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黎姬四十三岁时，便被人发现其保容易的方法，便是以活人心脏炼药。每年一颗便可容颜永驻。”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大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带着半信半疑，张大人问，“这事姑娘是如何得知？”

这事关皇室颜面，若真有此事皇室自然会用尽一切办法掩盖过去。但既是密闻，她又如何得知？

不过，那位黎姬娘娘他小时候倒是听人提起过。的确是当时不可多得的佳人，据说四十三岁时不幸突发恶疾离世。

殷寒月只是一笑，“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不过知道的人确实是少之甚少。当然老城主便是那其中少数的一位，对吗？”

老管家皱皱眉，“若如你所说，那位娘娘挖心炼药之法是保青春容颜，那这与我家老爷又有和干？”

一旁的张大人想想也时，而且老城主那苍老的面容，哪里有青春的影子？“而且姑娘方才不是说当年那位黎姬娘娘是一年才用一颗人心吗？但这些日子已有十几起案件了。”

殷寒月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才道，“我方才说的，那是保容颜不衰的法子。而老城主用的，是可以让一脚踏进鬼门关之人，重获新生的法子。那是一张上千年前留下来的巫方。”

“而那巫方其中的一味药引，便是活人之心。需七七四十九天，每日用一颗活人挖下的心脏混药炼制，所以那些死者的死因都是心脏被生挖。”说到这里，她不禁手指一紧，“老城主，您那害人不浅的巫方。已被我毁了。”

听到这时，一直默不吭声的老城主才苍然一笑，“你是如何怀疑到老夫身上来的？”

听了这话，老管家不禁失声，“老爷，你……”

老城主伸手打住了他，早在他一踏进大厅看见殷寒月时，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听见老城主承认，其他人并不意外。但只有大人却吓得后退了几步。原来真凶真是老城主。

“昨日，我去伏德家里想了解情况，但却发现她的母亲也被杀了。”说着，殷寒月拿起桌上的眠，“而在被害者的身上，我闻到了与老城主房中的眠一模一样的香味。”

这眠除了比安眠香能更让人陷入沉睡之外，还有一点便是这眠的香味一但点燃，味道便会在人的身上停留三日之久。

她想老城主之所以选择用这眠而不是安眠香，是因为他夜里需要挖心炼药，但却不能让城主夫人发现。

“老城主前面所杀之人，都是作奸犯科者。”看了老城主一眼，她继而道，“之所以会杀伏德，是因为他发现了老城主的秘密。我说的对吗？老城主。”

老城主眼里闪过一抹痛色，“那夜，我取完心翻墙从十亩梅园回来，发现伏德在梅园里。心下一慌便失了手……”

他拿起桌上的水晶盒将其打开，一颗冰冷的人心暴露在了众人眼里，“这是伏德的心，错杀了伏德之后，老夫心生愧疚便用这水晶盒将其心保存了起来，想着日后找个合适之人为其换上。”

殷寒月知道，那水晶盒具有贮存一切的好处，即便是把刚摘下的药物搁置在里面放个三五年再取出。都可以再种回土里。

只不过，她看了老城主一眼，“可即便是心活了过来，那人呢？”

死了便是死了，杀了便是杀了。

“老夫知道。”他知道，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寝食难安。

“那你又为何会杀了伏德的母亲？”亓之杨不明问了句，是因为她母亲也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并灭了口？

“那伏德的母亲不是他杀的。”殷寒月深深叹了口气。

“不，伏德之母也是老夫所杀。”老城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老夫杀了她之后，佯装成她自杀的模样。”

亓之扬听着糊里糊涂，便问道，“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几天一直忙着收拾雪狼城的人，并没有参与调查案件之事，如今听了倒是不明所以。

莫说是亓之扬，就连一旁的张大人，也是听着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老夫杀的，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老城主一个怒火攻心，深咳了起来。

见状，一旁的老管家连忙走过去，哽声道，“老爷，您不要再说了。”

殷寒月凌厉的目光一扫，“所以，您承认是您杀了伏德之母是吗？管家伯伯？”

老管家颤抖说着，“是，那老妇人是老奴杀的。老城主无关，是老奴做的。”

“那日，老奴去伏德家里慰问，偶然知道其母发现了伏德惨死的真相。”

“所以你便灭了口？”亓之扬是明白了些，但还是有些疑惑，他有看着殷寒月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杀伏德之母不是老城主的？”

“因为泥土。”殷寒月看了管家一眼，“那日我潜伏在十亩梅园里，正好听见了老管家与阎魔刹徒儿的对话。”

殷寒月简单说了那日管家的话，管家这时才想到原来那日那位小公子所说的梅园里有怪声音，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子所做。

“所以？”即便是听了殷寒月说那梅园的事，张大人也还是不明白，那个案件有何联系？

殷寒月拿起桌上装着泥土的容器，“这泥土是我在伏德家里发现的。与城主府栽梅花的泥土是一样的。”

张大人算是明白了，那日梅园翻土只有管家一个人进去过，也只有管家鞋底有机会沾上泥土。

这泥土又只有城主府有，所以凶手便是当日进过梅园之人，“所以说，伏德之母的事，与老城主并没有干系？”

张大人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也等于白问，即便没有干系，可前面那些人是他杀的这点是事实。

谁知，这时殷寒月又说，“谁说没有干系？”

张大人好不容易滤清的思绪，又因她的一句话给打乱了，“哎呀！我说殷姑娘，您就一次性说完吧！”

殷寒月只是撇了他一眼，“管家杀了人之后便走了，后来老城主不知何因也去了伏德家里并发现了尸体。他猜到了凶手，便把伏德之母伪装成了上吊自杀的模样。”

目光扫过两人，她继而道，“这也是为什么死者脖子会有两个伤痕，也是为什么死者衣服上会沾了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