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那样忙碌,除了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还要负责一家人的洗衣做饭,家里还有了一头猪要定时喂养,根本没有什么休闲时间。
这已经是1964年的秋天了,此时我正在同心高小读书,小弟老三开始读二年级。
这一年,我们家摆脱了年年超支要集体照顾的局面,每个月在队里分口粮时也达到了平均数。妈妈盼望着家里快快好起来,尤其盼望着我和小弟老三读书能有出息,长大了能混出个人样来。
我和小弟老三读书很上进,期末考试不是得头名也在前几名之列,“三好学生”的奖状没少拿回家。我和老三在学习上暗暗的相互比试,你拿了班里第一我也争取不拿第二。妈妈看到我和老三学习都很长进,对家里的未来更是充满希望。
自从“黑黄牯”被生产队卖掉以后,不到15岁的大哥就再也不想为队里看牛了。本来刘队长还想将新买进来的大水牛让大哥看管两年,但大哥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继续当看牛伢子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他婉言谢绝了刘队长的好意,毅然决定参加生产队社员的集体劳动。
大哥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开始只被评定为半劳力,劳动一天只挣5分工。一个正劳力劳动一天得到10分工,大哥认为自己不只做半个劳力的活,对半劳力的评定很不服气。
为了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在地里干活时,大哥总是寻机会表现自己的能力。尤其是遇到生产队做手面上的技术活时,大哥就有意与队里的正劳力比试一番。
还别说,这一比就显出了给大哥五分工的不合理。插秧、抓草、栽红薯这样的活计有好些正劳力还干不过我大哥,只是那些需要力气的挑担子打车子之类的活计暂时大哥还不及正劳力。不久,生产队不得不将大哥的工分提高到每天8分。大哥第一次在生产队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了胜利,心里好一阵子高兴。但妈妈却很担心大哥累坏了身子影响发育,交待他不要逞英雄争豪气。大哥口头答应,背地里还是争取尽早挣上10分工,当个正劳力。
这个时期,大哥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支猎枪,经常利用早晚收工以后的一点点时间在村庄附近的小山里游荡,还时不时地在林子中或是田垅里放上一枪。
那时,在我们当地已经没有了大野兽,但野兔野鸡这类小野物偶尔还能看到,有些靠近小山的住户人家偶尔还会被狐狸叼走一只鸡。
到了春天动物的发情季节,有时候晚上还能听到狐狸“噢!噢!噢!”的号春声,这说明当时狐狸还是有的。
油菜花开的时候,白天可以听到野鸡“咯咯卟卟”的叫声。附近村里的两个猎户人家,有时还有野猪肉和野生动物皮张出售。
母亲很不情愿大哥玩枪打猎,但大哥说这事又没耽误正工,只是玩玩而已。
我估计大哥喜欢玩枪是受了满舅父的影响。我的满舅父是个爱好广泛的人,打猎捕鱼样样都很在行。在满舅父家里猎枪渔具一应俱全。由于满舅父年龄比我大哥只长几岁,每年春节,我们到外婆家拜年,满舅父都要拿去他的那些玩意儿出来在我们面前显摆一通,还带着大哥在山里寻觅野物,有目标就放上一枪。大哥也爱上了玩枪这一行,这与满舅父的影响有点关系。
由于母亲觉得大哥读书太少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好像亏欠了大哥。对于大哥的这点爱好,妈妈只是让大哥注意安全,也就没过多干涉。
大哥偶然也会提着一只被他打死的野鸡回来,不知道是那野鸡眼睛不管用不巧撞在了大哥的枪口上,还是大哥的枪法的确还行,反正那野鸡是实实在在的在他手里。每当这个时候,大哥那兴奋劲儿真的没法形容,全家人也因此可享受一次美餐。
但这种机会并不多,大哥多数时候都是放空枪,吓得被瞄准的小野物们魂飞魄散。也可能是打猎人惊扰多了的原故,山里小鸟小兔越来越胆小,只要见到人就拼命的逃窜,已经很难被枪打着了。
一天夜里,我和大哥在同一张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砰!”的一声巨响惊醒。睡在隔壁房间的妈妈听到巨响,吓得手直哆嗦,一时火柴也划不着,煤油灯也点不亮,颤抖着声音直喊“胜朋……胜万……怎么……啦!”。
我和大哥赶紧惊恐地从床上爬起来,用手电筒照遍了整个房间,发现大哥的那杆猎枪倒在了地上。
本来挂在屋柱上的猎枪怎么会倒在地上了呢?我和大哥捡起来地上的枪仔细检查,发现猎枪的背绳断了。事情很清楚了,这是枪倒在地上,枪机与地面碰撞打响了“火炮”,击发了装满火药的枪。
这时大哥恍然大悟!昨晚大哥收工后上山没找着机会开枪,但猎枪已经上了火炮,他忘记取下来,顺手将枪挂在了房间的屋柱子上。
这事真的好险!全家人想起来混身都直冒冷汗
事情往往就发生在偶然和必然的某一个点上,偏偏在忘记取下火炮的这天晚上枪的背绳断了!幸亏枪机是朝前方倒下的,要是枪机是朝后倒下,正好对准我和大哥睡的床。要是这样,即使我俩不被打死也要被打伤!
经历了这次危险以后,母亲再也不准大哥玩枪了,大哥自知错误,只得作罢。
2010-5-17日发表在烟雨红尘网:
这已经是一九六四年的秋天了,此时我正在同心高小读书,小弟老三也在读二年级。
我的母亲总是那样忙碌,除了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还要负责一家人的洗衣做饭,家里还有一头猪要定时喂养。妈妈有忙不完的事要做,很少有清闲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一年,我们家摆脱了年年超支需要集体照顾的局面,每个月从队里分得的口粮也达到了全队人的平均数。妈妈盼望着家里快快好起来,尤其是盼望着我和小弟老三读书能有出息,将来长大后能混出个人样来。
我和小弟老三读书很上进,每次期末考试不是得头名也在前几名之列,“三好学生”的奖状没少拿回家。
我和老三在学习上暗暗的相互比试,你拿了班里第一我也争取不拿第二。妈妈看到我和老三学习都很长进,对家里的未来更是充满希望。
自从“黑黄牯”被生产队卖掉以后,不到15岁的大哥就再没有为队里看牛了。本来刘队长很想将队里新买进来的大水牛让大哥看管两年,但大哥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继续当看牛伢子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他婉言谢绝了刘队长的好意,毅然决定参加生产队社员的集体劳动。
大哥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开始只被评定为半劳力,劳动一天只挣5分工。一个正劳力劳动一天得到10分工,大哥认为自己不只做半个劳力的事,对半劳力的评定很不服气。
为了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在地里干活时,大哥总是寻找机会表现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当遇到生产队做手面上的技术活时,大哥就有意与队里的正劳力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