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其实那个小厮还挺同情何溪的,毕竟乡下人也不容易,大老远的送过来,夫人说不要就不要,岂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们快回去吧,一会晌午了,不然还得在这里吃饭了!”
二丫一听这话都给急眼了,“何溪姐,这白家夫人为什么又不要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们可以顺便拿过去卖,今日就辛苦你了,多卖一点。”
何溪还带了双皮奶,她准备做个营销活动,去隔壁摆摊写书信的一个书生那写了一副字。
那书生二十来岁,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衫,脸皮正是薄的时候,一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过来让她写书信,当即就红了脸。到了何溪这里,也没有消下去。
“姑、姑娘,你要写什么?”
他结结巴巴道。
把何溪给逗乐了,“你就写几个字,买四送一。”
书生不晓得何溪写这几个字是何等意思,但他还是不吭声地写了。
“姑娘,写好了。”
何溪拿起来一看,字十分地俊俏飘逸,跟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笑道:“多少钱?”
“不要钱。”
何溪只让他写了四个字,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再要钱了。
“你这书生,你忘了,这纸可是你的,你当真不要钱了?”
书生这才忆起纸也是自家的,何溪从怀里拿出来五文钱,“你看行吗?”
“给多了,给多了,你给两文钱便是。”
这一张麻纸也值不了多少钱,书生推辞道。
何溪最后给了他三文钱,心道,这书生倒是一个诚实人呢!
到了自家摊子上,何溪和二丫把东西收拾好,她问旁边店要了点浆糊,将那张纸贴了上去。
本来以为会有人问她这买四送一的意思,结果人来人往,没有一个问她的。
这让何溪有些诧异,在一个青年男子吃饭时,便问道:“大哥,你看到我旁边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吗?”
岂料,那青年男子涨红了脸皮,才道:“姑、姑娘,我不识字。”
何溪这才恍然大悟,虽然是在镇上,但是谁能保证吃饭的人都能识字呢!看来她真是浪费了啊!
于是,她改变了策略。
也有人不想中午做饭,就想给家里带几份凉皮回去,让何溪给她包好。何溪不光将凉皮给他包好,还笑吟吟道:“这位大哥,我们现在施行买四送一的活动,您已经达到了要求,我就送您一份双皮奶。”
“双皮奶?”
那人有些疑惑,何溪连忙将双皮奶端了出来,那人没有见过这等吃食,不过能送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大哥,这双皮奶可以给大嫂和孩子吃,美味又营养,消暑又解渴,对孩子成长可是有好处的。”
一听对孩子好,那人更来了兴趣,迫不及待拿了凉皮和双皮奶走人了。
其他人一看,纷纷向何溪打听起了双皮奶,何溪就给他们说了双皮奶。
“何姑娘,如果我现在买四份凉皮,是不是我就可以得到一份双皮奶了?”
有人问道。
“当然可以。”
“那我也要四份凉皮!” 一听还可以送东西,其他人都是争先恐后地想要买。
也有人犹豫,毕竟一份凉皮可不便宜。何溪做这个活动就是为了试试双皮奶的效果,看看大家对双皮奶的反响。她总不能一直做凉皮吧!现在是夏天,还可以,到了冬天,谁还愿意去吃凉皮!
她还琢磨着能不能做出披萨来呢!
也有人来晚了,何溪只好地歉疚地道:“双皮奶已经送完了,况且活动只做一天,明天可以送来双皮奶,不过是需要钱的。”
大家一听,都有些意兴阑珊,毕竟免费送的东西大家都高兴,一旦需要了钱,就有点不太愿意了。
何溪今日卖的不错,不光将本来准备送给白府的凉皮卖光了,还有她准备卖的凉皮也给销售一空。
“何溪姐,今日生意可真好呢!”二丫忍不住高兴道。
“是啊!今日辛苦你了,就多给你20文,给你50文。”
她数了数,就要递给二丫。二丫连忙推辞道:“何溪姐,我怎么能要你多余的钱呢!你快拿回去吧!给我30文就好!”
“拿上。”
何溪硬是将钱塞给了二丫,“女孩子家去买点胭脂水粉,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二丫感动的都快要哭了,“何溪姐,你真好。”
“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白夫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对自己有了敌意,何溪想着既然断了白府这一条路,大不了她另谋一条便是。
白府。
白宣等人来送凉皮,然而很长时间过去了,还不见有人来送凉皮,老夫人已经午睡去了,他也不敢贸然打扰,就自己偷偷地溜了出去。
出来以后,丫鬟们小厮们都是各忙各的,也没有人理会他。跟上次何溪见到的场景简直是天差地别。
白宣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个府上除了管家老夫人还有他身旁的那些丫鬟小厮们,根本就没有人喜欢理会他。就连自己亲爹那也不靠谱,对家里的事一概不过问,只关心吃喝玩乐。
白夫人可不像老夫人,这会已经午休了,因为在屋里着实有点闷,倒是有闲情逸致,坐在外面的亭子里,让丫鬟们给她扇风。
外头送来了西瓜,放在冰凉的井水里一浸,已经吩咐厨房切好,用薄胎瓷碗装了,连忙派人给送了过来。
夫人虽然不得老夫人喜欢,但有老爷撑腰,其他人万万不敢怠慢的。
白夫人用勺子舀了一块西瓜,刚放入口中,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白宣。她眼波一转,计上心头。
“流朱,去把少爷叫过来。”
“是。”
白宣不喜欢见他这个继母,他自己亲娘因为生他难产死了,老夫人害怕其他人欺负他,才把他接到身边亲自抚育,倒也没受多少苦。流朱此刻冷言冷语让他过去,又不敢不从,不然白府必定又要不安生了。到了父亲那里又是一顿打,对他没一点好处。
“母亲,您叫我。”
白宣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白夫人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那个贱妇生的孩子,果然也是一个贱妇样!当即对流朱使了一个眼色,流朱会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拧了白宣一把,“夫人叫你过来就过来!磨磨蹭蹭做什么?”
“啊!”白宣因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白夫人面带不悦,“你叫什么?”
“唉!看来我这个母亲就是不讨人喜欢,过来找孩子说说话,还这么被嫌弃,罢了罢了,我们走吧。”
白宣一听她说这句话就心里一颤,皆因为白夫人每次这么说就会给白老爷上眼药,即使有老夫人护着,但又不可能时时护着。上次趁老夫人去护国寺上香,就让白老爷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差点能把他打死,要不是老夫人中途得了旁人通知匆匆回府阻拦,估计他也就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白宣人小,急忙否认,低头认错,至少别让别人胡传自己不敬母亲就好。
“儿子一向敬慕母亲的。”
看到白宣小小身子跪在自己面前,白夫人忍不住心底畅快,这些年了,老夫人总是担心自己会吃了这个小畜牲,护犊子护得甚紧,她又有没有料到还有今日这一刻呢?
“罢罢罢。”白夫人叹气走了,流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若是少爷心里真有夫人,就应该一直跪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