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山鸡上岸的时候,天刚好完全黑下来。我们也刚好看到最美丽最繁华的香港。东方明珠果然名副其实。地地道道的不夜城。高耸入云的大楼,四周是火树银花的妆饰灯。整个城市就像浮在天上的空中楼阁。迷离的色彩,迷幻的气氛,我们就有如走在梦中。
我和山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眶无法挡住我们眼中的惊讶。对这坐巨大的城市来说,我和山鸡就像两个微尘,漂浮游离在空气中,感受着这坐城市的魅力。第一次见到这美景的人,都会有我们一样的反应。两个从山里出来的山里娃,见到这人间仙境,不吃惊才怪。
第一次来到香港的人都会面临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难题。我们迷路了。或者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站在码头,看着这坐巨大的城市,我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觉。是的,我怀疑我这次来香港到底对不对。傲然找不到了。我就像是失去了方向。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开。可是我悲哀的发现,这根本没用。看了一眼正在发呆中的山鸡,我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就算是为了山鸡。为了山鸡。山鸡。
阿水,你叫我什么事啊。山鸡的话把我惊醒。原来我不知不觉中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呵呵,我一笑。没事。我是让你看那边的灯呢。好看吧。好看。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灯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这些灯。拍他肩膀的时候我有种错觉。那是一种仪式的传承。记得狗子哥曾这样的拍过我,傲然夜曾这样的拍过我。而现在我站在了他们的位置上。今天,我又这样的拍了山鸡。我也该学着自己长大了。我也该学着自己去承担一些什么了。我不可能永远的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只有自己经历了风雨,才会见到最美丽的彩虹。看着山鸡那憨厚的脸。我觉得我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敢于面对一切的力量。不论是什么,不论是谁挡在我的面前,我都会踏平他,粉碎他,毁灭他。我的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没有!
香港夜晚的街头,人潮涌动。我和山鸡穿梭在这人群中,感到了一丝的安慰。我们终于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看着过往的人流,只能感叹命运的神奇。
走的时候淑芬让我拿点钱。我没有同意。已经给了别人的钱怎么还能要回来。现在我的身上连一毛钱也没有。多亏了山鸡,他好歹当了几天渔民,手里有点钱,要不然我们连住旅馆的钱也没有。接下来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要么找份工作,要么赶快把手里的货卖掉。和山鸡商量了一晚上,我们决定两件事同时进行。
早上起来,我和山鸡马上开始行动。还好,山鸡村里的人在这里打工的很多,山鸡找了一个熟人,给我们找了份在餐馆洗盘子的工作,工资不高。尤其像我这种连护照都没有的人,几乎就是白干。不过我不在意。只要我能把那些货出手,钱就不是问题。有份工作只不过是为了这几天的房租和填饱肚子。
餐馆的工作很繁杂,虽然不是那种很累的活,可是却很忙,一时都歇不下来。白天在餐馆里忙一天,晚上还得满大街的找,看有什么线索。我这次可是学会了。再也不敢轻易的相信人了。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是谁都和凤凰姐一样好的。
线索很快就找到了。离我们打工的餐馆不远的一家舞厅里就有人吸毒。我们观察了好几天,人还不少。最困难的是。我们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有他们要的东西。干这行的人都是单线联系。每次拿货也都是和熟人拿。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很容易让人怀疑是警察的内线。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事情还没有眉目,农历的新年却快到了。虽然离新年还有半个多月。可是街上早已是一片过节的气氛。鲜红的春联帖在了每家商店的门口,胖乎乎巨大的用作妆饰的鞭炮,挂满了整个橱窗,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在街道的两旁,到了晚上,映的周围一片红光,暖洋洋的感觉。走在街上的人们都行色匆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脚步不停的走过。但满脸的风尘怎么也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喜悦。忙了一年了,总算有个机会可以歇歇了。想到家里的孩子家人,所有的人都是满脸的笑容。
看着手里抓着棉花糖或是糖葫芦的小孩子,笑着闹着,跟在大人的后面,蹦蹦跳跳的从我面前走过。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疼。再也没人疼我了。想起爷爷那慈祥的笑容,我的泪就不由自住的往下流。爷爷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还有狗子哥,傲然,你们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们也不要我了吗。
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个中国最传统的节日即将来临之季,我险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别人都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而我呢?什么也没有。没有!在这个异乡的街头,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和我讲话,甚至没有人看我一眼,就想我是一座塑在街头的雕像,在这时,除了挡住别人的路让人烦之外,别无其他的作用。
山鸡也回家了,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好像只留下了我一个人。那些熙熙攘攘的人潮,都在新年钟声敲响的刹那消失不见。空旷的街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啪嗒啪嗒,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传出去老远老远。就像是眼泪滴在心里时发出的声音,刺痛人的心,却又无法抗拒。
虽然我把房间的门上帖上了火红的春联,家里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但是一切都无法遮掩我的寂寞。听着楼下传来鞭炮的噼啪声和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我抑制不住的感到孤独,好想放声大哭一场。不为什么。只是想让眼泪洗刷我的懦弱,我的孤单。我静静的听着钟表的滴答声,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好像有无穷的心事在晃来晃去,却又看不清楚。哪一件都不想放弃,却又都让人心烦。我不知这是一个纷扰的梦,还是一段纷扰的回忆。在这纷扰中,我沉沉的睡去。只是醒来后,我还是我么。
由于山鸡回家的缘故,我们两的工作只得由我一个人来做。要是在平时的话还有替换的人手,可是在新年这个中国最重视的节日想要找到一个替换的人实在是太难了。大家谁不想回家和家人呆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反正我又没事,一个人呆着也只能是自找烦恼,还不如找点事做。至少我做事的时候不会想起爷爷,狗子哥和傲然他们。
除了那些早已经定好位子的人,在这种日子里餐馆还是挺轻闲的。厨房里的盘子我早已经按照老板的要求洗过七遍了。无所事事下,我和厨房里唯一的人,大师傅李大叔聊起了天。李大叔也不是本地人,他是从四川来的炒的一手好菜。这个餐馆能有今天的名头,多亏了李大叔的手艺。李大叔说起话来也和他的菜一样的火热,高大的嗓门,带着四川腔的口音,听了让人不由的感到亲切。李大叔也是一个人生活,所以,他也怀着和我一样的目的来这里加班。
我真和李大叔聊的火热,阿娇从门口走进来,让李大叔赶快准备干活。来了一个大顾客,点了很多菜。光听阿娇念就是一串菜名,估计李大叔有的忙了。
李大叔的菜炒的飞快。可是他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全香港的人都来这里吃饭似的。阿娇一趟又一趟的往厨房跑。每进来一次就留下一堆客人点的菜。李大叔这里不用怎么帮忙,毕竟我什么也不会,除了添乱,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倒是阿娇在外面忙的不可开交。
本来我是不允许到外面去的,一是我没有护照,怕被警察发现。要是警察发现了我,不仅我要有麻烦,餐馆的老板也要跟着倒霉。二是我的粤语还不是很好,虽然没事我就和山鸡练习着说粤语,进步是有,可还没到了可以招待别人的地步。但今天首先是老板不在,阿娇又忙,又是春节,估计警察不会选在今天检查。所以阿娇让我换上服务生的衣服,充当起了服务生的角色。
没想到当服务生竟然这么忙,简直就没个休息的时候,这里刚送过去东西,那里又有人叫。我看就是有乌贼的八只手也不够用。
我端着一盘菜来到了二楼的包间。从场面上看,包间里的人不是普通人,更像是黑社会的老大。因为包间的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西装,戴黑墨镜的人,腰里鼓鼓囔囔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黑社会的老大,站在门外,我不禁有些紧张。手脚冰凉,还不住的颤抖。我努力的平静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头。我为什么要紧张,不过是个黑社会的老大,又不是没见过,我还亲手干掉过日本的黑社会头子呢。怕什么。
门开了,一个小弟一样的人物让我进去。我以前还没进过包间里面,这一进来,哇,果然是够豪华,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幽雅的灯光,雪白的墙壁上挂着风景秀丽的油画。一张大桌子摆在房间的正中央,桌子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桌子中间放着一篮鲜花。围着篮子是好几道本店的拿手菜。正对着我的方向坐着一个估计是老大的家伙,长的肥头大耳,最少也有三个下巴。脖子上是一条拴狗都嫌粗的金链子。老大旁边坐着另外的几个人。左边是个穿西服的,右边是个黄毛,挨着黄毛的是个阴沉的家伙,我刚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就发现了,朝我看了过来。这几个人和老大好像不是一伙的。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好像正在吵,老大和那个穿西服的都面红耳赤的。
黑社会的事情我还是少知道为妙,虽然我还要卖我手里的货,可是这些人谈话也不可能让我听到啊。我准备赶快放下手里的菜,出去帮阿娇。就在我把菜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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