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暮歌凉凉地道。

“什么？”薛氏一愣。

“我说过，打伤暮霓裳一事，我是故意的，何来疯疾所致一说？”暮歌看着薛氏，浅浅地一笑。

“歌儿，母亲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真的……”

“夫人，你又错了，我确实是故意的。”

暮歌道：“她暮霓裳打伤我在先，又想杀了我，我打伤她，只为自保，难道不应该吗？”

暮歌没有给薛氏狡辩的机会，直接把话撂在明处。

薛氏一听，脸色变了变：“歌儿，你怕是病糊涂了吧，霓裳一向与你感情最好，怎么会……”

“怎么会打伤我是吗？”暮歌勾唇深意一笑，打断薛氏的话。

薛氏看着她的笑，心里突突地跳着。

没等她再说话，便见暮歌刺啦一声，扯掉了左臂的半截袖子。

暮歌的胳膊，更是瘦弱到仿佛一把就可以捏碎的程度，足见丞相府的人，以前是怎么对她的！

但这些还不算。

最严重的是，那白皙到过分的胳膊，满是深一道浅一道的疤痕。

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有的伤痕，已经变成深色，有多年历史。

有的伤痕，却还结着痂，是近些日子留下来的。

暮歌手里拿着半截撕掉的衣袖，弯唇一笑。

素白的指尖，拂过疤痕纵横的肌肤，那一阵阵疙疙瘩瘩的触感，让暮歌神色越来越冷。

“看到我这满身的疤痕，不知道夫人想要说什么？”

“……”暮歌的伤疤狰狞可怖，薛氏被吓得不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暮霓裳素来喜欢欺负暮歌，却不想，暮霓裳在暮歌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疤痕，让暮歌抓住了把柄。

“歌儿丫头，你这身上的伤，是哪来的？”华老夫人眸光一痛，抓过暮歌的手，沉痛地问。

“外婆，这些就是我那好妹妹，暮霓裳所赐啊。”暮歌凉凉地一笑，却是对着薛氏说的。

薛氏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暮歌又道：“夫人是否想说，这上面的伤痕，是我疯疾发作，或贪玩所致？”

薛氏原本确实想推脱到暮歌的疯疾上，暮歌这么一说，倒是把她的话堵住了。

“夫人，你可看好了，我这身上的伤痕，多数是细长的鞭痕，少数则是长条状的棍棒伤，夫人觉得，这会是我的疯疾和贪玩所致？”

暮歌的嘴角处，一直带着浅浅地弧度，似是嘲讽又似是不甚在意。

薛氏被暮歌一连串的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暮歌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还会用这些疤痕跟她作对。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暮歌把事情闹到了华老夫人面前，注定此事不能善了。

怪只怪，霓裳以前做事，处理的不干净！

薛氏心里责怪霓裳，却不知道，她最大的错误，是不应该和一个法医，谈论伤痕造成的问题！

“丞相府，真是好样的！当真以为，我华国公府没人了吗！”

华老夫人气急败坏，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杵着地面，发出怒腾腾的哆哆声。

“老夫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