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12：回忆之“彻底毁了”

　　我奔跑在大街上，洒满一地的悲伤和眼泪。十月低的北/京，已经渐渐凉了起来，迎面吹来的风，像是一个个手术刀片割过我的脸庞，生疼生疼的。

　　我从公寓冲出来的时候，听到可薇和小冉在背后叫我，我没有回头，我觉得我最牛掰的地方就是我可以走的头也不回。

　　我不明白，真的一点儿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当初亲得就跟一个妈生的似的一群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从起初的隐瞒到欺骗，再到今天的相互指骂、打架斗殴，直到把我伤害的像现在这样体无完肤的，难道他们就不觉得残忍么？

　　奔腾的眼泪已经开始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轻满大街来回过往的车辆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就在我刚想抬起手臂擦一擦脸上的泪水时，突然就听到就晨光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雪漫~”

　　紧接着，我就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向我撞了过来，把我重重的向后推倒，我“哎呀”一声就喊了出来，这一跤摔倒可真他妈的疼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我就听到一阵急刹车后“砰——”一声，好像有人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倒地面上，震得我的小心肝儿都跟着颤了一下。

　　我“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儿，然而当我扭过头去看过去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因为我看见晨光紧闭着一双眼，倒在一摊血窝里，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的似的，吓得我浑身都在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梦，对，这一定是梦，我拼命的摇头，死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用疼痛感让自己从这恐怖的梦魇中醒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是被永远囚禁在自己的梦里一样，无论怎么使劲的掐我自己，还是无法从这恐怖的梦魇中醒来。

　　直到，直到我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乌压压的一群人围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才失声的哭喊了出来：“晨光不要，晨光不要，快来人呢，快救救我们，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的嘴巴还是一张一合的无声大叫。

　　这一刻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眼看着晨光就要在血堆里奄奄一息，我突然就忘了他带给我的伤痛，只想能有个好心人救救他，别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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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就常听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是当时的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一幕竟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尤其我还是一个写东西骗人的，哦，不对，应该说是赚钱的，你说这要是说出去，都不带有人信的，可它就跟撞了邪似的一头就撞进来我的生活，还一撞一个准。

　　那日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我只记得我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大，我不停的朝他们大叫，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我才听到救护车在不远处发出“完了完了”的车鸣声朝我们赶来，我那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到晨光有一丝的生命迹象，心想，这下可能真他妈的完了，我头一晕，两眼一黑，也就跟着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我毫发无损，只是头还有些晕，像是被贼打了似的。我转过头就看见了我爸、我妈、还有可薇他们，各个都顶着一张大黑脸，跟锅底似的。

　　我妈看到我醒了，立马就趴到我身上哭。我看着我妈起伏的肩膀，心想，我这也没啥，也不就是被晨光他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给撞了一下，你用的哭成这样么，跟死了女儿似的，要是晨光的父母看到晨光被成撞的血不拉碴的，那还不得可这嗓门瞪着俩大眼珠子往死里哭啊。

　　晨光……晨光，我刚想到这个名字，突然就跟被烧了尾巴的貌似的，“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给我妈下了一大跳，张着个嘴巴一张一合的，问我：“慢慢，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一把抓住了我妈的手，张口就问：“我说晨光呢，晨光在哪？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问的太急，都有点结巴了。

　　然后我妈就不说话了，我看着我妈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撇过头去，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全都流失了。

　　我转过头，指着小冉，我说：“你告诉我，你他妈的快告诉我啊！”以前我很少在我爸妈面前说粗话，可是现在，我真的是控制不住了，我觉得我的浑身都冰凉冰凉的。

　　小冉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也跟着我一起结吧了起来，她说：“晨光他……他……”

　　我突然就被有力气了，我说：“死了，是不是？”

　　我爸当即就呵斥了我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他只不过情况有点危险而已，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可能……”他说到这里也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的出我爸是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我巴巴的看着我爸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往下说：“可能要截肢。”

　　我爸话音刚落，我就挣扎了起来，一屋子人都过来想要拦住我，但是我现在只想去看看晨光，他到底怎么样了，毕竟他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该去看看他。

　　我“嗷”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沮丧的脸说：“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让我去看看他吧。”

　　他们突然就松开了手，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来我爸说：“算了，随她吧，让她去看看也好，省的跟着瞎折腾。”

　　我妈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可薇小冉走了过来扶住我，我看了一眼可薇，可薇跟我说：“我陪你去。”我没说话，点了点头，然后她又转头对我妈说：“阿姨，你放心，我们陪着雪漫去。”

　　我们一起在手术室的门口，等了很久，就跟一个世纪那么久似的，晨光才从里面退出来。

　　当医生告诉我们晨光的腿虽然暂时保住了，但仍需要观察，如果一旦有缺血坏死的症状，那就必须截肢，而且他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即使保住了，也可能落下病根，同时他胸腔的肋骨也断了三根，现在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时，我一下子就绝望了，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绝望，这么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这么毁了，彻底毁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就站不稳了，顺着冰凉的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可薇看到后，立马就走了过来将我扶住，让依靠在她身上。

　　她搀扶着我的肩膀，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让我坐着，她站着。我望着她通红通红的眼睛，跟只小白兔似的。她抱了抱我，说：“雪漫，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我听得出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抖，跟过山车似的，抖得特吓人。

　　我说：“真的会没事么？真的都会过去么？”

　　可薇不说话了，我看见她流泪了，跟不要钱的瓜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小冉也走了过来，跟我们抱在一起：“雪漫，雪漫，呜呜呜~”她话还没说清楚，眼泪就先下来了。

　　穿过小冉的肩膀，我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海涛和子怡正朝着我们这边看，我迎上他们的眼睛是，发现他们也在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我就纳闷了，今儿个我们这群人是怎么了？难不成瓜子店里的老板抽风了，今儿个卖的瓜子不要钱是么，要不然怎么都这么拼命的往下砸呢？那该多亏啊，我看着都心疼，这不，我刚干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仿佛我就是那亏本的老板，哭的特伤心。

　　我问她们，我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想问这句话，因为我在想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发现了海涛和子怡的事情，这些事儿是不是就会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还是一群快乐的小青年。

　　但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回声，只听到一群人的抽泣声，在这空荡荡的肃穆走廊里，来回回荡的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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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就出院了，其实我也没大事，就是身体有些虚，我妈特神叨，非要让我在医院里挂两天的水，而现在的我跟死了的一样，在哪都觉得无所谓，所以也就任由我家小老太太摆布。

　　出院后，我一直待在家里那也没去，整天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跟日/本鬼片里的贞子似的，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