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露锋芒

我正在路边拦出租车，碧涵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这次，她的声音特别急促，“快些好么？我很疼。在我家门前二百米的位置。”我还要问些具体情况，碧涵已经挂了电话。

我坐上车子，催促司机向碧涵家的方向飞速开去。

不到二十分钟，我来到了碧涵所住的别墅区门前。

远远就看见一大群人和几个交警，我心说：坏了，碧涵一定出车祸了。于是，飞速向人群跑去。

挤进人群，令我大吃一惊。

碧涵已经坐在了120救护车的担架上，她脸色惨白，原来她的左腿左臂和额头上都受了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上衣和裤子。

“快走吧，她就等家里来人呢。快，你也上救护车吧。”一名交警边说边驱赶着人群，和我一起抬着担架从人群的缝隙中上了救护车。

安置好后，交警对我说：“到医院安置好以后，你来交警队一下，协商一下处理意见。”说完下了车，救护车鸣着笛向第二医院驰去。

急诊室里，我一直陪在碧涵身边。

清创，缝针，上药，包扎……碧涵痛得大汗淋漓，我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她。

额头和手臂的伤口，止血缝合包扎后就算处理完毕，关键是左腿的伤。

医生剪开碧涵裤腿，我看见膝盖以上那条长长的伤口足有二十多厘米，而且伤口很深，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骨头受伤。

拍完片，我急切地拿到了摄片，送给医生，等待着医生的诊断结论。

“哎呀，这样了！手术吧。”医生简短地说完，让我准备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

显然，所有人都把我们当成了一家的。我也没时间说明。在这座城市里，碧涵真没有亲人。

付费、拿药、交各种单据……直到把碧涵送进手术室，我才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临进手术室前，碧涵的眼角满是泪水，我用纸巾边擦边安慰她：“没事，碧涵，挺住，我在这里等着你！”说完，用力握了握她纤细苍白的手。

两个多小时后，碧涵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我和护士一起把她送进了七楼的721病房。

一切安排停当，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碧涵麻药过劲儿，已经醒来。她握着我的手，感激地说：“多谢你了！这么些年还没经历这么大的事，多亏你了！”

“没事，说那些就见外了。”我看着她缠满绷带的手臂和大腿，心疼地说，“以后开车真得注意了，今天是万幸啊！”

“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今天周六，我正盘算着给你打不打电话，没注意左边过来的大卡车。可怜我的奥迪了。”碧涵气色好了许多，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没事，都上有车险，保险公司会理赔的，只要人好了比啥都强。”我安慰着她，心里却充满辛酸和痛楚。

其实，几天来，我也一直在与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对碧涵的思念，对李悦的疚愧，都时时刻刻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碧涵那炽烈的情感和美艳绝伦的玲珑身体，强烈地诱惑着我，而每当此时，李悦那辛劳的身影和朴实诚挚的热烈眼神，也在我的脑海中占据着坚固的位置。我在用最大的心力着情感的波澜，所以，尽管那晚我们约好，有时间就见面，可实际上那次忘情的缠绵之后我们并没有再见面。

我想，碧涵的心理和我一样，她不是那种自私贪婪的女子，她也怕惊扰我的生活，所以，也在痛苦地挣扎着。

正在这时，李悦来了电话。

“坐上车了吗？路上小心。”没等我回答，她就关切地叮嘱起来。

“还没走，今天走不了了，今天有事，董事长他们过来了，得过几天回去了。”我心里充满愧疚，随口撒了个谎。

“就你忙啊！小心别昏了头！”听得出，李悦很气愤，没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

“你回去吧，别冷落了家里。”碧涵凄楚无奈地看着我，诚恳地劝说我。

“你这样自己怎么行，过几天吧，等你恢复得差不多我再回去，家里没事的。”我看着她那落寞无助的样子，怜爱地说。

我给小虎打了电话，说我回一趟家，四天后回来。

没办法，只有撒谎了。

拿药，找护士，买饭喂饭……这一系列繁杂的事物做完后，我疲惫地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

“你家老公对你不错啊，真细心。”邻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我忙碌完，对碧涵说。

碧涵笑了笑，没有回答。

碧涵向左挪了挪身子，让我躺在她的右边。用右手握住我的手，小声说：“真辛苦你了！”

既然别人都把我们当成一家，我们也没再多说话，很自然地相处着。

九点多，碧涵睡着了，她的注射液中有安定，早早就睡了。

我走出门外，给李悦打了电话。

“悦儿，别生气啊！我真有事，两位副董事长正和我一起筹措下一步销售计划，明天还要去廊坊做一下市场抽样调查，所以，等四五天之后才能回去。”我在走廊里，每说一句就在心里骂自己一句。

“没事，你忙你的，孩子真想你了。”李悦缓和了口气，小声地说，“她睡了，刚才还在问你。”

“你就不想我吗？”我笑着打趣道。

“想有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李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我这有清冽甘甜的泉水，回去让你喝个够。早点睡啊！”我笑着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合上手机，我摇了摇头，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

回到病房，碧涵还在酣睡。

她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真令人百看不厌，此刻，她眉毛微蹙，睫毛合拢，均匀的呼吸从精巧的鼻孔里呼出，凝脂般的鼻翼微微翕动着，我看得入了迷，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光洁的脸颊。

她睁开眼，微笑了一下，挪了挪身子，小声说道：“不早了，你也睡吧。”

躺下来，我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电视广告效益初显，我向，下一步，还要进一步造势宣传，使每一个华北地区的人都能看到我们的品牌。

于是，一个更大的计划逐渐在心里形成，我轻轻握住碧涵的手，独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