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却被一股寒气惊醒。
睁开眼时,秦冥已掌了灯。
“大人,你要去哪?”我惊坐起来。
“今天南下的知府会经过此郡回到都城,那个女鬼死的不明不白,那三日冤雪便是说明,我得再去寻她,问个清楚,必要时,得需要那个知府审一审。”秦冥准备好一切,就打算出发了。
我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大人,我陪你去!”
“你忘了你的伤了吗?”秦冥看都没看我一眼。
“大人,我已经全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受过伤,身体总是很快就会复原。
秦冥手抵着下巴绕着我走了一周,“哎!你个白眼狼,到哪去偷吃这聚阳草的?也不带上我,好心寒,白养你了!”秦冥把所有归功于聚阳草。
还偷吃呢?跟着秦冥除了吃苦就没吃过什么了,什么大人一点自觉性也没有?
“罢了,你要去的话,就去吧!正好两个女鬼比较好沟通。”秦冥总算是答应了。
我们一路飞行,轻松来到王府内,府内众人皆是一张寡妇脸,要不是刚才在门口,秦叔宝对我们说王启发高烧,昏迷,不然还以为死人了!
“大人,她在哪?”我们现在在王府的后花园看着来来回回的家丁。
这个女鬼好像活动的地方有限。
秦冥让我跟在他后面,我随他来到了一处贴满黄符的院子外。
入口处的黄符被人揭掉了,应该是秦冥上次来时破坏的。
“她就在这座院子里。”秦冥倒没有急着先进去。
我站在院外,向里面张望,这座院子破败的很,树木全部枯死,荒草丛生。
秦冥带着我走了进去,径直往主屋而去,主屋的一角已经坍塌了,门窗都坏了,气氛十分阴森恐怖。
还没等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女鬼站在长廊上,一双三寸金莲在大褂下很醒目。
最让我震惊的是,那颗头颅,头发稀少,像被火烧过的一样,乱糟糟的,脸上全是像被现代化学物质泼过留下的疤痕,没有鼻子,白色的瞳孔空洞洞的感觉。
“大人,她就是那个女鬼?”怪不得秦叔宝用相貌丑陋来形容她了。
“我们来到这是为了帮你洗清冤屈,你不必对我们有敌意,把你的事情全部一一道来!”秦冥背着手,有些正义凛然的气概。
半晌,那个女鬼才有了动作,只见她伸出长长的手指,居然没有指甲,她开始拉扯自己的嘴角。
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女鬼的动作,一根黑色的线头很快就露了出来,慢慢的越来越长。
“是谁把你的嘴巴缝起来的?又是谁把你害成这副样子的?”我激动地说。
虽然这个女鬼样貌恐怖,奇丑无比,但她给我的感觉,绝不是恶鬼,是有人把她害成这副样子的。
她把长长的黑线从嘴上抽下来,肩膀开始慢慢抖动,嘴里发出呜咽声,她在哭泣,样子凄惨无比。
“你若信我,便到这只存魂袋中来,明日我便带你上公堂,沉冤得雪!”秦冥从怀中掏出一只材料特殊的口袋。
打开之后,女鬼点点头,踩着小脚两步便进了袋子里。
“小西,今日知府大轿路过闹市街口的时候,你拿着诉状,跪拦知府,状告郡主之子逼死发妻在前,强弩民女在后。”
这周围的气氛也不再是阴森恐怖了,相反在秦冥身上我看到了崔判官的影子,一样的正义凛然。
“是!”我抱拳道是。
我们回到客栈之后,就开始准备诉状,只等下午知府大轿路过。
“大人,又错了!”我站在桌子旁边无奈地看着秦冥拿着毛笔,圈圈点点的画着。这已经是第九个错字了。
“哎呀!不影响!”秦冥继续坚持自我。
“大人,一份诉状才多少字,你写错了这么多,知府大人看得懂吗?”那份诉状已经惨不忍睹了。
说什么讨厌文绉绉,酸溜溜的文人,明明是自己不擅长,对人家羡慕嫉妒恨罢了。
“不瞎的人都看得懂!”秦冥白了我一眼。
而窗外楼下有了喧哗声,不久就听到城中百姓大呼,“知府大人安好!”
“大人,知府来了。”我急忙对秦冥道,怎么来这么快,秦冥的状纸还没准备好了,我不免催促大人快些。
“妈的,来这么早,是来蹭午饭的吧!”秦冥更加奋笔疾书起来,叹!完蛋了,这字,彻底看不明白了。
“拿着,快去!”秦冥写完,嘴含住笔杆,一张状纸塞给我,让我快去。
我脚步匆匆,拿着状纸从客栈出来了,正好知府大人的轿子往这边来了。
知府过路,前路不能有闲杂人等阻拦,民众都站在路边迎接。而我立即在路中跪下。
轿夫看到我拦在路中,抬着轿子愣在原地。
侍卫走过来驱赶我道:“知府大人在此,行乞到旁边去。”
“你才是乞丐!”我瞪着那个侍卫,回了一嘴,不再搭理他,而大声冲着轿子喊道:“大人,民女有冤,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轿中的知府听到了,他让轿夫把轿子落地。
然后从中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一看就一身正气。
“你是何人?居然敢拦我的轿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知府姓杨,他语气有些严厉,一双凤眼看着我。
“民女名叫肖喜(小西)民女有冤,不得不冒犯知府大人。”我呈上一纸诉状。
杨知府看了一眼,让侍卫接下了。
“你有何冤屈?状纸上所告又是何人?”杨知府又问。
“民女要状告一郡之主的儿子,迫害发妻,强抢民女,那三日大雪正是他那发妻所发的冤雪!”我同仇敌忾道。
“哦?竟有此事?”杨知府震惊地看着我。
“民女不敢说谎!”我神情真切道。
杨知府的眼神犀利起来,不知思量些什么,不过,依我看,兰大嫂离沉冤得雪那天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