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点头,为难的说道:“你手脚勤快,人也善良,我真的挺看重你的。但是我也是做生意,身不由己,有人要我开除你,我不得不照办,这些钱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开除我?是谁?”陈月妃问道,眼神里有气愤也有不服输。
“小陈,我劝你还是别问了,我不能说,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这件事……对不住了。”说完,老板逃似的回了办公室。
陈月妃看着桌子上的一叠现金,低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
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处处都要和她作对?
没有办法,陈月妃只好收拾东西,拿着钱离开了餐厅。
陶宇柏离开餐厅以后已经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观察着陈月妃的一举一动。看见陈月妃从餐厅出来以后,便打电话给手下,叫人跟着陈月妃并且时刻向他汇报。
陈月妃从餐厅出来以后,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觉得身上放了太多现金,有些不安全,于是她选了一个离酒店最近的ATM准备把钱存到卡里。
陶氏集团陶宇柏的私人助理曹天浩与陶宇柏连着麦,说道:“总裁,她准备存钱。”
陶宇柏坐在优雅安静的咖啡厅里,手里捧着书,他给她的报复,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
曹天浩带着六个手下,骑着摩托车朝着陈月妃呼啸冲去。
引擎的声音震耳欲聋,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躲避。
七辆摩托车车头都朝着陈月妃,围成一个圈,把陈月妃围在中间。
陈月妃惊恐的左右张望,却发现无路可退。她心里隐隐感觉,这些骑摩托车的人,跟之前威胁老板的,应该是同一伙人。
“你们是什么人?”陈月妃壮着胆子,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大声问道。
曹天浩一招手,中气十足的喊道:“上!”
离陈月妃最近的两个骑手,翻身下了摩托车,伸手就要抢陈月妃手里的包。陈月妃死死拽住了包不放手,大声呼救道:“救命啊,有人抢劫了!”这里面可是她的全部家当。
但是方圆五十米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如果是一个人作案,说不定还会有热心的东北大哥一拳打翻歹徒。但是现在七个人加七辆摩托,自然不会有人出手相助。
“废什么话呢。”其中一个骑手不耐烦的,踹了陈月妃一脚,陈月妃吃痛的倒出去一米多远,手里的包自然抓不住,被另一个骑手捡起带走。
“大哥,成了。”捡起包的骑手说道。
“走。”曹天浩一声令下,七个人跨上摩托,在引擎的呼啸声中小时的无影无踪。整个抢劫的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周围很快又重新填满了着急赶路的行人,仿佛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刚骑手的一脚踹的力度太大了,陈月妃短时间内还站不起来。她孤零零的坐在地上,一种强烈的无助感从心底涌上鼻尖,巨大悲伤使她嘴角不停的抽搐。
她想哭。
只要此时有一个人过来问她一句,你怎么了,她都会控制不住的大声哭出来。
可是,没有人来。
陈月妃的现状用一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一无所有,她现在一无所有。
她的双手用力的扒住地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就是倔强的不肯流下来。她的牙齿用力的咬住下唇,娇嫩的皮肤先是发白然后发青最后破皮流出鲜红的血液。
疼。
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任何困难而倒下,没有依靠和仰仗,因为她背后空无一人。
最后,陈月妃自己吃力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去报案,办理身份证和银行卡的挂失。
现在她只想回家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缩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曹天浩得手之后像陶宇柏汇报,道:“总裁,她的银行卡和现金都在这里,还有什么吩咐?”
“她现在人在哪里?”陶宇柏脸上的阴云并没有因为陈月妃的不幸而散去一丝一毫,反而更加浓重。
“在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挂失和银行卡挂失。”曹天浩禀告道。
看来他还是下手太轻了?只要陈月妃还能生活的下去,陶宇柏就越是想变本加厉的为难她。
他这么多年来的丧父之痛,怎么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弥补的?
他难受了这么多年,她凭什么好好地活着?
陶宇柏深邃的目光毫无温度可言,下命令道:“联系中介,所有的房子不许租借给她,至于她现在住的那间……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
陈月妃步伐沉重的回到家楼下,才突然想起来,她的钥匙没有了,被刚才那伙人抢走了。还没想到办法,她就看见了房东已经带着人把她的东西都从房间里搬了出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门口。
这阵仗,跟要搬家似的。
可是,那是她的家啊……
她焦急的快跑几步来到门口,亟亟的拉着房东大爷的手问道:“大爷,这是干什么?”
大爷满面愁容,摇着头,无能为力的说道:“姑娘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啊?我这……哎,我也无能为力,实在对不起你。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一样没少,一样没坏。这一年的房租我都退给你,你还是走吧,房子我不租给你了。”
陈月妃焦急的表情突然定格,眼神慢慢的失去的色彩,慢慢放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淡。最终她深深地低下了头,拽着房东的手也失去了力量滑了下来。
她连一句解释和辩驳都没有,准确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什么无畏的挣扎。
到底是谁要对她赶尽杀绝?
大爷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几眼,把一年的房租塞到了她的手上,招呼着搬家工一起离开。
陈月妃一个人无助的站在走廊里,声控灯每七秒灭一次。刚开始陈月妃还会维持着灯的亮度,可是后来她就怔怔的坐在黑暗里,埋头抽泣。
曹天浩继续给陶宇柏汇报情况:“陶总裁,她已经从房子里搬出来了。”
“接着说。”陶宇柏坐在车里问道。
曹天浩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说:“她好像也没多大反应,一直坐在走廊里,光线太暗了,看不清表情。”
一个人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陶宇柏对陈月妃的现状有了极大的兴趣,说道:“把地址发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