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今日做什么？”子衿感觉跟上师父的步子稍微有些吃力。今日早早的叫起她来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向魔都后面的氓山。

子衿真是困得够呛，昨日里师父说给她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兴奋了一宿，睡着的时候都隐隐听见了鸡叫。

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精神萎靡不振，拽着颜舜华的袖子跌坐在地上，大有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的赖皮模样。

“如今你是越发懒惰了，武功退步了不少，心法也半途而废了，这体力也跟不上了。是该考虑一下送你去音阳那里锻炼一天了。”颜舜华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好看的眉微微皱着，嘴也紧紧抿着。

子衿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正了八经儿的立着，还不忘胡乱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她干干的笑了两声，却见师父还是一派严肃的样子。“师父说笑了不是，师父叮嘱我勤奋练功，修习心法怎么敢懈怠，不多说了，还是快些走吧。”

颜舜华看她一溜烟的往上跑，哎，终究学些防身之术就是，不求天下第一，也不会是天下第一。他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身影，顿了顿，又跟了上去。

氓山不算太高，见惯三山五岳的人看着这个恐怕会嗤之以鼻，这充其量算是一个小土包子。可是小土包子亦有自己的特色。

氓山四季长青，花常开，然后氓山其实可以算一座空山。从山脚的山洞兜兜转转可以走到山顶，岔口极多，似乎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从山脚绕到山顶，顶好不过的是原路返回，不过多的是人葬身于此。因此氓山有时也称不归山。

颜舜华看着刚刚跃出湖面的太阳心里满是欢喜，时隔多年他依旧没有忘记。他们在这里肩并肩看日出，拥吻着在草地上翻滚，在山洞里肆意追逐，衣不避体，那几日迷乱却是幸福以至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子衿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跑着上来真是丢了半条命。可是一旁的师父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她也不好意思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可以平静下来。

颜舜华强迫自己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直视前方。“这里的风景你可还喜欢？”

“很漂亮啊。不过映在湖面里的太阳更漂亮，像月亮一样柔和，少了几分威武。”子衿专心致志的看着湖里面的倒影，未注意师父瞬间变化的脸色。

颜舜华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印象就是多年前那个披着红纱的娇小身影，赤着脚蹦来蹦去，指着太阳用清脆如铃的声音说，“舜华，这天上的太阳还不如水里的倒影好看，那总感觉他还刺眼了些。”

还记得他打横抱起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吻了上去，多大的人都不懂照顾自己，赤着脚到处跑来跑去，就算……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颜舜华看着她专注的样子，视线却是忍不住移到她的嘴唇，唇不点而朱，真是让人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他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他见子衿好奇的瞅着自己，却是因为她半蹲着，身子有些前倾，正好能够看见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他有些尴尬的转了转头，“今日不是说好了送你一件东西吗？喏，这不就是。”

子衿看师父似乎是凭空变出了一把剑，她有些愣愣的接过来，师父这是第一次主动送她礼物吧。剑鞘通身光滑，呈水碧色，剑柄上隐隐刻着子衿两个字。拔出剑来，却是被阳光晃了一下，玄铁铸成，当真是不凡之物。

“这是我特意请玖杨替你量身打造，不笨重，有些姑娘的秀气却又不失英气。”颜舜华看着她呆呆的目光其实心里有些不好受，这几年确实是冷落她了。

子衿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眼里貌似有泪水涌出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抱的愈发紧了一些。“谢谢师父，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颜舜华亦是感受到脖子处的温热，愈发心软了。刚刚盯着她好久，如今更是软香温玉在怀，试问谁能坐怀不乱？他在这一刻似乎抛弃了仇恨，忘记了忧雅，将她生硬从怀里扯出来，强迫她与自己面对面，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却有一点震惊，还在有些抽咽。

颜舜华抬起她的下巴眼里尽是渴望的疯狂，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她的嘴因为惊讶还微微张着，丝毫没有阻挡他的进入。

子衿的手还环在他的脖子上，一时有些无措，师父，怎么会吻她？她开始剧烈挣扎，双手用劲推搡着他的身体，然而凭她的力气根本没有什么用。

颜舜华一只手便将她两只手全部控制再身后，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肩膀，不许她逃离。他知道，子衿一直喜欢他，那为什么不做呢？风子衿，难道你不喜欢吗？

子衿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甚至有些试着去迎合，师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却不愿意反抗甚至抱住了他的要，她感觉自己浑身瘫软，已经快站立不住了，可师父还在不顾一切的攻略城池。

终于两人滚落在还带着露水的草地上，颜舜华的吻也不在止步于那里，而是顺着她光滑而修长的脖颈一路直下，手也放在她的腰带上，轻轻一解，外衫已经脱落了，柳腰盈盈一握，手又向上面高耸的柔软而去。

子衿此时的感觉是冰火两重天，身下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浸湿，而师父每吻过的地方都犹如烈火烤过一般，灼烫的不行。师父是肯要她了吗？如此这般，就算没有名分亦是甘之如诒。

一阵奇特的冷风却是忽然吹过，亦是唤回了他的神智。他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的面颊绯红紧闭着双眼供他采撷的女子，不是忧雅，她不是忧雅。颜舜华仓促的站起身来就跑到了山洞里，不再管草地上衣衫半解的人。

子衿怎么会不知道他离开，只是她不想睁开眼，不想看师父抛下她一走了之，可这终究是事实不是吗？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她穿上了已经湿透的外衫，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唇高高的肿着，有些疼痛，却依旧抵不过心里的忧伤。

一个年迈的穿着道服的婆婆从一个山洞里走出来，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的身影，有心疼，有不忍，有不甘心。

林清和音阳在厅里坐着的时候就见子衿一身狼狈的走进院子，林清心里顿时着了急，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如同三九天里的冰雪一样，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湿黏黏的，“姑娘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时……”不还兴高采烈的吗？

子衿哇的一声哭出来，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靠在了林清怀里，却只是绿什么都不说。

林清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也扶着她往里屋走去，歉意的看了看音阳，他都等了这么长时间，可姑娘这个情况又怎么能见人。

林清扶子衿坐到床上，赶忙拿出了干净的衣物给她换上，而这个过程中，子衿犹如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她摆弄。

林清见她还是呆呆坐着流眼泪，闭口不言，心里也是万般无奈。她看了看子衿已经哭花的脸就退出去，准备端些水来擦擦干净，却不想音阳还端坐在厅里。

“阁主，你怎么还没走？姑娘今天已经经受不起更大的打击了，还是请您改日再来吧。”林清脸色不太好，刚刚他说的话还在耳边回旋，姑娘今日恐怕在领主那里受了不少伤害，如果接二连三的来恐怕是谁也承受不了吧。

音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还端起来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你觉得你能瞒几天？”

林清看他微微挑了挑眉，心里也没底，以后恐怕会是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能躲得过去呢？“可是姑娘状态实在不好，你让我怎么说出口？”

音阳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放下，“早晚会知道，不在乎提前那么一两天？不早早的准备好，怎么迎接以后的斗争？有时间让她多看看书，消遣一下，平日里总是闲着才会胡思乱想。”

林清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往日里青苑很少和他扯上关系，今日不请自来，又事事为姑娘着想？莫不是他喜欢姑娘，林清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所以暂且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林清端了水进去的时候就见姑娘只是穿一件中衣立在窗前，窗户来着，风呼呼的刮着。

林清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里也很是生气，过去嘭的一声关上窗户，拽着她坐到床上，“你这么糟蹋自己为了什么？想要同情吗？那你还不如去夙殿门口不分白天黑日的跪着，不吃不喝来的更容易一些，别对着我糟蹋你的身体。”

子衿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林清顿时慌了神，“你去做什么？”

子衿泪水模糊着双眼，眼神却是那么坚定，“我去找音阳师兄？”

林清拽住了她，“姑娘找他做什么？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反正他又不会跑，来日方长。”

子衿有笑着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内心却是被伤的千疮百孔，她挥开她的手，顺势打翻了桌子上的铜盆，“他来到底说了什么？你打算瞒着我什么？你还要瞒我多久？是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只有 我被傻傻的埋在鼓里，你就开心了，对吗？林清，你太过分了！”

“桃夭阁主回来了，而且……她不打算再离开……我不是故意瞒着姑娘，只是不知道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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