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鸾,六楼包厢赶紧去,陆总在等你!”
我在更衣室刚脱到一半参加完车展的衣服,生生就被人打断。
“好,马上!”我又把衣服拉了上去,抓了两把头发就往六楼去。
叫我去的人是身材有几分臃肿的眉姐,陆氏模特公司的公关经理。
往台面上摆,认识的人都客客气气喊她一声眉姐,林经理,但说白了,她也就是一古代青楼里的老鸨子。
而我叫沈轻鸾,恰巧介于小姐和模特之间,刚入这行没多久,生的很。
陆离是我公司的大老板,叫我一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上六楼去做什么?
六楼是什么地方,经常聚集着一堆A城的富家公子哥,很多姑娘打那竖着进去,出来的却是横着被抬出来的。
想着这一层,脚底的凉意嗖嗖的往身上钻。
我推开包厢门,里面的灯光昏暗,烟酒味肆意混杂在空气中。
“过来!”一道粗冽冰冷的男人声音溜进我耳朵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循着声音去找陆离。
他此刻正双腿肆意交叠坐在沙发上,一张脸讳莫如深,凌厉的目光道道落在我身上。
我吞了吞口水,几乎是小跑着往他跟前挪:“陆……陆总,您找我?”
“坐!”陆离扫我一眼,拍了拍他身边的空。
“嗯……言少,你手轻点儿……”女人娇媚的嗔叫声在我耳畔响开,貌似还近在咫尺!
我打眼一看,一对野鸳鸯正纠缠在一起,而且就在我旁边。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人这么不知廉耻,我胃里一阵恶寒便作的我想吐。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挪开了屁股,但却被陆离一把摁住肩膀坐了下去。
“这他妈谁呀,没看老子正忙吗?”一道嘶哑好听的声音响起。
随即,视线中,那对野鸳鸯分了开来,女的被直接丢在地上,不着寸缕。
男人一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兀自出现在我眼底,我有那么一瞬泛开了花痴,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直到陆离拢了拢我肩膀,说:“言少,这是我妹妹,沈轻鸾。”
“管你妈的沈什么鬼,她那一股股坐下来差点没把老子那里吓坏!”被称作言少的男人雅痞的勾了勾唇,我看了眼他裤子拉链头那,好家伙,那帐篷支的够大。
我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看什么呢?有那么好看吗?”言少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招呼过来,我脸一偏,一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你有病呀,上来就打人!你哪只眼睛见我看你了?”我无端被人扇了一耳光,心里的火都快要喷出体外。
“陆离,你这手底下带的什么货色呀,这么烈?”男人狭长的凤眸微眯,带着几分致命的诱惑。
陆离的那一巴掌几乎是紧随其后落下,面无表情道:“烈是烈了点儿,但还没开过苞,言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陆总,你什么意思?”我话刚说完,一瓶酒就兜头泼来,酒液顺着我的头发,流到了内衣里面,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颤。
可陆离的话,偏生更是让我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窖。
陆离狠厉的目光一寸寸落在我身上,一张脸黑的跟个锅底一样:“这么不懂事,以后陆氏怕是留不下你了。”
他这意思是要开除我?我这工作来的不容易,就这么丢了我明天就准备喝西北风去。
我猛的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连忙给陆离赔罪:“陆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生,没见过啥大场面。”
“还不给言少赔罪。”陆离剃我一眼,还塞了杯酒在我手里。
“陆总,我不会喝酒呀。”我话刚说完,陆离直接就拽着我头发往地上摔。
我头皮都被他扯的生疼,踉跄了好几下才得以站稳。但手上的酒杯滚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陆总,你这调教的人,怎么越来越渣了。”包厢里这会儿就有人开始起哄,是一坐角落里的瘦猴,模样长的也不赖,就是过分的单瘦。
陆离的脸色也是跟着越发难看了起来,他抓起桌上一瓶酒,捏着我的下巴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液体直接滑入喉咙里面,我呛的直咳嗽。眼前昏暗的光线让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过往可怖的画面更是不断在我脑海里闪现。
我下意识便抬手给了陆离一巴掌,啪的一声下去,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我手抖如筛子,我想我肯定是疯了,居然敢打陆离。
一声轻笑滑入耳畔:“这他妈,真了得,陆离,就这货,你想往我床上送,摆明想坑老子是不是!”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连陆离都对他十分恭敬的言少。
陆离眸底火光四射,一脚就把我往门口踹:“滚出去!”
我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就准备闪人!
“站住!”嘶哑干净的声音却陡然绊住我的脚步,我腿都在打抖,心里怕的要命,却又不敢再往前挪一步。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肩头被人搭上,只刚刚让我站住的那人说:“陆离,你这礼物,我收了,明天早上来接人!”
“言希,你没疯吧,在外面玩玩就好,还真往家里带!”有人出声阻拦,我这才知道,他就是言希,A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
“陆总的好意,我怎么能浪废!”言希咧嘴笑,唇红齿白,桃花眸中漾着勾人的漩涡。
那一道笑有足够颠倒众生的力量,可我有病,想想他刚才和那个女的在沙发上颠鸾倒凤,我一口没忍住便吐了他一身。
紧接着,眼前便开始天旋地转,面前精致如画一样的男人,渐渐变成一泡缩影。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十分柔软的大床上,下身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撩开轻薄的羽绒被,我才发现自己光着个身子,从脖子到脚踝,没有一块是好的。
而更可怕的是,白色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