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能不能回来一趟?”李悦在电话中急切地说。
“我在168号,有事吗,悦儿?”见李悦如此焦急,我想,一定有什么事了,便急切地问道。
“孩子病了,我刚把她送到医院,是急性肺炎,现在正发烧,刚才还跟我要爸爸。”李悦哭了,抽泣着说。
“好的,我这就走。”说完,我合上手机,呆呆地看着碧涵,不知说什么好。
“亲,你去吧,我都听见了,走吧,路上注意点儿。”碧涵伸过手来,握着我的手说。
我看见,大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滴在洁净的枕巾上。
“我答应了你的,给你一个完整的夜晚,可是……”我望着碧涵那凄楚的眼神,真是不忍心现在离开。
“碧涵,实在对不起,再过一个小时还有一趟火车,我走了,以后再……”我横下心来,抚摸着碧涵滑腻的脸腮,万分歉意地说。
“别说了,你走吧,再晚赶不上火车了。”碧涵语气和缓,面无表情地说。
我迅速穿好衣服,走出了屋门。身后听见碧涵压抑已久的浓重叹息声。
坐在火车上,我后悔不已,愧疚不已。
如果从董事长那里出来就回家,也不至于让李悦自己在漆黑的夜晚孤单无助地弄着孩子去医院,孩子也不至于在高烧中那么令人心碎地叫我。
可碧涵也是那么令人难以割舍,她也是那样孤独无依地需要安慰。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来到了医院。
女儿正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病床上方是正在缓缓滴注药液的吊瓶。
“这是第二瓶,上午要输完了。”李悦看到我,舒了一口气。
“爸爸!”女儿惊喜地叫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病痛。
我俯下身,抚摸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儿,心疼地问道:“宝贝儿,疼吗?”
“爸爸回来就不疼了。“乖巧的女儿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我立刻被女儿这句话震动了,心像被击了一下,愧疚、悔恨、酸楚,一起涌上心头。
“爸爸陪宝贝儿几天。”我边说极力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
女儿立刻把小手伸过来,边为我拭泪边说:“爸爸不哭,我输液扎针时都不哭。”
李悦上前,看我真的噙满泪水,关切地说:“挺大的男人,也爱落泪。还没吃饭吧?外边有小吃店,吃点东西去。”
正在这时,碧涵打来电话。我赶忙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到家了吗?吃饭了吗?孩子怎样?”碧涵没等我回答,一连串地问道。
“到家了,正要吃饭,孩子正输液,没事。你也注意些。”我简洁地回答着,生怕李悦追过来。
“好了,我就是不放心,问问。挂了吧,时间长了不好。”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谁呀?”李悦等我进来,疑惑地问道。
“山西那片的付天翔。”我故作镇静,随口说道。
“爸爸在家呆几天?”女儿转过脸来,忽闪着大眼睛等我回答。
“待好几天呢,等我的宝贝儿病好了我再走。”我握住女儿的小手,认真地回答。
“我好了你也别走,呆一百天。”女儿撅着小嘴,大声地说。
在她心里,一百是最大的数字。
我到楼下买回十来本故事书,放在女儿床头。
女儿更加兴奋,缠着我让我给她讲起来。
女儿烧退了,第三天就出院了。
把女儿送回家,已是中午,李悦做好饭,我们三人说笑着吃起来。
“下午我到总部看看,坐晚车回去。”我边吃边小声说,也怕女儿不高兴。
“走吧,也好几天了。”李悦瞥了女儿一眼,也怕女儿不让走。
“不行!爸爸不走,你走我还得病还住院。”女儿撅起小嘴,放下筷子。
“宝贝儿乖,爸爸不走怎给你挣钱买芭比娃娃?”我拍着女儿的头,心疼地说。
“妈妈也能挣钱,爸爸在家里工作也能挣钱。”女儿还不放过,继续争辩着。
“这是工作,别人让我去的,不去就和你不上幼儿园一样,是违纪的。”我耐心地解释着,心里也真是不愿走。
下午,我走出家门,要去总部。
女儿抱住我亲了又亲,边亲边说着:“破爸爸,非得我生病才回来,我病好就不和我玩了。”
我抱住女儿,认真地说:“以后,爸爸会经常回来和宝贝儿的。”
“来,拉钩,说话算话。”女儿伸出小手,勾住了我的手指。
四个董事长都在,见我进来,都热情地和我寒暄一番。
“肖大成的问题很严重,我们正在秘密调查,现在还没惊动他,可能还牵涉到当地一些官员。我们已经成立了一个调查组,正准备和警方联系,进一步调查。”董事长和我说,“以后多转转,多看看,发现问题及时解决,解决不了的交给董事会。”
“好的,没问题。”我满怀欣喜地回答。
走出大门,一辆车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一看,是肖大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