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涉及那位传说中的风云人物,所有的吃瓜群众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就连警局的人也来了。
但是吴秘书和盛景的公关团队的能力却不容小觑,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人都给打发了。
周围没了闲杂人等,陆寒年冷若寒霜的眉眼带着一丝薄怒,“顾情人呢?”
“太太——”吴秘书一惊,刚才只顾着陆寒年和高柏羽去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夫人的去向,“应该还在会所里吧。”
“带上人我们回去。”
“是!”吴秘书后背顿时洇湿一片,感觉今天简直像是在梦里。
他那高高在上的陆少,竟然也有为了女人和人家打架的时候,虽然是单方面的虐人吧。
可跌下神坛的大佬,还是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吴秘书亲自去请顾情,这才知道人早就出去了。
“走了?”陆寒年这次脸色算是沉到了谷底,那个女人倒是好挑起了战火,自己就消失不见了。
“你去打听一下她去哪里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把她带回去。”
陆寒年心里压着火。
吴秘书见状机敏的没有敢提起金梦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居心不.良。
可是对着陆少的女人哪个能没点小算盘就怪了。
毕竟这样一个优质股摆在这里。
顾情心里难受,大雨里奔波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碰上一个过路出租车,“小姑娘,你去哪里?怎么出门也没带把伞。”
“车站。”顾情擦了一把脸,刚坐上车就听见手机短信的声音。
打开一看却是会所的同事。
“小情你在哪里啊,高哥被陆总给打到医院了,现在人在医院躺着呢。”
顾情心里一紧,“人怎么样?严重吗?”
“都是皮外伤,不过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电话的另一端对方有些着急,“你方便过来看看他吗?我知道你们关系最好了。”
顾情犹豫了一下,“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
“好。”顾情合上手机,对那司机道,“麻烦您先送我去一下中心医院吧,那边有个朋友。”
“好,反正顺路。”对方应了,顾情想了想又给颜妍打了过去,“喂,小妍?”
“嗯?小情怎么了?”那边似乎在吃泡面。
顾情顿了顿,“没什么,就想问问你现在没事吧?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我要现在回老家了,钥匙还在老地方。”颜妍吃着东西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过来,里面还有女人的咒骂声。
顾情也不知道金梦溪说得是真是假,又怕伤到颜妍,所以小声地道,“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放心。”
挂了电话,中心医院就到了眼前,顾情扫给了师傅钱,就下了车。
抬手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闭了闭眼。
电话那边就打了进来,“您好顾小姐,我是您的车票小助理,现在已经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小时,请您提前做好准备。”
机械的女音传来。
顾情听完挂了电话,快步找到是高柏羽所在的病房。
病房是最高等的房间,顾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才离开这么一会,高柏羽就进了医院。
“小情你来了。”
守着的女同事忙出来,将空间让给两个人,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柏羽,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顾情一脸担心,手指颤抖,“是不是他,是不是?”
高柏羽转过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难堪。
“不是,小情。”
“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湿成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
高柏羽有些生气的站起身来,他的脸上、胳膊上都是青肿的伤痕,顾情看得难受,一滴热泪就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对不起柏羽,是我牵累了你。”顾情哭得像是个孩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不该不该动心的。”
“小情。”
高柏羽揉了揉她的头,“傻孩子。”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先回去换身衣服,被生病了。”
顾情点点头,“柏羽,我想出去散散心。“
“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外公,妈妈去了这么久,我都一直没有去看过她老人家。”顾情自嘲的一笑,“这么看来其实我挺不孝的。”
“小情!”
“不要劝我。”
“什么时候去?用不用我陪你?”
“距离检票不到一个小时了。所以柏羽,我是来告别的。”
女孩的眸子里带着玻璃般的脆弱与无助。
迷茫的想要逃离。
高柏羽准备挽留的手忽然顿在那里,干巴巴地变成,“好,我等你。”
顾情嗯了一声,不忍自己在哭出声来,转身就要走,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高柏羽喃喃的声音。
“小情,无论你去了哪里。高柏羽都会在原地等你,在原地等你!”
声音很低,却几乎压抑了他十几年的情绪。
顾情闭了闭眼,用力扯开门,她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在颜妍的公寓拿了她的行礼,简简单单只有一个行李箱。
顾情穿过雨幕,登上了南去的动车。
车子飞快地后退,景色不断的闪过。
脑海里却是妈妈温柔的笑声,“小情要去看外公了吗?妈妈的家乡很漂亮的。妈妈的家门口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红色的小鱼,特别活泼。家门口还有巨大的梧桐树,那叶子也很漂亮哒。”
车站外,高柏羽站在雨中一遍遍地听着机械的报幕,视线仿佛穿过层层人群,目送他心爱的女孩离去。
周边的人来人往都好似和他没有了关系。
“好像我会比他更爱你!”
“但是你却不需要我!”
“你每寸的快乐我都会细心的收集。”
深夜的灯火闪烁,璀璨的夜幕下,更衬得整个星海湾美丽耀眼,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下男人坐在小小的阳台桌椅前,桌上还放着一本玛格丽特的《飘》。
似乎主人已经翻过它很多遍,书页有点张起,里面夹着一朵压扁的玫瑰花。
陆寒年蹙了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回到他们那个家。
而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并不是很了解。
“先生,要给您安排夜宵吗?”女佣小声地问道。
就听那宛如神祗的男子薄唇微动,“太太,最近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