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登闻听皇帝要自己阐述看法,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儿臣以为...儿臣以为,朝廷的新法没有错,百姓讨要说法也没错。。。”此话一说,令皇帝很是失望,大臣们也不由得摇头叹气。皇帝脸色一沉说道:“这是什么话?那是谁错了?”赵登见皇帝继续追问,顿时头上冒出了冷汗,心中胡思乱想,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现代银行的概念,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心一横答道:“儿臣以为,错就错在银票兑换上,各地州府的钱庄各自有自己的规定,致使两地折耗不同,莫若朝廷设立一个统一的机制,利用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将兑换、存储放贷之功能集于一体,各地州府设立与之对应的分支,有专门的官员管配,如此这样,不但可以减少百姓的损失,也能解决高利贷的危害。使得货币更能有效的流通。不知父皇可否?”
一席话说完,皇帝与大臣们愣愣神,然后皇帝微微点头,说道:“好,不错,我朝自开国以来,广开财路,如今虽比不得当年,我江南富庶之地并未影响,若照此法,更能使货币流通畅快,财路顺达,民安国泰。”说罢又对丞相说道:“爱卿以为如何啊?”周必大刚听了太子的发言一时惊讶不已,没想到太子居然心思敏捷而且切中要害,不由得暗暗称奇,见皇帝发问,连忙躬身施礼,答道;“太子聪慧,果然与众不同,这个方法很好,只是实行起来,还要考虑如何运作的问题。”“那大家就议一议吧”皇帝说道。这时户部尚书林泰奏道;“陛下,太子提的方法值得研究,臣以为,此法实行,为了提高百姓能多存储银两,若能支付利息,便可增加百姓的积极性。另外如此一来必然会遭到各地钱庄的反对,这个。。。不知如何处理?。”皇帝点了点头对周必大说:“回头还要你们仔细的商议一下,拿出个方案来给朕。”“臣遵旨!”这个话题结束,赵登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一关。
见太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皇帝面现关切之情,“惇儿可是累了?”赵登连忙回答;“儿臣无事,久未见父皇,很是高兴。”皇帝点点头,甚是欣慰。
早朝过后,皇帝将一份手谕递给了赵登,关切的说道;“惇儿年龄也不小了,胡子也有白的了,前些日子遭受大难今后要好好恢复健康,切莫如此荒废下去了!”赵登连忙点头说道;“都是孩儿胡闹惹爹爹牵挂,孩儿有罪。”皇帝摆摆手:“若果如儿媳所言,此去军中休整,一则强健体魄,再则能习得军法,将来可大用,朕这几年恨不能北伐建功,反受外藩羞辱,望孩儿牢记,为父雪耻!”赵登心下大震,拜倒敬言:“孩儿牢记爹爹之命,当雪此耻!”皇帝将赵登扶起来,见他神色刚毅,与往日大不同,心下大感欣慰:“你乃太祖子孙,秉承英武之气,凡事不可荒废武功,愿能恢复我大好河山,拯救黎民,当不负朕之望也”。皇帝一再叮嘱赵登,寄予重望,令赵登心潮澎湃,使命感油然而生,暗下决心,洗心革面迎接挑战!“林爱卿何在?”皇帝将对太子说的话交代完毕,转身发话。“臣在!”从一旁走过来一位大臣,躬身施礼。“太子这几日去往军营,你亦同往,原本你即是太子师傅,此次亦当用力,所有事务都由你来安排,也可指点理论,不可有偏差!”“臣遵旨!”赵登见这人身材肖俊,双目有神,面含威仪,不禁暗暗称赞:此人好有气派,不可忽视,原来还是我以前的老师,那就更得用心请教了。当下主动上前施礼:“恩师能同行,弟子更无他虑也!”林栗当下大喜,称心施拜还礼。原来他就是早朝看出太子非比寻常的三个人中之一,此番能与太子同行真乃天赐良机,暗中定下辅佐明君之心,且看下文如何。
赵登辞别了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侍卫步兵司军营,林栗引导着赵登走进了司军大堂,早有步兵司统制赵伯英迎接出来,参拜太子,赵登拿出手谕,将军看罢,连忙请赵登登堂议事,坐定之后,赵伯英堆笑着对赵登说:“太子殿下有何安排?”赵登笑道:“哪里有什么安排,此次前来,因前场大病之故,太医官言称宫中缺刚阳之气,为此每日到军中叨扰,松松筋骨,疏通血脉,增养固元之气罢了,今日至校场观众军士行操盛况即可。”赵伯英听了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太子一向体质盈弱,今天见了却非同一般,不知道此次有何道理,小心为是。“末将遵命,但不知殿下何时观礼?”赵登心想:我也不懂军制,倘若按以往操练,我必出丑,不如如此这般。。。“啊!赵将军,本王体弱尚未痊愈,若军士操练噪杂怕有所惊心不安,不如如此。。。”赵登想起了威武雄壮的现代阅兵式,不知宋朝会成什么样子,于是便将这现代阅兵式的过程简单给赵统制描述了一下,两人交谈一番,赵文英点头称是:“这也不难,本朝颇重威仪,常习此术,定如殿下所愿。”说罢告辞下去准备。赵登见赵文英走了,便与林栗吃茶等候。林栗一直在观察赵登,对于赵登的与以往反常变化,虽然心下生疑,但是又一想本朝自开国太祖赵匡胤,到如今的淳熙皇帝,都是突遭大变之后性格也随之转变,比如宋太宗前半生尚能好武,不惜动用武力去征服辽国,大败之后转向偃武修文,再也不谈征讨之事,本朝淳熙皇帝也是北伐失利,意志低迷渐成颓废之态,而太子之前萎靡不振,畏手畏脚,对皇帝亦步亦趋,今遭大病之后竟能逆流而上,突发神采也不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