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桓不舍:“敷儿,这正是为父此次召你前来的目的。眼看你恩师提点的二八芳华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为父无能,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避劫。而你恩师亦是来去无踪我等无法受教,现只有避开谶中劫发地这一种方法。万一圣上改变主意要选秀…….所以敷儿只有早早的嫁了,免得横生枝节。敷儿,今日为父就是要与你商量……”
罗敷含泪道:“爹爹的心意女儿明白。只是女儿实在不舍双亲,愿长侍双亲身边。"
秦叔桓道:“傻丫头,女孩儿大了迟早要嫁,如今不过是早嫁一两年而已。爹爹已为女儿选了上等人才,或许能助你渡劫也未可知。敷儿,只要你平安爹娘就知足了。"
罗敷知道事情已没有商量的余地,擦干眼泪:“可是女儿却有个不情之请,望爹爹裁夺。"
秦叔桓道:“敷儿尽管说。"
罗敷道:“实在要嫁,女儿就要嫁自己中意的男子。"
“哦?!敷儿已有意中之人?”
“女儿并没有。”
秦叔桓一喜:“如此甚好,为父……"
罗敷声音一梗,抢道:“爹爹,女儿知道,婚姻大事自当听媒妁之言,凭父母作主。也知道,女儿此次及笄礼之所以广邀宾客,实是爹娘想借此为敷儿物色夫君。敷儿看过宾客贴,内中非富即贵。且不管爹娘为女儿相中的是谁家的公子,敷儿却认为那并不一定是避祸上上之选。请恕女儿不孝,不愿将终生草草了于此等纨绔子弟之手。"
“敷儿的意思是…….”
罗敷跪倒在地,一字一字地:“爹爹,敷儿恳请爹爹能以一月为期,允许敷儿召开文武招亲大会。”
秦叔桓愣了半晌才缓缓道:“敷儿,为父不同意!我书香门第的女儿怎能如此抛头露面,任人观瞻?”
罗敷泣道:“敷儿福薄,不一定过得了这二八芳华故出此下策,乃寄万一之希望于挑中人中之龙来助女儿渡劫。爹爹放心,能符合敷儿的条件又能过女儿三关的人数不多,且最终的裁夺还是由双亲作主。若一月之中没有人能过女儿三关,则取消招亲大会由双亲作主论婚嫁,女儿毫无怨言。”
秦叔桓听女儿说出如此伤感的话来,不由老泪纵横。又想万一罗敷真的不能平安渡劫,悔恨终年也晚了。于是点头答应道:“敷儿起来吧。敷儿从小聪明懂事,未曾让为父操过心。这招亲的法子虽然招摇又不合礼数,而且势必引起众人侧目,中京轰动。但是事关我敷儿命运,为父少不得放下这些虚荣不作计较,全依了你吧。”
罗敷见老父亲如此伤感自责不已,忙安慰道:“爹爹莫要伤怀。当日师尊曾说敷儿乃足踏七星奇女,虽敷儿不知足踏七星何解,自己又奇在何处,但是既然师尊赐一‘奇’字与敷儿,便自然有他的妙处。或许就是要敷儿突破世俗眼光,换取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秦叔桓这才止住伤感,罗敷便如此这般的将招亲大会的细则一一道来,最后道:“请爹爹在女儿的及笄礼成后即当众宣布此事。”
秦叔桓郑重道:“嗯,罢了,罢了,只得如此。此次在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望能达成目的罢。”
门被轻轻扣响,秦福躬身道:“老爷,客人要到了,请老爷前厅待客。”
秦叔桓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再对罗敷道:“仪式冗长,敷儿先下去歇着罢,吉时一到再着人来知会你。”
罗敷轻轻一福,退了出去。秦叔桓目送罗敷离开往前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