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走着瞧吧,逢梓世!
作者:多罗小猫 时间:2020-05-16 12:26 字数:13826 字

女子的口气倒是挺大,但也是因为这句话,带头的黑衣人的脸色有点微变,但还是一笑置之,“老板误会了,我家主子只不过是想跟老板您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我想你那手下也不至于如此野蛮,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影响你们魂牵梦索的声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家酒楼的头儿是个杀手组织呢。”

“呵。”碎夜冷笑,双手也不再挣扎,“那一次我跟你家主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兴趣跟他合作。”

“老板,别敬酒不喝,喝罚酒!”逢守看起来已经没多少耐性了,向捉住碎夜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神,黑衣人变是押着碎往前走。“况且,你的那些手下是不可能知道你被我们凤家堡的人捉了。那个老头是回不去的,前面有我的人,后面也有我的人,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老头的。”

“你……”碎夜顿住,咬紧牙关,冷视于跟前的男子,“你以外我这样失踪了,我手下就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情?逢守,我还真不知,你们凤家堡是怎样成为第一富商的,难道就是靠如此见不得光的手段?”说罢,碎夜看了一眼左右两个黑衣人。

“少废话,带回去。”见自己说不过跟前的女子,逢守便是下令,整一队已是收工了,毫无防备。

莫名的,天降一根大木桩将好几个黑衣人扫开了,碎夜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也在其中,然而她抬眼只见一个男子速度地上前拉住自己,然后便是往树林里的方向跑去。

“起来,起来,给我追,千万别让她给跑了。”身后传来逢守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而碎夜越往树林跑,心里就越不安。

第一她连男子的模样都没瞧清楚,也不知这人为何要救自己,第二,这树林的尽头可是大瀑布!这样继续跑下去,根本就是无路可走了。

“别往前……”碎夜拉住男子的手,想将他拉住停下。

男子不解地回头,一双紫眸赫然地呈现在碎夜的黑眸里。

碎夜惊呆住了,一股寒颤自脚底腾升而起,密密麻麻的散发到全身去。

他真的来重生城了!

他真的来重生城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他怎么出现得那么的巧合?

“给我快点追,别让他们跑了!”逢守的声音传了过来。

现下的情况压根就不允许她想得再多,况且跟前的男子一把拉住自己又是往前跑。因为他们身后已经密布了逢守的人,所以他们只能往前跑。

“前面是大瀑布。”碎夜沙哑着自己的嗓子道。心中亦是所幸自己连跟文伯亦是用如此的嗓子说话。若是帝阎天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话,那他也不会怀疑自己……

不过她是不是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跟在自己身后呢,这可能是一个巧合吧……

但,他身边的阔非呢?

妹妹不是说,看见了他和阔非一起吗?怎么现下只有他一人?

来不及了,俩人止住脚步地的时候已经到了悬崖边了。然而张望而去,下面是一个绿色水潭,看起来水深至极。

碎夜打了一个寒颤,回头看去,逢守的人已经逐渐逼上前来了。

“逃不掉的,老板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逢守逼上前,阴暗的笑意在他那一张平凡的脸庞上荡漾而开。

“跟你回去也行,放过这位公子。”碎夜真的没办法了,而且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话,她也把能保证会没有任何事情。她只能保住他……

即使……即使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但现下他抱着的心态也是想救自己的,换作是别人如此的对待自己的话,她也会这么做。

“不可能!”这个男人已是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和目的,他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碎夜闻言,欲想开口说什么,不料身旁的男子却是握紧了自己的手转身纵身而下……

碎夜看不清跟前的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有的只是风声强烈在自己耳边刮过。教她难受的闭了上眼。

“扑嗵”的一声,水潭上溅起无数水花,俩人已是消失不见。

站在上头的逢守见状,立即下令道:“赶快给我下去找人。”

他身后的黒衣人接到命令,纷纷分头顺着去水潭的方向走去。

碎夜懂水性,而帝阎天也懂,俩人并迅速地游到水面。

喘了几口大气,碎夜现下可说是狼狈极了,所幸面具是银的,但是眼里的那……

“你没事吧?”扭着自己身上衣服的水,帝阎天关心地问道。

碎夜闻言,闪了闪眼神,用着沙哑的嗓音道:“我没事,谢谢公子的搭救。”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他们估计快要追上来了。”说罢,帝阎天便是拉着她的手就往树林里走去。

碎夜的心重重地颤抖了一下,莫名任由他牵着,也不挣扎。

这个男人,怎么会来重生城,到底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碎夜便是蹙了蹙眉。在心中暗骂自己,他来重生城干什么都是他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想这么多,猜这么多?

天空阴霾,银色光芒在厚厚的灰色云层里串过,而后滴滴嗒嗒的便是下起了大雨。

他们本是全身都湿透了,居然还赶上了这倾湓大雨?

帝阎天没办法了,只能拉着女子往一个山洞里读躲去。

然而所幸山洞里还有些干柴,便是起了火堆。

碎夜看着他全身湿透,略带狼狈的模样,心里升腾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她是谁,所以才会出手救自己,不然以他帝阎天的性子,压根就不可能会救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女子。

“别愣在那边,过来取暖吧。”蓦地,在自己失神之际,他骤然朝自己道。

碎夜一怔,抬眼看向他那一张永远都无法从自己脑海里抹灭而去的脸庞,心里重重地一颤,身子丝毫没动。

帝阎天见状,勾唇一笑,“落难之际,我还不至于对一个连样子都没看到的人下手。”

闻言,碎夜抿抿唇,用着沙哑的嗓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顿了顿,碎夜走上前,坐在离火堆有许些远的地方,朝他道:“谢谢你……”

“不用谢了,你已经谢过两次了。”帝阎天扔了一根木柴到火堆里,全身的衣服都是湿嗒嗒的,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你介意我在你面前脱光吗?”他抬眼问道。

“啊?”碎夜愣住了,眸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去,以背对着他,“你……你可以脱了……”

闻言,帝阎天便是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服,仅穿着一条长裤,搭了一个木架,将衣服晾在上头。

外面持续在下雨,而且天色已逐渐黑暗下来,他估计那些想捉这个女子的人已经回去了吧。

“对了,你也可以把衣裳脱下吧,我也是背对着你。”顿了一下,帝阎天再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冷着了。”

“不用了。”碎夜垂下脑袋,嗓音沙哑,面具也没取下来。

“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连你脸蛋上有水珠都拿下来擦一擦脸吗?”帝阎天微转过身,紫眸睨到她脸庞上面具。然而只看得见她下半脸,而看不到她整一张脸。看起来倒是极为神秘。

“……”碎夜闻言,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搪塞,她现下可说怕都怕跟他讲话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认了出来。所以她还是觉得少说话为妙。

“这里没有人,而且光线那么暗,就算我看了,也可能看不得太清楚,就算看清楚,如果你要我隐瞒,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听,你长什么样子。”不过,不是心有鬼的人,不是因为不想一个认出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就整天戴着一副面具,不嫌辛苦和麻烦吗?

“我长得太丑了,就怕把面具拿下来吓着公子你。”碎夜垂着脑袋,说出这话,从下半脸看去,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而且沙哑的嗓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是不是夜儿,帝阎天现下都还探听不清楚。主要是没靠得近,他也闻不出她身上的味道,而且她的声音,她的眸子都跟他的夜儿不一样,除了身形……

难道她真的不是夜儿吗?

“姑娘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帝阎天笑道,他的自我感觉,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当初刚与夜儿一起时,也没说因为夜儿长得倾国倾城就爱上她。而且她倔强的性格吸引了自己,如此的令自己着迷……

“……”碎夜抿着唇,不发一语。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根本就没打算把面具拿下来,若是别人想看她的真面具,她还会以他救过自己一命而给他一赌真面目,但那人却是他……

所以她才不能拿下面具。

好不容易,她才从宙斯的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有了一个儿子,有母亲有妹妹,还有很多都很帮助自己的朋友,加上银风已是跟以前的银风无异,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样满足的生活,他又何必再出现来打乱自己的生活呢。

所以,碎夜想,她绝对不要拿下面具,绝对不!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见她许久不出声,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再继续追问,便道:“姑娘既然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姑娘还是脱下衣裳,让火烤干了些再穿上,不然很容易着凉。”

他这话已经是第二遍说,碎夜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便是站了起身,“你可以把脸转过那边去吗?”

帝阎天闻言,还没说话,她便是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赤`裸的上身,眼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转过身去,小脸垂下,像是一个未经人事并无见过男子赤`裸着身子的女子。

难道她真的不是夜儿?

这一段话又一遍在帝阎天的脑海里掠过。

帝阎天在心中叹了叹气。

或许是自己太过思念夜儿了,才会将一个身形很像她的女子当成了她,跟前的女子所有的情绪与性子都与夜儿不一样。

那到底,夜儿在哪里?

她现在还是活着吗?

帝阎天没再继续想下去,洞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他在山洞门口捡了木柴回来,便是在碎夜面前搭了一个架子。

“姑娘,你把衣服脱了就挂在这木架上,等火烤干了些便在穿上。”帝阎天说着,便是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然而碎夜转过身时,他已是背着自己。抿了抿唇,碎夜再道出一句,“有劳公子了。”

脱下身上因湿透而粘着身子的衣裳,碎夜将衣裳整件都挂在了木架上,衣裳几乎是要垂到地上了,然而如此一来,帝阎天就算要转过身来,也看不到自己了。这就如隔了一道屏风那般。

碎夜赤`裸着身子,坐在山洞的草上,紧锁着身子,脸上是带着点湿润,她便是顺带将面具给摘了下来,反正隔着衣裳,他想看也看不到自己。

然而,当帝阎天见身后并无传来动静时,他便是传过身,却是瞧见了因火苗而映射在山洞里的影子,帝阎天清楚看到她将面具拿了下来,但却无瞧到她的真面目。就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怎么可能是夜儿呢……

如果她是夜儿的话,那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认?除非她已经不爱自己了……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一直心系自己身呢,他是如此的不信任她,甚至将她送去死亡荒漠,想置她于死地,所以就算这姑娘碎夜,她怎么可能会想认自己呢。

帝阎天叹了叹气,一股悲怆无言地在自己胸腔上蔓延而开。

碎夜像是听见了,蹙着眉头,想不通他到底叹气什么。

“对了,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敢问公子贵姓,此番到重生城是所为何事?为何会突然在城外出现?”她一下子问出如此多的问题,碎夜微掩住嘴,暗骂自己多事,干嘛要问那么多事情啊,指不定人家一听就觉得自己烦人。

但是,她若不是问点什么的话,不是显得更加令人怀疑吗?

闻言,帝阎天咧嘴一笑,“我姓阎。”

“原来是阎公子。”碎夜略带扯唇,脸色有些苍白,原来他并无怀疑自己,不然他根本不会掩藏自己的姓名。

“我来自帝亚斯,来到重生城只为寻找一人。”顿了顿,帝阎天亦是苍白的一笑,不知为何,就莫名的在她面前袒露了自己的一切,“因为一个误会,我将心爱的女子抛弃在死亡荒漠里。”

碎夜的心轻轻被一种东西给敲中了,甚至还略带疼痛。

“但是,后来我后悔了,派人去找她,几年下来都找不到她的人。”帝阎天的话越说,眼神便是越暗淡。

碎夜屏住了呼吸,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是想骗自己回去,然后再慢慢的折磨自己。

绿碎夜,你一定要撑住。

“可是,进了死亡荒漠的人是再也出不来的,阎公子的那位爱人,该不会是……”碎夜咬着牙,说话带着了点分寸。

“不,不会的。”帝阎天抬眼,紫眸掠过一丝光芒,“我相信她现在一定还活着,她现在一定还活着的,她绝对不可能就那样离开我的。”

闻言,碎夜抿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略带苍白的一笑,“阎公子何不尝试着在死亡荒漠附近的几个城镇寻找,反倒是跑来重生城了,这重生城可是离了死亡荒漠十万八千里远啊。”

“但是重生城是她的故乡,我相信只要她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会回来的这里的,所以我一定会在这里等到她出现!”帝阎天的口气听来充满了坚定。

不禁教碎夜慌了神,乱了心。

为什么,他当初如此不相信自己,因为自己亲眼所见而并不听自己解释就将自己送进了死亡荒漠里。

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再接受他,就算他继续在重生城呆个十年八年都好,她都不会与他相认的,绝对不!

况且,碎夜知道,他不可能扔着他的帝亚斯不管,在这重生城等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子。

碎夜相信,只要过段时间,他若是找不到自己的话,他便是会离开重生城!

所以当下情况,她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绝对不能因为他这些话而被动摇。

“要是她在死亡荒漠里出不来呢?”碎夜小心翼翼的试着探问。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进去死亡荒漠找她,若是她死在死亡荒漠里了,那也能跟她死在同一个地方。”帝阎天勾唇,露出的笑意悲怆而感性。

碎夜现下已是说不出任何话了,她只是觉得脑海热轰轰的,根本思考不出任何事情,张了张口,也是说不出任何话。

抿紧唇,眼眶火辣一片。

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就被他随口说说的话给感动了,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她到现在还看不清吗?她知道,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就是那种为了权势和地位,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杀掉的男人。

当初他为什么不干脆掉挥剑杀了自己,而是将自己送进死亡荒漠里……

碎夜,你不能这样就原谅他,想想当初他是如此的伤害自己……

即使她大哥在该死,可是他还是自己的亲大哥,可他居然杀害了她大哥……

一开始他还与她大哥联盟攻打黑雪幻国,为的只是得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如此的野心,如此的无情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轻易的就相信他的话呢?

难道他没听过一句。

——友谊就像陶瓷,破了可以修复,但爱情好比镜子,镜碎难重圆……

他们的爱情过了已经过了,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他的疼爱,也不需要他的爱。现在的她,有母亲有妹妹有儿子,没了他,她一样可以活得如此的幸福快乐。

有时候,幸福不一定是心爱的人才能给得了自己的,只要心放开点,任何时候,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会是一种幸福。

“呵呵,阎公子可真深情。”碎夜扯唇一笑,语气略带丝丝讽刺,但话一落下,她便是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即再补了一句,“但假如,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从死亡荒漠出来了,却是嫁了别人为妻,还生了儿女,这样,你还要去打扰她的生活吗?”

帝阎天的心重重的一颤,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他从不曾想过,哪天,她真的不爱自己,嫁给了别人为妻,为他人生儿育女。那样的话……

“我还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回答不了姑娘。”帝阎天垂下眼帘,心中满是悲怆。

“所以,阎公子,有时候,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总沉迷在过去。或许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总比知道强,因为不知道,那一段美好的回忆可以深藏在心里,但是一旦知道了,只会增添自己的痛苦罢了!”碎夜沙哑的嗓子,一一的为帝阎天分析道。

“但是,我花了如此长时间去找她,只是为了找到她时,跟她说一句。”帝阎天顿住了,紫眸流光溢彩。

碎夜闻言,屏住了呼吸,问道:“说什么?”

“对不起!”帝阎天勾唇,一张俊美的脸庞满是真诚,像是在真的对着碎夜说这番话一样,“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没变过。我爱你,一直都爱。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有在,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若是你真的恨我的话,你可以一剑杀了我,但是不能阻止我继续爱你。”

碎夜的心,好像被一椿大木桩给重重地砸中,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无法弹动,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

这瞬间,她突然有一种想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但都被理智压制下来,轻轻地一笑,“那就祝阎公子你早日找到你的爱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姑娘。”顿了一下,帝阎天便是问道:“敢问姑娘贵姓?”

“苍,我姓苍苍穹的苍。”碎夜一笑,盗用了母亲的姓氏。

“苍……”轻噙着这一字,帝阎天轻逸了出一口气,“很少人姓苍。”

碎夜抿唇,便无再说话,就这样,山洞内便是静了下来,偶尔传来的只有火烧木柴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而在木架上的衣裳逐渐在飘动,碎夜见状,伸手去触摸,发现里面的单衣已经干了,便是伸手把单衣取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而对边的男人已是穿好了衣衫,走到山洞门口而去,见状,碎夜立即将面具给戴上。

“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度过了。”帝阎天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本想跟上来探究一下她的事情,不料陷入了如此局面里。

闻言,碎夜并回话,而是转过脸,双臂抱着双膝,整个人圈缩成一团在火堆旁,帝阎天见状,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什么的关系,碎夜居然会睡着了,而且还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好像已经回到了她被帝阎天刚捉回帝亚斯的时候……

“帝天阎,士可杀不可辱,你别太过分!”

“轩寒,放消息出去,绿碎夜太子殿下,已死!”

“听闻,黑雪幻国的绿碎夜太子殿下俊美胜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帝天阎,今日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

“传闻,血族皇室的长公主,第一次与男子交合,毕生的灵力便会输送到男子体内。难怪,沐夕颜的灵力原封不动的留在她体内,原来,绿碎夜太子殿下——你才是长公主。”

“帝天阎!你最好就是杀了我,不然终有一日,我绿碎夜定教你后悔你今夜给予的羞辱!”

“是么?绿碎夜殿下长得这么迷人,要是就这么杀了你,多可惜,孤要留着你的命,慢、慢、玩、死、你!”

“绿碎夜殿下,不论在战场与床`上,你都不可能是孤的对手!”

“停止这场厮杀!”

“只要你跪下向孤求饶,孤就立即喊停!”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求,还是不求!”

“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放过他们……”

“尊贵伟大的王,请你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孤确实不知你腹中的孽种是何人的!”

“那好,孤就得看看你是真怀有孤的种还是怀了别人的孽种!”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

“这倒要问问你自己了,孤可记得只碰过你一次,而那一次你不都饮下龙磷草药了?那其间,你跟哪个男人私通了?”

“孤忘了告诉你吗?孤过用过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亦不会再落向别人之手!”

“孤,一切只为了你腹中的胎儿,若是生下来不是孤的孩儿,孤猜,你应该知道孤会想做什么!”

“每天一个人用膳太寂寞了,我要我妹妹来陪我!”

“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不会功夫并不代表不是件好事。至少孤要擒你,容易得很!”

“原来,王您以往捉我觉得很难啊!”

“夜殿下,您现今还要来同一招魅惑孤?”

“并非,其实我在战场上第一次与王您对战,便深深地爱上你了……”

“他不是你的孩儿,你不必觉得可惜。”

“孤从未觉得可惜,死的是你的孩儿,孤若要子嗣,后宫三千佳丽,谁不愿帮孤生!”

“让孤抱一会吧……”

“他死了……”

碎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已是满头大汗。魂惊未定地环视了周围一眼。

昨日的事情逐渐回笼到脑海里,碎夜站起身,地上的火堆已是灭了,而木架上的衣裳已经被烘干了,穿上衣裳,碎夜发现对面的男人已是不在了。

略带点慌乱,碎夜急忙走了出山洞,发现山洞外也空无一人,冷清的一片树林暴露在早晨的阳光里。

“阎公子,阎公子……”轻唤了几声,而后才发现自己傻得可怜。

他怎么可能还会在呢,昨天已经给了那么大的麻烦他,如今天一亮,他还不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她这个麻烦人吗?

跟她在一起,分分钟都有可能被追杀。

这样也好,她该时候回去魂牵梦索,然后去凤家堡要人,若是凤家堡的人敢动文伯一根寒毛的话,她必定血洗凤家堡。

反正他们留着也是个祸害,倒不如早点动手清了他们。

“苍姑娘。”蓦地,就站碎夜站在山洞门口打算着之际,一抹高大的身影自前方走来,手里还拿着几个果子,看起来是刚摘不久,“苍姑娘,你醒了?”

碎夜的心一颤,一股莫名的暖流缓缓地流淌过她的胸腔,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碎夜蹙着眉问:“阎公子,你还没离开?”

闻言,帝阎天咧嘴一笑,“是那种会在半路抛下女人的人吗?”顿了一下,帝阎天把手中的果子递给碎夜两个,“要走也是要将你安全送下山再离开,先吃点水果,然后再找路走下山吧。”

“这一带我很熟悉,根本不需要担心走不出去,倒是阎公子你,初来乍到,对山路不熟悉,不应该到处跑,万一迷路了就很难走出去的。”碎夜蹙眉,语气中没担心,但却是带着一丝责备。

“我沿路走的时候都有做记号,这样就不怕会迷路了。”帝阎天也不傻,他不熟悉这里的山路,但至少会靠记号认路。

闻言,碎夜也不再多说什么。俩人吃了水果后,碎夜便是带着帝阎天下了山,直接回到了魂牵梦索。

刚走到离魂牵梦索不远的大街上,碎夜远远地便是看见母亲站在门口着急的张望着,只是远远地一瞧见自己,便是欣喜的小跑而来。

“你要吓死娘了,你这孩子怎么昨日跟文伯一去山庄就不回来,也不叫个人销句话回来。”母亲在大街上抱住自己,又是哭又是骂的,但语气都是充满了关心和着急。

碎夜见状,拍了拍母亲的背,低头在母亲的耳边道:“娘,有什么事情到里边再说,这儿有人,千万别唤我名字。”

苍沁闻言,略带惊讶的抬眼,便是瞧到了碎夜身旁站的男子,一对上他那一双紫眸,苍沁的眼神空洞了一下,但见他用着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她便是立即松开了女儿,问道:“这位公子是?”

“来,娘,我们进去再说。”碎夜牵住母亲的手往魂牵梦索里走去,顿了一下,转身朝身后的男人道:“阎公子可有住的地方了,若是没有,我们魂牵梦索的大门为你免费打开,以报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谢过苍姑娘的好意,我正好就住在魂牵梦索……”帝阎天的话刚落,而走魂牵梦索的大门走出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子,一瞧见他,便是激动担忧地跑来。

“主子,主子你上哪儿了,担心死我了。”阔非这话刚落,抬眼便是瞧见了面戴面具的女子牵着一个妇人的手,顿时愣住了。这个女子不是蒲苇如丝的老板吗?怎么他家主子会跟这女子一起回来?

“进去再说吧。”帝阎天看着阔非,同时亦是如此的道。

阔非闻言,识趣的闭上嘴,跟在主子的后面。进了魂牵梦索之后,碎夜边是朝帝阎天道:“阎公子,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日后再找个机会好好报答阎公子。还有,阎公子喜欢在魂牵梦索住多就便住多久,我先上楼了。”

“苍姑娘请慢走。”逸出一句客套话,帝阎天俊美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痕,但眼里并非有笑。

碎夜见状,也不再多说,便与母亲一起上楼。

她不担心他见过母亲的真面目会知道母亲是黑雪幻国的皇后,因为母亲自从嫁给父皇之后就没再出过宫,所以外边的人极少人见过黑雪幻国皇后的真面目,这是母亲为何不需要蒙着面纱的缘故。

目送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木板楼梯,阔非也一并带着帝阎天回到了他所订房间里。

刚换了一套衣衫,帝阎天便是坐了下来,阔非便是也一道坐下来。

并不是他没大没小,而是帝阎天曾经几度都是如此的命令自己,在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不必那么拘谨,一开始他很不习惯,坐立不安。几次下来便是习惯了。

毕竟他也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了,他到现下是怎样的脾气怎样的想法,他还猜不透吗?

“主子,您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是说跟着蒲苇如丝的老板走吗?怎么到现下才跟她一起回来?”而且,到底那个蒲苇如丝的老板是不是绿姑娘啊?怎么他看着像,但好像不是。

绿姑娘哪有什么娘啊?且绿姑娘的娘应该是黑雪幻国的皇后,而那个妇人,是黑雪幻国的皇后么?

帝阎天深吸了一口气,再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喝,而后抬眼看着跟前一脸着急的阔非,然后就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情,阔非焦急的道:“吓死我了,主子,您以后千万别如此冲动行事了,要那个水潭是浅的,摔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天啊,这救人是可以,可千万别让自己最后也搭上一条命上去啊。

这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他让帝亚斯怎么办?

主子到现在可还未有子嗣,本来绿姑娘还可以为王生下一个子嗣,结果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然而王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爱着绿姑娘,这三年来,连牌子都没掀过,更别提能有妃子提王生子嗣。

所以啊,要是主子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帝亚斯没有储君,这可是会出乱子的。这会令整个帝亚斯的人民感到恐慌的,一旦无人继承王位,并肯定会有许多有野心的乱臣贼子出来争夺王位,到时候,整个帝亚斯就完了。

“你想太多了,我要是没把握有活着的机会,我断然是不会跳下去。”帝阎天勾唇,俊颜透出点点暖意,跟以往冷漠的脸庞有所不同。

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因为懂了爱,所以才会没了以前的阴冷。

“那主子接近过那位苍姑娘了,主子觉得她是绿姑娘吗?”阔非蹙着眉头,现下不管是那苍姑娘是不是绿姑娘都好,主子的处境都是很困难。

假如那位苍姑娘是绿姑娘的话,主子为了她,都险些丧命,可瞧她方才的神情,都好像毫不在乎,那就说明,她对主子的感觉糟糕透了,三年前将她送进死亡荒漠里,如此她还活着,主子就想找回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就算再深爱主子都好,什么样的爱都会被在死亡荒漠里所受到的煎熬和苦给磨掉了,再出来时,她便只会想过回自己的生活,不再想与主子有任何交际,瞧方才她的对主子的态度是最好的回应。

若是那位苍姑娘不是绿姑娘的话,主子还得继续呆在重生城里找绿姑娘,这世间上,人海茫茫的,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

闻言,帝阎天蹙着眉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也不知什么怎样的感觉,有时候觉得她是,可是有时候她的态度又告诉孤,她不是……”他都被这两种感觉给扰乱了。

要说他是不是不够爱碎夜,还是说碎夜不再爱自己了,表现出来的态度不一样了,只要她戴着面具,变了眸色便是嗓子,他就认不出她了。

“那主子您的意思是……”继续留下来接近苍姑娘,还是要另外再等?

“我们先在魂牵梦索住下来,再观察观察那个苍姑娘。”帝阎天就不信了,若她真的是碎夜的话,她不信她听了他昨晚那一番话之后,还可以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

“是。”这下,阔非除了能这样回答,也还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碎夜与母亲回到房里之后,碎夜便是命人准备热水,且她是立即跑到镜子面前,摘下面具,将她眼里的那一曾黑色瞳孔膜给弄了出来。

一抬眼时,呈现出得是一双清澈的蓝眸。苍沁见状,便是心疼的道:“你整日戴着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坏处的?”

“没事的,娘。”拍了拍母亲的双手,碎夜看热水还没来,便是拉着母亲的双手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只是眼睛有点干而已。”

“要不别戴了,蓝眸有什么不好的,又不一定真的只有黑雪幻国的皇室才有蓝眸,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人多了去了,方才与你一块儿回来的那个男子,他还是紫眸呢。”苍沁一脸忧心的道,她不可想她的女儿就要这辈子都戴着那个小小的东西,整日要弄来弄去,多麻烦的,搞不好,以后可能会影响眼睛。

闻言,碎夜绝美的容颜掠过一丝异常的神情,一把带着悲怆的嗓音莫名地在自己脑海里响起。

——对不起!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没变过。我爱你,一直都爱。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有在,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若是你真的恨我的话,你可以一剑杀了我,但是不能阻止我继续爱你。

这真的是他想说的话吗?

他真的在将自己送进死亡荒漠后就后悔了,真的想找自己回去了……

其实,碎夜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不爱自己了,才将自己送进死亡荒漠里,而是他们彼此之间的误会太大了,也太多了。

并且,他们在一起的话,还要承受着世人阻挠而不受祝福。如此的爱情,真的很能坚持得下去。

帝亚斯的人民都是如此的恨自己,因为她是黑雪幻国的太子殿下,而他却是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杀自己国家的人,如此充满了罪孽的爱情。

她真的要不起了。

现下,不管他想要对绿碎夜说什么都好,都与自己无关了。

因为现下的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绿碎夜了,苍夜,现下的她,只是苍夜。

对!

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可想的。

“夜儿,你在想什么呢?娘问你的话有没有听到呢?”苍沁的嗓音传来,一双手亦是握住碎夜的一双小手,略带焦虑的看着她。

“嗯,我听到了。”碎夜急忙点点头,方才一出神,的确是没听到母亲在问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出去一夜,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样子。娘问你,帝亚斯的王也不都是紫眸的,那个男人是紫眸的,难不成他是……”苍沁越想便是越说不下去了。

那个男人若是帝阎天的话,那岂不是跟女儿有过一段情?

那女儿她……

难怪,难怪女儿一回来就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来啊!

“是,他是帝阎天,但是他再怎样都跟我无关了。”碎夜抿唇一笑,倾国倾城,却带着丝丝苍白。

“那你怎么跟他一块儿回来?”对于这一点,苍沁可说是最好奇了。

“因为他……”碎夜垂眸,将昨日一事说了一遍。

“这个逢梓世胆子可真够大啊,居然还敢动你。”苍沁说完整件事情之后,气愤地拍桌而起。若是倘若没了那个帝阎天的话,恐怕女儿如今已经身陷凤家堡了,这么说来,他们的确该好好地感谢他……

但女儿这样子……

“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殿下随时都可以沐浴了。”恰在这时,一个婢女站在房间门口,轻声的唤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碎夜朝门外喊了一声,站了起来,准备过去浴池房那边。

“是。”门外的婢女亦是应了一句,退了下去。

在烟雾缭绕的浴池里,碎夜褪尽身上肮脏的衣裳,下了浴池,看着池中的玫瑰花瓣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飘荡,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对于凤家堡对自己做出的事情,她一定要做点事情出来,不然凤家堡肯定会在继续这样下去。

逢梓世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好捏的柿子吗?

哼!

走着瞧吧,逢梓世!

碎夜深深地闭上眼,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脑海里突地闪过一张俊美的脸庞,还有那一双带着悲怆的紫眸。

“帝阎天……帝阎天……”

如今,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相信你真的可以给我一世的笑容。

她不过才桃李年华,却是如此的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往后的生活,她也不想在那深宫度过。

像现今的生活,她觉得挺好的,但心里总感觉自己空了一小块,只要让自己忙碌,就不会再想那些了,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让自己很忙碌。

但是……

为什么再次见到他时,她的心跳是如此的快?

就因为那男人是自己曾经爱得如此撕心裂肺的缘故吗?

她可永远都记得,他曾经跟自己说过那些如此决裂的话!

不管他现下的心怎样,反正她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即使她的心还是想着他,但是曾经种种过往是怎么都无法从自己的脑海里抹灭的。

他与墨修联手,攻陷了黑雪幻国,就只因为要得到她身上的能力,这一点她永远都无法原谅。

好吧,墨修是该死的,他亲手将墨修解决了,她也不多说什么,但是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情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这样隐藏着的阴谋里产生。

这样就跟原谅他了,她觉得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即使他千里遥遥地找自己又如何,这样就能赎去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罪孽了吗?

不能,她这辈子都永远地记得,他是如此跟自己的大哥联手,破灭了黑雪幻国,血洗了血城。

碎夜闭了闭眼。

是的,她永远都不能忘记当她回血城时,看到满城子民的尸体时的画面,永远都不能忘记……

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俩根本就不肯定能在一起的,一个如此无情冷酷的帝王,一个女太子,当两个成敌国时,他们俩又怎么能够在一起呢?

除非他能放弃自己的王位……

但是,这样可能吗?

他能为自己放弃他那个尊贵无比的帝位吗?

碎夜自我讽刺的一笑,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做出如此的大牺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现屏风那边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

“我还没睡着,怎么不说话?”她知道屏风那头的人是谁,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

然而站在屏风那头的人却是转动了一身子,才轻轻的开口,“银风听夫人说,殿下你被凤家堡袭击,殿下现下只身一人,银风不放心。”

闻言,碎夜勾唇,“但再怎么不放心,现下我可是在沐浴,你这般跑进来,别人会怎样想?”

屏风另一边的男子闻言,高大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而后听似有点别扭的声音,“别人怎么想,银风不管,也管不着,银风只要殿下安全就行。”

碎夜叹了一口气,便无再说话了。

也许是在浴池里泡得太久,或许是太累了,碎夜便想开口找点话题聊聊提神。

“他来了,银风。”碎夜抿唇,蘸眉微蹙。

“银风知道,听夫人说过。”屏风那边的男子并无移动。

碎夜垂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水面不断有烟雾升腾,轻风淡云的问道,“那你们还打算杀他吗?”

屏风另一边的男子顿了一下,发出好像探究的声音,“若是殿下下令杀他的话,银风马上去!”

勾唇一笑,碎夜拨动了一下池水,“银风,你是知道,我再怎么恨他,都不可能杀他。”这个世界上,或许有许多天希望他死,但是她绝对不在其中。

就算他怎么十恶不赦,计算全世间的人都希望他死,但她还是仍然希望他活着,她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因为,倘若他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可寄托!

“听夫人说,他救了殿下。”银风的口吻很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碎夜抿唇,“在被逢守捉住时,他及时出来救了我。”

“他认出了殿下?”屏风那头的男子蹙眉,一张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丝丝不安,黑眸颤动,一股不悦之意散发而出。

“我不知。”碎夜双手撑在池边,触碰着冰凉的池岸,碎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玫瑰花味窜入自己鼻里。

闻言,站屏风另一边的男人顿时沉默下来,蹙着眉头,一张清俊的脸庞上满是不安。

他想,他肯定是在怀疑,若是他此趟的目的是来重生城寻找殿下的话,那么他已经在怀疑魂牵梦索的老板就是他要找的人,不然他不可能会救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以他的性格与脾性,他可以很确定的想。

“若他认出了殿下,殿下要跟他回去吗?”银风不安的问道。

虽说殿下对无泪岚国的国王有情,但毕竟无泪岚国的国王已经过世那么长时间了,那已经成为去了,毕竟现下的那一个,才是她爱得最深的一个。

殿下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得了呢?

“你为什么不问,他会不会跟我留下来。”碎夜略带悲怆的嗓音道。

银风闻言,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是我痴心妄想了,他怎么可能会丢下他的帝王,跟我在这里过这些平民百姓的日子。”碎夜自我嘲笑了一番,蓝眸止不住的流溢出悲伤。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跟他回去,他也不可能跟自己留在重生城,所以他们俩是注定没有任何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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