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火钳在锅底一通乱捅,再抓起扇子拼命煽啊煽啊,煽得满屋子都是烟,不但她自己被呛的要命,嬷嬷也被呛的直咳嗽,“我让你烧火,我是让你放火吗?”
嬷嬷气呼呼地伸手就去拧心儿的耳朵。
心儿正煽的起劲,眼见嬷嬷动手,她要躲,哪里躲得过啊,嬷嬷一把拎住了她的头发拼命拉扯,“你个小蹄子,你跟我故意作对的是不是?”
心儿疼的大叫:“哎哟!哎哟!我哪里敢故意作对,我只不过是想把火烧好而已,好吧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快放了我吧……”
“你个小蹄子,还敢不敢乱来了?”
“不敢……不敢……我从来也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啊……”
心儿被揪着头发,她的身上脸上又是灰,真是一副可怜样。
“那还不去烧火。”
说完,嬷嬷放开手。
心儿赶紧就去烧火。
烧完了火,嬷嬷又押着她去洗衣服,不但要公主的衣服,还要洗太监的衣服,还有嬷嬷们的衣服,虽说心儿以前住在乡下,跟柳居源在一起的是,过的也是苦日子,但是有师父在,而且……师父懒嘛,能不洗衣就不洗衣服了,所以在师父的照顾下,她也没有做过粗活重活,现在要她洗衣服,而且一次还洗那么多,她简直头痛的要死,那些衣服也不太好洗,不是袖子没洗到,就是领子没洗到,她洗了几件,实在是郁闷,就想撒撒气,便将衣服从水里捞上来,往旁边一扔,谁知这一扔刚好全部扔在了刚进门的嬷嬷的怀里。
嬷嬷浑身湿漉漉的,火就冒起来了:“你个小蹄子,你找死啊,竟然往我身上丢湿衣服!”
嬷嬷大怒“砰”的就踹了她一觉,心儿赶紧想要跳开,谁知道嬷嬷一脚没踹中,跟着又是一脚过去,这一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刚好揣在她的肚子上,痛得的她眼泪直流,脚下踩到了水,脚下一滑,当时便摔的四仰八叉,浑身又是泥又是水的,真是可怜至极。
“哎哟……我的肚子。”心儿喊:“我要死了,今天就要死了……”
心儿一句话没有说完脚已经被人从地上抓了起来:“你说什么?想死?没那么容易!”手又揪住了她的耳朵。
“哎哟哎哟……”心儿急忙喊:“轻一点轻一点,快放了我吧,再揪的话,耳朵就掉了啊……”
嬷嬷哼了一声,放了手,心儿哼哼唧唧爬起身,赶紧又去洗衣服。
好不容易洗好了衣服,然后嬷嬷又押着心儿洗碗,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碗碟,心儿简直是绝望啊,不过又不得不洗,因为嬷嬷发话了,不洗完不给饭吃,人哪能不吃饭呢?尤其是心儿这样生怕饿肚子的可怜虫。
这一通洗啊,洗的心儿是腰酸背痛,双臂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监工一样的嬷嬷,还在边上催命似的喊:“洗快一点动作麻利一些!我说你怎么那么慢啊,不要偷懒!赶紧洗,快点。”
心儿恨得咬牙切齿的。
洗完之后,又把盘子、碗整齐地放好。
可惜心儿一不小心又打碎了碗,而且是公主的琉璃碗。
嬷嬷一看琉璃碗碎了,又发疯似地冲过来:“你个小蹄子,你是故意的!我让你洗完你就来脾气,看我不打死你,我今天就打死你……”
心儿也吓傻了,她一看盘子碎了,嬷嬷凶神恶煞地飞扑而下,撒腿就跑。“救命啊……救命啊……嬷嬷要杀人啦……”
嬷嬷冲过去,抓住她是左右开弓,又是打又是踹,还是不解气,紧接着对着心儿的脑袋一拳,打去心儿又晕了过去。
经过几次挨打之后,跟以前相比,心儿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再也不闹事了,因为她已经明白了,闹事也没用,这帮大秦人不会放过她的,她忽然觉得很绝望!
是的绝望!
每天动辄非打即骂,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越来越像木头人了,想逃没机会,也逃不出去,嬷嬷说了,自从跟了公主,就永远是公主的人了,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别想逃走,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追回来。
想到这番话,心儿就越发的绝望。
最让她痛苦的是,这里的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没有人对她笑,每个人都冷冰冰的。
所以,每天吃饭,做事,睡觉,学习礼仪,读书,跟谁的话都不多,她越来越沉静,跟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现在是知道什么叫三缄其口,公主还特意给她找了个先生,叫她读书。
不过公主还挺喜欢她的。
当然这个喜欢,是别有用途的。
因为,她要让心儿替她出嫁。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心儿,她绝对不会同意,可是现在这个心儿……她甚至连问她要嫁给谁都没问,默默应了下来。
如果她知道公主要嫁的那个人是慕安知,她一定不会同意吧。
这天的帝都热闹极了,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大家一清早就跑到帝都有名的朱雀大街上等着,争先恐后地要看大秦的公主与太子爷的成亲的队伍经过。
大秦一向富庶,这公主的排场自然不会小。
全城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要挤了过来。大家呼朋唤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快快快……太子妃马上要进城了。”有人在吆喝。
“哎呀!太子爷身着红袍,骑着白马……只是……为何脸上要戴着面具?”
“真是遗憾啊,听说太子爷颜似潘安。”旁边的人唏嘘说。
“真是因为太帅了,所以才戴着面具出门,以前历史上有个美男子,每次打仗的时候,必戴上面具震慑军心。”
“可是……这是个结婚啊。”
大家正说着,忽然又有人喊到:
“看呀!太子妃的花轿过来了呀!喜娘就有三十六个啊!一个比一个好看啊。”
“啊呀,这迎亲队伍也不简直啊,足有两里地那么长,实在太盛大了……”
“听说太子妃乃是越过最美的公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着喊着。
吵嚷声中,迎亲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先是一列身着马队,里举着“喜”字,然后是乐队,乐队后面,是身着大红袍头戴青铜面具的太子爷,再后面,是分成两列的喜娘,再后面,是十六个轿夫抬着的一顶大红花轿,轿子的四角垂着银铃,风一吹,叮铃铃的作响,轿子描龙绣凤。再后面,是两列宫女,和两列公公,最后面,跟着送亲的队伍,真是叫人目不暇接。
百姓们到花轿过来,就更加兴奋了,马车经过的地方百姓们成片的跪下山呼一片。
心儿坐在花轿里,头上顶着喜帕,她一动地坐着,外面很热闹,可她的心却安静极了,就好像自己是身外人一般,她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想知道,听着耳边的唢呐声,她眼前出现的却是三月前,星流云和万琦红的婚礼,是星流云冷漠如冰的脸。
轿子摇摇晃晃的,已经摇晃了好久,也不知到了哪里。
浑浑噩噩中,听见有人喊:“停轿!”
于是轿子被放下了。
“请太子妃下轿!”
声音再度响起时,轿帘被掀开了,香兰和另一个喜娘伸手扶起了她,把她搀出轿子。
坐了太久,双脚都有些发软,一出轿子心儿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香兰慌忙扶好她轻声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呢,我扶着你呢!”
跟着被扶进了殿里。
“请太子妃,太子爷,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心儿木讷讷地跪着,香兰按着她按要求叩头。
她磕完了三个头,司仪又在高呼:“起!”
香兰和嬷嬷扶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坐了一天腿早就麻木了,加上刚才那一跪,她的腿又麻又痛,倒了下去,头上的喜帕头上滑了下去。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心儿,心儿有点儿慌了,她抬起头忌讳地朝周围看去,她看见身边的新郎,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猛的一僵。
喜帕很快遮在了心儿的头上。
她呆呆的被人拖着往前走,至于去哪里她根本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天拜了多少次,拜了多少人,最后她被送进了洞房。
进了门,香兰赶紧转身将门关好,一把扯下心儿投下喜帕说:“行了,你的事做完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用替公主装扮太子妃了,公主已经得到了太子爷的画像,据说长相俊美非凡,我家公主喜欢的不得了。“
香兰的话刚一说完,嬷嬷就带着侍女装扮的公主,走进门来。
一边脱着心儿身上的衣服,一边说,“呆丫头,赶紧把衣服换了,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吃的东西,瓜果梨桃,各种肉食,还有点心你爱吃多少吃多少。辛苦你了。”
一阵手忙脚乱,心儿身上的喜服被脱了下来。
“快点自己穿,穿好了,赶紧出去,出了门往右拐,送亲的队伍都在那边吃东西呢,快去快去。”
可怜心儿衣服还没穿好,就被推了出去。
临出去时,香兰交代说:“心丫头,记住了,今天的事不管对谁都不许说,如果透露半个字的话,当心你的脑袋搬家。”
心儿讷讷地朝外走,一边低头扣着扣子,刚出了院门,迎面急匆匆走来两个人,刚好跟心儿撞在了一起,撞的心儿差点摔倒。
光线太暗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从身上的衣衫可以看得出,其中一个正是刚刚和她拜堂的人,而另一个人身着月白色的长袍。
心儿自始至终低着头。
身穿红袍的男子,连忙伸手扶住白衣男子,连声问:“太子爷你怎么样?”
“快走!”
那个被称作太子爷的,看都没看心儿一眼,就大步走进了院子。
心儿听见身后,有人高唱:“太子爷驾到。”
太子爷?!
她的心微微一震。
嘴角轻轻扯了扯,慢悠悠地从地上起身,朝吃饭的地方走去。
那边公主刚换好衣服,就听说太子到了,吓的她赶紧做好,手心直冒汗。边上的人赶紧弯腰迎接太子到来,然后纷纷退了出去。
来的人正是慕安知。
原来,他自从心儿逃走了之后,他苦苦找她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后来接到消息说有人在河中看到过心儿的尸体。
慕安知得知消息伤心欲望。
之后在母后的主持下,万般无奈地迎娶大秦公主为太子妃。
他根本就不想娶这个从未谋面的公主,故而让小顺子戴上面具假扮他前去迎亲,而他则一个人躲在深宫里喝酒解闷。
没想到酒喝到一半,小顺子突然火急火燎地跑来告诉她,太子妃就是心儿。
他不信!真的不信。
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就跑来看个究竟。
“心儿!你是吗心儿?”
慕安知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问道。
公主一愣,心儿?
跟着头上的喜帕被揭开了。
慕安知凝视着面前那张略显慌张的脸,只见盛妆之下,两道柳叶眉斜扫入鬓,一双大眼睛正牢牢地看着自己,半是羞涩半是妩媚,又掺杂吃惊和惊喜。
慕安知手里的喜帕,掉在了地上,“你……你不是心儿!”
公主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惊惶地抬起头,看着她。
他深抽了口气,“小顺子……”
“太……太子爷……”小顺子吓的连忙跪倒,“我刚刚看到的真的是心儿,我没有骗你,心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看错……”
“哼!”他冷哼了一声。
公主不知所谓地看着面前人,只见慕安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苍白如纸,乌黑的眸子,仿佛深邃的夜空。
他确实长的好看啊,心中竟然一阵怜惜,竟然没有关心为何他一身便装而跪在地上的人却是盛装?轻声地说:“折腾了一天,你累了,先,歇着吧!”
慕安知转眸看着她,“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说完走了出去。
“太子爷……”公主追到门口,看着慕安知远去的背影,一阵失落。
若不是她心有愧疚,恐怕不会这么轻松让他走。一来,慕安知的英俊比她在画上看到的更胜一筹,二来,她让心丫头替代拜堂,也觉得心有余悸,怕慕安知提起来怪罪。
那边慕安知出了院子,狠狠的踹了小顺子一脚:“你这该死的奴才,竟然拿心儿骗我,这次姑且饶你,下次若再有这样,我定亲手杀了你。”
吓的小顺子赶紧跪倒,连声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可奴才真的看见的是心儿啊太子爷……”
“你还乱说。”慕安知一巴掌打了下去。
打完小顺子,他抬起头,悲哀地看着遥远的夜空,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朦朦胧胧中,他竟然看见心儿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假山下吃鸡腿。
“心儿……”他叫了一声,大步朝假山跑去,可是等他绕过池塘跑到对面假山跟前的时候,那边早已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了。
当日夜间,慕安知回到住所喝的大嘴。
第二夜,大宴宾客,他又喝得酩酊大醉。
第三夜,如是。
第四夜,慕安知刚刚喝完了酒回到书房坐下,门就被推开了,太后带着太后,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
“知儿!”太后开门见山,劈头就问:“你和公主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至今没有圆房而且你也不曾到公主的房间就寝,是不是?”
慕安知连忙跪下:“见过皇奶奶,见过母后……”
“你给我起来。”太后气势凌人地说:“你既已成亲,哪有夜夜大醉躺在书房睡觉的道理,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公主从大秦嫁到我楚国,如今送亲的使者还没走,你就就这样对她,若是她把这些事让使者带回大秦,又让别人怎么看你。”
“皇奶奶,孙子最近应酬多,喝醉难免。”
“这是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啊!知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早点有孩子这样才能对我国家社稷有助啊。”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附和说。
“母后!”慕安知喊了一声,满脸的痛苦,他用手捂着额头万分的疲惫。
“怎么了?”皇后慌了:“是不是你有难言之隐?”
太后看他那样也着急了:“乖孙,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真有什么问题,宫里不是还有太医的嘛……”
“母后,皇奶奶,请你们不要逼我,你们先让我平静一下。”
“只不过让你圆房,你有什么需要平静的。”
慕安知没有说话。
“你真是急死我了,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我要找一个人。”
“什么?你要找人?”太后和皇后面面相觑,然后一齐将视线投向了慕安知,异口同声地问:“谁?”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宫里,你们让我找到她,否则,我无法和公主圆房!”
“什么人?到底是谁?”
“就是她。”慕安知从书桌上拿起一幅画。
看着画中的人,太后和皇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一向桀骜不拘的太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天晚上,整个皇宫的侍卫在太后的旨意下,拿着从慕安知哪里拿来的心儿的画像,开始在皇宫大搜寻。
香兰被急促的敲门声惊动,才打开大门,侍卫们已闪身入门,“房里所以的女眷全部站好。”
心儿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来人手里端着灯将她和画中人对了又对,最后将她带了太后的面前。
心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人押到了慈宁宫,稀里糊涂被人按在地上,边上的人喝道:“还不快拜见太后。”
“安若心拜见太后!”她颤抖着说,虽然她反应迟钝,但是直觉的感到,完了,大祸临头了。
“抬起头来!”太后冰冰地说。
心儿依言微微抬起头。
“没听见吗,哀家让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心儿只好抬了头,呆呆地看着面前华服的太后。
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儿,太后不由得一愣,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然后有点呆,但是清澈见底,脸若冠玉,嘴似樱桃,说不出的叫人赏心。
她略略沉吟了一下,问道:“安若心你可跟太子熟悉?”
“太子?”心儿木木的,她说的是慕安知吗?好半天她点了点头。
“哼,你这丫头能耐倒是不小呢,你知道吗?太子爷为了你,至今未和公主圆房。”
直到今天,脑袋木了三个月的心儿,似乎开始运转了,“什么?太子爷结婚了?”
“你少跟我装疯卖傻。”太后气的面色发白:“难道你不知道吗?太子爷娶的就是你们的公主。”
“他……他没和公主圆房?怎会呢?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心儿老老实实地说。
气的太后的鼻子都要歪了,“太子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明明藏在宫里,为何躲着不见他?”
“没有啊!”心儿说,“我从来没有躲过谁,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公主是跟太子爷成亲,我更想不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哼!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多是怪你。”太后盯着心儿。“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到的宫里?我还听说了,成亲那天是你替的公主拜堂对不对?”
心儿一怔,抬头看着太后,紧咬着嘴唇,公主有交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守秘密,她岂能乱说。
“好吧,你不说话并不代表没有作古,安若心,你的存在,已经妨碍了太子,如果太子还这么执迷不悟,公主要是把消息传到大秦说我们轻慢他,要是大秦皇帝怪罪下来,我楚国百姓就要大祸临头,你了解吗?”
打仗?
心儿虽然笨,但是对两国交战她还是知道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惧色。
“你年纪轻轻,长相姣好。”太后说到这里深抽了口气:“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不如你早点出宫,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个好人家,配个好丈夫,做个正室,只要愿意离开王宫,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心儿定定的看着太后。
“太后,你是说要把我许配人家?”
“难道你不愿意?”
旁边的嬷嬷急忙上前,对心儿说:“太后这也是为你着想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丫头,若留在宫中必定是要吃苦受罪,大好年华就这样埋没了,现在太后要为你做主,给你配个好人家,这等好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这笨侍女还不赶紧谢恩!”
“嫁人?”单单是听到这两个字,心儿的脸色就变了,眼中透露出悲绝的神色,她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我不要嫁人,我宁愿留在这里吃苦受罪,我也不要嫁人。”
她眼前又出现了那天流星云迎娶万琦红的场景,流星云那天的话炸雷般在耳边响起:你长的难看,还整天缠着我,真是让我恶心至极,如果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的话,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厌恶你这种丑女人,你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不!我才不要嫁人。”
说完,她站起身来,迅速冲出房门,拼尽全力朝外面跑去。不要嫁人,她才不要嫁人……一个叫人恶心至极的人,一个丑的叫人恶心的人……凭什么嫁人……
太后大惊失色,等她追到门口,心儿已经跑远了。她气的要命,颤抖着说道:“这该死的婢女,她要做什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旁边的嬷嬷想起想起了什么:“太后,这丫头要是古古怪怪的,她……她不会自寻短见吧?”
“她要自杀?”太后一愣:“来人,来人,快去给我拦着她,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太子那边就说不过去了”
嬷嬷公公,赶紧追出去。
心儿双手抱着头,她飞快的跑着,耳边如炸雷般反反复复地响着那句话:你长的难看,还整天缠着我,真是让我恶心至极,如果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的话,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厌恶你这种丑女人,你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长的难看,还整天缠着我,真是让我恶心至极,如果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的话,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厌恶你这种丑女人,你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眼看前面就是到了湖边,她想都没想纵身朝湖水里跳去。
幸亏追过来公公奋力一跃,拉住了她的脚,用力一拉,和心儿一起跌倒在路边。
眼看追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心儿无力的趴在湖边的草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嬷嬷扑上前去,扶起心儿,又是无奈又是埋怨地说:“我说你这大秦的侍女,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太子爷那边可怎么交待?”
心儿还是哭,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是的,从小到大,不管受什么样的委屈她都不哭,就算跟老乞丐一起行乞跪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也没流过半颗眼泪,可是今天,今天她突然好想哭,眼泪想止不住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这一通哭,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嬷嬷看她好多了,才带着她回到了太后那边。
太后早就听了公公的汇报,坐在宫里,又是着急又是叹气,站在那儿,等她再看到浑身又是泥、又是泪的心儿,原本一肚子的火早就消了。
“你这丫头,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不过是问你愿不愿意,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不会逼你,你倒好,说跳河就跳河,太子找了你那么久,你要是在我这里死了,他岂不是要怨我一辈子。”
心儿根本没注意她在数什么只管低着头,抽抽噎噎的擦眼泪。
嬷嬷看她可怜见的,对太后说:“太后,您瞧瞧这小丫头真是可怜见的,仙子阿既然她不愿出宫,不如就把她在您的身后,这样太子那边自然不会闹了,而她在您身边,您也就放心多了不是”
“陈嬷嬷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公主那边愿不愿意?”说到这,她看着心儿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我宫里?”
心儿抬起头看着太后,“只要不要我嫁人,我就愿意。”
“既然愿意了,还不赶紧给太后磕头。”
心儿连忙跪倒,太后伸手将她扶起,看着她一脸的泪水,叹看口气:“只是,到了我宫里,不要整日苦着一张脸,陈嬷嬷,给她做几件鲜艳的衣裳过来,再配些胭脂水粉给她……”
“谢太后。”心儿赶紧跪下谢恩。
第二天,太后接着公主过来请安的时候,将心儿要在了自己的身边做了一名侍女。
毕竟心儿不比别的侍女,太后也已让人单独收拾了一件屋子给她居住。
心儿前脚刚刚搬进去,后脚慕安知就来了,他推开门见到心儿正在收拾屋子,看着她的背影,低低了叫了声:“心儿。”
好像生怕声音一下,她就会消失一般。
心儿身子一震,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四目相视的一刹那,她的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胆怯。
“心儿!”慕安知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
然后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心儿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甩开他的手,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朝他吐口水甚至是咆哮,她很平静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开了。
“心儿,你怎么了?我啊,我是太子爷。”慕安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过才一年不见,她不但瘦了好多,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爷。”
心儿周到地按规矩朝他弯腰行屈膝礼。
“心儿。”慕安知扶住她:“你是不是怪我娶了公主?没有等你回来就娶了公主是不是?”
心儿紧闭着嘴唇,想要抽开他手中的自己的手,但是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你知道吗?自从你从别院偷偷跑了之后,我每天都在找你,可我就是找不到你,后来收到消息说,又人在河里看见你的尸身,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我恨不得自己跑去阴曹地府去找你。娶公主是迫不得已,我也拒绝过,可是没办法,我是楚国继任人是储君,大秦执意将公主送来和亲,我楚国根本得罪不起,为了避免战乱带给百姓痛苦,我只好同意了婚事。心儿……”
他握紧了心儿的手:“你明白吗?在我心里,就算一万个公主,也不及你安心若一人。”
“真的?”心儿讷讷的。
“我可以发誓。”慕安知举起手。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丑?”心儿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愁?你很美,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儿。”
“你骗人。”心儿惨淡一笑。
说完,卷起袖子,继续整理房间。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心儿抬起头。
他抓起心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我向你发誓,要是我骗你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他那副模样,原本早已经冰凉的心,突然又了一丝丝温度,忽然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抽出手,低低地说:“我信了!”
“那就好!”慕安知松了口气。
不过心儿又说:“听太后说,你为了我竟然至今没有和公主圆房?”
“是啊!我只知道一个不愿和我成亲的公主,而且当日还找了你替她拜堂,面对着她,老是会想着你,怎么圆房?不过……”慕安知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现在你没事了,好好的站在我眼前,你进了王宫,这真是开心。”
“不管你喜不喜欢她,现在都已经拜了堂成了亲,公主人挺好的,是她救了我,不然我早被街头的乞丐打死了。”
“你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慕安知懊丧地说:“都怪我不好,没有继续找你,那时候要是继续找你的话,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你不要为我难过,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小侍女。太子爷,你要早点和公主圆房,生个孩子,心儿给你们带孩子玩。”
这句胡,说的慕安知的心都要碎了,原本这太子妃的位子他准备留给她的,没想到中间阴差阳错,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已回不到过去。
“心儿……”慕安知深深叹了口气,“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不管怎么样?公主现在是太子妃,你不能冷落她,冷落她就是冷落了大秦,楚国的百姓不想遭受灾难,不要再让太后和皇后为你担忧了。”心儿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
慕安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这不像是心儿说的话,她才没有那么多的家国道义,他冷冷地笑了一声:“这些是太后教你说的对不对?”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被这一搪塞,慕安知无言以对。
“可是我心里只想着你,跟她圆房我心里……对你愧疚!”
心儿深抽了一口气,她仍旧不相信慕安知的话,不是吗?挡住她那么信任星流云,他不是也伤害她了。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相信呢?
慕安知说:“我只喜欢你一人,你明白吗?”
“你已经娶了公主了。”
“不要再说他。”聚然间,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唇。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了过来,陈嬷嬷走了进来,朝慕安知行了个礼,“太子爷,太后请太子爷过去说话。”
“走!”慕安知拉起心儿的手,一起进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一看见慕安知牵着心儿的手,脸色就变了,放下手里的茶碗,冷冷地说:“身在王宫之中,人多嘴杂,你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侍女,这样公然手牵着手,那些多嘴的丫鬟婆子看见了会怎么往外面说,心儿没有想过,太子你也不明白吗?你们以前在城外的别院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以不闻不问,但是这里,这里是皇宫,你们明白吗?”
慕安知没有说话,现在他一颗心都在心儿身上。
太后看着他,再看看心儿,暗暗叹了口气:“好了好了,知儿你别再腻腻歪歪的了,规矩点,听到了吗?”
“是,皇奶奶。”
慕安知念念不舍地放开心儿的手,可视线却不愿离开她。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管你和心儿的事,但是你们也别太招摇了,最好避开人耳目一些,现在心儿只是一个小侍女,而且还是大秦来的侍女,以前是公主身边的人,等以后你坐了王上,你想封她什么都可以,可现在,你必须给我和公主圆房。我的底线已经到这里了,你要是再跟我拧着来的话,我可真的生气了。”
“是,皇奶奶。”慕安知长叹了一声,颇是无奈。
思及太后说的有道理,为了天下百姓,一定不能跟大秦结仇,太子妃的位子非公主莫属,但是侧妃的位子他可以自己选。
想到这里,他再看了一眼心儿,暗暗发誓,心儿,等我,我一定会娶你。
这天晚上,公主房中。
慕安知依旧喝了一些酒,和衣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公主的手悄悄地摸上他的手臂,柔软无骨的手,放在肌肤上有种触感很好。
“太子爷……臣妾为你宽衣可好?”
慕安知没有说话。
公主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叹了一声,又说:“太子爷……”
话还没说完,就见慕安知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低低说了句:“不必!”伸手去解开了公主的衣裳。
“唔——”公主一惊,浑身一颤,忙屏住呼吸。
他的唇狠佞地吻了过去。
“唔——”疼的她忍不住出声。
但是,就是这种略显粗暴的动作,却让她的喜欢的不得了。
她真的很喜欢他。
从看见他画像的第一眼就喜欢了,现在终于真真正正地做了她的女人。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心儿本本分分地在太后那边做侍女,慕安知常常去看她,但是为了避开耳目,常常是穿着小顺子的衣服过来,没多久就要走。
好在心儿是个没什么想法的姑娘,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偶尔能见见就不错了。
可是公主的心情却好不到哪去,虽然是圆了房,可是她和慕安知之间总像是有什么隔阂,总也亲热不了,就连床上那点事,似乎也有点敷衍的味道,奇怪,不是说这个年纪的男子都是血气方刚的么?
而且还常常找借口不来她房里过夜,喝醉了不来,第二天早朝不来,有折子要看不来,就连累了,也成了堂而皇之的理由了。
男人心海底针。
和美公主,在大秦时可是大秦皇帝的掌上明珠,要星星给月亮的,再说了在大秦的时候,宫里流行男宠,她身边也有无数男宠,拿个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一个个小小的楚国太子竟然如此慢待她,要不是她深爱他,她早就受不了了。
最最叫她受不了的是,每次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总是会问,身上可有异样?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她尽快怀上龙种。
她也想啊,可是,慕安知不配合她有什么办法。
这天中午,香兰送来了大秦密使带来的哈密瓜。
和美公主最爱吃哈密瓜,原先在大秦的时候,每年西域进贡的哈密瓜,几乎有一半被她吃掉,没想到如今远嫁他国,父王还特意让人将哈密瓜送来。
她心里一阵感动,刚好下午要去拜见太后,便让香兰切好了带去一些给太后品尝。
香兰端着瓜,怕瓜被太阳晒的时间久了不好吃,两个人就故意抄了条近路走。
这条路很少幽静,平时基本上不会从这里路过,两个人一前一后,穿厅过院,正要外太后寝宫拐的时候,突然走在前面的和美公主,看见慕安知和小顺子从远处走来。两个人急匆匆的走的很快。
咦!
和美公主一愣,忽然想起,早上慕安知说,今天要去宗人府调查一桩命案,要到晚上掌灯十分才能回来,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他是要去哪里?
她示意香兰不要说话,悄悄地跟着小顺子和慕安知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三十米远,两个人拐进了一个院子,和美公主悄悄的跟过去,发现小顺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而慕安知推门进了房间。
公主皱眉。
正想要过去看过究竟,忽然小顺子双手一捂肚子,貌似肚子疼,往外就跑,刚好和和美公主撞了个面对面,
小顺子一看到到公主,顿时脸色大变,“噗通”一声给跪下,故意扯高嗓子大喊:“小顺子给太子妃请安!”
小顺子的话还没落音,就见房门被拉开了,慕安知牵着心儿的手走了出来。
公主惊诧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心儿?”
“公主!”心儿显然没想到和美公主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本能的甩开慕安知的手,声音明显有些理亏:“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这个婢女,竟然胆敢勾搭太子。”
心儿被她尖叫声,吓的跄踉了一下
“公主休要生气,我们太子爷只是……只要要带心儿去见太后……”
“去见太后?去见太后要手牵着手吗?你这多嘴的小太监,找死是不是?我没问你,你回什么话?还有没有规矩。”
“奴才知错。”
“知错知错,你知道哪里错了。”
和美公主气的要死,慕安知她不能怎么样,但是这出头椽子,她一定要杀鸡儆猴,她把所有的气全部撒在了小顺子的身上,对着又打又踢。
站在一边的慕安知实在看不下去了,喝了一声:“住手。”
他将公主从小顺子身边拉开,气呼呼地说:“小顺子不过是替我说了句,你就这么打他,他是我的人,你打他就等于是打我,你知不知道?”
“难道我连一个下人也不能打吗?”和美公主恨恨的大吼。
“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公主想打奴才,什么时候都可以打。”小顺子一边说话一边磕头。
老天知道他多么想化解这场混乱。
和美公主见他这样,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她冲上前去,往心儿面前一站,大声说道,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跟太子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心儿的脸色惨白,她低着头不看看公主的脸。
“你个大胆婢女,竟然敢如此无视我的存在,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大胆了,你别忘你的命是我救的,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现在你看见我竟然不下跪了,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心儿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气氛很僵。
太子的脸越来越冷,随时都有可能脆冰。
公主还在发火:“你这该死的丫头,你还不给我跪下说话……”
慕安知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的怒火一触即发。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皇后娘娘带着侍女快步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本宫正要去太后那里,听着这边闹哄哄的过来一看,竟然你们在闹,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见皇后驾到,赶紧全部跪倒。
公主一脸委屈地说:“母后,请你给儿臣做主……”
“公主快起来说话。”皇后伸手扶起公主,说道:“有话慢慢说,一切由本宫给你做主,不过……”
说道这里她看了看周围,“虽然我刚到,但是情况我已经猜着七八分,一定又是心儿在惹事了对不对?”
“皇后娘娘恕罪。”心儿连忙磕头。
“你这糊涂丫头,才不过做了太后身边几年的侍女胆子就变大了,就敢慢待太子妃,触犯太子妃的威仪,还不赶紧跟太子妃磕头赔罪。”
心儿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罪该万死,请公主饶了奴婢!”
慕安知脸色铁青,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却被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
皇后说:“公主,这是怎么了?先前太后让她给我送些东西,刚好太子在这,本宫就让她和太子先去太后跟前拜会,本宫换了衣服就赶过来,谁料你们竟吵了起来,到底怎么了?你说说,让本宫给评评理要是心儿做的太过分了,我定然不会饶她。”
公主听了皇后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狐疑地看着心儿,又看了看一旁脸色阴沉的慕安知,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她眼波一转笑了起来,“心儿,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她扶着皇后:“母后要去太后宫里,我也正要去太后宫里,儿臣陪母后一起去。”
“好啊!走吧。”
“不过,心儿这丫头啊。”和美公主笑吟吟地说:“我还真想把她要回去呢,她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对我生活习惯饮食等等都比较了解了,我真想把她要回去呢。”
“是吗?”太后也笑吟吟的:“我听太后说,这心儿手脚挺勤快的,太后颇喜欢她。”
“原来这样啊。”公主嘴角扯了扯。
从太后那边回来之后,公主愈加不开心。
她也越发觉得心儿和太子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于是她叫香兰暗中查找线索。
女人一定要是动的真情,有时候真是可怕。
很快香兰就暗中发觉了,太子经常带着小顺子一起去心儿的住处,而最让公主能以理解的是,心儿这个小侍女竟然一个人住着一个院子。
一个侍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不可能!
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这几天她整天如坐针毡,而慕安知呢,自从送亲的使者走了之后,几乎很少来她的院子,差人去叫他,他不是太累,就是太忙,给搪塞过去。
不行!
绝对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照这样下去,过不多久,太子就会娶心儿过门,现在她和太子还是新婚,为了大秦和楚国刚结下的联姻,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再娶侧妃。想到心儿,她的拳头就握紧了,心儿那个小乞丐,如果不是她出手援救,她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如今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小乞丐爬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