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push me so hard,don't push me so far
Don't cage me in,don't tie me down
Don't push me so hard,don't push me so far
Don't cage me in,don't tie me down
Can we take a bubble bath have a drink and a laugh
Enjoy what we have and then leave it to the past
……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林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
一个男人五花大绑在自己面前!
男人中等身材,身高175,寸头,微胖,大肚子。男人背靠墙壁,双臂伸得笔直,锁扣牢牢卡着他的手腕。两腿叉开,脚踝被墙壁上的锁扣固定。四肢呈大字型固定,肥硕的脑袋低垂着。男人身穿深蓝短袖衬衫,黑色长裤,黑色腰带上别着一串钥匙。手机铃声从他的裤兜里传来……
男人被裤兜里的手机铃声惊醒,低垂的脑袋猛的抬起,林雨吓得顿时清醒:
男人死死盯着自己,顺着嘴角有两道弧形刀伤。仿佛有人觉得他的嘴巴太小,给他动了开嘴角的外科手术。两边的嘴角被残忍的划开,整个嘴变成一个大大的血红微笑!大嘴鲜血淋漓,半个脸血肉模糊。嘴角呈圆弧形一直开到颧骨,滴滴答答的鲜血将衣服裤子浸染了一大片。男人嘴里有一根线,拖在下巴上,他吃了什么?为什么有根线挂在嘴边?男人喘着粗气,无法说话,脸上的肉抖动着,往里丝丝吸着凉气……
“唔,唔,唔唔唔……”林雨顺着声音抬头一看:
前面的墙壁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中年女人!跟男人一样的大字型姿势,跟男人一样的桎梏。女人中等身材,矮胖,皮肤黝黑,齐耳烫发,浓眉小眼。身穿玫红花衬衫,黑色长裤。花衬衫被硕大的胸跟腰腹勒得一坨一坨。
女人瞪着小眼睛,唔唔唔的没法说话,女人使劲向前勾着脖子,一脸黝黑发亮的肌肉抖抖的。女人离林雨有四五米远,即便如此远,林叶也看傻了:女人的嘴被人密密实实缝上了!
女人的嘴变成了一排扁扁的血红拉链,缝工紧密且整齐。女人痛苦的唔唔惨叫,鲜血从针脚处渗透出来……女人瞪着小眼睛,仿佛在用眼睛说话。很快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顺着下巴的鲜血,湮成一片,滴落在花衬衫上。
“啊!啊-啊!该死!”一个男人的惨叫传来,林雨扭头一看,自己的左侧也有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
准确的说不是男人,只是一个男孩罢了。一样的背靠墙壁,一样的大字型,一样四肢被锁扣。男孩韩式烫头,相貌俊美,180的高大身材,浓眉小眼,皮肤黝黑。浅蓝衬衫,深色长裤,身材匀称,魁梧俊秀。看上去不到三十,此刻男孩表情扭曲狰狞,胸口剧烈起伏,大声惨叫起来。
他怎么了?男孩的脸很干净,没有伤痕。男孩的衣服很干净,没有鲜血。林雨眼神一瞥,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男孩两臂被直直的拉在墙壁上,黑色锁扣紧紧锁着男孩的手腕。可是男孩的手?男孩的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男孩的十个指头消失了!手掌还在,但是指头所在的位置血肉模糊一片。十个指头被残忍的切除,没有任何药物,没有任何包扎,鲜血滴滴答答从伤口滴落在墙壁上,滴落在地面上……
男孩刚刚在尝试将受伤的手从锁扣里抽出来。锁扣口径不大,每尝试一次,鲜血涓涓溪流一般从伤口处流淌出来。两个锁扣仿佛榨汁机,男孩每尝试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十指连心,每尝试一次都要重温一遍剥皮拆肉的疼痛!男孩最后以一句该死收尾,全身松垮,头低垂着晃荡两下。韩式烫发湿透了,大口喘气,胸腹剧烈起伏,男孩又一次的尝试还是失败了。
“你们是谁?这是哪?”林雨被这一切吓得魂不附体。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有这些可怕的陌生人关在这里?林雨战战兢兢的问,战战兢兢的想立刻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雨一动立刻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自己也被五花大绑在这!
林雨:四十多岁,很瘦,及腰长发,黑色短袖T恤,黑色阔腿长裤,赤脚!虽然林雨也被五花大绑,但是跟另外三个人是不一样的姿势:林雨的手腕、脚踝、脖子被五个锁扣牢牢锁死!脖子上一圈锁,一只手腕一只锁,一只脚一只锁。林雨往前走了两步,身上挂着长长的五根链条……
链条三米长,高高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天花板上一只白色吸顶灯亮着。林雨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可以走动的囚徒!但她走动的范围很小,前后左右只能走动两米范围。整个人被链条锁着,只能勉强走到后面的墙壁。林雨摸摸自己脖子上冰冷粗大的锁扣,整个人吓坏了。连连后退,惊慌不定摸着自己的脸,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发生了什么事?还好,还好,自己好像没有受伤,可是,是谁?把自己关在这里?他想干什么?
“啊-啊!”没有人回答林雨的问题,男孩又在尝试将断手从锁扣里抽出。
“你别乱动,你这样会失血过多而死。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手抽出来?即使手出来了,你的脚还被锁着呢。”林雨很奇怪男孩的举动,看着他一次次尝试,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撕心裂肺,看着他一次次失败。即使手从锁扣挣脱出来,脚还锁着,又有什么用呢?
“滚!”男孩恶狠狠的瞪了林雨一眼,低垂着头,喘着气,再不理她。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你别再尝试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是谁?这是哪?我们得团结一致,我们得想办法,才能离开这里。谁把我们关在这里?为什么关我们?你别再叫了,万一把关我们的人引来怎么办?你不怕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但是只有男孩一个人可以说话,林雨除了问他还能问谁呢?林雨小声嘟囔着,飞快的环视一周,生怕有什么人冲进来。
房间很宽敞,林雨距离对面的女人四米左右,两个男人相对的距离有八米左右,林雨被五根链条挂在他们三个人的中间位置。
房间很简陋,中年女人右上方挂着一只圆形石英钟,此刻显示的时间是上午9:45.墙角有一个监控!除了一个石英钟、一个监控,其他就是四面墙,什么都没有。天花板、墙面、地面是粗糙的水泥,一扇白色的门在中年女人左手边,没有窗户。
男孩很久没有回答,被缝嘴的中年女人急迫的对着男孩唔唔唔,好像要说什么……筋疲力竭的男孩歪斜着头看着女人,一声不吭。
“你们认识?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林雨看出了端倪,那个女人明显认识男孩,她一直冲男孩眨眼晃头。男孩抽手疼得撕心裂肺,女人仿佛比男孩还疼。
“妈的,我简直要疯了!这是地下室!你他妈看不出来吗?”男孩狠狠啐出一口痰。韩式烫发不再优雅有型,一根根,湿漉漉往下滴水……
“你别叫,小声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简直太糟糕了。这个时候无论多么愤怒都无济于事。我们要做的很简单,齐心协力!我们必须在坏人进来之前想办法离开这里。你看,那里有监控,有人在外面监视我们。”林雨不得不小声制止男孩,男孩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有怒不可遏的愤怒,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事情已经这样糟糕了,再愤怒又有什么用?
“闭嘴!妈的,该死,该死,该死!”男孩一连串咒骂着,咬牙切齿,眼睛通红。看得出来他已濒临崩溃,又愤怒又绝望。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在狂吼,在挣扎,在绝望……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但你们是谁?你们认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林雨怯怯的看着男孩,不敢多说什么。天知道她此刻多么害怕,她说话只是想得到一两句温暖的回应,这个时候些许温和的语言对她就是莫大的安慰。
中年女人流着眼泪看着男孩,伸长脖子,唔唔唔……
“好了!我知道了!妈!”男孩头一偏,对那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大喊起来。
“妈?她是你妈?”林雨惊讶的看看男孩再看看中年女人。这对母子被什么人关在这里?什么人如此残忍如此丧心病狂?
“小……小建,小建。”中年男人抬起头,嘴唇翕动着,含混不清的词语混着鲜血流淌出来。
“爸,都是我不好。”男孩看着对面的父亲,一直憋着的眼泪夺眶而出。对面的父亲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爸?他是你爸?你们是一家人?你们肯定得罪什么人了,这肯定是熟人作案,你们好好想想,得罪过谁?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为什么我跟你们一样被锁在这里?来人啊,快来人啊!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缩在墙角的林雨突然站起身,大声喊起来,喊到最后哭了。他们是一家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自己也被关在这里?
“你闭嘴!能不能别嚎了?!再嚎也没用的!”男孩冷漠的看了林雨一眼。
“什么意思?为什么没用?我就要大声喊,是谁?快出来!有胆干坏事没胆出来?!王八蛋!缩头乌龟!我不怕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快出来!有本事你出来!”林雨拖着链条,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你别叫了,我有办法出去,但我有一个条件。”男孩抬起头直直盯着林雨。
“你有办法出去?真的吗?太好了!好的,好的,你快说,什么办法,什么条件?”林雨简直喜出望外,无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条件很简单,你要保证在这里什么事都听我的!”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雨。
“好的,好的,我答应!我保证!你快说,我们怎么离开这里?”林雨忙不迭的答应。
男孩没有回答林雨,抬头看了看时钟。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尝试将断手从锁扣里抽出……男孩头高高仰起,龇牙咧嘴,声嘶力竭的大叫。胳膊紧绷,断手颤抖着抽搐着,鲜血流淌处可见点点白骨……
林雨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太残忍了,太可怕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鬼爪在心上抓挠,丝丝缕缕绵绵不绝。对男孩是痛苦的折磨,对其他的人而言也是如此。林叶痛苦的抱着自己,仿佛自己的手也正在被挤压、变形、流血……男孩的手废了,单纯的残废还好一些,可这是凌迟:他一次次的尝试将手抽出,一次次感受死去活来的痛苦。很不幸,他又一次失败了……
这一次的尝试耗尽了男孩的体力,头耷拉着一动不动,起伏的胸口说明他还活着,颤抖的胳膊腿显示他刚刚经受了痛不欲生的折磨。
“小建,小建!”中年男人瞪着眼睛,急迫的看着男孩,又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此刻石英钟的时间是10:23.
“我知道,别催我!”男孩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又偏着头看看自己的母亲。
“妈,好疼,我好疼啊。妈,我坚持不下去了。”男孩绝望且无力的对母亲哭诉。母亲泪流满面,只能唔唔唔的安慰孩子……
男孩的话令林雨想起一个模糊的场景:
“妈,好疼,好疼啊。妈,我坚持不下去了。”一个女孩在怀里小声哭泣着。
“你们刚刚结婚三个月,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妈,我害怕。”
“怕什么?你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妈妈在这里。”
……
场景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一般,一个女孩在哭?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雨摇摇头。
“那个?小建?你叫小建对吧?你刚刚不是说有办法出去吗?什么办法?我该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林雨一头雾水的看着男孩。手已经废了,他为什么非要抽出来?
“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我们不光可以离开这里,还能将那个家伙千刀万剐。对,我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啊!-啊!”男孩咬紧牙关,两腿颤抖着,全身肌肉紧绷。断手团成一团,鲜血直流。男孩眼睛圆瞪,急促的深吸两口气,大叫一声,两只断手一瞬间从锁扣中抽出!
锁扣固定在墙壁上,挂着几缕生拉硬拽出来的肉丝。抽出的瞬间男孩立刻两腿叉着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断手护在胸前瑟瑟发抖。些许平息之后,男孩两个断手交叉着往上拎自己的浅蓝衬衫。男孩弓着腰将衬衫口袋倒立,一枚钥匙从口袋里掉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