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区大道上,人迹很少。
朝阳初升的阳光下,那队车开得浩浩荡荡。
迎面撞上去的那一瞬间,我竟意外的生出了一丝疯狂的畅快感。
我不想活了。
身为肖家大小姐,从小到大,我过得便是别人羡慕的生活。
平顺的人生里,何曾经历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
这也就算了,我只要一想到,这三个月以来,我日日夜夜细心呵护的那个孩子是被人奸辱后的产物,我便恶心到浑身发寒。
恨不得立刻拿刀子将他剜出来。
可我到底是对他倾注过感情的,那些我为他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光,又该怎么才能从我的脑子里剜出去?
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
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以最快的速度撞了上去。
嘭!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伴随着我妈一阵哀鸣般的嘶吼声响起。
我身体猛烈的晃了晃,狠狠地扑进了弹出的安全气囊里。
我没死。
甚至没受半点伤。
在方野跟疯了似的拉开车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崩溃的笑出声。
我又一次沾了我父母的光。
车太贵,安全性能太好。
竟是连寻死都变得这么难。
可我这个当女儿的,却没能让他们沾过我半点光。
硬是凭一己之力,让他们选择了一条最错的路。
“肖衣漾!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方野将我抱下车,吼我吼得歇斯底里。
我还是不住的笑,躺在他怀里点点头。
我说我知道啊,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不想活了,想用死来逃避这个操蛋的世界和人生。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方野的脸色就突然变了。
他红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我身后,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入目便是一群迅速朝我们围过来的黑衣保镖。
他们是从车队里窜出来的。
走动间,有人降下了最中间那辆迈巴赫的车窗。
我艰难扭着头,一眼就看清了坐在其中的那个男人的脸。
是封辞玦。
光线暗沉的车厢内,他高大的身形半隐在后车座中。
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扫了眼我和方野。
唇角讥冷的弯了下,他一抬手,便将一串手链丢进了窗外一个保镖手中。
那是一串我一眼就能认出的手链。
铂金质地,上面嵌着几颗上好的蓝宝石。
最末端的接口处,挂着一个写着我英文名的薄片镂空坠子。
光一照,便会闪,格外的漂亮显眼。
手脚控制不住的发凉,我蜷缩了下身子,脑中咻忽窜出了柳橙露给我发的那几条微信——
“小漾小漾,三个月前你喝醉酒,跟你做那事儿的人,有没有可能,不是方野呀?”
“我刚才听几个小姐妹说,封辞玦,就封家大少爷,最近好像拿着一条手链到处在找人,我看那条手链,怎么像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呀?”
醉酒、手链、封辞玦。
原来,柳橙露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天晚上,以封辞玦出行便有这么多保镖作陪的势力,我就算醉酒妄为,又怎么可能爬得上他的床?
就算我爬上了,他一个传闻向来不近女色,厌恶女色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跟我做那种事?
好,就算我们真的做了,他一个时间就是金钱的大忙人,又何必因为这么一档子事,亲自拿着一串手链四处张扬的找人?
而且还是在三个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