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酒店上班有宿舍，离开酒店到了这个公司，大海的住处成了问题，弟弟小海让他住到他们大学生宿舍，大海没有答应，说你们都是大学生，我去住不合适。现在的住处是饭店的冬梅帮助解决的，晚上住在小饭店里，几张板凳拼在一起，给饭店守夜，老板给一顿晚饭。大海再三感谢老板，冬梅小声说感谢什么啊，他找个人还得给工钱呢。

小饭店一般要营业到晚上差不多10点，赶上有喝酒的要更晚一点。大海没有事情做，就坐在饭店的外面，碰上原来的工友，就和他们聊天。江叔问大海在做什么，大海没有隐瞒，江叔说那么累，还不如回工地做呢。大海笑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是绝不能回到工地，在工地做小工，只要不能成为包工头就没有前途，他要在保健品公司做下去，将来成为一个正式员工。

冬梅每天都要最后走，和大海说话。大海说还是早点回去吧，以免老板不高兴。冬梅说他才不会不高兴，我们不回去他才高兴。大海问为什么，冬梅先是不说，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了大概。老板租住的也是三室两厅的房子，老爸住一间，冬梅和一个女孩子住一间，厨师住一间。老板家在外地，这里找个了相好的，也住在这里。大海说那有什么啊？反正是各住各的房间。冬梅说那个女的晚上总是叫，声音很大，墙壁不隔音。大海就明白了，就不再追问。冬梅问大海每天累不累，大海说还好，冬梅说要不你去学厨师，在饭店里厨师的工资可高了，比我们几个人挣的都多，将来自己还可以开饭店，我帮你做。

大海不好意思拒绝冬梅的好意，只能应付说我考虑考虑。在大海看来，厨师算什么？小老板又算什么？他要做一个正式员工，他自信保健品公司天地宽广。

冬梅让大海把衣服换了，她带回去洗，大海说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了。冬梅说一晚上不能晾干的，老板不允许在饭店晾衣服。

大海只好脱下衣服和裤子，交给冬梅。

冬梅说还有呢？

大海又脱下袜子。

冬梅说真麻烦，背心还有裤衩。

大海说这个可不行，我自己洗。

冬梅说那个挂在饭店老板还不吃了我？你到厨房换了。

大海无奈只好到厨房换了内裤。

发报纸的人进进出出，一个多月下来大海成了资格最老的一个。大海能留下来首先是能够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不糊弄，不偷奸耍滑，其次是能吃苦，最后，大海经常动脑筋，就怎么样发好报纸提出了许多合理化的建议。眼镜徐经理很满意大海的工作，干脆不让员工带队了，就让大海来负责。

大海工作格外负责，格外努力。

现在大海带着六个人，几个男的年龄有大有小，其中一个是女的，三十几岁的样子，大海担心她不能吃苦，可是几天下来，他竟然发现女人做得很好。

天气渐渐热了，发报纸更辛苦了，上楼下楼，很快一身汗，衣服几乎湿透。女人穿了件白短袖，汗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胸部的轮廓显得很突出，很清晰。一抬头，大海的眼睛和女人的眼睛看到一处，如同给人发现了秘密，大海的脸不禁热了，假装扭头数楼房有几层。

大家分开去发，女人迟迟没有动，说自己发不动了，问大海能不能帮助自己发一些。大海伸手去接女人递过来的报纸，女人的手似乎无意中碰到了他，大海的手缩回来，报纸掉到地上。两个人几乎同时弯腰去捡，大海就看到了女人浑圆的乳房。他捡起报纸，慌慌张张地进了楼洞。

晚上下班，女人请大海吃饭，说感谢大海帮助自己发报纸。吃着饭，大海说发报纸很辛苦的，你能坚持做下来，很了不起。女人说谁有能耐愿意做这个？下岗了，不做工吃什么呢。大海问姐夫是做什么的，女人说离家几年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大海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女人让大海送自己回家，大海说要去学校看弟弟小海，然后急急回到了小饭店。

冬梅还在等着大海，问大海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大海谎称公司开会，冬梅说你又不是正式的，就一个发报纸的，开什么会啊？大海说自己是带队的，公司的会要参加的。冬梅就信以为真。

第二天女人没有来上班，经理说她不来了，让大海不要等了。这天下班后公司来货了，发报纸的人经理只留下了大海，一直搬到很晚。回到小饭店厨师在那里看电视，开玩笑说冬梅和小姐妹逛夜市去了，今天是见不到了。晚上大海翻来覆去睡不着，先是想女人会去找什么工作，后来脑海里蹦出来的就是女人浑圆的乳房。大海紧紧抓住女人的乳房，下面就有了要撒尿的感觉，他到处找不到厕所，竟然在大街上就尿了。

大海醒了，感觉内裤湿漉漉的。他明白了怎么回事，脱下来，想洗，觉得不合适，团成一团，塞到换下来的衣服里。

晚上回去，冬梅问昨天怎么回来那么晚，大海说搬货了。冬梅说你们经理真会使用人，大海却不这样认为，他告诉冬梅，其他发报纸的经理都让走了，说明经理信任自己。等饭店的其他人走了，冬梅让大海给她换下来的衣服，大海换好后，却找不到那条内裤，他看看冬梅，冬梅低下头，红着脸说不用找了，她已经给洗过了。

冬梅说她不是故意要翻看小海的东西，早上来了之后，她想把大海昨天换下的衣服整理一下，就看到内裤是湿的，赶紧拿回宿舍给洗了。

这回是大海红了脸。

两个人就都不说话。

还是大海打破了窘境，说天晚了，该回去了。

冬梅拿着大海的衣服走了，一会儿又返身回来，大海问落下什么东西了，冬梅拿出两个茶叶蛋给大海吃。

大海说都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买这个啊？

冬梅小声说，每次晚上老板的女人叫了，第二天早上都给老板煎个荷包蛋。

大海笑了，说你怎么净关心这些事情？

冬梅说是同屋子的小姐妹发现的，当笑话讲，她记住了。

大海说你拿走一个吧，剩下的我一会儿吃。

冬梅说我要看你吃了，然后我把蛋皮拿走丢掉，不然老板看到，还以为我们偷吃他的东西。

冬梅剥下蛋皮，递给大海，看着大海吃完，问要不要再买两个去，大海说真的不用了。

你还是走吧，不然老板该说你了。冬梅磨蹭着，迟迟不动，突然间鼓起勇气说她不走了。

大海一愣。

他看到冬梅脸红红的，呼吸急促，不禁拉住了冬梅的手，冬梅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就在这一刻，大海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小海，猛地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冬梅哭着跑了。

第二天再看到冬梅，两个人都有一些不自然，好在很快就过去了，只不过冬梅仍然细心照顾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