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杨知府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让我先回来了?会不会,他想官官相互?”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
话刚说完,已经有人敲门了,“肖喜姑娘在吗?”
秦冥噗呲笑了出来,用唇形告诉我说,这名字好蠢。
我白了秦冥一眼,走过去开门。
“你是?”我看着他,穿着衙役的衣服,应该是衙门里面的人。
“我是衙门里的衙役,杨知府让我来通知姑娘,请准备好有关证据明日上堂。”衙役也不与我多言,把话送到,就走了。
我关上门,有点懵,地府里的鬼魂的罪过与否都是由孽镜台来显现,再不行还有判官,他们只要开鬼眼就能知道过去的事情,人间还要证据,好麻烦啊!
“大人,他们要什么证据?”我烦恼地问着秦冥。
“她不是最好的证据吗?”秦冥指指自己怀里的存魂袋。
“大人,你不会真的让一只鬼,不,兰大嫂出来作证吧?”人又看不见鬼魂。
“对啊!”秦冥很轻松地答道,开始倒茶,细细品尝起来。
“先不说人看不见鬼魂,光兰大嫂,那样……”让兰大嫂听到不好,我歪眉斜眼比划一番,“怎么说话啊?”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秦冥望着杯中的水,晃了晃。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到了上公堂这天,百姓老早就把府衙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了。
我那日拦轿告状的情景,不少人都看到了,所以认出了我,自动给我让了一条路来。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里走去了,背后响起一片议论声:
“就是她,居然敢状告郡主之子,真是嫌命长啊!”
“就是,就是!”
议论声此起彼伏,我来到公堂上,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王启,只见他眼神幽幽地盯着我,嘴巴撇着带着轻蔑。
“肃静!”
全场安静了下来,一个穿着朱纱,官帽的人坐在了主位上,此人正是杨知府,后面又来了一个人,同样也身着官服,坐在次于杨知府的位置上。
我微微皱眉,这是谁?
“咳,升堂!”此话一出,在场所在百姓全部跪下,以表尊敬。
我弯腰作揖。
王启不得不起身,同样弯腰作揖。
“大人,开始之前,我就要先告这个女子一宗罪!”想不到杨知府还没开始,王启身边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却先开口了。
“哦?什么罪?”杨知府浑厚的嗓音在大堂内回旋。
“除了王公子贵为郡主之子,我等皆是草民,理应跪拜两位大人,可这位女子好像不太懂得规矩。”那个书生说话好让人恶心。
“大人,昨日民女跪拦大人时,不小心磨破了膝盖,还望大人恕罪!”我冷静抱拳道。
切~我以为什么大罪呢?这个书生看来是王启的状师。
“嗯,免了!”还好杨知府通情达理。
我不免瞪了那状师一眼,真是逮到一点点小问题就大做文章。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开始审问吧!”状师也不恼,嘴角那一抹笑,让人看着不舒服。
“昨日这女子跪拦本府的轿子,让本府为她申冤,而她所告之人就是……”杨知府瞥了一眼坐在身侧十分镇静的王郡主。继续道:“王启!”
“王启,你可知罪?”杨知府神色严厉,语气威严。
“大人,臣不知!”王启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哼,你逼死发妻,强抢民女,可有此事?”杨知府继续发问。
“大人,不知这女子以何种身份来状告王公子呢?”王启身旁的状师站出来问道。
我口直心快,快速回道:“当然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来状告他了!”
“哦?大人,我需要人证上堂回话!”状师拿着折扇,胸有成竹道。
杨知府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只见几位百姓神色紧张地从人群中来到了大堂上。
“回,回大人,这个女子不是王公子绑到府里去的。”首先人证一号跪下道。
“小人是路边的摊贩,那日,小人也在场,的确是这位姑娘不小心从客栈二楼摔下,正好砸到了王公子的侍从,这位姑娘说要以身相许,所以,所以王公子才纳她为妾的。”
这说完,我都愣了,完了,怎么把这回事忘了,不行,我脑袋飞快地转了一下,“大人,民女还要状告王启迫害发妻!”
谁知,杨知府还未说话,那个状师说道:“这位姑娘,既然是你状告王公子,为何说别人呢?”然后他又对杨知府道:“大人,这位女子不是王公子去世夫人的亲戚,也不是故友,更加不认识我家夫人,她有什么资格代替已故夫人状告公子?而且我家公子与夫人情投意合,夫人生病去世,我家公子为了绵延子嗣,才娶了她为妾,不想这个女子还不知足,居然想当大房,我家公子不答应,她便生出这场闹剧来,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家公子一个公道。”
这……我有些着急了,是啊!我以何种身份替兰大嫂状告王启呢?
全场一片寂静,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不对了。
“如此……”
“慢着!”
杨知府与府衙外一个声音同时说话,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道服,手中拿着佛尘的道士慢悠悠的出现在公堂外。
“大人,是一个道士!”衙役禀告道。
“大人,贫道来为我家道童做状师!”秦冥走到我身边,捋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白胡须道。
“道童?”王启不相信地发出疑问。
秦冥向我传递一个眼神,我立马会意。
“大人,其实我并不是普通女子,我是跟随道长修道的道童!”有秦冥在,说瞎话都那么有底气。
“你骗人,大人,哪有女人跟着道士做道童的?如果有的话,这个道士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王启刚刚激动地说完,脸上就出现一道鞭状的红痕。王启吃痛地捂着脸。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冥,秦冥只是拿着佛尘在空中比划了下而已。
秦冥很满意大家的反应,把佛尘收了回来。
“谁说小喜是女人?”秦冥这句话连我听了,下巴都hold不住了。
我愣愣地眨眨眼睛,难道我不是吗?
“大家可以去检查。”秦冥此话一出,大家陷入了沉思,我明白了,如果女人来检查我的话,万一我是男的呢?男人来检查我,我要是女的怎么办?
见没人说话,我站出来又道:“大人,我欺骗了你,其实我是男人,从小和师傅在山上修道,结果走火入魔变成了这番模样,至于之前说我嫁给王启做妾,其实是为了给王启正室,兰大嫂公道!所以我才不得不男扮女装混进王府,查明真相!”我言辞恳切,目光如炬。
全场哗然,“原来他是男人啊?”
“刚才那道长的法力好高深,隔空便打了王公子一个巴掌啊!”
“是啊!看来是有真本事的道长!”
听到衙外众人所说,我暗暗松了口气。
“大人,人虽已死多日,不过府上丫鬟,仆人皆可作证,我王府绝没有半点亏待兰氏。”一直保持沉默的王郡主说话了。
“郡主常年在外体察民情,家中的事,恐怕不一定全部知晓吧?”秦冥淡淡道。
秦冥这副打扮,确实有种仙风道骨之感。
“我家中的事,不知晓,难道你这道士还能有多清楚吗?”王郡主对秦冥的敌意很大。
这几日在城中多是对王启的差评,倒没怎么听过对这郡主有何不满,看他坚持的神情,莫非,他也不知晓内幕?
“我不知晓,天自知!”秦冥神秘地一笑,忽然一阵大风,关上了府衙的大门,民众全部挡在了门外。
门外熙攘一片,杨知府示意衙役去把门打开,谁知怎么也打不开这门,几个衙役一起都没把门打开。
“大人,门打不开!”衙役也觉得很是蹊跷。
“大人,我有一人证,她可以说出兰氏的真实死因。”秦冥嘴角保持神秘的微笑。
“哦?请她上堂吧!”杨知府命人证上堂,秦冥却迟迟不动,只见他从怀中慢慢掏出一只布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