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鲸灰拖长了尾音的“奥”了一声,“好演员——不用教——不用教——”
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
韩鳕也明白了,大神之所以是大神,并不是靠吹牛吹出去来的,一夜成名,靠的是百炼成钢!
舞台灯光追随到两个人身旁。
马路在安慰哭泣的明明。
马路:明明,我觉得你应该高兴起来。
明明:嗯?
马路:高兴点好吗?
明明:高兴?或许明天太阳不会升起我会高兴,或许地球只公转不自转我会高兴,或许不会。
马路:别折腾自己了,好吗?
明明:我没有。她又要哭,我只是不能没有陈飞!
我像巫婆那样,我还偷偷剪了他一绺头发,把头发和他的照片一起跟可乐烧了喝了,不知道灵不灵。 我就是希望他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马路:离开他!
明明:不行。
马路:离开他吧。
明明:我做不到!
马路:他有什么好的?试一试好吗?
明明:我做不到。
马路:你就试一试。
明明:我做不到,做不到~
马路:你神经病,自虐狂,你有点。
明明: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爱情是什么?
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甜甜蜜蜜?
我就不听你的,我就不离开他,只要他不离开我,只要我还能忍受。
陈飞,你来折磨我吧,你可以欺骗我、侮辱我、贬低我,可以把我掉在空中,你可以让我俯首贴耳,让我四肢着地,只要你有本事让我爱你。
我说的是爱,那感觉从哪儿来?
心脏、血管、肝脾,哪一处内脏里来的?
或许有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滑润,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
或许只是你内心的渴望,他房间里刚换了灯泡,他刚吃完橙子留在手指上的清香,他刚刮的胡子刺痛了你的脸……
这一切作用下神经末梢麻嗖嗖的感觉,就是所说的爱情。
明明有着不可思议的铁石心肠,无论是鲜花、誓言、都不能改变,马路做了能做的一切,一次意外的巨奖看来能够使她获得明明,结果只是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
第六幕话剧结束,王越感到很压抑,他想着现在快速给陈凝打一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深夜里,此刻陈凝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倦意。
只有现在真实的听到陈凝的声音,他才不会总在回忆里呆着,总想起前世的种种。
“有没有想我?”王越问。“我等不及了,演完这个话剧我就立刻飞回去。”
“你不用急,在那里安心工作。”陈凝说。。
“我急,我想马上就见到你。”
“你演的是什么话剧?”
“《恋爱中的犀牛》到时候你一定要看。”
陈凝,“嗯,我一定会看的,放心吧。”
王越还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行了,早点睡吧。”
外面下雨了,王越就没出去逛,也没和导演们吃饭,而是一个人回到了 酒店,喝了一些酒,想到马路得不到明明,自己得不到陈凝。
此刻,他很想念陈凝,还记得,前世王越和陈凝第一次,相遇,就是这样的阴雨天。
“你也喜欢下雨天?”王越问陈凝。
“是啊,下雨天不着急,现在的人都太着急了,你看下雨了,就匆匆在街上跑。”
“其实,根据调查显示,下雨天跑步是没有用的。”王越说。
陈凝的眉毛扬起来,“那什么有用?”
“散步啊,”王越插着口袋,仰着脖子,看着满街道的雨,毛毛细雨,将城市一点点冲刷,两处的街灯的倒影,在雨影中模糊了,“散步才是最好的。”
陈凝嘟着嘴巴,“骗人,那不是挨浇了?”
“这才叫浪漫。”王越伸展着胳膊。
陈凝“切”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疯子的浪漫吧。”
从那之后,王越就注意到了陈凝,只不过前世的陈凝地位很高,而王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
那时候,陈凝去一家餐厅吃饭,恰巧王越在那打工。
他注视着她,远远的,却不敢靠近。
她优雅的坐在西餐厅里用流利的法语点菜单,优雅的小提琴,缓缓拉起,烛光晚餐的对面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与众不同的人物。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领班已经开始催了。
“好,我这就去。”王越却犹豫了,刚刚迈出的脚,差点就缩了回去。
他到底在怕什么?是怕陈凝知道嫌疑他身份丢人,还是怕和她门当户对的男人瞧不起他,又或者陈凝早就不认识他了吧……
最终,他还是让这份工作,让别人去做了。
从那以后,他开始赚更多的钱,兼职三份工作,可是尽管再累,叶赚不了多少钱。
赚钱的这种东西,没个行业都有金字塔,大家看见的都是其他行业金字塔塔尖上的人。
真正下面那个巨大的底层人民,每天累成狗,也是杯水车薪。
但是王越并不想这么快放弃,为了,为了他喜欢的女人,这更像是一种寄托。
每个人都要靠寄托活下来,在慢慢沦为行尸走肉,得过且过之前,都要经过一段时间,告诉自己可以。
而当时的王越,还不够这种经济实力,他需要一种信念,让自己在茫茫的生涯中,更加坚定地走自己想走的路,告诉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王者。
那个人就是陈凝啊!
王越站在小小的角落,看着高级西餐厅的那对男女,他的心中燃起一个小小的疑问:什么时候,我才能那么有钱呢?!
哼,下辈子吧。
果真,就是下辈子,现在他与众不同了,而陈凝却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相同的是她还是不爱他。
王越开始陷入漫长的纠结。
回忆到这里,王越忽然想到剧中的台词跟自己当时的心境还挺符合。
就为了一个有复印机味的女人?
哼!
然后她看着王越,那么黑亮的眼珠,上下打量王越,王越从她的眼神里,又觉得此刻的陈凝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