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离她越近,越觉得喜欢,虽然这丫头身上的衣服好像很久没洗了,但是身体里自然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很是诱人;他很喜欢这种的淡淡的有如青草的味道。
“我不需要人擦背,我自己会擦。”
“嗯?”慕安知皱眉,他懒得跟她废话,当前最要紧的是扯开胸前的布条验明正身……
于是他伸手又去解她的布条。
心儿条件反射般的挡开他的手。
“警告你哦,别动手动脚的!太子,是太子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身上的衣服可是要穿到结婚生子的,你这么扯来扯去了,要是坏了,我可不饶你。”
“我赔你一件!”
“不稀罕!就是赔我十件,我也不稀罕,你的衣服是丝绸的,我能穿着它放羊么?”
慕安知这下真的哭笑不得了。
原来这丫头在乎的竟然还是身上的那件破衣服!
“喂?我说话你听见了没?快点放开我。”
慕安知重重叹了口气!
唉,遇到此等女人,想不泄气都难。
他正要撤身,突然目光被她胸前的玉佩给吸引了,上好的白玉,水头十足,慕安知怔了怔,细看上面雕刻着十分的精致的凤凰图案,十分吸引人……
“丫头——”
“我是男人!”
靠!真是气死人了,靠的那么近,盯着人家胸前看什么看,可偏偏他力气又死大,人又烦,推都推不开!
“你这玉佩是哪来的?”
“关你上面,凭什么要回答你……”
“嗯?”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白脸的脸黑的吓人!心儿突然有点心虚,好吧,说就说吧,难不成他还以为她是偷的?她宛若心向来只偷人家鸡偷人家狗,却没有偷人钱财的恶习。
“干嘛啦?这个从小就带在我身上了,师父说了,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告诉你,你别打我玉佩的主意,师父说了,就是拼了我的命,也不能把玉佩弄丢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
“你娘留给你的?”
慕安知蹙眉!
不会吧!
要知道这上面雕刻的可是凤凰的图案,做工手法又都属于上乘,一看就是宫廷皇室才有的东西,再看它的雕工,应该属于南方的吴国。一个放羊羊倌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戴在身上?莫非……她不是普通百姓?
“丫——”
心儿一听这话马上蹦起来:“警告你,不许我再叫我丫头。”
“好吧,心儿,你这玉佩……”
说道一半又被她不客气地打断:“我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慕安知知道,再问下去的话,只会招她反感,看他的样子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玉佩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她:“你到底还洗不洗了?不洗的话一会把水倒了。”
心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瞄着那桶水,上面还飘着好看的玫瑰花片。
其实心儿一直喜欢玫瑰花的,但是……每次一想到自己是男儿身,就只要放弃念头,这次也是,她忍痛摇了摇头:“不洗!”
“真的不洗?”
“废话!”
“好吧,不洗也罢,但衣服必须换。”他故意将那套月白锦缎的衣服拿了过来。
“喂!等等!”她伸手制止住他:“我自己穿就可以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嘛,干嘛还赖在这里不走,你不必跟我客气,我自己招呼自己就可以了。”
慕安知的嘴角勾了勾:“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换衣服,换好了,把木桶里的水倒了,小顺子伺候着。”
“是!”小太监小顺子弓着腰为慕安知推开了门。
慕安知前脚刚走,心儿就迅速关了门,插上了门,迅速脱下衣衫,解下胸前的布条,跳进木捅里,拍打着里面的玫瑰花瓣,痛快快地洗澡。
呜哇!
真的很舒服啊!
还有这香香的玫瑰花瓣!
太诱人了!
可惜心儿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慕安知根本没有走,而且他正站在窗子前偷看——竟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女人!
不是吗?
慕安知得意地暗笑了两声。
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如此想着,又偷看了一会美人戏水,才走了,反正他也不急于一时,所谓来日方长嘛他有兴趣慢慢等。
结果走了两步,他忍不住又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睛刚一离开,竟然觉得不舍得。
怎么回事?
看她戏水时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担心狠狠地撞了一下。
天!
他他……
可是纵横情场的冷面太子慕安知,该不会对这个清汤挂面感兴趣了吧?想到这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不过又一想,怎么可能嘛,多少身材曼妙,体态诱人,床上功夫了得,而且又知情识趣女子对她投怀送抱,在他眼里都如浮云一般。何况以他的审美班准,一向是只爱大胸细腰的女人,越大越喜欢,女人嘛,就得长成那样才叫女人!他怎么可能对那个……额……就是……那样的女人感兴趣?
绝对不会的!
他在安慰自己!
可是……
唉,她明明不是他心动的那一款,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舍得将视线移开呢?得好好想想!
半晌之后,他确定了!他对她的确有兴趣!不单单只是对她身子有兴趣,更加对她的人感兴趣。
天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幸!非常地不幸!
当晚洗好澡之后,心儿穿上了慕安知给她准备的那件绸缎锦裳,华丽丽地回到了慕家堡。
慕家堡上下顿时轰动了,慕老爷死活逼着心儿把衣服脱下来,拿去祠堂,摆了香案,当成祖先牌位似的供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不就一件衣服嘛,心儿嘟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这辈子最好的一件衣服被人抱走,她的小心肝都碎了,要知道那是她打算成亲那天穿的。
所以在大家都去给衣服磕头的时候,她悄悄地回到下人房准备睡觉去了。
原本她在通铺上睡的好好的,结果被阿牛一脚揣在了地上。
踹就踹呗,地上也挺舒服的,下午搓澡太用力,后来扑腾水玩的太开心,以至于她现在累的连爬上床的心思都没有。
谁能料到,眼睛刚一闭上,突然听见门被推开了。
心儿料想是谁起夜,也没在意,翻了过身继续想睡。
这时候,一双手掐上了她的耳朵。
她脑袋动了动甩开那只爪子。
岂料刚一甩开,那只爪子又跟了上来继续掐。
我靠!还让不让人睡了……
心儿怒气冲冲地张嘴要骂娘,结果刚一睁眼,就在看慕安知蹲在面前,很是震惊的瞪着她,拎着她的耳朵!
“我靠!活死人啊!衣服都被供起来了,不是死人是什么?有病吧他,没见人睡觉还是怎么着?”
谁知他竟然比她还要愤怒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下不得了了,心儿蹦起来对着他的胳膊咔嚓一口。
“哎呦,疼!”
“靠!我还困呢。”
吼完之句,往阿牛旁边一倒继续呼呼大睡。
这下慕安知淡定不了了,一把将她从通铺上拽了起来:“起来。”
“你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了。”心儿大叫。
也不能怪心儿说话这么不客气,要知道她平生就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睡觉,一个是吃。打扰她睡觉,那简直就是犯了她的禁忌。
这一闹大伙都醒了,起先以为是小贼,但是见他的穿者打扮又不像是贼,幸好阿牛见过,告诉大家,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太子爷。
众人大乱,下跪的下跪,磕头的磕头,有人飞快把消息报告给了慕老爷。
慕老爷一听太子爷驾到,吓的屁滚尿流,披了件衣服赶紧跑了过去。到这边,刚好遇到心儿正在撒泼,对着慕安知又踹又打,大骂慕安知没安好心害她睡不好觉,操他全家,日他亲妈巴拉巴拉……总之句句都说的都是犯杀头大罪的话,吓的慕老爷三魂都出窍了!天啊!这这……要是太子爷怒起来,作为心儿的主家老爷,他可难逃其咎啊,腿一软,噗通跪倒:
“太子千岁千岁千岁,求太子爷切勿动怒,心儿这孩子人傻,人傻,心傻,脑子不好认,千万请太子爷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啊……”穆老爷吓的说话结结巴巴的。
心儿还在那跳着骂:“日你奶奶的,你给我放手,你放不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咬了……”
慕安知岂能放手?唤了句:“慕老爷,府上可有客房?”
客房?慕老爷一愣,赶紧磕头如啄米似的连声说:“有有有有……”
“今天晚上我要暂住你们慕家堡。”
慕老爷当即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安排人去收拾。
就这样,心儿被慕安知拎进了客房。
这间客房可不简单,乃是慕家堡最好的院子,最好的上房,平时这里都是锁地,只有贵客来的时候,才会有人入住进去。
心儿郁闷啊,就知道慕安知没安好心,没想到他竟然半夜跟贼似地偷偷来了慕家堡,而且还留在慕家堡里不走了,什么意思?是想整她吗?
现在还当着大家的面把她拎进房间关上了门,他想干嘛?难不成他还想对她非礼不成?心儿心里惨叫:我可不要分桃啊!
“你……你……你干嘛?”说话有点儿大舌头。
慕安知冷冷地瞥着他,将她往地板上一扔:“什么干嘛?从今以后,我睡哪里,你就给我睡哪里。”
“什……什么?”
心儿眨巴眨巴眼睛。她没听错吧?他睡哪里她就也要睡哪里?不是分桃是什么?这人太不地道了!她刚想反抗,就见慕安知已经和衣往床上一道:“还不快过来睡。”
“你……你什么意思?你让我跟你一起睡床啊?”
那张床实在又大又软和,心儿长这么大从没睡过这么好的床,要是床上没有慕安知,她早跳上去了,但是现在……一看到慕安知,她立马对那大床失去了兴趣。
“想上我的床,也得要你洗得干净了才能上来。”他用手一指:“喏,睡地上去。”
靠!心儿心里一阵郁闷……你才脏呢,睡地上就睡地上,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慕安知那混蛋也太小气了吧,被子也不赏一条,害得她只好爬上床去自己取。悄悄地摸过去,手刚触到一旁的被子,就被人拉住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丫头,你干嘛?”
丫头?!
这混蛋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你才是丫头!”
她一握粉拳就要打他。
可惜,这是在床上。
床上,男人永远比女人占上风。
这次慕安知没有让她,他轻轻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将她手臂牢牢按住,热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再乱挥拳头。”
慕安知的身体压在心儿的身上,那软软的小身子,像一只不听话的小兔,动啊动的,在他身下左右扭动,身体触及的地方,全是敏感线,慕安知不由得浑身一阵燥热,下腹一股暖流向下涌去。
面对着那张干净的笑脸和诱人的红唇……
他感觉出了玩火的味道!喂!丫头,他可不想说她这是在勾引他。
“喂!你干嘛!”
心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扯啊扯啊,好不容易扯了条棉被过来,抱着暖被死也不放。
她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是害怕被强?
慕安知的心里一阵叹气,这个时候但凡是个女人都应该表现出一丝有欲望的样子,这可是他慕安知的床,不知道多少女人想上还没机会呢,她倒好,竟然这么害怕,就好像抵死不从似的。
他有那么怂吗?
他可是谁当朝太子爷,能会对女人强上?
他要的是女人主动宽衣解带,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不是这样的!
他一个郁闷不要紧,心儿乘此机会从他身下逃了出去,抱着棉被,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倒:“我警告你,不许再碰我,我可是爷们,你要是想女人想疯了的话,让我家老爷送你一个媳妇儿就是了。”
越想越是生气啊,这个太子太讨厌了,先是硬当他是女人,现在又这么对她!都跟他说一百遍了她是男人,怎么就死脑筋?
难不成……
他是一根筋?
噢,心儿恍然明白了过来。
跟着她有陷入了另一个惆怅里,如果他继续一根筋地留在慕家堡,那岂不是是只要在慕家堡多待一天,她就要多睡一天地上?
她哪知,自从到大还没人能惹得慕安知又气又怒的,尤其是女人,慕安知是谁,堂堂当朝太子爷,长的玉树临风,一张魅惑的脸,足以倾倒众生!从来都是女人主动倒贴上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一个不字。
现在偏偏就有了——
原本他只是好奇,大半夜的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向她说的那样,跟大伙睡通铺,结果到了一看,果不其然,心儿竟然真的跟一群男人睡在一间房里一张床上!
这还了得,气得他赶紧将她拎走了!那帮人都是猪吗?一个姑娘家跟他们睡在一起吃再一起,竟然没一个人发现她是女人的。
越想越气,气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再低头看看地上的心儿,倒好!她倒是睡的安稳,估计打雷都打不醒她。
莫非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正想着,心儿突然翻滚了一下,整个人从被子里滚了出去。
慕安知又要皱眉了!
睡没睡相!
哪像个姑娘家?!
但看见她睡的那么楚楚可人,心底的怒气不知不觉地消了。
回来的第二天早,心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到看中午时分。
今天睡的真饱,平时早就被人闹醒了,今天没人闹她,所以她自然而然也就起的迟了。睁开眼发现那个混球太子不在床了。
估计已经走看,想到这里,心儿一阵激动,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走出门去,伸了个懒腰,哇!空气真好,神清气爽!
“宛若心!”一忽然旁边一声大叫,足足吓了她一跳。
干啥?人家刚醒喊什么喊?回过头,正想骂娘,忽然,一记拳头迎面而来‘砰——’差点打断她的鼻粱。
“哇呀呀,痛啊痛!”她捂着鼻子倒地不起!
“宛若心,有种就给我站来,咱们接着再打!”
打什么打?心儿转头一看,原来竟然是阿牛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靠!平时跟他关系不错啊,她好像没招惹过他吧?发什么神经!
“阿牛,你练拳别对这我的鼻子练好不好,很痛的!”
“宛若心,枉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抢我的女人。”
“谁抢你的女人?”心儿大叫:“拜托,阿牛,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你有女人吗?”阿牛有女人?她好像从来不知道!
还说没有!”阿牛愤怒地将他从地上拖起:“春桃就是我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这娘娘腔的男人整天勾搭她,她怎么会变心?”说完,又是一记拳头打了过来。
春桃?
哦,就是那个给老爷端茶倒水的春桃。
最近她总是偷偷给心儿拿点心。
喂!
只是吃了她点点心嘛,别的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个娘娘腔,看你还敢不敢到处沾花惹草。”
阿牛饿虎扑食冲了过去抓住心儿没头没脸的一顿拳头。
心儿怒了!这可不能怪她,是他阿牛没事找事找上门来的。
打就打,谁怕谁啊,她可从没抢过谁的女人。
再说了,自己看不住女人凭什么来找她打架,应该自己对着镜子抽自己的耳光才对。
她猛地一个鹞子翻身,将阿牛压在身下,挥起群头揍回去。
两个人滚在了一起,一会儿心儿挨揍,一会儿阿牛挨揍……
“宛若心,你个娘娘腔,你敢抢我的女人,看我不揍死你。”
“呸!我整天放羊,完了还要被混蛋太子欺负,我哪有时间去抢你女人。”
“她说了她喜欢的是你,要嫁给你,这个浑蛋,难道不知道朋友的女人不能抢的道理吗?”
“嫁我?”心儿吓了一跳:“我没说过要娶她的。”
“你个混蛋!”阿牛气汹汹地又送了两记铁拳过去 两个人又扭滚在了一起。
“够了!别打了。”
一声大喝响起,慕安知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个人打的正起劲,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话。
“别打了!”紧跟着两个人被拉开了。
阿牛一看是太子,吓的连忙跪倒。
那边心儿却刚好相反,她才不会跪慕安知。
她的眼角嘴角都乌青了,不管慕安知是否拉着她的手,却还要冲,一边冲一边叫:“他打我!凭什么不让我打他?放开手,放开我……无缘无故的打我,凭什么打我,我当他是好哥们的,他竟然下手这么狠,很疼的,你知道不。”
心儿手捂着脸,一副委屈万状的样子,似乎眼睛还有些发红。
认识心儿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委屈,不由得想起昨晚她抱着被子睡的憨憨的娇俏模样,慕安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很痛吧。”
“废话!要不换你试试。”
“那倒不必,把手拿开。”他说。
“干嘛?”
“看看你的伤口。”
“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看阿牛的去。”
“本太子就要看你的。”
“你不就是想找个人笑话一下嘛,你看阿牛的不也一样。”心儿郁闷地说。
慕安知差点被她给逗笑了,用力咳了咳,故作严肃地说:“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我觉得阿牛说的没错,说你像个女人,你还不服气?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你那么在意干嘛?难道你也像那些女人似的,脸上有点什么就怕别人看?”
“我才不是娘娘腔呢,你要看就看,随便你看好了。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再说我是娘们,不然我可不饶你。”
心儿赌气地放开手,仰起头,干让他细看自己那张被揍的跟猪头一样的脸。
看她伤成那样,不知不觉怒气从心底浮了上来。
“谁先动手的?”他冷声问。
“他!”心儿指着阿牛。
慕安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阿牛。
阿牛被吓了一跳,他可听说了太子爷对心儿‘另眼相看’而且昨天还住到一个房间了,没准他们都有一腿了!
连忙磕头:“太子爷,这事都怪心儿,她抢我的春桃,我心里气不过,原本想打她一顿就算了。”
“喂,你不要胡说,我跟春桃很清白的好不好?”心儿抗议。
唉!这不能怪她吧,慕家堡上上下下丫鬟婆子老妈个个对心儿好,她确实也从没想过要具体跟其中哪一个好下去。
“那春桃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不关我的事。”
这句话又惹到了阿牛,要不是太子在这他肯定冲上去海扁她一顿:“什么?你不喜欢她?我告诉你,春桃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春桃喜欢你,你就要喜欢她,娶她,对她负责,照顾她一辈子。不然,不然的话,我阿牛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阿牛真的怒了,牛脾气上来了。
要知道春桃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深爱的女人,是他发誓一辈子要保护的人,这讨厌的心儿竟然敢说她是浮云!
若不是太子爷在场,他真想打死她。
“阿牛,心儿不是不娶她,而是不能娶她。”慕安知冷静地说。
“凭什么心儿不能娶她?她不是个男人吗?”
凭什么?
废话!你难道没看出来她是个女人?
不过现在头疼的应该是他慕安知了,凭什么这个理由要让他来想。
偏偏这个时候,心儿也好死不死地插了句嘴:“是啊!为什么我不能娶她?”
慕安知恐怕真的要无语了:“接到太后懿旨,让我速速要回宫。”
“你回宫关我什么事?”心儿一头雾水。
“是啊,你回宫关她什么事?”阿牛同问。
“因为,我要带心儿一起回宫。你忘了昨天我跟你说的了吗?我说了,以后我睡哪里你要跟到哪里。心儿,你可是答应我的。”
“啊?”
心儿和阿牛同时叫了起来。
不同的是,心儿是惨叫,阿牛是惊叫。
有没有搞错。
让她跟他回宫?拜托,她只想放羊而已。
请问,她可不可以拒绝?
“我可不可以……”
“嗯?”慕安知回头冷冷地瞪着她,眼神如飞刀。
心儿没来由地语气软了下来:“我是说,我可不可以不去,你看羊儿们需要我,阿牛……”
她原本想说阿牛也舍不得我,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牛野蛮地打断了:“关我屁事,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喂!我们是哥们儿,哥们儿……”心儿不服气地大叫:“我走了,谁给你捂被窝,谁给你擦背……你怎么那么没么重色轻友,就因为个女人,你就这么狠心的对待我,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她还给他捂被窝,还给他擦背。
慕安知差点一口血喷出去。
是他太落伍,还是现在的女孩子太放得开了?
这种事竟然也有!
大胆的丫头!
哼!
他有点儿怒了!
那边阿牛正在大叫:“谁要你捂被窝了,你稀罕你擦背,你抢我女人,你就不是我的哥们,我告诉你,咱们俩的事还没完呢,你得给我好好说清楚到底怎么办……”
“说什么?我不是早说了,我不喜欢她,一点点都不喜欢,难道还要我说一万遍你才听见啊。”
得又绕回去了。
慕安知喝了声:“都给我闭嘴,我乃当今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又岂能容得你的想去就不不想去就不去,心儿你回去收拾收拾,午饭过后启程。”
“啊!”这次心儿和阿牛一起发出了惊叫。
这么快!
这一来阿牛倒有点舍不得心儿了,不管怎么说,毕竟一起吃睡那么久,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如今真要分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过心儿倒挺干脆,拍了拍阿牛的肩膀:好了,我走了,这下你总该放心我不会抢你女人了吧,老实说,赶紧娶了她,虽然她长的难看了点,不过俗话说的好娶妻娶贤嘛,以后就有人代替我给你捂被窝擦背了。
就这样,心儿打包了两件衣服就跟着慕安知离开了万平。
她甭提多不开心了,刚发现了山下财主家的鸡场里刚养了几十只肥嫩的小母鸡,正盘算着这几天下手,结果就被这么迫离开了。
一路上她的眼前总是飘过香喷喷的烤鸡飞走的场景!
不过最让她郁闷的是,边上那个一直对她毛手毛脚的慕安知。
大家都是男人嘛,干嘛老摸来摸去的,摸摸头发摸摸脸也就算了,还时不时摸摸她的屁股。
阿牛他们都说太子爷‘分桃癖’,估计真有!
心儿不由得偷偷朝他看去,就见他悠闲地骑着马欣赏着湖光山色,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心儿暗想,这家伙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还有这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慕安知瞟见心儿瞅着自己,悠闲地跟她搭讪:“心儿!昨天我赏你的那件衣服呢为什么不穿?”
“老爷拿去供起来了。”
“供起来?”
“是啊!老爷说了,那是太子爷的衣服,要放在祠堂里摆了香案,每天三叩九拜,早晚一炷香,跟供奉祖宗似的。”
慕安知看她一脸的无奈,嘴角勾了勾,吩咐说:
“福公公,给心儿拿件衣服过来,改明到了帝都之后,再给她做几个得体的衣服。”
“是,太子爷。”
心儿疑惑地瞥着慕安知心想,无事献殷勤准没好心。
她宛若心可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
“心儿!”慕安知的手又不老实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说来也怪,以前阿牛也常常这么做,她从来也没觉得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慕安知一靠近,她就会浑身别扭,而且,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怎么真的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的!
“你在想什么?”慕安知问。
心儿一握拳:“想让你的死的难看点。”
慕安知大笑:“那你想到了吗?”
心儿一瞪眼,拳头握的更紧:“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完,双腿一夹马肚子,纵马向前。
可是……可是……
她用的力气太大了点,而且她忘了,以往她骑的都是驴子,驴子和马的差别在乎速度,以前她一夹驴肚子,小驴子就嘟嘟地往前跑,可现在,就见那匹马扬起前蹄,箭一般地向前冲去。
完了,完了!
心儿一个没留心,坐在马背上左摇右晃,手忙脚乱地去抓缰绳,嘴里一边大叫:“哎呀,哎呀呀……”
“心儿……”慕安知一看这情形,吓的大惊失色,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喊:“快把马稳住,拉住缰绳……”
心儿也知道要抓缰绳,可是缰绳在哪?她左捞右捞,就是捞不到。
她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颠得她啊头晕眼花,只看见两旁的树木嗖嗖过去,快地向要飞起来似的。就在此时,忽然一根树枝横在面前......
“啊——”
一声惨叫过后,心儿悬空而起挂在了树上,跟着就听‘咔吧’一声树枝断了,心儿往地上重重摔去。
慕安知刚好赶到,连忙纵身一跃,扑了过去。
“砰——”
心儿双脚落地,脚没站稳,一头撞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接着是传来:“哎哟——”
“哎哟——”两声惨叫。
等福公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心儿正压在太子爷的身上,正扑扇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身下的人发呆——咦,这人怎么跑身下去了?
“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慕安知着急地问。
“啊?我……我好像没事……”
看她这样样子,确实不像有事!慕安知的心放了下来,朝她一皱眉:“什么叫好像没事?没事你还不起来。”
慕安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傻姑娘就是傻姑娘,没看见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多么暧昧么?她该不会是觉得这个姿势很好看吧?
“哦……”心儿刚一动,立刻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不过她一向倔强,众人面前,她可不想跟个娘们似的喊疼,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慕安知笑的特诡异。
这丫头,笑什么啊?还笑的那么诡异:“快点起来。”
“哦……”心儿继续忍痛笑着,假装没事人一样说道:“我没事啊……可就是……有点……有点站不起来……”
慕安知这才发现她好像确实不对劲,一着急一个翻身抱起了心儿,急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御医呢?随行的御医哪去了?”
“来了来了。”老御医气喘嘘嘘地跑了过去。
幸好,心儿只是脚踝脱臼,并无大碍。御医三下两下就把骨头给接好了。
虽然疼得直冒冷汗,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爷们,心儿愣是嘴角挂笑,撑了过去,自然那笑比哭还难看。----
自从心儿脚受伤了之后,慕安知就名正言顺地借着照顾的名义,要求她跟他一起坐马车。空间小了,距离近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弄的心儿浑身别扭。
他还时不时地摸摸她的头,摸摸她的手,吃起豆腐来更加方便。
靠,真是恶心她了!
要不是因为周围的护卫那么多,早就送他不止十耳光。
心儿越想越郁闷,气呼呼地坐在角落里,心里狠狠地鄙视着面前那个人人敬畏的太子爷,说到恶心,你瞧瞧又来了:
“乖心儿,你的脚还疼吗?”
“我恶啊!”心儿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警告你哦,别再用这么恶心的词称呼我了,我可是爷们儿,你这么叫我,摆明是在侮辱我。”
慕安知只管一脸笑意,“哦?我侮辱你了吗?”他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并且将身子靠了过去。
一看这情况,心儿马上将身子转向另一边,全身自动进入警戒状态。
“怎么了?你害怕啊?”慕安知逼近了她。
“切?谁怕你了?”
老实说确实有点儿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靠近她就会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各种怪。
“既然不怕我那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谁脸红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脸红好了,告诉你你别说的我跟个娘们似的,我可是正宗爷们,爷们儿!”
“喏,给你镜子。”
一面小圆镜放到了心儿的面前。
透过镜子心儿果真看见自己那张红扑扑的脸,她有点儿坐不住了,连忙分辩:“好了,好了,收起你的照妖镜,娘们才带镜子在身边呢,你一大老爷们,带它干嘛?还有,我告诉你哦,我是因为马车里太热了脸才红的,你可不要想歪了。”
慕安知一脸的邪笑却不说话
心儿大手一挥,很霸气地吼了句:“懒得理你”之后便果断地跳下了车。
太讨厌了,不但脸红而且还浑身燥热,一定是看见他就火大的原因,混蛋慕安知真是她的克星,哪天一定要找准机会,狠狠报复他一下,不然照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被他气病来的。
心儿气呼呼地刚爬上马背,呼,总算从那个混蛋身边逃出来了。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慕安知就从马车里出来了,伸手轻轻一夺就从她手里抢过了缰绳,跟着身子一跃跳上了马,跟她共乘一匹。
心儿条件反射似地趴到了马背上,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跟他保持开一定的距离,大叫:“你干嘛啊。”
“保护你。”他冷酷地说。
“你保护我?”心儿日了一声:“我需要你保护吗?我一大老爷们儿!”
“万一再像刚刚那样从马背上掉下去,我可不想再让大队人马等你一个,你要是再摔伤了,我可是会心疼”
“我恶!”
心儿趴马脖子上作呕吐状,“拜托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其实心儿接下来还想说,别总是一副娘娘腔的样,你有分桃癖不要紧,我可是正常人。不过考虑到他是太子,给他留点面子,后面的话,她就吞进肚子里了。
“在你跟前怎样都不要紧。”慕安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仆人。”
心儿差点吐了,靠,这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坐好了,驾——”
慕安知一抖缰绳,纵马向前,一边说:“心儿一会你趴累了,就坐直了,你擒着缰绳,我抱着你的腰。”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累的。”心儿说,她牢牢抱着马脖子,和他保持着莫须有的距离。
竟然要抱着她的腰,心儿恨的咬碎银牙!心里暗暗叫苦,那么多人看着,以后她的脸可往哪搁?!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她累的就快从马背上掉下去的时候,慕安知终于勒住了缰绳。
就听耳边有人在念佛号:“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太子爷。”
闻言,心儿抬起头,只见眼前是一座寺庙前面,算不上巍峨,却很古朴。
慕安知跳下马背,冲方丈一挥手:“方丈免礼。”
原来,早有人通报过,今日太子爷要到此歇息,大小僧众,全都到齐了静候。
“太子爷,香房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住多久都可以。”方丈说。
“只住一宿。明天起早就走。另外,今日有些累了,晚些时候我再去上香,一会你备下素斋,送到房间。”
“是,太子爷。”方丈在前面引路,介绍说:“太子爷,这边有两间客房,可安排人住进来,保护太子爷的安危。”
心儿一听这话,赶紧朝房间看去:木屋,木桌,木床,一看就特别的讲究,她来劲了连忙说:“我住!”
“你?”慕安知看都没看她。
“嗯嗯!我住,我住!”心儿点头哈腰地说。
“跟我同住一间。”
“为什么?”心儿不满的大叫:“明明有房间干嘛不让我住,你真狠心,跟你住一起,我又要睡地板,我不乐意。”
“不乐意?”
“是!”心儿理直气壮地说:“非常不乐意,地板那么冷,病了怎么办?”
“也对,不过,我也没说你要睡地板啊。”
“不用睡地板?”心儿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今天你睡地板吧。”
慕安知没说话。
言下之意,这姑娘有点傻。
方丈跟他有同感——这下人憨的厉害。
寺院里备了斋菜,心儿和慕安知吃完了饭,撤走了碗盘,心儿一抹嘴,又叽歪了:“你说的,今天我不用睡地板的!”
“嗯,我说的,今晚你睡床。”
心儿终于放心了,嘴里叼着牙签,一拍慕安知的肩膀:“看在你这么哥们的份上,我这就让方丈多给你一个被子。”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慕安知一把拉住:“不急,刚吃完饭,过来聊聊天。”说完,他二郎腿一翘,找了个特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
心儿马上冲过去,“你刚刚答应让我睡床的,怎么你跑床上去了。”
刚刚才说的话,转脸就变卦,气的她真想拖他下床,扔墙角去。不过她要是能拖动他,那她也就出息了。
慕安知跟铁塔似地,往床上一倒就不动了:“我是答应了你让你睡床的,可我也没说我就一定要睡地板啊。”
心儿有点儿懵,扑扇着大眼睛,问:“那你要睡哪?”
“自然是……同你一起睡床。”
“什么?跟我一起睡?”心儿嗖一下弹跳开来,瞪着双大眼睛,打量了他半天,骂了句日:“这床就这么点,怎么挤得下两个人?再说了,旁边明明有房间你不去睡,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安知扬了扬眉:“我怎么觉得你愈来愈像娘们了,来……”他用手拍了拍旁边的枕头:“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