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花木兰力降宝马欧阳骏义服张霖
作者:邹静波 时间:2020-06-06 13:35 字数:7039 字

且说花家父女来到围栏前驻足细看,只见白马雄健高大,浑身泥污鬃尾扫地,花雄认准是匹宝马,随道:“此马无价,只怕兄弟也降服不了。”欧阳琦问:“兄长即识此马,可知此马来历?”花雄说:“此马名为长白兽,又名雪狮子。本是长白山野马。渴饮天池水饥食雪松果,性烈好斗猛虎难伤。野马双居,产仔前寻找僻静所在垒窝筑巢。然而,长白山猛虎横行,靠灵敏嗅觉追寻而至。雄马与之争斗,猛虎难以近身。只是猛虎猎食有方,斗不过雄马去一旁休息。单等雄马离开觅食,来斗母马。母马产后体弱独力难支,又护子心切无法自保。等雄马归来妻子俱失。雄马失去妻子流落飘荡,偶然下山与马群中寻找配偶,随后留下不再离去,这便是此马来历,不知我说的可对?”听爹爹说的惊心动魂,木兰心存好奇。只见欧阳琦点头说:“此马果然来自长白山下,兄长说的不错,自从此马来到无人能服,至今以二年有余。花兄既然识得此马来历,定能降服烈马。”花雄摇头说:“此马实难降服,不怕欧阳兄见笑,如在二十年前或可一试。”木兰闻听兴起,对欧阳琦说:“欧阳伯父,小侄倒有心思,但愿一试。”欧阳琦眼看木兰微微一笑说:“果然英雄出少年,贤父子请随我来。”说着话欧阳琦领着父女来到一棵老槐树下。三人靠近,只见白马频频施威凶像毕露,令人望而生畏。花雄、欧阳琦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木兰。木兰并不理会,先在围栏门前走个来回看好地势,又把衣服收拾利落,这才到木门前说声:“伯父爹爹请靠后。”欧阳琦阻止说:“贤侄且慢,为防烈马逃走,此门从未开过,特设小门出入。人可通过,又可挡烈马追赶。贤侄切记,入内后千万不可离小门太远。”这才把槐树上绳索拉动,在门左提起一闸门,闸门有人头高矮,可容一人通过。

单说木兰见小门打开闪身入内。白马见有人进入,一声呼啸,恰似一道闪电直奔木兰,啸声未绝举前蹄当头砸下,有如落地霹雳。当真砸上,必定粉身碎骨。花雄见白马来势凶猛,早惊出一身冷汗。再看木兰不慌不忙,脚尖一点闪到一旁。就听欧阳琦高叫:“小心烈马后踢!”白马一击不中果然调头后踢,真乃石破天惊,倘若踢中难免筋断骨折。木兰又闪身避过。白马越加暴怒,只见它鬃毛乱炸长尾飞舞,嘶鸣连声踢咬交加。木兰这里展开身法沉着应付。要知这追扑擒拿,闪展腾挪,本是木兰的拿手好戏,就算当世奇侠妙无影都甘拜下风。白马要伤及木兰又谈何容易,木兰敢斗白马其实有恃无恐。白马越怒挥蹄如雨,场上斗得尘土飞扬惊心动魄。站在外面的两位武学大家已看出端倪,两个脸上已见喜色。转眼间人马斗了二十余合。木兰看准机会,单等白马举蹄砸下,木兰急闪身,没等白马前蹄着地木兰飞身跃起,白马尚未站稳,木兰早已伏身马背,顺手把握在手中的丝绦勒紧在马脖颈上,然后双手用力,勒得白马难以低头。这一来白马不能后踢,只能人立奔跑,丝带越绞越紧,白马气道被阻呼吸艰难,凶性一下减弱。外面二位各自长出口气。

白马凶烈,生来不容异类靠近。这是它的自保本能。垂头静立是休息警惕,靠听觉发现敌人,一有响动立刻警觉。现在被人骑在身上更是惊怒交加,蹿蹦跳跃无非想把木兰抛下地去。岂知木兰一伏上马背便用丝绦绞住马脖鬃毛,两腿夹紧手脚并用,恰似在上生了根一般任其发狂。只听欧阳琦高叫:“花兄,快帮我开门。”其实俩人都知道白马已被驯服,在圈内蹦跳于木兰不利,只是花雄愣住束手无策。而欧阳琦驯马经验十足,见机拔掉门闩。俩人用力拉开大门。白马正急,木门一开便由内蹿出,有如离弦之箭,转眼间即消失远方。凉风吹来,俩人才知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两个相视一笑。

当白马跃出围栏,木兰心中一阵欣喜,知道烈马已被驯服,随即坐稳马背放松丝绦,任白马驰骋。精神松弛,才觉耳边生风,只见路面后移树木倒飞,身体如腾云驾雾一般。白马飞驰却异常平稳,木兰上身前伏,衣带烈烈,只觉雄心豪迈英气勃发,引吭高歌,一首新词应韵而生;

健儿喜快马,奔驰生疾风,路旁倒飞树,山移片刻清。边关征战急,可汗亲统兵。天子下明诏,侠气顿然生。钢枪倚天剑,良骥宝雕弓。都道男儿耐苦战,试看儿女谁英雄。

歌罢壮心不已豪气满怀,飞驰的白马声声长鸣,好似在与主人呼应。眼前忽的横出一条大河,波涛滚滚旋涡飞转。木兰只已为白马会住足,那知白马来到河边飞速不减,一跃落入水中。木兰心中一惊,欲跳下来又难舍宝马,明知功亏一篑,那将永远失去,宝马将一去不返。牙一咬心一横,来个死活不下马,哪还顾得河宽流急。岂料白马落入水中后直冲对岸,自在畅游。上岸后站定一阵抖落,木兰这才跳下地来。只见白马迎风而立,泥污尽去鬃尾飘飘,阳光下银光闪闪耀眼夺目,昂首挺胸好不雄壮威风。最奇的是白马身上不留一滴水珠。木兰看罢大喜过望,一把抱住马头,用手轻抚白马鼻梁。白马轻鸣,把头去木兰怀中磨擦。木兰浑身一抖面现飞红。白马无意中动了女儿禁地。木兰推开马头,把丝绦重新结系,轻声说:“马儿啊,我们回去吧。”然后一跃上马,白马顺从的渡河返回。

白马野生,记路准确无误。更喜清洁,常泳于湖泊大河之中。自从被困人家二年余没有洗浴,今日见到河水自然喜欢。白马深通水性,只是花雄没讲木兰不知。也是白马被困二年有余野性减消,不然也不会被木兰轻易驯服。

木兰飞马归来,只见爹爹与欧阳老伯站在门外等待,俩人身旁又多了位公子。来到面前木兰下马,欧阳琦早已叫人准备下辔头送与木兰,木兰换好辔头解下丝绦,众人一阵喝彩。只见白马昂首挺胸神武异常,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恰如雪堆银铸的一般,阳光下耀眼生辉。花雄这才叫木兰与欧阳公子相见,对木兰道:“木利,这位是你欧阳伯伯的公子,此番出征亦在名册,还望你俩相互照应。”木兰这里急忙上前施礼问好,欧阳骏还礼相见,口称;“小弟欧阳骏见过花兄”。俩人一照面,木兰看欧阳公子比自己高出半头。生得膀阔肩宽面如满月,宽额剑眉目若朗星,威武雄健超群出众,再加华服佩带,果然风流倜傥。只把木兰看的芳心乱跳面飞红云,不由自主低下头去。欧阳骏见木兰少年英杰武艺超卓,潇洒俊逸聪慧貌美,早已暗生敬仰。笑说:“花兄身手不凡,不知有多少人想得烈马,连小弟在内全都无能为力。如今被兄长驯服实在可喜可贺。”欧阳琦道:“云龙,还不请伯伯公子进内说话,站在门外岂是待客之道。”欧阳骏笑说:“是儿子不是,见花兄驯服烈马高兴的失礼,还望花兄伯伯不要怪罪。”说完自己先行,有人过来要替木兰牵马,白马发出怒啸,还是木兰自己把白马牵入院中,系到马桩上,几个这才入室落座,欧阳琦吩咐家人摆酒,花雄刚要推辞,欧阳琦把手一摇说:“花兄不必客气,有你父子登堂,是小弟三生有幸,今日要与兄长一醉方休,除此小弟另有话说。”花雄道:“兄长有话尽管讲。”欧阳琦说:“花兄,小弟从打市曹一见,便知兄长非俗。兄弟我自幼好武,果然没有走眼。想我自少年起便行走江湖,以贩马为业,降服烈马无数,唯有此马令小弟束手无策。说起小儿云龙也颇有手段,用尽心机仍是徒劳,遂发誓言,能降服此马者,便以此马相赠。二年来欲得之人不少,也有远道而来,或有出重金购买者,全都败兴而归,还有两个险些送命。今日被贤侄驯服实乃良骥得主,看贤侄确有降龙服虎的本领。贤侄少年俊杰英雄盖世,此去边关前途无量。兄弟更为国庆幸天降奇才,何愁胡尘不灭。今日里,小弟我践前言履誓约,就将烈马赠与贤侄。”花雄急忙站起身来说:“欧阳兄过奖,想我父子有何德能令兄长垂爱。初次相见怎好受此重恩。”欧阳琦笑说:“花兄请坐,依兄弟之见,兄长乃人中之龙,奈何落于俗套。大丈夫言出必行,难道兄长信不过兄弟?”闻言花雄深施一礼道:“难得欧阳兄义薄云天,小弟自愧不如。兄弟先替小儿谢过兄长。”转头又对木兰说:“木利,还不过来叩谢伯父赠马之恩。”木兰早已起身上前叩谢说:“伯父恩重如山,令小侄受之有愧。”欧阳琦急忙拦住说:“贤侄快快请起,人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而今我宝马与良才,实在是此马与贤侄有缘。但愿贤侄能乘坐它驰骋沙场,早日扫灭胡尘,为国建功,为民造福。”说着话酒宴摆上,欧阳琦邀花家父子入座。酒席宴上,俩老英雄义气相投,各有相见恨晚之意。二少年谈论武艺更是情投意合,各生爱慕。酒到酣处欧阳琦举杯道:“兄长、贤侄,有句话非说不可。今日花兄父子登堂可谓有缘。我欧阳琦有意高攀,想我这云龙儿与贤侄一同应征,何不令二人结为兄弟,此去也好有个照应,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花雄笑道:“到底兄长口快,兄弟我也早有此意。”欧阳父子听说大喜,急忙命人摆设香案。木兰这里好不自在,偷眼欧阳骏的确一表人材,果真有那一天自己心满意足,勉强与欧阳骏跪倒叩拜,只羞的木兰心跳耳赤。兄弟拜罢又拜父母。这会儿早有人报知刘老夫人,老夫人闻听出厅相见。说起刘夫人不是不义气,只因小儿要从军边关离开自己,难免心中不快身体不爽。外面的事她不闻不问,心思只在儿子身上,又有谁敢去打扰。等有人报知儿子与花木利结拜为异姓兄弟,而今要拜见义父义母,二位将同行出征。老太太急忙起身,当然要见一见这位义子。木兰见老夫人出堂那敢怠慢,急忙起身相见,跪倒叩拜。口尊:“义母在上,请受玉儿一拜。”老夫人还真不客气,端端正正受完木兰大礼,完了拉过木兰仔细打量,笑道:“我的儿,今天叫娘开了眼界。只以为我那云龙儿是天下第一美男,哪想到世上还有这般娇俏小子,比起云龙更胜三分。”边说边叫木兰坐在身边,又问:“我的儿,娘还不知你今年几岁,快说给娘听。”一论年龄,欧阳琦比花雄小三岁,欧阳骏则比木兰大两岁。刘夫人叫过老仆说:“你去把我的马鞍寻出来,我要把它送给玉儿。有马岂可无鞍,叫我那花嫂嫂说我小气。”到这会儿一旁急坏了花雄。明知推辞不掉,而自己身上只几两银钱别无宝物,加一块还不如人家给的九牛一毛。只好实话实说:“欧阳兄弟,愚兄来的匆忙,一无准备,只得改日送物与云龙儿。”刘夫人听说叫道:“伯伯也嗜见外了,这是从那里说起。如今已是一家人了,只听玉儿叫我一声娘便是千金难买,世上何物能贵过一个情字。说实话,你便有钱也买不去我心爱之物。更何况这次出征能得兄弟同行,相互照应,也能叫我放一半的心。”说到这里只见老夫人眼含热泪。

欧阳骏兄弟一人,可说是父母的心头之肉。如今舍身报国吉凶未卜,提起来老夫人岂能不悲。家中无人,空有万贯家财。老夫人深有所感,所说完全出自肺腑。

欧阳长江本是一行武大家,善使一杆丈二虎头枪,另有一根十八节虎尾鞭,专做贩马生意。行南闯北不遇敌手,欧阳骏子承父艺,一样用一杆虎头金枪,背后一根虎尾鞭,重三十六斤。天生神力武艺精湛。人送绰号飞豹子,现年一十八岁,与父母一样性豪好友。母亲刘氏姑娘时,与爹爹在太行山落草。战场上与欧阳琦打的难解难分,回到山上越想越觉欧阳琦可爱,人才武艺正与自己匹配。刘老寨主只这一位千金,竟被女儿说动,解散山寨带上家财,改恶从善,将女儿嫁与欧阳琦为妻。欧阳琦难得刘夫人下嫁当然高兴。别说钱财,便是这品貌武艺那里去找,俩人婚后相互敬重。

再说欧阳骏十四五岁便随爹爹行走江湖,浪迹长城内外,大河南北。十六岁那年秋天,贩马来到西辽水域。当年的老格丹王已经谢世,由其子格丹海山继位。父子到王府马场购马,见一匹红马雄壮高大,被欧阳骏一眼看中,欲出价购买。格丹王笑说:“此马无价,本王有心与你一赌输赢。如果你能在一日内降服烈马,本王甘心奉送。两日内降服,照样分文不取,烈马归你所有。要是三日还不能降服,你必须留在我王府为仆,再不得重返中原。除此之外,别无可求。你要有心,可与本王立字为凭,谁都不可反悔。”

十六岁的欧阳骏不知天高地厚一口答应。格丹王命人取纸笔立下文凭,心中暗喜。原来格丹王另有一番心思不能明说。十六岁的欧阳骏生得粉面朱唇健壮倜傥。别说塞外苦寒之地,便是渭河岸边温暖水乡也是出类拔萃。一见面就被王爷看中。格丹王生有八个女儿,不如意的是膝下无子。已有七位女儿远嫁它乡,唯有最小女儿年方一十四岁,正当豆蔻年华。不但生得娇俏玲珑美艳绝顶,更加聪明灵利弓马娴熟,一身武艺不让男儿。又通兵法懂谋略,实在是王爷的目中之珠,心头之肉。有心收下欧阳骏亲手提拔。如不然欧阳骏再好,女儿也不会嫁一个贩马之徒。心思是要把爱女留在身边。欧阳骏哪里知道,烈焰驹不光雄壮性烈,更是机敏非常,稍有可疑便逃之夭夭,从不混入群中更不许人靠近。

且说格丹见欧阳骏落入圈套心中高兴,入内把心思说给妻了明珠,明珠笑格丹荒唐。当晚格丹特意设宴请欧阳父子,郁久闾氏见欧阳骏果然英俊潇洒,也是满心欢喜,向王爷点头。再说女儿百花坐在格丹身旁,一眼看见欧阳骏心中暗惊。真不知天下会有如此英俊男儿,只看得她玉面含春魂不守舍,那还有心吃喝。两眼不时的溜向欧阳骏。等宴罢归来,明珠把王爷心思透露给女儿,只听的郡主心花怒放满面含羞,暗说:“父王好眼力。欧阳骏生如天神,父母有心女儿非他不嫁。”

次日一早用餐过后,欧阳骏收拾得紧身利落,然后随众来到马场,王爷带领妻子女儿同来观看。欧阳骏手拿套索直奔烈焰驹。离老远烈焰驹便逃开,根本不容人靠近。欧阳琦一生贩马,见烈焰驹十分机警,嘱咐儿子千万不能急躁,没有十分把握决不可出手惊动,不然只能陷身塞外,叫我回去如何向你娘交待。欧阳骏这才觉得自己冒失。头一天直到天黑都不得机会。这一晚急得欧阳骏翻来覆去难已入睡,欧阳琦告诉儿子安心睡觉,养足精神才能降服烈马,随后附耳低言几句,欧阳骏这才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又去马场,欧阳琦先放出自己的坐骥乌龙驹,没等乌龙驹入群便被烈焰驹发现。烈焰驹直奔乌龙驹,两匹马就在马场上展开博斗。只十几个回合乌龙驹不敌逃走,烈焰驹斗兴正浓,欧阳骏见机放出自己的青骢马。烈焰驹斗志勃发,又来斗欧阳骏的青骢马,岂知欧阳骏藏身在侧,等两匹马接近欲斗之机,欧阳骏突然翻身上马,烈焰驹受惊刚要逃走,欧阳骏不再犹豫,两手一撑立于马背,飞身一跃正落在烈焰驹背上,随即用套索勒住马脖项。烈焰驹发开四蹄狂奔,欧阳骏死死抓住鬃毛套索不放。只觉两耳生风,有如风驰电掣,转眼消失在荒草坡后,观者无不喝彩。小郡主看的更是激动不已,拍手喊好,竟忘了父王的许诺,这已意味着欧阳骏一去不返。

格丹虽是柔然凶奴,却颇讲信义,遂将宝马送给欧阳云龙。有心留下欧阳云龙,无奈欧阳云龙家在中原,又有高堂老母,更不愿留在塞处苦寒之地。格丹约欧阳父子再来贩马。也是欧阳云龙不肯留下,女儿婚事无法提起。谁知这位痴情的郡主痴心不移,等候欧阳骏多年,此是后话。就因欧阳骏降服烈马,从此人送绰号‘飞豹子。’

就在归来路上,父子在太行山与惊天大王张化龙遭遇。人马正行间,忽听一棒锣响,眼前排开一队喽兵。为首一将乘枣红马,手提方天戟,浓眉虎目白面黑须,看上去威风凛凛英气勃勃。一声断喝拦住去路。欧阳琦一见此人暗暗吃惊,急忙把手一举,众人圈住马群。随后自己向前,抱拳当胸说:“众位好汉辛苦,在下欧阳长江贩马路过,不知众位在此发财,没能登门拜访,还望众位海涵行个方便,借条路与在下通过。若有所求,老汉一定尽力。”嘴里说话,仔细打量这位贼头。别看头次交道,确实早已闻名。一看人马器械便知是名噪一时的绿林豪杰张化龙,一杆画戟无人能敌,好几个出名镖头都栽在他手里。今日是冤家路窄不幸巧遇,张化龙带人在此路过,看到马群正是所需。欧阳琦常过此处,行走江湖长途贩运,对路途当然了解,确认安全才肯通过,今天遭遇出乎意料。得说欧阳琦是老江湖,遇险不惊从容对待。就见张化龙微微一笑说:“都道欧阳老者宽宏大量,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本寨主集几百弟兄,别的不少,只缺几匹马充当脚力,就求欧阳老者把马匹留下,本寨主可不伤一人不劫钱财。”欧阳琦暗骂:“不知好歹的东西,拿我欧阳长江当谁。”心想着面露笑容说:“好汉,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虽说清浑两路也算一家,还望能给老朽留碗饭吃。”张化龙把脸一沉,冷笑说:“欧阳老头,我张化龙向来说一不二。今天不伤人不劫余财已是给足你面子,还不快滚!当心爷爷我没耐心,会将几个斩尽杀绝,到时后悔不及。”话音未落早恼了冷眼旁观的小英雄,但听一声怒吼:“无知鼠辈害民强贼,光天化日之下干坏事还大言不惭,小爷面前岂容你猖狂。”真是话到人到,一马如飞,虎头枪直点心窝。张化龙只以为自报名号欧阳琦会闻名丧胆,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闪目观看乃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这怎能叫他放在眼里。那知道烈焰驹迅如疾风,乌金枪似猛龙出洞。张化龙挥戟招架,一声响拨开大枪,这才觉得这位少年力大枪沉小看不得。第一枪刚拨开第二枪又到,枪法之快出乎意料。张化龙再不敢大意,用尽全力挥戟迎战。欧阳骏年少气盛手急眼快,一枪紧似一枪,只杀得张化龙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机。张化龙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少年如此了得,看来欧阳琦名不虚传。一转眼斗了六七合,张化龙这才稳住心神,两匹马在路中搅做一团,单闻马蹄声急枪戟相磕,喽兵伙计全都鸦雀无声。众喽兵自打跟随张化龙,没见有人在他马前走过三合。而今这位少年大战六七个回合不分胜败,且又越战越勇,众喽兵不能不心惊。再看他马似流星枪如闪电。张化龙抖搂精神不占上风。

十合过后,欧阳骏心中着急。暗想这张化龙果然了得,自己当速战速决,万一混战自己人少,难免要吃亏。想到此处拿定主意。二马相交,单等大戟刺到前胸,用尽平生力气横枪开戟,大吼一声把大戟崩开有三尺多远,张化龙就觉两臂发麻双手涨痛。二马交错的一瞬间,欧阳骏抬右手抽钢鞭当头砸下,耳闻金风,张化龙俩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

果然是;杀人刀头血,义气泣鬼神。

有诗单道;

玉鞍宝马三尺剑,英姿飒爽美少年。

潇洒胸藏平虏策,风流谈笑斗左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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