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殷寒月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突然一道道流星闪过,她想起老城主临走前的话,才明白了他之前说的再给他几个时辰是什么意思。
心下酸了起来,“三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亓之杨心一疼,伸手轻柔了下她的发丝,“你没做错,你不过是还了一个真相。”
殷寒月轻叹了口气,“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
她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对那些杀人理由早已麻木,可世间有多少的遗憾都被毁在了时间里?
亓之扬没有说话,很多事情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真不知道这次带她来晋城究竟是对、是错?
回到了张大人的府邸,殷寒月早早便睡下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她这一觉睡得深沉,就连她房中两个大男人在说话也没把她吵醒。
“没想到这冰狐最后竟落到了这丫头手里。”烛光下,照映出男子那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
“我今日抱着这小狐狸一整天,也都没发现它就是冰狐,还以为它是只小猫。”亓之扬看着被拎起来的小七。
只见小七一双爪子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似乎不满被拎起来。
“世人都在抢冰狐,可知道它其实是断尾冰狐的却是少之又少。”男子声音冰冷。
“对了,殿下此行前来是?”亓之杨看着拎着冰狐的洛亦辰。
洛亦辰看了他一眼,“这丫头白天大摇大摆的抱着冰狐走进城主府已让那些势力有所察觉,你们今晚得动身启程。”
他看了看洛亦辰,眉头微皱,“殿下的意思是?”
洛亦辰直接将冰狐扔给他,“你带着冰狐从一处走,我带着殷寒月从另一处走。”
冰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垫起那几只小爪子。怒视耽耽得看着洛亦辰,但被洛亦辰凌厉的目光一扫,便软了下来。
亓之杨明白他的话,只有回到帝都回到祁王府了才算安全。而且一路上绝不能再让丫头与这冰狐再在一起身陷危险。要祁王殿下去保护一只小狐狸是不可能的。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带着冰狐,祁王殿下带着丫头他们兵分两路回去。只不过他如今还不能确定祁王殿下对丫头到底是何心思。
洛亦辰一眼便看出了所虑,“放心,我还需要她帮我炼制千骨香的解药,自是不会让她有事。”
亓之杨这才想起还有这一事,无论如何现在丫头在他身边绝对是安全的,“那阿月便拜托殿下了。”
说完,他回头再看了熟睡中的殷寒月一眼,便拎着小七走了。
路上,小七不愿得挣扎着。亓之扬知道这冰狐是有灵性的。便对着它说了句,“若你跟着阿月回去,会害她陷入险境的。”
那冰狐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性,才没有再闹。
房中,洛亦辰看着还在熟睡的殷寒月。
“你究竟是何人?能让老三如此护你?”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三如此紧张一个人。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殷寒月那呼吸有律的熟睡声。
他拿出在城主府那顺来的眠,点上在殷寒月的鼻息间饶了几圈才熄灭。看着床上睡得更深沉的人儿,他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睡梦中,殷寒月好似感受到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深沉得张不开。索性小脸儿趁了趁,寻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
“殿下,都准备好了。马车在外面。”这时,一个车夫模样的人一见洛亦辰出来,便恭敬禀报道。
“带路。”洛亦辰只是淡淡点头。
“是。”那人诧异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好像看到祁王殿下,笑了?
清晨,殷寒月在颠簸中醒来。这感觉怎么如此熟悉?微微睁了下眼,又慵懒闭上,“三哥哥,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感觉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三哥哥真是体贴,知道怕她路上颠簸,特意给她当肉垫。
她幸福一笑,果然不是亲哥哥却胜似亲哥哥。
“既然醒了,便起来。”
突然,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传入殷寒月的耳里。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猛地从那温暖的怀抱退出,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双眼,“洛……洛亦辰?”
见她那么大的反应,洛亦辰不禁眼睛微眯,“怎么!你以为是谁?老三?”
殷寒月眨了眨眼,不知他一大早这怒火从哪儿来的,“我……怎么会在这?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三哥哥呢?”
她掀开帘子,发现外面之人也并非三哥哥。可她昨晚不是还和三哥哥在一起来着吗?
洛亦辰淡淡说道,“老三有事先走了,昨晚求着我顺道带你回帝都。”
那语气,并没有一丝异样。
“……”
殷寒月仔细琢磨着他的话,三哥哥求着他带她回帝都?这话,她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过,她突然问道,“祁王殿下什么时候到的晋城?”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三哥哥提起过?而且他身为青霄祁王,既然人在晋城竟没有去关心关心晋城的连环杀人案?这王爷当得是否也太不称职了些?
洛亦辰凌厉的目光一扫,“怎么?打听本王的行踪?”
“没,没有。”殷寒月不禁微微往后靠了一下,打听祁王殿下的行踪?不,她哪敢?
咕噜噜~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殷寒月不禁尴尬了起来,她左手戳着右手,“殿下,我还没吃饭呢!”
洛亦辰撇了她一眼,如果殷寒月有仔细看的话绝对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你右边的包裹里有些点心。”
殷寒月低头打开一看,一股药香味儿扑面而来,“这是……药膳饼?”
抽了抽嘴角,这皇家的人就是惜命。就连外出带的干粮都得用最好的补药来混合食物制作。
“怎了?不合胃口?”见她眉头微皱,洛亦辰问道。
“没,怎么会。”老虎面前,她哪敢挑食?见洛亦辰眉头挑挑,明显是不信她的话,她又补到,“只是在想这‘饼’这么贵,我就这么吃了是不是又得欠殿下的了?”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洛亦辰倒还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害的她要咬下去的那一口银牙硬生生的就那么停住了。这祁王殿下不会真要跟她算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