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姜素的难以置信，他反倒是个明白人，清楚凯利并没有说瞎话。
——当时慕薇离开姜家，彻底消失踪迹的日期，跟凯利收徒的时间差正好对的上。而慕薇的性格的确是比姜素沉稳百倍，行事快、准、狠。
如果凯利说她是他的弟子，那么她就一定是！
“爷爷？”
姜素不肯罢休：“您怎么也……”
“叫你闭嘴，听不懂么！”
姜老爷子厉声呵斥，知道今日之行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再待下去只是平白丢人。他二话不说，居然这就要拉着姜素离去。
想溜啊？
也不看她慕薇允许不允许？
慕薇轻笑了一声，清越开口：“二位，请留步啊。”
“……”
祖孙俩顿了顿，姜老爷子冷声：“你还没资格留我！”
说完迈步要走，却被管家带人拦住。
管家不管老爷子如何吹胡子瞪眼睛，只直言道：“抱歉，我家少夫人希望二位留步。麻烦二位晚几分钟再走。”
他说的客气，实际上带着三两壮硕男人将姜家祖孙直接围住。他们一老一少都腰软肚硬，根本就敌不过，于是只能作罢。
“你到底要干什么！”姜老爷子气急败坏地道。
慕薇勾唇，拍了拍手：“把刚才拍的‘电影’，给二位呈上来。”
“电影？”
祖孙俩齐声：“什么电影！”
随即就看到门厅内一块白色大幕降了下来，紧接着投影仪开始运作。
刚才从各个角度拍的“姜素撒泼片段”、“姜老爷子嚣张举动”以及“打脸瞬间”，全部都被剪辑好放映了出来，还配着当下最流行的抖音曲目，祖孙二人的颜艺被无限放大，简直比真正的电影还要精彩！
“怎么样？”
慕薇一直保持微笑：“二位想要做我师父徒弟的梦想破灭了，但是不要紧。我给你们安排了这样一份大礼，一会儿放到各大短视频平台上去，让你们成为网红。流量至上的时代，相信你们一定会因此收获颇丰！”
“姜薇，你！”
姜老爷子瞬间绷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指着慕薇：“你、你怎么能，你怎么敢！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姜薇？
这个称呼在其他人心底落下一道疑惑。
“该遭天谴的人可不是我，”慕薇直勾勾盯着姜老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有些事情，我会抽丝剥茧地查，有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姜老爷子，且活且珍惜。”
慕薇的话像锤子一样，将一颗颗钉子敲入姜老爷子的心头。
他还记得，当年……
当年的场景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两眼一黑，姜老爷子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姜素像个傻子一样，在旁边捂嘴站着。
慕薇施施然转身，唇角藏锋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冷酷残忍的神情，——看来这个老东西，也记得当年的事情。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他后半辈子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直到自己调查清楚了当年的“那件事”，才会给他还有姜家一个痛快！
……
“少夫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管家现在看慕薇的神情已经从之前的略略狐疑变成了彻底的崇拜，直言：“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也都给您办到。只是我家少爷，就交给您了，您一定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之前少爷刚从大火中侥幸救出的时候，医生一度表示他的求生欲望并非十分旺盛。后来是天降少夫人这个福星，少爷才慢慢好了起来，现在已经燃起对付宿青伦和慕家的斗志。
宿家若能重整旗鼓，最要感谢的人当属慕薇！
“当然，”
慕薇颔首，很快又挑眼看向管家，问：“管家，你就不奇怪我和姜老爷子的关系？”
“这……”
“不用支支吾吾的，今天我一直有注意到你的神色。本来以为你会直接问我，谁知道你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想问就问好了。”
得到慕薇的允许，管家咽了一下，道：“是、是这样，我很好奇，‘姜薇’是谁？”
“姜薇已经死了，”慕薇坦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现在只有慕薇，准备给死去的姜薇还有她的母亲报仇。”
只此一时，慕薇艳丽的小脸上划过浓浓的冷厉之色！
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
世间绝美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咳咳！”
管家在给宿玄钧重复刚才那番对话的时候，忍不住赞叹起了少夫人的美丽，听到少爷的咳嗽声才打住，忙道：“抱歉少爷，我逾越了！”
“嗯。”
宿玄钧自从遇难之后，在外人面前虽然有些暴戾，但其实对待管家等人的态度并不像曾经那么冰冷，反而多了几分人情味。
只是这一次……
他冷下双眸，沉声：“没有下次。”
管家被这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立刻点头哈腰：“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心里却想：少爷他还真是傲娇得很，明明就这么在意少夫人了，表面上却一点都不主动。如果在这方面大少爷能跟死去的二少匀一匀就好了，他家二少可会撩人！
想到二少，管家心里不禁悲伤，又跟宿玄钧说了几句话便退下。
……
彼时，姜家。
“啪！”
一记耳光落在姜素白天被慕薇打肿的脸上，刚苏醒的姜老爷子直接辱骂：“没用的赔钱货，你有慕薇的一半能耐，今天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知道被录了视频，你就这么走了？不把视频要回来，等于埋了颗定时炸弹在宿家，你不知道吗！”
视频威胁这种东西虽然老套，但是有用啊，——瞧瞧，姜家人从现在开始就要一直为视频而不得安宁。
“爷爷！”
姜素捂着脸哭泣：“您都晕倒了，我还不带您赶紧离开，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啊……”
“啪！”又是一记耳光。
“你要是为了我好，就应该多跟慕薇学学，得到凯利的青眼，攀上宿家的高枝！可是你呢，你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