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篌刚和斗篷人打了一架,此时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萧琳琅很是不悦,“谁叫你上这来的?要是刚才撞到了那斗篷人怎么办?”
连他都只能和蒙面人打个平水,就凭她那几下子怎么可能是斗篷人的对手。
“谁让你神神秘秘的!”萧琳琅摘下塞耳的棉花团,撇撇嘴,埋怨他,“要是你让我跟着你来,我会冒冒失失行动吗?要是真遇上了大不了让老妖怪找你麻烦,谁让你没照顾好我!”
她说得条条是道,觉得理所应当,语气到有几分责怪之意。
“你还有理了你!”谢亭篌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拿眼前的人没办法。
萧琳琅嘿嘿一笑。
“这是谁啊这?”谢亭篌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眼神胡乱瞄时才迟钝地发现萧琳琅旁边跟着一名蒙面男子。
“你是谁啊?”殷寂离眨了下眼,指指萧琳琅,有些敢相信地问谢亭篌,“你不会就是……就是她的相公和她乱L的那个吧?看着这年纪也忒大了点。”
他说完,隔着蒙面巾摸摸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谢亭篌。
谢亭篌因他的一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板着一张脸,眼神严肃地看向萧琳琅,那样子像是在问,‘这人到底是谁?’
“不要看我,我也不认识的。”萧琳琅眼神撇向它处,耸耸肩。
“不认识?我怎么看你们很熟的样子?”谢亭篌怒目瞪视,朝着萧琳琅破嗓子就是一吼,震得她忍不住掏掏耳朵。
谢亭篌和相柳是看着萧琳琅从女娃娃长成妙龄少女的,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师徒更像是亲人父女。
可萧琳琅除了知道面前的登徒子叫殷寂离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只得眼神撇向他本尊,“喂,殷寂离到底是谁?”
殷寂离眼珠子转了转,指指自己,很是不解,“我就是我啊!我叫殷寂离你不是知道么?姑娘是想拐着弯问我生辰八字吗?我可以……”
“停!”萧琳琅知道他又要胡扯,连忙打断,抚额看向谢亭篌摊摊手。
谢亭篌似懂非懂,挑挑眉,鼻子发出不屑地冷哼,一把抓了殷寂离的衣襟将他提离地面,“小子警告你最好老实招来不然老子的拳头可就不留情了。”
“唉唉!”殷寂离傻呵呵挥手求饶,“好汉、好汉饶命啊!你不能因为本公子长得帅就要对本公子动粗啊!”
他刚一说完,谢亭篌威吓地‘恩’了声,抬手做了个要动手打人的动作,“说!你是谁?家住哪里?接近小琅儿有什么目的?你要不说就别怪老子要动手了!”
殷寂离心中一动……原来她叫小狼儿啊!
“呐!小狼儿!”殷寂离眼神看向萧琳琅,“看在我给你借宝贝的份上,你是不会让我挨揍的吧!我皮细肉细的,禁不起你相公的毒打的!”
萧琳琅听了他叫自己的称呼,嘴角直抽,“他是你相公,你全家的相公!”
自从今晚遇见了脑子有病的殷寂离,她嘴角直抽的数次明显增多。
听殷寂离说借自己的宝贝,她下意识地就将手中拿的物件抛了过去,害怕他下毒似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还你破东西,谁要了!”
想到殷寂离还给自己塞了棉花团,自己刚才好像扔了。想了想,便蹲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摸到软绵的两团细小拿起一并扔了过去,“铁公鸡!还你的棉花球!”
殷寂离被谢亭篌提离地面,不慌不张的接了朝自己飞过来的两物,直囔囔,“呐呐呐!还是还了好歹也是用过了,这也要算利息的。”
萧琳琅无力抚额,对着谢亭篌再次挥了挥手,留下句,“你慢慢和这神经病玩吧!我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出手打他!”便运起轻功借力跳上屋顶,走了。
谢亭篌嘴角也是抽了抽,露出黑黝的眸子审视着殷寂离,见他茫然地眨眨眼,最后一把将他猛地一放,摔在地上,明显的嫌弃,自己怎么碰见这么个奇葩。
他皱眉,沉声警告,“不管你是谁?什么目的?我谢亭篌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只要你敢打小琅儿的主意,定然不会轻饶你!”
说罢,也学萧琳琅一般,运起轻功,身影瞬间消失在雍王府的屋顶。
就在这时,只剩下殷寂离一个人的雍王府内,走廊方向传来清脆的掌声,一名白衣少年手提大红灯笼朝他走来。
少年眉眼含笑,打趣他道,“跟了公子十七年,小九才知道原来一向高高在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殷候也会有这么傻呼呼犯二的时候。”
“想笑就笑!”殷寂离摘下面巾,露出俊颜,眉头不悦地一挑,“憋死别怪我!”
他刚说罢,白衣少年便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眼泪笑声齐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主子,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殷寂离蹙眉,不做声地看着他笑,见他笑够了才问他,“雍王现在在哪?”
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要殷寂离娶萧琳琅的夏九笙,离火宫众人称呼的九公子。
“呵。”九公子笑够了,恢复一脸正色,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给殷寂离带路,“接到公子的线报,我便赶来支援公子了,雍王当时被你绑着的时候已经是吓昏过去了,后来我将他扔在他自己的寝室了,这回估计还没醒呢!”
殷寂离点点头,对于九公子的安排并没有任何意义,“有没有看过他身上的纹身?”
“纹身?”在前面带路的九公子突然讶异出声,他前行的步子一停,转身看向殷寂离,“在雍王身上并没有发现纹身啊!”
九公子大致地想了想,“在察看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纹身,不过……”
他话音一顿,眼睛看向殷寂离查看他的神色,见没什么变化,便从怀疑掏出一样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他,道,“在雍王的身上我发现了这本诡异的蜀地志,表明上里面详细的记载着一些药物,可实际上不然,公子你看!”
九公子将灯笼凑到殷寂离手中的蜀地志上,伸手当着他的面翻开几页,找到一页标有书签子的地方,里面写着‘天有天,地存间,方圆百里,地鼠现!’这么句奇怪地话。
“什么意思?”殷寂离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却难以猜透。
“这你可别问我。我是你手下加书童,这种文面上的,老子可不懂!”九公子耸耸肩,一副你都不懂我怎么可能懂地表情,“这词儿听着古怪,拗口不说,还乱,连主子你都不知道,我更不懂了!不过应该写这个地雍王应该是懂的,咱去问问就知道了!”
殷寂离拿着蜀地志看了良久,最后赞同地点头,随九公子指引,朝雍王寝室方向走去。
两人一进屋子就见,雍王背手五花打绑扔在华丽丽的床上,此时他已然已醒,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的。
轩继棠手脚被人绑住,嘴巴里塞着自己发出阵阵汗臭味的长袜,衣衫凌乱半露半穿。他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便想挣扎从床上跃起,无奈一动胸口便传出阵阵的刺痛,痛得他眼冒金星险些昏厥过去。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看向房门方向,就见门从外由内推开,一黑一白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两人皆是蒙着面。
他瞳孔遽然一缩,目光停在黑衣人手中,那本自己熟悉的书皮封的书——蜀地志!
“雍王殿下,相信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秘密了!”殷寂离在进门前便早已蒙了面,站在轩继棠面前,居高临下地一扬手中的书,语气压低,沉声问道。
轩继棠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忍静,闭眼不想回答面前黑衣人的问题。
成王败寇,他早已经输了,输在自己不够小心,高看了自己的聪明也低估了他人的强大手段,他无话可说!
这江山,他已失去先机了!
九公子见轩继棠不回答自己主子的问题,面色一沉,请示殷寂离,“主子!人是铁饭是钢这钢再硬烈火也能溶化得了,我到想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酷刑硬,不如将他交给我!我保证不管他什么王都能变成败寇!”
殷寂离见轩继棠铁了心不说,眼神却看向自己手中的蜀地志,一脸任凭你们怎么处置的神情,便察觉出手中的蜀地志必定很重要,这其中指不定还和四美图有关联。
想到这,殷寂离没说话,面色淡淡,从容地退出了房间。
算是默认九公子的所做所为!
他退出房间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门外,房内微弱的灯火摇曳的将他一张脸印得般是黑暗半是微光,一如他此时做的事情,不知是对是错?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殷寂离目光迷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反手隔着衣服临摹着自己的背部,一圈一圈。
房间里面,也不知道老九用了什么样的酷刑,他站在门外都听到了里面传出惨痛的哀嚎声,一声一声,在整个雍王府回荡!
他想,这辈子是注定下十八层地狱的!
不久之后,房内雍王的惨叫没了,九公子一张脸铁青着出来见着殷寂离便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殷寂离瞧着他那一手鲜红的血,便知道没得出什么结果。
“公子!”
两人出雍王府时,九公子突然叫了前面的殷寂离一声,殷寂离转身眼神询问他,何事?
就听九公子抱歉地低头,“对不起!是老九无能!不能帮你撬开雍王的嘴巴!”
殷寂离摇摇头,安慰地拍拍九公子的肩膀,眨巴眨巴眼睛,竟又是一脸流亡民样,“小九九啊,你啥时见你家公子我责怪过你?”
这变脸的速度,让一直看惯了一脸正色的九公子很是不自在,不自觉的隔开距离二人之间的距离。
九公子摇摇头,“公子麻烦你正经点!不要把你那副傻样用来对付我,还是留着给你的小狼吧!把她娶回来我们就有一个邪医主母来调JIAO你了!”
“嘶!”殷寂离侧头盯着扫去一脸诅丧的九公子看,啧啧几声,“看来你都把人家姑娘家的底儿给摸了遍了啊!这是打算给我娶媳妇儿呢还是给你自己呢?”
他意味深长地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当、当然是给你选了,这一路下来也就萧琳琅那女子能配公子你了,何况……”九公子话语一顿,笑眯眯看他,继续道,“我爹夏恒早就想找相柳切磋下了,恐一直没机会,还有啊天师傅要是知道你娶了萧琳琅肯定要气死,一想到他那张脸五颜六色就觉得好好玩!”
夏九笙一脸向望,殷寂离蹙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我们客栈见到的那女子是萧琳琅?蜀地蛊毒邪医相柳的唯一弟子?难怪……”
“难怪身边跟着大漠铁骑骑主谢亭篌呢!”殷寂离自言自语,自说自答。
“啊!公子我想到了!”九公子一拍大腿,显得有些兴奋,“蜀地志麽,你家小狼可不就在蜀地长大的么,我们找她帮忙吧!”
顺便联络联络感情,找点把自己嫁出去或者娶出去,这样我们这一群手下才能娶媳妇儿不是!这话九公子可不敢当着殷寂离这个离火宫未来继承人面说。、
何况,这人变脸太快,阴晴不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