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碧涵床前蹲下来，端详起碧涵安然入睡的静美睡态。

老人惶恐地走过来，紧张地问：“你是谁？”

“哦，我是碧涵的朋友。”我简洁地回答，也觉得有些窘迫。

“快坐下，累了吧？”碧涵醒来，睁开眼睛，见是我，赶忙拉过我的手，说道，“这是张妈，我雇的护工，你也太忙了，不想再耽误你了。”

老人见我们如此随便亲昵，站在一旁，局促不安，想要走开又没有挪步，碧涵又转过头对张妈说：“这是我朋友，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

张妈对我笑笑，走了出去。

“我刚送走那些地区经理们，心里放不下。”我一手握住碧涵的右手，一手轻轻撩开碧涵额头上的头发，小声地说。

“你喝酒了，得注意啊。”碧涵闻出了我的酒味，也揉捏着我的手说。

“你不用再经常来了，有家庭，有工作，耽误了哪一方都不好。另外，你抓时间，得回家去看看，别委屈了夫人。”碧涵慢慢地说，俊美的双眸里一直充满柔情和关切。

“你回去吧，不早了，有张妈在，你放心。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还没等我回答，碧涵就抚摸着我的手背柔声说道。

我走出病房，见张妈正在走廊徘徊，便走过去，对她说：“张妈，费心吧，拜托了。”

从医院出来，我拦了一辆车，回到了168号。

小虎、李鑫和两个厨师——魏超和张斌正在打牌，见我进来，忙往起藏钱。看来李鑫赢了，桌上放着一堆五块、十块的钱币。

“不是黄就是赌，明天该吸毒了。”我故意沉下脸来，严肃地说。

“呆着没劲，也不大，呵呵，不玩了。”李鑫说着，把钱收起来。

两个厨师站起身，要走，我拦住他们，拍了拍张斌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啊，小伙子！下个月给你们俩加钱，每月多加三百。”

“多谢王总！”两人同时笑着说。他们俩和我不像李鑫小虎那样和我熟，说话也较为拘谨客气。

“明天，是得回家了。”躺在床上，我的眼前浮现着女儿可爱的样子和李悦嗔怪的眼神，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安排好一切事物，带着前些天买的礼物，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我没有给李悦打电话，给她们一个惊喜吧。

下午三点，我到的家，那时，李悦上班刚走，女儿也正在幼儿园。

我看着地板上女儿写的歪歪斜斜稚嫩字体——“妈妈、爸爸”，暗自笑了。我走进女儿房间，把散乱在地的拼图板、洋娃娃等玩具拾起来放在一起。

走进厨房，我把厨具、地板和墙壁统统擦了一遍，厨房顿时干净了许多。李悦除了上班还得带孩子，实在忙啊。

从冰箱里拿出肉、菜，我便开始做饭。不一会儿，两个热菜两个凉菜就做好了。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可厨艺并未荒废。

忙完了，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等待她们母女回来。

不一会儿，我听见母女热闹的对话声，躲在了储藏间里。

“哎，很香啊！你爸回来了。”李悦领着女儿走进屋，边脱鞋边说。

“在哪儿，没有啊。”女儿连忙各个房间找了起来。

“哇，宝贝儿，爸爸在这里！”见女儿来到储藏间门口，我一下冲出来，抱起女儿高高地举起来。

“啊，爸爸！”女儿尖叫着，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我雨点般亲着女儿稚嫩的脸蛋儿，走向客厅。

李悦嗔怪着，故意沉着脸说：“还知道回来啊，别回来算了。”

“怎么行啊，妻如玉，女如花，我怎舍得？”我把女儿放下，笑着说。

“那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人家在呼和浩特的都回来两次了，你就在省城，离家这样近，却一去不返了。”李悦还没开晴，继续埋怨着。

“人家管一片，我管五省，刚一接手，的确忙啊，以后会好些。”我边说边走向餐厅，往桌上摆菜。

吃完饭，我拿出给她们母女的礼物，女儿大声欢呼：“爸爸真好！我最喜欢芭比娃娃了。”说完，拿着三个娃娃走进自己房间和三个娃娃说话去了。

李悦端详着那枚精致的项链坠儿，嘴里说着：“没人管了，就又乱花钱了，多余啊。”

我接过项链，为李悦安好坠儿，帮李悦戴上，然后夸张地说：“看看，照照镜子，真漂亮啊！”

李悦走到镜子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谢谢你啊！以后可不许乱花钱了。”

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女儿兴奋地不得了，拿着《安徒生童话》让我给讲故事，讲了几个之后又让我给编故事，于是，真假孙悟空，真假唐僧，真假猪八戒……一直编了下去，直到它躺在我怀里酣然入梦。

“女儿睡了。”我冲李悦做个鬼脸，抱起女儿放在她的小床上。

“睡吧。”我拉起李悦，走向卧室。

“好像刚结婚似的，神神叨叨地。”李悦说着，坐到了床头。

我抱住李悦，认真地说：“亲，想死我了。”说完，便和李悦激吻在一起。

没有羞涩，毫不生疏，我们就那样很自然地欢爱在一起。

“真像只狼啊。”激情过后，李悦搂着我说。

“真像只羊啊，任我饕餮。狼爱上羊了。”我笑着回应，紧紧把李悦搂在胸前。

我忽然想到了碧涵，此刻，她一定孤独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许在想着我，也许在想象着我们此刻欢爱的情景。

“怎么了，若有所思啊。”李悦立刻看出了我有心事，抚摸着我的胸膛说。

“没什么，我在想下一步该怎样做。”我用力搂了搂李悦，摩挲着李悦光滑的肌肤说。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返回省城的火车。

女儿还在酣睡，我亲了亲她那滑嫩的小脸，轻声对她说：“宝贝儿，再见。”李悦依依不舍把我送到楼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记住，你是我的，别人是不许分享的。”

“放心吧，没人稀罕我。”我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回应道。

明天，去呼和浩特，看看肖大成，看他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