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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酩酊大醉,因利益大打出手
作者:宁小孬 时间:2021-11-23 10:20 字数:3282 字

我被亮亮说住了,只好让亮亮喝酒。

别人到了我家,说酒不让喝,不够喝,我怎么说的过去?但是渐渐地,喝的越来越多,三瓶汾酒都见底了。

我们三个人像电影里的慢动作,缓缓地笑,缓缓地叫,缓缓地闹,都想表达自己,都听不进对方,都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

“你听我说!”

“你他妈听我的!”

“我跟你说,人生如酒!”

“我们是不是兄弟?”

“你他妈半路逃走,个狗日的!”

“人啊,什么都不重要,钱最重要!干什么都不如去多赚点钱来的亲切!”

“说的什么*话!”

“还他妈不让说话了?”

“我他妈是不让你个狗日的放屁!”

“你他妈管的了放屁?”

“我他奶奶的管的了你嘴放屁!”

“妈了个*!”

“……”

我看着苗头不对,松林和亮亮说着说着就亦真亦假地吵起来了。有人说,酒后的吵架不叫吵架。其实我觉得,酒后的吵架更称得上是真正的吵架。

喝酒之后,酒精入血,刺激神经,大脑活跃,心脏波动,胆子也大了,话儿也脱了,平日里不敢说的也敢说了,平时里忍气吞声的事也会大张旗鼓了,有的人借酒撒疯,其实有一定的心理趋向性,那是平日里的郁闷集结的够多,那是发过一次酒疯后得到了其爽,所以屡试不爽,次次上瘾。

亮亮也说了心里的真话。他对松林说:墓里的东西都卖了吗?卖了多少钱?我的那份呢?什么时候给我?

松林也是酒劲上,气道:你他妈临阵脱逃,好意思说这一岔子事?

亮亮激动了,脸上暗红如肝脏,道:一码是一码,我参加了盗墓,就该有我的一份吧?

松林说:你个狗日的,撕破了是不?

我赶快上去阻止他们俩,奈何自己酒也喝的不少,摇摇晃晃地过去,把他俩的手抓住,他俩同时把我甩开,我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差点头撞到了火炉子。

我起不来了,躺在地上,脸皮往外膨胀,眼珠增大突出,呼吸十分急促,只想用大量清冷的空气把身体里的酒精给置换出去。

松林和亮亮都有情绪,酒后情绪涌了上来,口头上的污言浊语已经无法让自己酸爽,开始暴风骤雨地打,打的也东倒西歪地打,直到瘫软在地上,开始呜啊呜啊呜啊地吐,呕吐物飞溅的到处都是,我能感觉到碎小的颗粒滴答到我的脸上,自己也无限恶心,开始同吐,家里不堪入目,被后来进来看到情景的我妈妈一阵奚落。

年近了,就贴在耳边,搅拌着凛冽的北风,对我说着强硬的话。

黄土高坡的边缘,氤氲地镶嵌了无尽的花边,野旷天低树,可惜没有江。世人一听黄土高坡,便想到嗓子哗啦地撕扯,大风门前刮过,哎哟哟嗨呀呀。其实黄土高坡是安静的,特别安静,像父亲,像怀抱,像可以舔舐伤口的家。风雪撩原,他不为所动,虫鸣聒噪,他轻轻抚摸,碧绿葱茏,他开怀大笑。我在江南的时候,每当过年过节,就会想起他。如今他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看到他,触摸他,我又转身想念江南的曾经的家了。在那个家,我乃是一家之主,有唐若曦的温文尔雅,我娃娃的可爱奶皮,整房间的欢声笑语。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奶奶常常对我说,你生长在红旗下,吃的是白面馍馍。榆树皮那时候还有人吃,玉米面圪糁令人回忆峥嵘的岁月,过年走亲戚,挎着篮子,篮子里二十个白色的开花馒头,还有一个饼干,一罐罐头。亮亮的父亲靠着两袋麦子,把他母亲娶到了炕头,如今却是个笑话。

改革开放后,生活日渐地好了,田里的庄稼,也生机勃勃了,除了吃,还能卖,大家都觉得原因是以前队里,人心懒散,积极性差,殊不知,种子却需要购买了。八零后长大了,吃喝都不是问题了,需要钱了,做房子,买汽车,娶媳妇,日子好了,压力也大了,能靠读书出去的自然好,出不去的想办法赚钱,开始人生第二阶段的生活吧。

像我这样,出去还回来的,确实是附近村里第一个!给了村里年轻人无数的信心,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他们聊天说:读书也不过如此!花了钱,还是回来种地,和我们一样呢!

读书和不读书的前程真的那么泾渭分明吗?

读书的孩子们都放寒假回来了,我走在村里唯一的街道上,碰到一阵吵闹,看那孩童,却陌生的厉害,笑一笑,走了过去,听到孩子们背后议论:这就是凯哥哥吧?我连忙转身去看,只看到凌空的枝丫的缝隙里,红灰点点,仿佛秋天耷拉了叶子的稀疏硕果。

前几天,母亲点了焚香,在空中划了圈圈,嘴里念叨道:过年了,请各位老祖先,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叔叔婶婶,回来过年吧,家里团圆了,中凯也回来了,你们保佑他,一生平安!我给祖先们磕头了。焚香一把,插入到中堂的斗里,那斗人头一般大小,装了满斗小米,上面用黄纸包裹了,依稀可见去年的旧字“满斗焚香”。磕头完毕,盛了大米饭,饺子汤,焚香为筷子,敬请各位祖先享用。

我想,大家都各自回家过年了,玉梅也回去了吧?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大锁的门前。踟蹰的脚步让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迈出去了,我想去他家串串门。

大锁的院子里,打扮的井井有条,一切都是过年的模样。

进门大锁在家里烤火,看到了我,笑了,站起来说:稀客!

我寒暄了几句,环顾房子,地板是青地砖,因为干燥,洒了水,水洇了下去,花花点点。桌子上焚香袅袅,除了祖先的灰色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玉梅的,也是黑白。我盯着看了一会,接了大锁递给我的烟,两个人抽烟,喝水。

大锁笑道:你家里都准备好了?

我说:有啥准备的,过年都差不多,大了,没啥过年的了。

大锁尽量不提江南,只好提盗墓,说:这次动静太大了,死了两个人,前前后后死了这么多,有五个了吧,你说说,这弄的,外村的人都怎么说我们村,你知道不?说我们村正事不做,靠挖祖坟过日子呢。这次情况怎么样?中凯,你和我说说细致,这之中的各种细节,你和叔说道说道。

说道说道,说什么呢?

我自己尚且一团糟,想起盗墓,想起墓下面和根民打斗的场面,想起尹森家院子里和狸猫精战斗的情形,又想起我自己的人生前途,想起年后的走向,想起江南水乡我的原本的妻子,无限感慨,不忍直视。

回忆,回忆总是痛苦的,不想回忆。

我对大锁说:死人纯属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去坐牢,我都得感谢上苍。

大锁说:听说你们挖到金头了呢。小琴闹,也是因为听说金头挖到了,听说金头值不少钱呢,你们怎么处置了?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叔。

我不想说,话不投机,我便匆匆告别,出来的刹那,看了看桌子上玉梅青春的相片,拉开窗帘,寒风吹来,打了一个寒颤。

年过得匆匆,初二过了,转眼到了初五,一早上,家家户户吃了早饭,除了走亲戚,大都往翠仙庙去了。

父母也去翠仙庙了,我没有去,给松林打电话,问他去不去翠仙庙,他说他有事。喊亮亮,他也不想去。

过了一会,松林给我回电话过来了。

松林说,过来聚一聚,到我家来。

我就去松林家。村里安静呢,安静地沐浴冬日的暖阳。

松林在院子里擦皮鞋,右脚踩在磨刀石上,左腿笔直,身体弯弓射大雕,手上的布磨的噌噌有声,右脚好了,再换左脚,看我来了,站直,拍拍衣服裤子,跺跺脚,问我道:亲戚走完了?

我边走边说:差不多了吧。你呢?

松林说:还有几家。

我问:今天去?

松林说:今天不去。

我笑了,说:那你穿的这么人模狗样的干嘛?

松林说:进屋坐,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寻思着松林今天做什么,一杯热茶端在我面前,接着是一根烟。抽着,喝着,松林耳朵像兔子一样,直直地听万籁之音。

我问他依依呢?

他说,去翠仙庙了,给婷婷去烧香祈福。

我哦了一下。

一会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咔噔地响。松林赶紧去掀门帘,我也站了起来,隔窗看到了魏总挺着大肚子,魏文惠黑大衣,粉丝巾,前后进了来。

松林说:魏总,这是我们内部的,中凯,读书人。

魏总朝我笑了,魏文惠也笑,都是礼貌性的微笑,坐下围着炉子,一起抽烟。

魏总掏出包装精美的一盒烟,先给了我,再给松林,自己拿了一根,把烟盒放在炉子沿上,魏文惠自己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自己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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