如假包换的男的,难道没一个人认出她是个女的吗?
最最搞笑的是,昨天晚上,贺大人竟然给他房间里送了个男人进来,大半夜的那男的对他又是亲又是抱,弄的他哭笑不得地将他赶出来。
于是今天一早,贺大人又贴心的送了个女人进来,虽然一夜休息他正兴致勃勃,虽然那女的也极尽魅惑,手段繁多,可是可是……最后的最后,非但没有尽兴,而且还把他的性趣给搞没了。
他慕安知虽然厌恶女人的趋炎附势,贪心妒忌,但是对她们还保持着身理上的兴趣,可现在……
慕安知揉着太阳穴,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心儿勾着他的心,让他暂时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小丫头弄到身边。
你别说,一想到那小丫头,慕安知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想起她小俏脸,她的小粉拳,分明是个姑娘嘛。最有趣的是,性子倔,这种姑娘最有意思了,他忽然想逗逗她。
一定很有趣吧!
瞧她那气呼呼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要不是还想再逗逗她,他肯定笑场。
“喂!你洗澡关我什么事?叫我来干嘛?看你洗澡啊?你有让人看着洗澡的怪癖啊?”心儿没好气地说。
“丫头,过来。”
“干嘛啦?”
心儿脚没动。
别以为他是太子她就要听他的,门都没有。
“快点。”
心儿脚还是没动。
呸!凭什么听他的?
慕安知扫了他她一眼,他自小就在宫里长大,善于察言观色,虽然跟心儿只有过一面之缘和寥寥的几句对话,但对她的性格却了解了八九分,这姑娘软硬不吃,脾气极倔,身边无一亲人,只是跟管家关系很好,一定很怕丢饭碗。
想到这,他冷冷地说:“你家老爷说了,要是你敢在这里不听话的话,就不让你再在慕家堡放羊。”
这下心儿急了!不放羊,那岂不就是没饭吃,她可不能丢了饭碗!所以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走了过去,内心却在诅咒。
慕安知当然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故意把赤裸的身子,又露出一截:“来,既然来了,就替我擦背。”
“擦背?”心儿大叫。
“听见了还不动手!”
慕安知阴险地勾了勾唇角:他就不信吓不住她!要知道他可是赤身裸体的坐在木桶里,但凡是女人都会被他吓到,除非是个荡妇,如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那就更好办了。
可他料错了!
心儿非但没有被吓到,相反脸不红心不跳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挽袖子,准备动手。
慕安知愣住了,好歹她也是个女的啊,怎么就不知道羞一下脸红一下呢?
“搓澡的东西呢?”心儿气呼呼地问。
“你——”
“你什么你?我问搓澡的东西呢?快点,我赶时间,还要回去吃晚饭呢。”
慕安知彻底无语了!
有没有搞错,难道她没发现自己是全裸的吗?给点反应好不好?哪怕是惊叫一声逃走也好,哪怕是稍微露出一点点羞涩也好……总之他她现在这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让他很是郁闷,这丫头该不会是不知道他想对她做什么吧?沉思ING……
他哪里知道,心儿真当自己是个男人,男人看男人,有没什么好脸红尖叫的……再说了,阿牛他们也经常在她面前光着屁股洗澡。
她太习惯了!
不过阿牛他们身材都挺好的,浑身油亮,胸口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再看眼前的慕安知,太让她鄙视了,胸前平坦,一马平川,浑身一块肌肉没有,连她的都不如,她不敢跟阿牛他们比,但比起慕安知来,她立刻自信爆棚,起码胸前有两块傲人的肌肉嘛,要不是师父从小就让她在胸前裹着布带,不许随便拆下,不然,她真想让慕安知看看,啥才是真正的男人!
心儿替他感到丢脸,长成这样竟然还敢自称自己是个爷们。
“你在想什么?”
“你管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他也要问,真是的!
慕安知又说:“那你跟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啊?太子。”心儿拉长了语气。
郁闷!她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没见着她在卖力地给他擦背么?
“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十六十七吧,记着岁数干嘛啊?我又不像你们有钱人,过生日的还有长寿面吃。”
“你家住哪里?”
“干嘛啦,你查户籍啊?”
心儿郁闷地搓着他的背。搓,再搓,用力搓!他不是爱使唤人搓背么,好啊,搓它一层皮下来。
“也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啊,那我就随便说说,万平乡下的!”
“心儿,后面搓好了吧,是不是该搓搓前面了。”他颇有兴趣地问她。
结果他又大出意外了。
因为心儿一点都没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很淡定地说:“来了,来了,你躺好了,我可要开始搓了。”
慕安知僵住了......
“说你呢,快躺好了。”心儿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他哪点像男人了,于是一伸手将他推到,另一只手跟上去,就去挫他的胸前。
力气之大,差点搓下一层皮来。
如果温柔点,那肯定很撩人的,可关键问题是……她恨不得使劲吃奶力气去挫,那就很不撩人了。
慕安知受不了了。
他‘哎呦’叫唤了一声,整个人一搐,顿时水花四溅。
这下,终于如他所愿吓着了心儿,就见她撒丫子跳开,怒道:“你有病吧,一大老爷们,不就搓个澡嘛,你至于那么夸张嘛,跟牲口似的。”
敢骂他是牲口,慕安知怒气冲冲,抬头一看,却又忍不住乐了,只见心儿圆瞪着眼睛,满身满脸溅的全是水,跟只落汤鸡似的杵在那。
他嘴角一弯,又一个恶毒的计划诞生了。
“你衣服湿了,赶紧换了吧,不然会着凉的。”慕安知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那边有我的衣服,你拿去换上。”
“要你管!”
心儿气呼呼地瞪着他!
“懒得管你。”
心儿切了一声。
“把我的衣服拿来,我要穿衣。”
“哦!”心儿将衣服扔给他。
“就这样?”
“什么?”
“你是怎么做吓人了,当然是你帮我穿衣。”
“哦!”心儿极不情愿地走过去。
于是,慕安知赤条条地从木桶里出来,站在她面前。让她给他穿衣。
心儿内心鄙视的要死,长成这副身材,还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真是丢死人了,要不是师父千叮咛万瞩不可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她真想把衣服脱了,让他见识见识,看他以后还要不要这么嚣张的光着屁股站在人面前展览了。
所以,她帮他穿衣,帮他扣扣子,却没正眼瞧他一下。
慕安知有点泄气,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没有吸引力。
衣服穿好,他故意说:“好了,本太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那边的那件衣服,你愿意穿就穿,不愿意,就继续穿着你这身湿漉漉的破衣服,还有,把木桶拿出去,房间打扫一下,两个时辰之后,我会回来。”
“两个时辰?我晚饭怎么办?”
“跟我一起吃。”说完大步走了。
一听到吃的,心儿就流口水,他可是太子啊,都说宫里的人吃的最好,虽然出了宫,起码也有鸡鱼肉蛋吧,立马想到了满桌的飞禽走兽,口水都要留出来了。
她的这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慕安知的眼睛,就在他带上门的一瞬间,光洁如玉的脸上露出了心怀不轨笑意——
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慕安知走了之后心儿大大松了口气,扔掉手里的搓澡巾,一屁股坐到了木桶的边缘上,低头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衫,破口大骂慕安知是无良牲口。
没办法,心儿穷嘛。
她这一辈子就没穿过几件好衣服。
身上这件还是慕家堡发的下人服,是她有史以来最好的衣服了,她平时连洗都不舍得洗的天知道她多久没洗衣服了。,从小师父就再三叮嘱她,衣服最好少洗,洗多了会坏掉,她不可想它马上坏掉,她还打算穿着它娶媳妇呢,以后有了儿子还得给儿子做尿布……
穿他穿过的衣服?呸!眼睛却偷偷瞄了一眼那件干净的上好丝绸做成的衣服……
其实她……确实想要一件这样的衣服的。
这辈子穿的都是棉布衣裳,现在终于有件丝绸的放在她面前了,她是很想珍惜这个机会的。拿回去了,以后娶媳妇儿时候穿它,也很有面子!
心儿有点动心了。
而就在心儿不知道的门外,此时有个人,嘴角轻轻勾了勾!
只要她换衣服,立马就知道她是男是女。
于是,他招手叫了个门外伺候的小太监。
推门走了进去。
“你不是走了嘛。”心儿嗖地放下手里的衣服
慕安知咳了咳:“我忽然想起来,你浑身有股怪味,你多久没洗澡?”
嗯?心儿一听这话马上低头在自己身上一阵乱问,不过不用吻也知道,肯定有味道,仔细想想起码半月没洗澡了
“我们做下人哪有时间天天洗澡。”心儿嘟囔了一句。
“这桶里的水很干净,还放了花瓣,你就在这水里洗洗吧。”他扭头对边上的小太监说:“你给他擦背。”
“是!太子爷。”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腰。
慕安知故意靠近了她,盯着她的眼:“赶紧洗吧,乘水还温着。”
“喂!干嘛靠的那么近!”
心儿单纯,根本听不出他这弦外之音。
“嗯?”
“当然……当然不好了。”
心儿也觉得挺奇怪了,平时跟大伙儿睡通铺,十来个人挤来挤去的也习惯了,可是……怎么慕安知一靠近她,她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暴起。
她想了又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慕安知这王八蛋太讨厌了。
“还不脱衣服?”慕安知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你干嘛?”
手碰到她的身上,心儿猛地抓住慕安知的不老实的爪子,没送给他一记封眼拳就不错了。
“什么干嘛?当然是替你脱衣服,不然如何洗澡?”
一边说,一边不老实地继续解她的衣服,眼看就要接近真相,他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何时伺候过人,结果不小心,这么一扯,就听‘刺啦’一声,心儿的衣服被扯破了。
慕安知看傻了,这丫头竟然没穿肚兜,不过在身上……具体应该是胸的位置缠了白布条条——
胸前一贫如洗。
邪气的笑意更加深了。
他更有兴致瞧瞧这白布带下面是如何曼妙了!
他的手又贴了过去。
心儿嗖一下避开,大喝了一声:“我警告你,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慕安知哪会受她的威胁,再逼近了一步。
“碰又如何?男人碰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你以前睡通铺的时候,难道就没被人碰过?”
“那都是我哥们。”
“别人碰得?为何我碰不得?除非你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心儿拍着胸脯:“看清楚了,我是货真价实的!”
“好,当你是男人,你那么就不洗澡,闻着你都馊掉了,我让人给你擦擦背,免得对着你我没胃口。”
慕安知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地向前。
他越是上前,心儿越是后退,最后就把她逼至墙角了。
到了这里,避无可避了!
这下好了,慕安知一双铁臂撑在她身边,低着头,凝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