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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闻和尚
作者:v之昂v 时间:2020-10-04 02:06 字数:5199 字

  夜色迷人,很迷人。皎洁的月可以净化一个人,璀璨的星辰也可以陶醉一个人。但是夜色唯独不能骗人,因为孤独,因为静心,夜下的人总是喜欢思考,而在浩瀚的星辰下思考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人都很少去欺骗。不会骗自己是因为人会在夜色的伪装下褪下自己身上的伪装。不会骗别人是因为不想让气氛与浪漫的景不和谐。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男人爱对着月亮发誓,也可以解释人为什么爱在夜下怀念,人本身就是惆怅的。

  此刻,花不羡没有时间惆怅,也没有心情惆怅。他更多的是紧张,是手心在出汗。

  那黑衣人缓缓转过身,那黑衣人戴着面具,是一个人在怪笑般的面具,那面具笑的很诡异,就像是看穿了对方身上所有隐藏的秘密一般在笑。笑的让人发麻,让人恐惧。

  花不羡还是认真的看着对方,他并不怕那面具的表情,他害怕的是面具下的那个人。如果闫独行说的是真的,翩若惊鸿第十式只有他会,那此人的来历就绝非简单了。

  那个人转过了身,但是他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也许再思考自己的行迹早就被闫独行发现了,也许在思考面前的人想要怎么样。花不羡没有说话,他想要等对方先说,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足够的时间,因为他想知道真相。

  不一会儿,那面具人笑了,或许只是嘴角弯了一下,他没有出声,不过花不羡知道他笑了,他只透过眼神的变化就看出对方笑了。

  “你很快。”面具人终于说话了。他说的很巧妙,仿佛是把花不羡想说的说出来了,同时没有提及别的使得花不羡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和你相比呢?”花不羡反问。这本是不必问的问题。

  花不羡听对方的声音,年纪并不会比自己大多少。而且这声音又像是听过又像是在梦里听过。他行走江湖也有五年,走南闯北听过无数人说话的声音。低沉的,温柔的,细腻的,沙哑的,尖锐的,豪放的,所以觉得有人声音相似也并没有多想。

  “慢了一点。”面具人摇摇头,用很可惜的语气说出来,这样仿佛是在嘲笑。

  “一点点?”花不羡听到眉头皱了皱,虽说他的轻功并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可以排进当世前十,偶尔可能会输给叶流川,但他对于自己轻功的自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江湖比试就算输了,赢的人也会说承让,但这面具人说的如此直接,还很有讽刺的样子,让花不羡微微有怒火。

  “你得翩若惊鸿和谁学的?”花不羡问。

  “你好像并不在乎我是谁,而更在乎我的武功。”面具人觉得花不羡很有趣,他在想如果对方是闫独行派来抓自己的为什么不先问自己的身份?难道是对方明知道问不出身份而故意问自己师从,这样可以间接知道自己是谁?

  或许是这面具人太聪明,或许是花不羡他单纯。面具人聪明在于他说话很谨慎,想的也很周密,但是他用错了地方,因为他碰到的时单纯的花不羡,一个现在只想学习翩若惊鸿第十式的花不羡。

  此刻的花不羡才不管对方是好人是坏人,是黑道家族一员还是皇帝老子出了皇宫。他想的是怎样从眼前这人身上学到翩若惊鸿第十式。

  “这一路上我翩若惊鸿从第一式使到了第九式,而你从第一式用到了第十式。你武功不差,所以也不会太笨,你应该早就猜到我在试探你。”花不羡说,他还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学到武功。

  “你倒是很难缠,可是如果我就这样甩开了你呢?”面具人问。

  “你不会的。”花不羡早就猜中了这一点。

  “为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暗中监视闫独行老头子肯定有目的。我俩追逐的时候你也是从第一开始而不是直接甩开我,说明不仅我在试探你,你也在试探我。但是偏偏我追你的时候没有说话,你并没有一点机会从我口中套出什么东西,所以你停下来了,你知道我俩以这样的状况现在屋顶上的机会也许就这一次,所以你必须从我口中问出些什么。”花不羡详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推断非常合理,但是最后一点错了。”面具人说。

  “错了?”花不羡疑惑。

  “是的,错了。你说我武功很好,那武功很好的我怎么会不认识武功很好的你?我怎么可能从闻名天下的捕头嘴里掏出什么消息呢?”面具人说。他说出了自己认识花不羡,但那是因为花不羡的名头,所以花不羡仍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识对方。

  “你是说你停下来另有目的?”花不羡疑惑。

  “对。”面具人说,他说的很平静。

  “我不过是单纯的想看一看你想要对我做什么。”这是面具人的真实想法他在奔跑的时候就发现花不羡并没有直接要追上自己的意思,换句话说他并没有恶意。

  “我不过是想知道你的武功从哪学来的。不会是闫独行以前教过你吧?”花不羡开始猜。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面具人说。

  “想办法学会。”花不羡说的很认真。

  “可惜你不会知道教我的人是谁。”面具人说。

  “那还有一个办法。”花不羡说。

  “什么?”面具人问。

  “就是你要教我了。”花不羡说的很自然,或者说语气更亲切了,就好像是平时叫熟人请他喝酒一样。

  面具人听到这里很奇怪,他没有理由教花不羡翩若惊鸿的功夫,但看到花不羡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教你?”面具人觉得他有点好笑。

  “因为我想学。”花不羡说。

  这本是一句很幼稚的话。皇帝老子不能想出宫就出宫,做官的也不能说斩头就斩头,渔夫不敢说每次都有鱼上钩,买菜的也不是想把菜卖出去就可以全部有人买。很多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做的,更不是想一想就能做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也有自己做的到与做不到的。但花不羡这句话却说的很自然,他没有想学不学的到,对方会不会教,也没想自己学不学的到,只不过是单纯的说出了想法。

  人之所以会成熟,也许是因为很多单纯的想法因为怕被人笑话而藏在了心里,而在习惯了隐藏之后自然就成熟了。

  有的人之所以不够成熟,也许只是不太会隐藏。

  那面具人沉默了,他在想该怎样回话,或者真的在想要不要教花不羡翩若惊鸿。花不羡是个有趣的人,无论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沈执念还是认识好几年的叶流川都会这么认为。其实无论是谁 无论认识花不羡多久,只要是认识就会觉得他有趣,当然包括现在的面具人。

  “你就这么想学?”面具人问。以花不羡这样的气势如果面具人拒绝反而会显得两个人都很幼稚。

  “自然,你信不信如果我学会了,我会追的上你。当然作为回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那个老头子。”花不羡在诱 惑对方。他这么一说其实没有几个人能明白他当捕头是为什么,白天还在评论闫独行的正义感,现在有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有心,也许无心。

  “如果你想学那也不是不可以。”面具人顿了一下,这一下足以让花不羡的心跳跟着停顿一下:“一会儿你追上我,我就教你,当然我也不欺负你,不会使出翩若惊鸿第十式。”说完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听到这花不羡很开心,他没有想能不能追上对方,至少以他的能力那蒙面人不用翩若惊鸿第十式一时半会也甩不开他。当然,喜出望外的花不羡可能连这点也没有想到,他想的可能单单是自己有机会学到翩若惊鸿第十式。

  总会有一些人在外人看来天生就有很好的机遇,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出生富贵,也并不是他们运气很好,只不过是他们生来就有这样的魅力。

  月依旧是皎洁的,星辰也依旧璀璨。夜下的京城从来都不平静,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总会有人晚上不睡觉飞檐走壁去做一些白天不能做的事。夜是不平静的,平静的不过是赏月人的心。

  月光从窗外照进屋子,照到沈执念的大眼睛里。他偶尔眨一下眼睛证明自己并不是睁着眼睛在睡觉。自从离开家 他就习惯了晚睡 因为他习惯了想事情,想一些始终想不到答案的事情。

  白天从花不羡嘴里知道,对方十八岁闯荡江湖,五年就让他在江湖中有如此的名声。花不羡是总爱开玩笑,但四捕的名声可不是玩笑开一下就能出来的。他在想自己五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是大侠,也许会为父亲和其他六位叔叔伯伯报仇,也或许明天就身首异处从此天元镖局的少爷就真的下落不明了。每每这样想他都会睡不着。

  他知道他其实没有做好闯荡江湖的准备,但谁又会做好了准备才闯荡江湖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闭眼的,更不知道深夜里屋顶上曾有两个人迅捷的飞过,两个人所用的都是决妙的轻功翩若惊鸿。

  清晨,京城的店铺陆续开张。沈执念看着窗外伸了个懒腰,年轻人的早晨总是充满活力的。有的人晚上很早睡了白天也会很晚起来而且精神不好,而有些人即使晚上很晚才睡白天还是会神采奕奕。很明显,执念就属于后者。

  “你醒了。”叶星宇推门进来,她从来敲门,但只对于沈执念。看得出她很了解执念,至少每次进他房间他都已经起床了。

  “你也醒了。”精神好的人心情一般也很好。

  “如果这次没有线索,你要怎么办?”两人今天就要到京城西南郊外的古寺见执念父亲的老友。叶星宇并不知道那和尚知道什么,所以她随口问了一句。

  “你要有信心。”执念对她说。他起初也是没有信心能从父亲老友口中得到怎样的线索。但那日见花不羡破案,好几次他都以为花不羡没有了线索,但是他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那个案子虽说简单,但对于执念的启发很大。要有花不羡那样的信心才能破案,要有他那样的信心才能找出凶手。

  两人向小二问了路,出了城向西南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一间古寺。

  寺庙虽有些破旧但是很庄严,低沉的钟声回荡在山间。

  “静尘寺,好名字,不过没有少林那么大。”两人站在六十多阶的台阶下,执念看着寺院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好名字?你读过多少书我还不知道吗,在说你去过少林寺那里吗?怎么知道这里大还是少林寺大?”叶星宇反驳,他俩在一起时就是爱斗嘴。

  “你没读过书也说过这么多年的话了,静尘寺是不是个好名字都听不出来吗?再者我虽然没有去过少林,但百家武功出少林,你觉得这个寺庙装的下多少经书和武功秘籍?”执念反驳。

  “我看你除了会乱猜,就是会盲目的去行侠仗义被那个大胡子打一顿。”叶星宇不服气。

  “我难道错了吗?别看那天花不羡出现救了我,就算他没有来我也能把那大胡子打趴下。”沈执念也不服。

  “就你呀,被打的现在脸上还有淤青呢。”叶星宇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沈执念脸上一块淤青。

  “哎呦。”被突然一点,执念叫了一声:“你不懂吗,当时那大胡子也受了伤,比我严重多了,再给我片刻我就能打趴他。”执念大声说,他大的是声音并不是语气。

  “人家花不羡可是动一动筷子就收拾了对方,这个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吧?”叶星宇用崇拜的语气说出花不羡。

  “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不帮我啊?”执念感到奇怪,很奇怪。

  两个人就这样在在寺庙门口争吵了半天没有进去。年轻人争吵有时候并不是为了什么大道理,而是仅仅为了满足争吵行了之后内心小小的成就感。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男的声音高,女的声音尖。这两种声音同在时总会让人异常心烦。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此乃佛门清静之地,还望施主不要大声喧哗。”一位和尚突然出现在他两面前。

  这并不是吗和尚武功有多好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执念与星宇的身边 只不过是他俩吵得太认真了。

  “这位师傅不好意思,在下在这里赔个不是,都怪她。”执念抱拳行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星宇。

  “都怪你啦。”叶星宇看到执念指了自己,双手用力一推,执念退了两步差点倒了。

  “施主客气,道歉尚可不必,只要两位不要再争吵就好。”那和尚看到小情侣打闹也没有多说。

  见此人虽说少年不够稳重,但是眉宇中透露出富家公子的气质。那和尚便又说:“这位施主是不是姓沈?”

  “大师认识我?”执念奇怪,自己本是小时候与父亲来过这里一次,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对方却认识自己。

  “不,贫僧的一位师伯说这几天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会到来,并告诉贫僧公子的名字。”那和尚恭敬的说。

  “那还请大师带路了。”沈执念说。

  “佛门乃清静之地,还望女施主留步。”那和尚见执念身边的叶星宇要跟着上前阻拦。

  “你就在这里等一等吧。”执念说。虽说平常会和沈执念顶嘴,不过这次叶星宇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所以只是点点头。

  随后,执念跟着那和尚进了静尘寺。

  穿过院子,转了两点弯。和尚示意执念房内的人就是他要找的。

  “在下年少是与那大师有一面之缘,惭愧今日忘了法号,还望大师告知。”执念先在门前问过那和尚,更显得尊敬。

  “师伯法号不闻。”那和尚说完便退下了。

  执念走上前,慢慢推开门,经久的门发出“吱”的声音。

  他从进来到现在都在奇怪,江湖上都在传言天元镖局的少爷失踪不见,为何父亲的老友远在偏僻的寺庙却知道自己要来拜访,难道此人通晓周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带着这些不解他走进了屋子,只见一位中年和尚正在房中闭幕参禅。听见有人进门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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